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绝望地向四周发来求救的目光——他不知道艾斯和罗夫在哪里。费尔奇阴森森地在他脑袋上方开口：“你在看什么，小鬼头？”

“没什么，没什么。”罗恩讪笑着缩回头。

艾斯扯着满脸愧疚的罗夫蹑手蹑脚地离开走廊。

“他们——”

“被抓住了。”艾斯说，她小心地查看四周的人，确认一切安全后，掀开了隐形衣。

“什么？哦！到了。”罗夫心惊胆战地没有发觉已经到了厨房门口。

“放心，至少小龙已经送走，只要教授不用吐真剂，罗恩和哈利肯定能保守秘密的。”艾斯翻了个白眼，“斯莱特林内部总是传言阿不思会给学生喂吐真剂，正好送两个格兰芬多证明一下。”

罗夫笑出了声，艾斯和他互相道了晚安。

夜晚的霍格沃茨安静得令人感觉不详。艾斯贴着墙根走，尽管没有人在，她也小心地不让自己的鞋子发出过多的响声。在一片寂静中，她听到了第二个人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艾斯心跳得飞快，仿佛她要用这种咚咚的响声吓走未知的恐惧一般。她用牙齿咬住手背，竭力遏制自己的呼吸。

那个黑色的人影从走廊尽头转出来，那人的大鼻子先他一步走到了灯光底下。艾斯松脱地放下手。突然，她掀开隐形衣，心有余悸地说：“晚上好，教授。”

斯内普眯起黑色的眼睛，他说：“你在这里做什么，罗齐尔小姐？”

“夜游，先生。”艾斯理所当然地回答，“您会给我扣分吗？”

斯内普厌恶地扫了一眼她手上的隐形衣：“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不应当给自己的学院带来任何扣分的风险。不，你不会被扣分，但是连续一周的禁闭，八点开始，记得带处理魔药材料的手套。”他嘴唇完全不动，却可以吐出艾斯听过的最刻薄的话语，“如果再有下次，我相信即使是邓布利多也没有办法担保你留在这里。或许你更乐意和狩猎场看守分享禁林的一块土地或者在格兰芬多的宿舍里找到一张床？”

“我属于斯莱特林，先生，只是交友广泛。”艾斯一本正经地回答。

斯内普回之以一个僵硬的不怀好意的笑容：“你最好记得。”

他尽职尽责地把艾斯送回了地窖，阴沉沉地目送砖墙合上。

艾斯悄悄回到自己的四柱床，达芙妮翻了个身，艾斯咕哝了一句抱歉，脱掉晨服，钻进了被子。

第二天，哈利哈欠连天地经过了艾斯所在的长桌。达芙妮好奇地问：“你怎么了，哈利？你看起来像和山怪搏斗了一晚上。”

哈利怨愤地看了一眼德拉科：“差不多吧，和一个和它智商差不多的人共处了一晚上。”

“我们被罚禁闭，还不知道内容。”罗恩垂头丧气。

“如果这能让你们感觉好受一点的话，我被斯内普教授抓到了，要被关一周禁闭。”

罗恩傻乎乎地咧开嘴笑，紧接着觉得不太合适，同情地拍了拍艾斯的肩膀。

“等一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达芙妮怀疑地看向好友，“我昨天晚上没有看到你回来，你又去冒险了？”

“啊。”艾斯一拍脑袋，“我要去找一下我的手套，斯内普教授让我带着它们去禁闭呢。我觉得可能是被哪个小精灵偷走了……”达芙妮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艾斯投降般地举起双手。

“——以及，我们被扣了150分，我，罗恩和纳威。”

这下笑容转移到了布雷斯脸上。

“所以，我现在完全不能去格兰芬多的桌子，他们——”布雷斯顺着哈利的视线看过去，几个同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对着这边投来不友善的目光，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斯莱特林也不欢迎你，因为你成功的计划让我们也丢了五十分。”

“什么？”哈利大喊，“我根本没有计划。”

“安静，我可是花了一早上到处散播你的计谋。看德拉科丢脸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布雷斯懒洋洋地说。

哈利和罗恩没有停留太久，赫敏抓了几块吃食领着他们离开了礼堂。

“我知道了，达芙妮，下次我绝对不瞒着你和布雷斯。”艾斯讨好式地给她的杯子倒满南瓜汁。

“不敢相信，一条龙！”达芙妮低声说，“而你居然让我错过了这一切。”

“这真的是有些过分了，艾斯拉斐尔。”布雷斯眼睛一转，“既然你和斯卡曼德先生关系不错，那——”

艾斯认命地叹了口气：“好吧，什么要求？”

“暑假我要去参观罗马尼亚驯龙场。”布雷斯飞速地说，达芙妮戳着他的后腰，“达芙妮和我。”

当天晚上，艾斯准时出现在了魔药课办公室。

魔药课教室维持了地窖该有的样子——昏暗又压抑。屋子的一大半墙壁都立着魔药架子，标本漂浮在不同大小的玻璃罐里，有些闪烁着深紫色的光芒，而有些是暗绿色的。艾斯不知道这些奇形怪状的是什么材料，但她衷心希望那不是被斯内普关过禁闭的其他学生的部分人体组织。

斯内普坐在他的办公桌后，不耐烦地用羽毛笔批改着家庭作业。他没有从那摞高的可以没过艾斯头顶的羊皮纸里抬起头来，而是简单地说：“你今晚要处理的材料在门左侧的桌子上，为二年级学生准备去茎的流液草。”

艾斯在门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个圆木桌，上面放着一个锡制小桶，里面装满刚从土里拔出来的新鲜流液草。艾斯戴上龙皮手套，用银刀小心地去除叶子上的锯齿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艾斯感觉自己的手已经酸得拿不起镊子。这时，斯内普突然重重地将羽毛笔投回墨水瓶，站了起来。

“我要出去一趟，不许偷懒。”他扔下一句，甩着斗篷离开了。

他走后，艾斯顿时感觉这个空间也不是那么让人不适了。她靠在椅背上稍微松了口气。老实说，这次禁闭内容不是很严格，斯内普并没有对学生下黑手的癖好。魔药课准备是个较为精细的工作，艾斯在刚来英国的那两年，魔力还不稳定，邓布利多只同意她做一些简单的药材处理。因此，整理这些物品轻而易举。艾斯放慢了动作，开始胡思乱想斯内普去做什么。

在她生活在霍格沃茨的那几年，斯内普可以称得上神出鬼没。没有人知道他有什么亲人朋友，他似乎也不需要社交，只有几位院长能和他偶尔说上几句话。

这似乎是个黑巫师的标准配置，艾斯想。比起斯内普，她甚至和奇洛更熟悉一些。奇洛教授在这之前一直教导的是麻瓜研究课，在去年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不小心受了伤，精神开始出现了一些问题。真可惜，在这之前，奇洛一直是一个待人友善，虽然害羞但不至于畏缩的教师。

在桶里的流液草见底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砰地打开了，艾斯额头前的碎发被风吹得飘起来。她抬起头，看着斯内普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办公桌前。他的油腻的头发乱得不合常理，斗篷边缘也沾上了草叶和土壤。斯内普冷冰冰的目光扫射过来：“你结束了吗？”

“嗯？”艾斯愣住，反应过来：“还差一点，快结束了。”

斯内普走近，低下头看了看木盆里洗干净的流液草，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看起来你的智商还没有无可救药，希望你在校规上也能有这样的好记性。”

“我尽量，先生。”艾斯说。

第二天，哈利拦下了刚下课的艾斯，他一五一十地把前一晚在禁林的内容全部告诉了艾斯。

“昨天我和马尔福在禁林遇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饮用独角兽的血液。海格说独角兽的血液可以用于恢复能量。我们认为，那可能是伏地魔。”

“伏地魔？”艾斯吓得脸白了一瞬，“你确定没看错吧？”

“我想不到除了他之外更邪恶的巫师。”哈利说，“试想，谁会需要用独角兽血液来恢复力量呢？”

“斯内普？”艾斯说，达芙妮和布雷斯本就苍白得吓人的脸愕然地转过来。“昨天我在他的办公室关禁闭，他离开了大约两个钟头，回来的时候衣服上有一些泥土和树叶，非常值得怀疑。”

哈利迅速拍板了结论：“斯内普想增强能力，盗取魔法石复活伏地魔。”

“我很难反驳你。”

“还有，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隐形衣被送回了我的枕头下面，上面还留了一张纸条：以防万一。你觉得这是谁送来的？”

“我有一些猜测。”她保守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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