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渊起身道：“皇上，臣，好久未见，见皇上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听你这次，救了清乐公主，瑜泽你说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答应你。”

李清乐在旁边道：“那父皇，你赏楚哥哥多在未央宫多住几天吧。”

“小机灵鬼。”皇上伸手把李清乐揽在怀里了，捏了捏小脸蛋。

看着这嬉闹的父女二人，楚瑾渊在四周空气里感受到了刺骨的凉意，慢慢爬到四肢，五脏六腑，快到心脏。

“楚哥哥，楚哥哥。”李清乐好奇的看着他，怎么没有动静了，感觉楚瑾渊的状态不对。

楚瑾渊回神，行礼道“皇上，臣，保护清乐公主是应该的，不敢要什么赏赐。”

李清乐看向皇帝“父皇，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永远那么紧张严肃，一点也不好玩了。”

楚瑾渊自从回答皇帝那几句话，就没有在说过一句话，没人看到楚瑾渊那双手在衣摆下紧紧握着拳。

楚瑾渊平日话就不多，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待四人用完膳，皇帝还有国政要忙，齐皇后送皇帝走后，后宫的事也不少，齐皇后揉揉眉心，深感疲惫，见两个小人无事，让白芷带着李清乐和楚瑾渊去偏殿玩耍。

偏殿内，李清乐把白芷支走，偏殿上软塌上的玩具摆好，这些玩具都是宫里的能工巧匠做的像玉石的九连环，檀木的九巧板，还有镶嵌着宝石的六面方块......那一个在市井看不到的，可以说是独一份。

李清乐想着捉弄楚瑾渊白天人多不方便，李清乐从手帕里拿出御膳房按照她要求做的小蛇，朝楚瑾渊身边扔去李清乐等着楚瑾渊反应，但楚瑾渊不动，也不搭理她，李清乐看他没有反应想着十二岁就这么大胆了，爬过去拽着楚瑾渊的衣袖就扯，刚要张口，楚瑾渊一把推开“滚开。”这一句话说出，两个人都愣了。

“我......殿下......”现在脑子里乱成一锅粥，那六份供词，又是皇帝的模样，又是清乐公主。

李清乐看着楚瑾渊，那难以看懂阴晴不定的脸，还以为受人欺负了，道：“楚哥哥，你哪里不舒服，还是有谁欺负你了，你给我说，我去告诉父皇，帮你教训他。”

这一句话，楚瑾渊脑子正好了浮现了皇上扯着父亲替他挡下那一箭九一幕，十二岁的小孩爆发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一把扯着李清乐的胳膊往软塌下一拉，九岁的小人那经历了这粗鲁的对待，幸亏这偏殿一直都是李清乐玩耍的地方，生怕平时李清乐摔倒哪里，在软塌下面都铺着厚厚毛毯，这一扯也是不轻，软塌上的玩具，也让楚瑾渊用手扫了下来，

“凭什么，你那么无忧无虑的，凭什么你父母都在身边，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些，我一点都不稀罕你，最讨厌的就是你。”楚瑾渊吼完也摊在软塌旁边的另一头，呼呼的喘着气。

李清乐看到楚瑾渊的状态，没有轻举妄动，扶着刚刚扯过还在疼的胳膊，缓缓坐起，看着在恢复情绪的楚瑾渊，整个偏殿静的可怕。

片刻，楚瑾渊站起身把玩具又捡回软塌上，然后对李清乐道：“你自己爬上来，安寝吧。”

李清乐想问问怎么了，但看看自己现在的小身板，自己要是再有危险自己的母后又要心疼了，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爬上床，紧闭着双眼，那眼睫毛，颤颤巍巍。

楚瑾渊伸手又捏了捏那白皙如玉的脸蛋，然后道：“今天这件事，谁都不能告诉，要不然，你母后以后就会死的。”

李清乐浑身一震，想着把眼睛睁开，楚瑾渊的手，就覆盖上去了，道：“殿下，睡吧，睡醒了，就好了。”楚瑾渊，实在没有办法，面对那对动人心魄的眼睛。

楚瑾渊把偏殿，尽可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出偏殿，绕了一圈到宫女住的地方，找到还在和小姐妹说话的白芷，告诉她殿下玩累了，已经在偏殿睡了。

白芷也是倒霉，她以为的也都是对的，但是今天出了个严重的意外。

楚瑾渊自己回到安排他住一个偏殿里，走进屋并没有点蜡烛，反锁上屋门，在门口倚着门蹲下，双手抱头，无声“呜呜，呜呜”痛哭，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些仇恨，那六人自己说杀就杀了，今天这伤害清乐公主，可是自己没有控制住，没控制住，楚瑾渊把头往门上撞得“砰、砰、砰。”撕心裂肺的痛哭着。

齐嬷嬷伺候好皇后娘娘洗漱就寝，还是不放心的来偏殿来看看。

偏殿，静悄悄的没有声音，齐嬷嬷快步走进去就看到清乐公主自己睡在那里，嘴里念叨着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感觉李清乐不太正常，快步走上前，齐嬷嬷从来没有见李清乐这样忙伸手拍了拍李清乐道：“殿下，殿下。”

齐嬷嬷连忙把清乐公主抱起来，“来人，来人。”但并没有宫女过来，齐嬷嬷都要气死了，抱着李清乐去了皇后娘娘的寝宫。

寝宫内，皇后娘娘抱着不是很清醒嘴里含糊不清说着什么的的李清乐，心都要滴血，问道“太医呢，太医呢，还没有来吗，再去叫。”

整个未央宫灯火通明，连皇帝的太极殿都收到了消息也来未央宫了。众嫔妃收到消息的也都来未央宫。

等皇帝的龙撵到了，未央宫内，乱哄哄的一片，哪里都是人。

“皇上驾到”这才都跪拜行礼。

皇帝跨步走进皇后的寝宫，看到正在给清乐公主诊脉的太医问道“清乐，怎么样了，是怎么回事。”

太医收脉，向皇上行礼道“长公主，应该是惊魂了，现在是梦魇住了。”

皇帝听到这心疼坏了，对还抱着清乐公主的齐皇后，第一次怒道：“齐月，你在干嘛，这是你的寝殿，清乐怎么惊得魂，宫女怎么伺候的？”这话一落，皇后寝宫所有的人又都跪下了。

这是第一次，皇上对皇后说这么重的话，还是当着那么多人，众嫔妃的面，一点皇后的面子都没有给。

齐皇后也没有顾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冲齐嬷嬷道：“把白芷叫来。”白芷就在角落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吓的都不会动了。

未央宫的公公上前架着白芷来到皇帝皇后面前，问她怎么伺候的，她直接把楚瑾渊推了出来，楚瑾渊从皇后寝室外，走了进来，楚嫔一看是他，微微一愣，楚瑾渊也瞧到了楚慧盈，并没有言语，走了过去，看了一眼还在梦魇的李清乐，微微一怔。

楚瑾渊行礼道：“一个时辰前，我在偏殿外面没有看到任何人，我去找，在宫女住的地方找到白芷告诉她，殿下，玩累了在偏殿安寝了，白芷说让臣回去休息，以为她回去伺候清乐公主。”楚瑾渊，这一日和李清乐玩耍的很好，并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何况是十几岁大的孩子。

白芷听到宫女住的地方，就知道完了，不是她大胆，想着有楚瑾渊，把宫女太监都喊过去玩了，这从小伺候过来的有信心，所以才敢，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而且清乐公主找不到她们，也没有说过什么，都是自己在玩。

齐皇后看着正在给清乐施针的太医问道，是否有大碍，太医没有办法完全保证，因为这是惊魂，齐皇后看着嘴里还念叨的什么的清乐公主，这当母亲的心，更疼了。

齐皇后，起身走到白芷面前一耳光下去，怒斥道：“当朝的长公主，是你个奴才也敢怠慢的，要是清乐公主有个好歹，诛你九族。”齐嬷嬷也上前扇了几耳光。

齐皇后闭上眼睛，道“先拉下去，杖毙。”白芷听到已经瘫坐一摊了。

齐皇后，看着这屋里的所有人道：“以后谁要是再敢怠慢清乐长公主，加害长公主，这是最轻的下场，都给本宫记住了。”眼光扫了一遍，那在旁边脸色各异的嫔妃。

现在没有办法查些什么，齐皇后感觉这嫔妃里肯定有人捣鬼。

楚瑾渊是真的没有想到，清乐公主能成现在这个样子，刚刚没有进来的时候，还在想清乐公主已经说了出来，自己应该怎么办，看清乐公主那梦魇的样子，自己的心口一丝一丝疼痛起来，不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了，楚瑾渊现在还不明白这是什么一种情感。

皇上看着齐皇后处理了白芷，没有说什么，对德公公道：“把偏殿剩下伺候的奴才，都送到惩戒司，让好好长长记性。”德公公对李清乐那模样也心疼坏了，应着，带着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亲自送了过去，不死也剥层皮。

楚瑾渊还在看着李清乐，只见脸色越来越白了，皇上看了他一眼，本来还是有些怀疑楚瑾渊，想着不能有那么巧的事，但看那脸色，脸上满是担心的神情，怀疑也就打消了，得让暗影尽快守到清乐身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