哈莉特在马尔福庄园准时收到了自己的入学通知，入学通知里甚至还宣布她成为了斯莱特林的级长。黑魔王却不想让她再去霍格沃茨。黑魔王的理由是，她早在里德尔府复活他时已经暴露的身份，如果要保证她的安全，最好的方法就是永远呆在马尔福庄园，呆在他庇护的羽翼下，远离邓布利多。

哈莉特知道自己早就受够了离别的苦楚，但她知道黑魔王还有一件东西想要从哈利的身上得到，而哈利此刻也正想极尽所能地讨好她，只要得到了与两人宿命相关的预言球，她就不必再去霍格沃茨了。

她从霍格沃茨厨房里领养的家养小精灵枕头悄悄问过她，为什么一个预言球会这么重要，她本以为这种事是不需要解释的，但毕竟枕头只是一个小脑袋大眼睛的小精灵，于是她耐心地抚摸着枕头光溜溜的头顶，解释道：“预言这种东西，就像一个精神纲领，或许很多人不愿意相信，但它可以左右愿意相信的人。”

枕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去为哈莉特收拾开学要用到的行李了。

此刻的马尔福庄园已经成为了食死徒最重要的据点，哈莉特能感觉到马尔福夫妇对此颇有微词，但是他们不敢说。她也想过要不要搬到里德尔府去，但里德尔府毕竟在麻瓜的聚居区，冈特家的老宅是它周边唯一出现过魔法的痕迹，这对于还在恢复期的黑魔王和食死徒来说，都不方便。

她一边在羊皮纸上用羽毛笔绘制新的食死徒据点的设计图，一边哼歌，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

门被敲响，哈莉特邀请人进来，黑魔王打开门，他穿着一身考究的定制西装，双眼猩红但气色极佳，看起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哈莉特，我可以进来吗？”他礼貌地询问。

哈莉特摊开手：“请。”

黑魔王走进来，把他一直在手心里把玩的小玩意儿递给哈莉特。

是一只金丝雀的音乐盒，哈莉特拧动发条，金丝雀小巧的喙张张合合，里面传出一首乐曲来。她听完这首乐曲把金丝雀放在书桌上最显眼的地方。

黑魔王站在她的床前，俯瞰马尔福庄园的花园：“有件事，想要你替我完成。”

哈莉特惊奇地抬起眉毛：“几乎听不到你让我做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要你陪我去个地方。”

哈莉特奇怪反问：“没几天就要开学了，你要去哪？”

“北部的森林里。”

“那很远，我想按时开学，能不去吗？”

黑魔王笑了，他抬起食指点了点哈莉特火红的脑袋：“霍格沃茨在哪？你忘了？”

对了，霍格沃茨就在北部。哈莉特觉得这正合适，立刻站起来，枕头已经把行李打包好，哈莉特直接对自己的左边口袋使了一个无痕伸展咒，把行李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又对自己的右边口袋使了咒，枕头就顺利地被她装进了右边口袋。

黑魔王向哈莉特伸出手：“请，我的小哈莉特。”

哈莉特挽住黑魔王的臂弯，两个人一起幻影移形，离开了马尔福庄园。

*** ***

两人落在北部的一片森林里，这里显然不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因为一落地就能看见不远处搭着不少帐篷，还架着锅，锅下的篝火正在煮锅里的汤。

哈莉特知道黑魔王即使在恢复阶段依旧比她强大太多，但还是忍不住挡在这个她刚刚用血肉复活的巫师身前，她掏出自己的接骨木魔杖，伸手把黑魔王挡在自己的胳膊后面。

黑魔王双手从她的胳膊下穿过去，他虽然纤瘦，但提起哈莉特并不是依靠体力，所以他轻松地提起了哈莉特，一转就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身后，假装语重心长地说：“既然我已经回来了，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来出头。”

哈莉特笑嘻嘻地应好，两人一前一后往帐篷群走去。

帐篷周围的人立刻察觉了两人的靠近，纷纷从忙碌的做饭日常中抽出注意力来给这两个外来人。

哈莉特走在黑魔王身后，所以那些人首先看到的是黑魔王，他们以为只是一个误入森林的普通人，正等着黑魔王靠近做自我介绍，哈莉特也不再担心，从黑魔王的身后跨了两步，和他并肩行走。

但那些人们立刻惊呼起来：“女巫！有女巫！”

哈莉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看出自己是女巫，红眼睛的黑魔王却完全没有引发怀疑，想到可能是魔杖的原因，就把魔杖收起来。

那些人发现哈莉特是女巫之后，片刻不犹豫地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去，黑魔王不管不顾地带着她往前走，等那些人再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有的人手里拿着枪，有的人手里拿着剑。

拿了武器的人们就有了底气，他们迅速向两人围拢过来，齐刷刷把枪和剑冲着哈莉特举起来，没有一把是冲着黑魔王的。

“你是女巫。”这不是一句问句，而是一种判断。

哈莉特不知道这种情况她是否应该回答实话，于是抬起头看黑魔王。

黑魔王也不接这话，而是看向那个问话的人说：“我是来问你们借东西的。”

“她是女巫？”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把锃亮的枪，做了个熟练的瞄准姿势——即使哈莉特就近在眼前。

“她是女巫。”黑魔王坦然说道。

一群人听到这个回答，立刻就像听到了命令，刚才问话的人已经扣动了扳机，当然拿枪的也不止他一个，瞬时间，许许多多颗银弹向哈莉特射来，还有拿着银剑的人们，也已经抬高了剑向哈莉特砍过来。

这种麻瓜的小把戏，哈莉特不放在眼里，她已经知道了黑魔王来这里是借东西的，所以这些人肯定伤不得，就只好选择幻影移形到几英尺之外，让他们的武器扑空。

没有了攻击目标的子弹，有的打到了自己人腿上，有的甚至打到了自己人的胸口。剑的攻势倒是好收，但还是有人不小心划伤了自己人。

哈莉特无语，很想上前劝阻，没想到他们找到了哈莉特的落脚点，立刻卷土重来，毫无章法地向哈莉特发射子弹，或者举着剑冲过来。

哈莉特不想伤到更多的人，只好不停地幻影移形，子弹和剑道追随着她——那些人追着她打。

哈莉特一落地，就有无数人叽叽哇哇地怪叫着冲过来，然后就是举着枪瞄准的人，嗖嗖射过来几发子弹，但从来都是落空的。

他们不停地装弹，上膛，瞄准，发射，或者不休地冲刺，举剑，挥剑，总之任何动作都伤不到哈莉特分毫。

终于，这些人意识到，以他们的能力，是伤不到哈莉特的，有些人放弃，有些人放下剑大口喘气。

哈莉特呼吸平稳地落回黑魔王身边，丢了两撮白藓给那个被银弹打中胸口的倒霉鬼，倒霉鬼的血立刻止住。

黑魔王这时候才发话：“我们救了你们的人，按照礼仪习俗，你们也应该回礼。”

哈莉特低声问黑魔王：“这都是谁啊？”

黑魔王回答她：“猎巫人。”

哈莉特噢噢两声，她在霍格沃茨写过无数篇宾斯教授的魔法史作业，知道猎巫人假借猎巫名义，烧死了多少麻瓜女性，也知道他们的猎巫手段有多荒谬，甚至她还知道在猎巫人横行麻瓜世界的时候，他们内部有多少腐败。

她刚才没有立刻认出来，是因为她以为当代社会早就没有了这些人的藏身之处，没想到就在霍格沃茨附近的森林里。

她不再把这件事当作玩闹，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一个猎巫人被同伴砍破了小腿，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对着黑魔王说：“朋友，你养的这个是个危险的女巫。”

黑魔王仿佛没有听见这话，猎巫人们却不罢休，他们说：“女巫会下诅咒，会想方设法伤害你，把她交给我们吧，让我们烧死她，解救你。”

哈莉特提问：“我为什么要伤害他？”

猎巫人又仿佛没有听见哈莉特说话，他们扶起那个被哈莉特上了白藓的倒霉鬼，把他胸口剩的一点点白藓刮下来，落到森林的泥土里之后又用脚跺了跺，仿佛在去除什么很晦气的东西。

哈莉特忍不住咬牙。

然后那个倒霉鬼又被他的同伴们拖进帐篷群里最大的那顶帐篷里去。

黑魔王抬腿跟着倒霉鬼离开的方向过去。

猎巫人们跟在两人身边，喋喋不休：“女巫就应该被杀死，她们会用魔法，她们会带来瘟疫，她们会挑起战争，她们吃小孩，她们勾引男人，她们带来太多灾祸。”

哈莉特默默和黑魔王并行，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是猎巫人，她没有理由再和愚昧者计较。

两人来到那顶最大的帐篷前，黑魔王提高声音：“我来借东西。”

帐篷的门帘被挑开，一个男人的头冒出来：“我们不借，请带着你的脏东西离开。”

哈莉特知道这个脏东西指的是他们打不过还看不顺眼的自己。

她有些忍不住，去扯黑魔王的袖子：“直接拿走不行吗？”围在他们身边的猎巫人们立刻大喊：“这个女巫开始勾引男人了！”

哈莉特讪讪松开黑魔王的袖子，想让这些聒噪的蠢货闭上嘴，猎巫人们却又不放过她：“看看，还会假装委屈。肮脏的女巫，你以为你这样子能骗到谁？”

可怜的哈莉特从来没有应付过这种状况，她只能暂时不做任何反应，然后观察黑魔王。

但事与愿违，黑魔王也并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两个人都只是默然站在帐篷前的等待者，没有人反驳这句话。

哈莉特不明白黑魔王为什么不像平时一样维护她，但或许是因为面对着完全陌生的环境，又或者是处在完全不同的情境。

她就学着黑魔王的样子，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面对着帐篷的门，无视了围在他们周围挑衅的人们。

但那些人并不罢休，看到哈莉特静止不动了，居然又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把她抓起来审判。

哈莉特不动如山，但也禁不住这么多猎巫人的拉拉扯扯，她把一个人的手从自己的领子上拨下去，但是又会有一只手抓上来。

她干脆不再忍耐，抓住那个刚把手伸到她衣领上的人，扭转到那人身后，轻而易举地就擒住了这个人。她光明正大地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魔杖，横在那个人的咽喉处。

“你们不会以为，我让着你们，你们就能随便欺负我吧？”

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去瞄黑魔王的脸色，黑魔王却仿佛没有看到这里的闹剧，依旧安静地等着帐篷里的人给个回应。这就是允许她这么做的意思了。

她放开了手，直接击昏了一个还在企图拉扯她的弱智。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被女巫击昏的感觉？”

“她杀了他！！！！”那个被她擒住的猎巫人突然大喊起来：“她杀了可怜的布鲁斯！！！！！！”

“什么？我可没杀人，他只是昏过去了。”哈莉特不理解，地上躺着的那个弱智明明还在喘息，这些猎巫人却颠倒黑白地大喊起来，并且声音越来越大。

“她杀了他！她是个邪恶的女巫！”

哈莉特不知道怎么去制止这场闹剧，人群的声音汇聚起来，逐渐变成同一个口号，他们大喊着：“审判女巫！审判女巫！审判女巫！审判女巫！”

帐篷的门终于再次被掀开，和上一次不一样，这次的帐篷的两扇门帘显然是从两个方向被两个人掀开，帐篷门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鹿皮大衣的男人。

这个男人十分粗野，他身上的肌肉虬结，整张脸都红扑扑的，还长了一个巨大的酒糟鼻。

他的腰间盘着长长一排银弹，还佩戴着一把银剑，头顶的帽子上插着一根鸵鸟的羽毛。

猎巫人见这人出来，纷纷向他问好，他也友好地点头致意，但哈莉特显然知道，这个就是猎巫人的首领。

她让开一条路，想让他从帐篷里走出来，但黑魔王没有让开，他堵在猎巫人首领走出帐篷的必经之路上，他对这位首领说：“凯撒，我是来借东西的。”

叫做凯撒的首领伸出一根粗长的手指指着哈莉特的鼻子说：“等我们完成审判，再与你商谈借东西的事。”

这句话听懂了，只要她任游这些弱智审判，黑魔王就有可能借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虽然并不那么喜欢居安思危，但她也知道，要不是她在暑假和巴蒂一起用梦境迷惑了魔法部长福吉，要不是误打误撞地让摄魂怪加强了这种惧怕带来的回避，或许魔法部已经派出傲罗对他们实施围剿。

她知道黑魔王想要借的东西，最好还是帮助他借到，她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次失去黑魔王的痛苦。

于是她束手就擒，任由着猎巫人们围拢着她，把她带到帐篷群中央的一片空地上。

那片空地的角落里，隐约坐着一个正在洗衣服的女人，那个女人的眼前有一个洗衣盆，身后还有一个洗衣盆。眼前的那个洗衣盆里盛着一盆水，放着几件已经被揉搓干净的衣服，身后的洗衣盆里放着堆成小山的许许多多脏衣服，显然正等着她洗。

哈莉特这才意识到，这个正在洗衣服的女人是她进入猎巫人的村庄以来，看见的第一个女人。

她不动声色地敲敲自己的口袋，枕头隐着身跑出来，哈莉特看到她把手心贴到那盆水的盆子上，然后给那盆水加上了一点热量。

猎巫人的首领凯撒邀请各位落座，猎巫人们就席地而坐，只留他自己，哈莉特，还有黑魔王站着。

凯撒在哈莉特面前反复踱步，像是在蓄力。哈莉特催促他：“你能不能快点，我赶着上学去。”

凯撒愤怒地又一指，他朗声道：“诸位，不必多说，这个女巫使用魔法的行径我们都看到了。可怜的马库斯，他的尸体到现在还躺在冰冷的地上。”

众人齐齐拉长了脖子，去看那个被哈莉特击昏的弱智。哈莉特也跟着众人拉长脖子，只有黑魔王沉默地站着。

“那么，你承认你是女巫吗？”

“嗯？我不是。”哈莉特看到那“尸体”躺的位置正正好，或许可以逗逗这些智力低下的猎巫人们。

“那么，你如何解释这个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你杀死的人？”

哈莉特摇摇头：“你说那个吗？”她抬起手臂，学着他们指人的样子指向那个弱智。

所有人再次伸长脖子，目光都放在那具尸体上，其实她根本就不必拿出魔杖，只消轻轻一勾手指，那人居然就睁开眼，笔笔直地站了起来。

猎巫人们倒吸一口凉气：“啊…这…”

人们看向自己的首领，显然可怜的马库斯是没有死的，但是这更证明这个女人是个女巫。

凯撒说：“不仅杀了马库斯，还用这种邪术来迷惑大家，让大家以为马库斯没死。”

哈莉特顿觉无语，只好放弃作弄：“没错，是我，开烧吧。”

猎巫人一阵欢呼，甚至不需要重新搭建，这块空地的旁边就是一个火刑场，哈莉特看着从始至终一直都没有反应的黑魔王，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黑魔王可以幻影移形到这里，说明他对这个地方很熟悉，能叫出猎巫人首领的名字，猎巫人首领还知道他是来借什么东西的，更加说明他的身份更应该被这里的人熟知。

哈莉特拒绝被押往刑场，她质问凯撒：“难道你们看不出来，汤姆·里德尔，也是个巫师吗？”

众人大笑起来。

空地边洗衣服的那个女人站起来，向这边张望，枕头抓紧机会坐在她刚才坐的位置，为她搓起衣服来。

“早就没有巫师了，现在剩下的都只有女巫。”凯撒庄严肃穆地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哈莉特知道早几百年前的猎巫行动确实是独独针对女性，但她想要看看这群人是怎么完善他们的说辞的。

“只有女人，才会这么邪恶。这是在女人的血液里，一代一代向下流传的。”

哈莉特转头看了一眼黑魔王，黑魔王仿佛没有听见这种一句话骂了全家人的言语，他依旧平静地注视着哈莉特。

哈莉特终于意识到，为什么这个村庄里只看得到一个女人，因为那些不服管教的，不洗衣服的，都已经被这些猎巫人以审判女巫的名义烧死。

哈莉特高声问那个向这边张望的可怜女人：“你想走吗？”

那女人惊恐地摇摇头，一屁股坐回她的洗衣板凳上，差点坐瘪了枕头。还好枕头足够机敏，跳起来躲开。

哈莉特耸耸肩，想和这些猎巫人辩论辩论。

黑魔王却突然问凯撒：“审判结束了，说好了要借给我的东西呢？”

凯撒说：”你赞同我们的审判结果吗？我们将要对这个邪恶的女巫处以火刑。“

“赞同。”

“那好。”

凯撒从自己的腰带上摘下来一枚银弹，珍重又小心地放在黑魔王手中。黑魔王道了声谢，收回手，向哈莉特点了点头。

哈莉特不再想着辩论，她从左至右一挥手，在自己的身体周围画了个原型，半径范围内嚷嚷着要烧死她的猎巫人接二连三地倒下。

剩下的人反应不及，刚要举起枪和剑，就发现手里的武器早已不翼而飞。

哈莉特走到一个人面前，用弯起食指，用指节叩击这个人的额头，然后又幻影移形到另一个人面前，用同样的方法叩击，这些就都像是定在原地，即便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能动弹，甚至连眨眼都不行。

干燥的空气立刻让他们淌下泪来。仅仅二十秒，哈莉特就放倒了所有人。

只剩凯撒。

他冲着黑魔王扑上去，想要抢回刚才自己借出的银弹，但凭他的能力怎么可能靠近黑魔王。

哈莉特一个弹指，他也被击倒在地。

哈莉特走到黑魔王眼前，伸手问他要那枚银弹，黑魔王随意地递给她。

除了魔法史的教授，还有一些格兰芬多的教授也非常喜欢布置与猎巫运动相关的论文，哈莉特早就把嘲讽他们每一种武器的学术用语烂熟于心，但看到这枚银弹，她还是忍不住疑惑。

这枚银弹和其他猎巫人的，并没有本质的不同，最多是上面篆刻了凯撒的姓名首字母，这样的银弹，又有什么用处？

“哈莉特，你觉得这些人怎么样？”

黑魔王没有回应她对银弹的疑惑，反而是给她增加了更多的疑惑，对一群弱智能有什么感受？

哈莉特说：“觉得他们很蠢，但还是有点烦。”

黑魔王说：“这只是最简单的。”

“最简单的什么？“哈莉特把银弹放回黑魔王手里，黑魔王随手一捏，银弹就变成一抔齑粉，在风中散去。

“如果你想要参与我的事，今天遇到的情况就是最简单的。”

原来如此，哈莉特终于恍然大悟，黑魔王把她带到这些弱智群里，在弱智欺凌她的时候一言不发，只是为了让她意识到，如果想要参与他的谋划，就会面临许多困难。

哈莉特觉得这种教育方式有些太过拐弯抹角：“黑魔王，你不觉得你今天的这种说服的方式有点太…”她还是想用弱智这个形容词，但是她没有办法对黑魔王用出这个词。

黑魔王却居然主动接话：“我知道，让你受委屈只是为了说服你，不代表事情结束之后我会放过他们。”

他抬起手，将刚才哈莉特受到的欺负都化作实体的愤怒，一条蓝色的火龙从他的两条袖口喷出，长啸一声后盘桓在部落上空。

火龙经过的地方，都燃起了无法熄灭的火焰，无论是帐篷、树木，还是那些被哈莉特击昏或石化的人们，都成为了火焰的燃料。

被击昏的人被厉火燃烧，立刻醒过来，无论他们如何在地上打滚，都无法熄灭这种来自地狱的火焰，整个森林里，除了火焰猛烈燃烧的噼啪声，就是猎巫人的嚎叫声。

哈莉特指指那个呆愣愣坐在水盆边的女人：“我能带走她吗？”

黑魔王问那个女人：“你想跟我们走吗？”

那个女人恐惧地猛烈地摇头，一根燃烧中的树枝掉落下来，砸在她的背上，让她不得翻身，枕头想要伸手搬起树枝，显出身形来。那个女人居然因为枕头的现身而剧烈地挣扎起来，她也不管不顾背上的火，只一味后退。

哈莉特大声呼唤：“枕头，走了，没看到人家宁死也不肯跟着我们走吗？”

枕头虽然善良，但并不愿意违背主人的意愿，小跑着离开了，那个洗衣服的女人。

厉火很快就烧干了这个部落，哈莉特和黑魔王站在灰烬堆里，确认不再剩下任何一个令人厌恶的猎巫人。

她挽起黑魔王的臂弯，提醒他：”我刚才没有说完。“

黑魔王弯下腰，低下头，将耳朵贴近哈莉特的嘴：“你说。”

“我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可受了太多的委屈。这一点，根本不够用，我还是想要陪你一起。”

黑魔王冷笑：“早就想到了，霍格沃茨从来对我也不够友好。”

哈莉特嗯了一声，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哈莉特仰起头，把呼吸喷在黑魔王的耳后。

“我不在的时候，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每一件都告诉我，我都想要知道。”黑魔王把哈莉特的手攥在手心里，向她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