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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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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州之夜,篝火摇晃。

司命自从进入流民村以后,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村中这十几道老弱妇孺的身影。

如果高岚没有说假话,那么这些人或许就是在等着官府重新颁布户籍。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算是失去“身份”呢?

司命想起了从前在晋国时,跟着乔瑜一起在太学听课的日子——

“如今天下大势,群雄逐鹿,藩镇割据。由于战争频繁,大量的流民四处奔袭,往往导致了一些无法忽视的问题。是以为君者,自当为生民请命,使其修养声息,方能成就这万里沃土......”

话说回来,当时的乔瑜怎么说来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不得已罢了。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至于剩下的,兴许这上上策未必就是上上策。”

少年在灯光下铺开了绢帛,执笔蘸墨正要写些什么时,突然间笑了笑:“罢了,一个倍受圣人宠爱、却平庸纨绔的皇子可写不得这样剑走偏锋的论断来。”

她放下了笔,随意地从一旁抽出了一卷竹简,将竹简上的内容誊抄上去。

“暂且先这样。想必那些老学究看到了一定会大为光火,偶尔逗弄一下他们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

回忆结束。

司命:“......”乔瑜这狗东西还真是黑到了心肝里,就从来没见过戏这么多的凡人。

他兀自沉吟着,反复揣摩乔瑜当时的那番言论——

什么叫“上上策未必是上上策”?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不远处的那位蜷缩在茅屋棚下的老妇人却突然翻起了白眼,癫痫似的簌簌抖动了起来,一边抖动着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听着像是一些让人不明觉厉的词语。

人群一下子就向着司命所在的地方围了过来。明明一个个面黄肌瘦,双眼浑浊,可偏偏是在这一刻里,那一道道目光中含有的窥伺如同刀子一般落在了司命的身上,让他坐立难安,“噌”地一声站了起来。

司命动了动嘴唇:“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袖子被轻轻地拉了一下。

青年下意识地低下头,正好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不是朝着你来的,不要轻举妄动。”少年努努嘴,示意他转过头往后面看。

司命僵着身子,有点不太敢回头。

人群慢慢地走到他们的身后,连那个先前还浑身抽搐的老妇人也看起来奇迹般恢复了正常,一脸虔诚地与他擦肩而过,一步一叩,与有荣焉似的。

司命仿佛听到少年低咒了一声,夹杂着某些地域的俚语,使他竟难得感受到了某种距离感。

“到底怎么回事?”司命斜视着少年,小声问道,“这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跟中了邪一样。”

少年撇了撇嘴:“是祆神降世。”

司命:“......祆神,哪个?”怎么我就不知道还有这种“神”?

少年颇为苦恼地抓着本就乱糟糟的头发,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仪式过后,我再找个安静的地方解释给你听。”

司命怔怔地盯着少年的发顶,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回复些什么,只能胡乱地点了点头。

一刻钟过后,在那远离人烟喧嚣的村子角落里,少年蹑手蹑脚地推开了眼前的竹篱,带着身后略显瘦削颀长的青年走进了这座小小的茅屋院落内。

他也不知是从哪里摸出了火折子,走上前熟练地点燃了放置在破败铜炉里的干柴,一股光亮与热意顿时就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司命安静地坐在火堆旁,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跳跃的火焰。

少年拨弄了一下铜炉里的柴火,火光倒映在他黝黑的眼瞳里,反倒显得原本年少稚嫩的脸庞一下子就成熟了许多。

“我有三个问题。”

司命抬起头,直视少年的眼睛。

“第一,你叫什么名字?”

“第二,为什么会是我?”

“第三,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少年的动作顿了顿:“我还以为你能问出什么花样来,没想到原来就这几个问题。”他收回了手,盘腿坐在了司命的对面,接着道:“我姓苏,单字旬。因为你是新人,所以要告诉你这里的规矩......至于那些人为什么会成为那副模样,我已经说过了,和‘祆神’有关。”

“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自称为苏旬的少年忽然间看向了司命:“现在轮到我来问你问题了——”

“你是谁?”

“怎么会被送进这里?”

“认识‘王俞’这个人吗?”

司命陷入了沉默中。

良久,他才开口道:“我姓司,名知徽,原成州通乡人士,因雪灾断粮而流离失所,被一个叫‘高岚’的人送到这里,她说进了流民村就能拿到户籍。”

“至于‘王俞’——”

司命本来想说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叫“王俞”的人,可转念一想这“王”和“俞”不正好就组成一个“瑜”字吗?难道真是乔瑜那厮的化名?

苏旬见司命的表情不太对劲,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你一定认识他!”

“不,我觉得不是你想得那样。”司命还想再挣扎一下,“我的确认识一个名字里带‘瑜’的人,但可能不是你认为的‘俞’。”

苏旬没说话,盯着司命看了许久,直把司命看的背后发毛。

他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枚长命缕,在司命的眼前晃悠了几下:“你认识这枚络子吗?有人让我在这里等他,我一等就是三年。”

“这、这样啊......”

司命在见到长命缕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尤其是这熟悉的编织手法,简直就是在变相地告诉他“你被一个凡人算计了”这件事。

敢情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苏旬点了点头,神情却很是平静:“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司命:“哦......冒昧地问一下,你和那个‘王俞’是什么关系?”

苏旬冷笑一声:“有仇!”

司命:“......”

完了,事情要大发了啊啊啊啊!

夜色渐浓,凤凰宫内仍旧灯火通明。

宫宴上,谢自衡见言诚女帝半字不提质子之事,便知对方的确是存了心思不让陵江王殿下与他们相见。

若单单只是这件事也就罢了,反倒是这宫宴上的另一位人物让他觉得有些在意。虽说在年轻一代里,玉山的能力已然算是佼佼者,但相较于这位年少成名的南宸王殿下来说,到底是玉山显得过于端正迂直了。

谢自衡叹了口气。

宫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寺人们铺开宴上菜肴,轮流往桌上递送。有衣袂飘飘的舞者与乐师献上舞乐,香风袅袅,乐声叮咚,也不知是迷了谁家的眼。

花吟心中冷嗤了一声,一时间倒是有些意兴阑珊。她握着酒杯,不停地摩挲着釉面上细密的纹路,目光穿越挥动的水袖,不知何时放在了对面使团的身上——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那位同样心不在焉的青年身上。

谢殊,字玉山,陈郡谢氏行四,时人皆称其为“谢四郎”,其有一胞妹,与晋皇室陵江王乔瑜乔灵均订下婚约,待皇子及冠,即刻完婚。

原来是青梅竹马,未婚夫妻......

啧。

花吟放下了酒杯。

与此同时,谢殊也察觉了来自对面的视线。他皱了皱眉,却并未多说什么。

酒过三旬,夜已过半,谢自衡借口不胜酒力,留了谢殊以及使团其他官员代为应付,独自一人往殿外走去。

谢殊身旁的官员见状,小声询问:“谢将军,谢少卿这是......”

“无妨。”谢自衡离开后,谢殊往大殿门口瞥了一眼,“谢少卿他自有安排,吴大人不必忧心。”

“若是如此......倒也罢了。”吴尚忠迟疑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提点道,“谢将军可莫要忘记先前圣人的嘱托,陵江王殿下他......虽贪玩了些,但心思不坏的。更何况圣人与殿下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是、就算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可这兄弟亲缘到底还是在的。”

谢殊闻言,神色也冷了下来:“吴大人,你这是不信任我们谢氏吗?”

吴尚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半个时辰后,谢自衡回到了大殿中。

在他入座的那一刻,谢殊注意到谢自衡大拇指上的指环不翼而飞。

三叔并不擅长骑射,所以并没有常年练习骑射者的某些习惯。而此次出行他却一反常态地在大拇指上戴了指环,现在看来这样的行为总算是有了解释。

那枚指环兴许就是所谓的信物,并且极有可能是圣人授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惹得圣人如此殚精竭虑,此次出使当真只是为了迎接殿下回国吗?

谢殊的目光又悄悄掠过了吴尚忠。

要是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位吴大人五年前似乎正好任职太子洗马?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太子洗马,这个官职不是说专门为太子洗马,而是有一点教导太子读书的意味在里头。举个例子,唐朝魏征就曾任太子洗马。至于经常出现的“太傅”,其实更相当于一种虚职和名誉。

我最近突然产生一个疑问,我想问一下大家,假设有一本女主视角的小说,女主双性恋,而且她的cp没有性别,可男可女,那这本书算言情还是百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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