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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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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产屋敷当主话语前来通知猎鬼人的鎹鸦顺利唤走了大批滞留此地的猎鬼人,现今还停留原地的猎鬼人则是往日负责打扫战场的后勤,他们正安静配合继国岩胜共同打扫战场。

而早些与战斗队伍分开的医疗队一直都在安全处待命,以及安抚、劝导被大火惊扰的居民尽量停留原地。当听到前方传来的捷报,她们也飞快加入后勤队伍,有序地引导这些居民重归家园,并分出人手治疗前线下来的伤者等工作。

“我命无了……”经此一战,源清麿深刻认知到了整个刀都得到重铸升华是怎样的感觉。

他本以为只是与七星剑短暂分开行动,自己先独自前往支援桔梗,后续战力应当很快就会跟上,却不料自己刚摸索到方向,一个恍惚就被缘一抽走了挂在腰间的本体,再眨眼他就身陷一团烈火中……

直到火焰在刃身熄灭之前,他都在不断怀疑自己此次还能不能活着返回本丸。

经此一难,他对药研此前经历有了更深层面的理解,顿时对他生出患难与共的兄弟情。

药研刚将包扎好伤口的猎鬼人交给珠世小姐,猝不及防就对上源清麿充满深意的眼神,眉头紧锁:“……你怎么了?”

“兄弟!”源清麿情绪失控,一下子就把内心称呼喊了出来。

药研藤四郎:“……”

桔梗赶在天守阁快要倒塌的一瞬将最后一名困在里面的人成功救出,坚固的结界在承受完比之前更甚的锐利碎木攻击后彻底消失,她的体力已被严重透支,无法再张出结界。

没有结界的保护,她就用指尖能够凝聚起来的小小灵力打偏那些朝自己方向坠落的物品,当精力完全被透支的前一刻,她成功将背负着的人带出天守阁,而后她感觉到肩膀一轻——

从刚才就一直替她接力来回救人的缘一已悄声赶至她的身边,他快速将她背负着的人转移到自己身上,汗湿的额发紧紧覆盖了脸上的焰火纹路。

桔梗站在原地,看着缘一小小的身影被四周影影绰绰的光芒吞没……

眼皮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沉沉地合上。

「嗒。」

七星剑稳稳接住了身体摇晃差点往地面倒去的桔梗。

将最后一名伤者交给珠世小姐,缘一就准备转身返回桔梗身边,然而此次道路前方却站着他没料想会再遇见之人……

“兄长大人。”缘一低低的声音落下。

“好久不见,缘一。”继国岩胜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对着他扬起笑脸,只是话语里埋藏着无奈:“我一直都很担心你,看到你安好站在面前……我就放心了。”

“抱歉,因为我的任性让兄长大人担心了。”缘一不想继国岩胜生气,在听到他一番话后非常快速认错,熟练得没有任何迟疑。

“你现在——”继国岩胜忙碌到现在,早已经从那些猎鬼人断断续续的聊天话语里弄明白了四周的人物关系,但当听到她们绘声绘色再描述一个少年人外貌时,他不知为何就心生冲动前去追问了那名少年的下落,现在赶到此处……

亲眼看到‘这名少年’时,他心中只剩下满是「果然如此」的感慨。

话到一半,继国岩胜调整完凌乱的呼吸,才继续下文:“是在跟着巫女修行?”

“是的,兄长大人。”缘一听到继国岩胜提及桔梗,回应的话语里自然而然透出轻松。

“你居然还真的……”得知缘一真的如他留下的书信那般前往修行,继国岩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松下一口气,这种情绪来得突然又莫名其妙,令他不适应地被迫停顿片刻才接上话题:“既然这是你选的路,那就固守本心坚持下去。”

“如果在外遇到了危险,我随时都欢迎你归家。”继国岩胜忽然握紧了腰侧的佩刀。

缘一跟着巫女修行,随侍在眼里不得见血的巫女身边注定了他以后不会再握刀剑。长年不用刀剑,再厉害的武士也会手有生疏,如此一来,家族刀法就只能靠他一人来守护了……

听到岩胜的话语,缘一双眼忽得一亮,疲惫的脸上像是被巨大的喜悦笼罩一般,原本一张鲜少出现强烈情绪的脸,此时竟与常人无异。

还沉浸自己想法内的继国岩胜视线一转,骤然对上缘一望着自己坦然流露的情绪,他的内心忽然慌乱了一下、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兄长大人,我该回去了。”

正当他苦思该如何与常人状态无异的缘一相处时,他却听到缘一在向他道别。

看着朝自己方向缓步而来的缘一,他立于原地不知所言回了几句,待缘一身影擦肩而过、逐渐远去不见其踪,他都回想不起那时的自己说了什么。

“……”

告别了继国岩胜,缘一快速沿着来时的方向赶去,但到达桔梗身边时,此次出阵历史时代的刀剑男士也都已经全部忙完手中事情等候在那里……

当看到继国缘一出现的瞬间,源清麿、药研藤四郎一致身体紧绷,脸上不同程度浮现出微妙的表情。

“神子大人疲惫昏睡,精神状态不稳不宜进行时空转移。”七星剑等人聚集后当即商量决定先暂且留在这个时空休息,等到桔梗完全恢复过来再启程返回本丸。

当七星剑将缘由和计划都一一与归来的缘一说完,几刃都安静立于原地等他回应,可是等了半晌,缘一还只是看着七星剑怀里的桔梗。

对上缘一的视线,七星剑忽然知晓了他的意思:“既如此……”

“诸位就请先随我前往城下町寻一旅店居住吧。”

“……”

桔梗醒来时已是深夜,她透过光先是看到疲惫靠着墙浅眠的继国缘一,而视线再往后退便是站在窗边歪头打量她的鎹鸦,对上鎹鸦一双流动光泽的灰色瞳眸,桔梗收回视线,刚还在浅眠的继国缘一已经睁开双眼看着她。

“厨房温着有菜粥,我去给你端来。”缘一的声音轻轻在室内响起又落下,不待桔梗回应,他去点亮室内烛光后就先一步离开卧室。

“今晚的事情,非常感谢。”鎹鸦腹腔里传来产屋敷当主的声音。

“抱歉,我……其实可以更早一些找到他……”

桔梗话还未说完就被产敷屋截住,“今夜「他」已成为历史,世间所有一切生灵都将迎来生息。”

“我们都也要学会向前看,未来还需要我们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桔梗抬头望向鎹鸦的双眼。

对上桔梗的视线,鎹鸦歪了下脑袋,灰色双眼内的流动光泽已经消失。

它张开翅膀,确定主人再无话语要与巫女传达之后,当即煽动翅膀,在掩着的大门被推开之前,扑棱着翅膀离去。

鎹鸦离去,缘一归来。

他手中端着一碗温热的菜粥,却不让桔梗伸手去接。

“我端着,你用勺子舀,节省体力。”缘一低着头,在充当端碗桌子的时间里,视线全程都没有落向桔梗。

直至感觉到手中重量减轻,瓷器轻碰声消失,他才开始移动自己的手。

“七星剑说等到你身体完全恢复,我们再出发。”缘一话到这里,一字不落将七星剑当时给自己的解释重复给了桔梗。

“好,我知道了。”桔梗看着起身离去的缘一,伸手轻拉住他垂落下来的红色袖袍,“你受伤了吗?”

“只是手掌有一些被火灼伤的痕迹,药研已经替我处理了伤口,不碍事的。”缘一闻言顿住脚步,在低头回答桔梗时语调格外温柔。

桔梗闻言缓缓松开了手,目送缘一端着空碗离去,再过片刻后又回到房间,在房间另一头空处平躺睡下。

一夜无梦到天亮,七星剑等人寻来的时候,桔梗和缘一早已洗漱完毕等着他们。

再三确认两人的身体、精神状态都没有任何异常,七星剑这才令源清麿去和旅店老板退房间,带着所有人前往无人深林。

他从怀里拿出已经设置好坐标的两个便携转移装置分别递给桔梗和缘一,“所有侧边可转动的零件都不要碰,直接按下这个位置就行。”

“是的,就是这个位置。”见桔梗大拇指已经移动到他所说的位置,七星剑笑着点头,“神子大人轻轻按下便可。”

「嗒——」

另一时空,本丸后院已经闲置不知道多少时间的时空转移装置忽然亮起夺目的光芒……

“哦呀,终于来了吗。”刚推开审神者办公室大门的三日月在感觉到澎湃的灵力后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再继续往前。

他将时之政府刚送来新刀放到指定位置。

看着即将挤满一室的刀剑,半阖双眼里倒映的新月光泽晦暗。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我最擅长的事情应该是背刺自己【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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