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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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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婴有些摸不透漱玉的心思,干脆直截了当地说:“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如今我放你回家你也不愿吗?”

“……没什么感情?”漱玉伸手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眉眼,也难掩白皙皮肤上的青筋暴跳,“韩九歌,你的一时兴起,将我困在了韩家,如今说舍弃便舍弃了?……”

“你入赘韩家,受尽欺凌,又怎是我困住了你?”

困住你的,分明是这吃人的世道。

岂料漱玉乍然睁眼,眼眸一片血色,他死死盯着韩九歌问:“那我又是如何成了你的赘婿?”

面对漱玉的质问,谢婴沉默下来,她的记忆里没有漱玉这个人,可在众人的口述中,漱玉为了给大病一场的韩九歌冲喜,方才入赘韩家,他一切痛苦的来源,都是韩九歌,也是谢婴。

谢婴垂下眸子看不清神色,她说道:“我知晓是我给你带来了痛苦,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补偿……只是漱玉,我坠入冰河失去了很多记忆,实在记不起当时的状况了。”

那个清冷如雪的少年,在听到谢婴这番言辞时,竟兀自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自嘲又悲痛,他道:“一年前我家中遭逢变故,被迫卖身为奴,主君带你上街买生辰礼物,路过人伢子时选中了我……”

一年前,大雪纷飞,在满地奴仆里,韩九歌一眼便看到了漱玉,那时的他满脸伤痕,唯独一双眼睛异常明亮,犹如琉璃子般闪闪发光,矜贵的大小姐指着冻得蜷缩成一团的漱玉说:“阿父阿父,我想要他做我的生辰礼!”

为了给韩九歌找个玩伴,韩丰年买下漱玉,他也从此成了韩家的奴婢,没有主君的许可,一辈子无法离开韩家。

“半年前你害了大病,为了给你冲喜,我入赘韩家,同你成了婚,在巫医的照料下,你一日日转好。”

巫医的照料,怕不是同茵茵所说的那般,施展了邪术,把九歌身上的病痛移到了漱玉身上。

“对不起……”

漱玉本是陷入极度的悲伤与失落当中,却听到女孩一句恳切甚至略带哭腔的道歉,瞬间僵直在原地,他缓缓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谢婴,看见后者微红的眼尾以及那双弥漫雾气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韩府金枝玉叶的小主人,经常和少女君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小姐,竟然也会屈尊道歉。

韩九歌不是没有哭过,只是她生性天真,哪怕是委屈了也只会放声大哭,将心里的一切发泄出来,每次为了哄她,漱玉既无奈又头疼,她仿佛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漱玉从未见过韩九歌哭得这样隐忍,从未见过她如此饱含怜惜的眼神,似乎能透过自己看到无数同病相怜的可怜人,她那张脸上满是悲悯,如同神明般让人不敢亵渎,情愿做她的信徒、终此一生守护她。

不等漱玉有所反应,谢婴继续说:“漱玉,往日之事不可追,七年前我强留你是我不对,但我会竭尽全力弥补你,请相信我。”

入夜,漱玉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浮现出的满是谢婴最后同他说的这番话,了无困意,于是起身穿衣出门闲逛散心,不知不觉一步步朝韩九歌的小院走去。

漱玉虽是韩九歌名义上的夫婿,却一直与韩九歌分房而眠。

韩九歌的院子有个灵气的名字,叫听风阁。据说九歌出生时感知迟缓,无法听到声音,忽而有一日听见了风铃被吹动发出的“叮当”声响,止不住地咯咯笑,韩丰年喜笑颜开,当即起名“听风阁”。

远远望见听风阁的院墙,漱玉一抬眸便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院子后面钻了进去,手里还拿着一块细细长长的东西,漱玉眉头一紧赶忙跑进院子,摇醒了守夜的丫鬟道:“后院进了不干净的人,快去知会家丁。”

丫鬟被吓得冷汗涔涔,手忙脚乱地冲出院子找人帮忙,漱玉则抄起扫帚一步步朝院子后面走去,在看清那神秘黑影时,漱玉惊讶喊道:“小桃?”

只见黑暗中小桃的眼睛忽然闪出一道惊慌失措的光来,漱玉瞬间发觉不对,赶忙伸手去夺小桃手里的物件,可后者却如发了疯般猛地推开漱玉,径直朝屋里跑去。

在被小桃的动静吵醒之前,谢婴正在丹田中尝试凝聚真气,没有识海里的灵根辅助,谢婴根本无法将真气保留在体内,好不容易吸纳天地灵气转为真气,却只是在身体里转了个圈又逐渐溃散,令谢婴郁闷不已。

一具无法修炼的废柴躯壳,日后必然处处受限。

好在先前注入真气到骨玉当中,让她能辨别他人说话真假,谢婴经过了多次试验,验证了这一猜想,一时间欣喜不已,这应该是她魂归以来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也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不知怎的,胸口的骨玉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谢婴地识海内竟浮现出一团白色火焰,谢婴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一团火在炙烤她的脑袋。

而识海当中,那团扭曲的焰火之上,竟释放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逐渐凝聚成一个“凶”字。

谢婴瞬间冷汗涔涔,一时间差点以为邪祟入体,惊慌失措间便要念咒驱邪,可火焰顷刻间熄灭,那团黑雾又瞬间溃散,只留下最初的白色光点悬浮在识海之中,谢婴定睛一看,那团白光如同哨子般方方长长,手指粗细,形状微微弯曲,正与骨玉一致。

难道是骨玉在提醒她,即将遇到大凶之事?

谢婴还未来得及探查,便听到屋子外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登时惊醒过来,一睁眼,便看见小桃面色阴沉,瞪大了眼睛站在床头,一张小脸面无血色,着实将谢婴吓得不轻。

不知怎的,谢婴竟从小桃的眼里感受到了阵阵杀意,可仅是一瞬便又恢复正常,只听小桃略带哭腔地说:“小姐,您可要为我做主呀!方才在后院……在后院……”

小桃忽然哭泣不止,谢婴一边安抚一边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漱玉公子意欲轻薄奴婢……小姐,奴婢定然是不从的!可他缠着奴婢不让奴婢走,好不容易才脱了身,奴婢太害怕了,只好进来找您做主啊!”

“缠着你?”谢婴差点听笑了,就漱玉那副清高别扭的死样子,怎么可能轻易为了点情/欲屈服?漱玉虽不可信,可他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如果与谢婴相处时的一切都是伪装,那也太可怕了。

此时谢婴听到屋子外面漱玉的声音:“九歌,当心小桃!”

听了这话,谢婴心里微微一跳,她面上不为所动,招呼小桃去给自己取外衣和披风,在小桃转身寻找的一刹那,谢婴锐利的目光反复审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骨玉也微微发热,似是极力想要提醒谢婴什么。

来到小院,先前出去的守夜丫鬟也喊来了家里的打手,一个个虎视眈眈地将小院里的人团团围住,谢婴打了个哈欠无奈问道:“到底怎么了?大晚上还弄这么大阵仗?”

小桃先发制人:“我去茅房如厕,半路遇上漱玉公子,岂料他趁我没有防备,伸手摸我的领口,奴婢真的怕极了,一直后退、一直拒绝漱玉公子,可他不依不饶,一定要……要轻薄奴婢……”

这故事听一半谢婴便烦了,这么假的说辞真亏她能想得出来,于是谢婴转向面色铁青的漱玉,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漱玉沉沉呼了口气,道:“今夜失眠,四处闲逛,岂料路过听风阁时看见你这婢子鬼鬼祟祟钻进了后院,我担心有变故遂跟了上去,还让守夜丫头去叫了家丁,在我看清这婢子脸后她忽然落荒而逃,我亦不知缘由。”

谢婴简明地提炼几句,指着小桃道:“去茅房如厕遇到漱玉,漱玉要轻薄你。”

又指着漱玉道:“失眠闲逛,让守夜丫头叫了家丁,小桃看见你后吓得跑了。”

漱玉向前一步,定定地看向谢婴,说:“九歌,你知我为人如何。”

谢婴手里盘着骨玉,下意识注入了一丝真气,一时间识海里的白光闪烁,下一眼,谢婴便看见漱玉的头顶有一团白色烟雾氤氲开来,逐渐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真”字。

而只见小桃的头顶析出阵阵黑烟,凝结成一个“假”字。

呃……

谢婴用力摩挲着骨玉,陷入沉思,在骨玉的判断下,看来小桃方才说的话全是构陷之词,漱玉所言才是真,可往日里小桃都是帮漱玉说话的,又怎会忽然陷害他?

而且现在唯有谢婴一人知晓小桃构陷漱玉,又怎样才能将小桃所作所为套出来呢?

谢婴试图学着柳湘凝的语气,说道:“小桃,我自是信你的,没有哪个女孩会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定是漱玉不老实。”

一听这话,漱玉的面色沉了下来,一双眼也是一片赤红,

早该知道的,不论是何种境地,她都不会相信我,也许这也是她想把我赶走支给小桃的招数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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