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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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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缕阳光悄悄地从未拉好的窗帘间溜进来,照射在铺着毯子的地板上,随着时间的飘移,那缕日光悄无声息地爬上周子清身在的床,贪婪地亲吻他精致俊秀的脸。

周子清蹙了蹙眉,眼皮轻微跳动,而后在一阵刺眼的亮光中醒来。

陌生的环境让周子清脑袋放空了一瞬。

但随之而来的宿醉后遗症召唤回了周子清的神智,周子清单手撑床屈膝坐起身,另一只手按了按头痛欲裂的大脑。

洁白的被单在周子清的动作下,滑落至他的腰腹处。

楚宸用房卡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昨晚周子清在楚宸的背上挣扎下,身上的衬衫早已凌乱不堪,再加上喝酒后放浪不拘束的睡姿,这会儿领口正虚虚地悬挂在肩胛骨处,落地窗外的阳光透射在他细腻柔嫩的肌肤上,在墙壁上形成一道暧昧的光影。

周子清听到门口的动静,望向房门,看清来人后惊讶地道:“楚宸?”

楚宸不是在C岛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宸提着一袋东西放到桌上:“刚醒?”

“嗯,你怎么在这?”

楚宸把东西拿出来的动作一顿:“你不记得了?”

一经提醒,昨天晚上的记忆霎时回笼,记忆停留在了他那近乎是蛮横无理取闹的对话中。

周子清捂着脸,有些不敢直视楚宸:“昨晚谢谢你。”

接着周子清又开口:“……我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吧?”

他的记忆只到在停车场遇上楚宸,并坚持不要回家,之后就中断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做出什么脱序的行为。

楚宸:“没有,你睡着了。”

周子清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楚宸在桌上摆好后,招呼周子清:“来吃早餐。”

周子清讶异:“你买了早餐?”

楚宸简短地解释:“酒店的。”

周子清毫不在意身上半挂着的上衣,他下了床踱步至桌子前,一时有些说不出话:“你……这么多?”

“我不确定你喜欢吃什么,就都拿一点上来了。”

楚宸的体贴周到,令周子清心脏不可自控地发出‘扑通’一声,如同一块石子被投进平静无波的湖中央,从那点开始,涟漪慢慢扩散至其他本无波动的水面,最后消逝在湖岸边。

周子清离楚宸很近,楚宸身上那股迷人心神的木质调香味,飘散至他的鼻间,周子清瞬间感受到身上彷佛有虫子噬咬般,在皮肤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触感。

他生平第一次感到这么不自在,这时反到在意起身上几乎裸露出肩头的模样,他拉起衣衫穿好,逃避似地说:“我先去刷牙!”

楚宸注视着快速离去的周子清,眼眸中闪烁着晦涩难辨的情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子清从浴室出来后,已经调整好了表情,身上的衬衫钮扣一颗一颗拘谨地扣着,他一派从容地坐到了椅子上。

周子清无话找话起了个话头:“你昨晚都在房间?”

楚宸摇摇头:“我睡隔壁房。”

周子清拿起桌上的餐盘,咬了一口荷包蛋,脸颊鼓鼓含糊不清地说:“你昨天怎么会在那里啊?”

“我去应酬……你呢?”

“我跟朋友聚会,许嘉你还记得吗?”

周子清.楚宸还有许嘉他们三人是高中的同班同学。

瞥见楚宸点头后,周子清接续着道:“除了他还有一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嗯。”楚宸顿了一下才又说出口:“下次喝醉后不要单独一个人,很危险。”

周子清挑起一边的眉毛,这使得他本来精致无边的五官,透出了股洒脱不羁的滋味来:“我们是一起走的,只不过我的代驾比较晚到。”

提到代驾,周子清倒是想起了被他遗忘的手机,他翻找起身上,却始终不见手机的踪影:“你有看到我的手机吗?”

楚宸微皱眉头:“没有,会不会落在床上?”

周子清闻言跑到床边,掀起了棉被,床上除了枕头外没有任何的东西,周子清又把枕头挪开,但仍然空空如也。

楚宸提议道:“你号码有换吗?我打你的手机,你听看看有没有声音。”

周子清双眼一亮:“我都忘了还有这个方法,我没换号码,你还留着我的电话吗?没有的话我报给你。”

“有,我打了。”

周子清望了桌后方的楚宸一眼,没想到过了八年,对方竟然没有删掉他的电话。

两人仔细聆听了一阵子,房间内宁静得只能听闻双方的呼吸声以及空调运作的机械声。

周子清意外:“手机没有在房间?”

楚宸挂掉电话:“会不会掉在昨晚的餐厅里?”

周子清回忆一番,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昨晚跟朋友那一顿疯狂的灌酒下,混乱中他或许真的有把手机拿出来,周子清不确定地道:“可能吧,我没有太深的印象。”

楚宸:“不然我打电话询问老板?”

周子清叹了一口气:“麻烦你了。”

在询问过老板后,确认的确有一只手机遗落在周子清昨晚待过的包厢。

和老板商量之后,他们火速吃完早餐,出发赶往餐厅要取回手机。

坐在楚宸的车上,周子清歉然道:“抱歉,连累你跟我一起去。”

楚宸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没关系,我正好没事。”

周子清无声地抿了抿嘴唇。

楚宸在说谎!

他都听到楚宸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还有几通电话打来,但是楚宸一律选择不理会。

周子清醒来得不早,再加上吃早餐耽搁的时间,现在都已经是早上十点半了。

正常人这个时间都在上班,哪有可能像楚宸所说的一样没事。

昨天半夜他喝醉蹲在车子旁,也是楚宸好心把他送至酒店休息的。

周子清靠在椅背上,望向驾驶座上专心开车的楚宸。

楚宸的侧脸轮廓分明,微挑的桃花眼上是浓密卷翘的睫毛,睫毛正随着眨眼的动作上下摆动,形成一个完美的扇形。

周子清不自觉盯得出神,直到下一个红绿灯才过神来,不再直勾勾地盯着人看,转头欣赏起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

楚宸暗中握紧方向盘的手放松了下来,掌中冒出细密的冷汗,但在确认周子清的视线转移走后,他又有些失望,内心期盼着周子清能再次注视着他。

餐厅离酒店不远,很快餐厅就出现在眼前,楚宸把车开进停车场,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控制着排档杆,熟练地停好车。

周子清在此时心领神会出了一个道理,开车的男人确实是很吸引人的,那种行云流水般连贯流畅的动作,会散发出一种无形的魅力,牢牢地捕捉住众人的眼光。

他只能徒劳地被这股魅力诱惑,直至楚宸停好车为止,才脱离了这种诡异的状态。

周子清率先打开门,飞奔着下了车。外头的空气没有了楚宸身上香水那木头温暖的味道,周子清不习惯地轻皱鼻头。

等楚宸熄火下车,空气中才又被那股沉稳的气息笼罩。

周子清觉得他今天可能是因为宿醉的关系,才会特别依赖着楚宸身上散发的雪松香味。

楚宸锁好车走到周子清身旁:“走吧。”

不知是头疼的影响还是被香味包裹着的缘故,周子清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地跟上前方的楚宸。

楚宸观察到这一点,刻意放慢了速度以免他跟不上。

从餐厅老板那里顺利取回手机后,周子清试着打开手机,但手机早就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无法,他只能等回去充电后再开机。

周子清走在餐厅的回廊里,身后是楚宸那道高大的人影,周子清的车还停在这里的停车场,他准备跟楚宸打声招呼后就各别东西。

就在此刻,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在后方响起,声音犹带着喜悦:“子清!”

周子清眉梢跳了一下,随后像是没听到有人在叫他似的,加大步伐远离了声音的来源。

楚宸脚步微顿,瞄了一眼加速的周子清,猜测这么亲密叫着周子清的人会是谁。

不过楚宸也没回头关注那个人,迈开步伐跟上周子清的步调。

那道女声却犹不放弃,仍然在后方喊叫着周子清:“子清!等等我!你走太快了。”

周子清听到了也只是更加努力地试图摆脱对方,甚至隐隐要跑了起来。

可惜他在等待电梯时,仍旧逃不过该来的命运。

张倩喘息着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委屈道:“子清,你怎么不等等我?”

周子清不愿转过身,背对着她压低声音道:“你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人啊!你就是子清!”张倩上前一步要挽住周子清的手肘,却被楚宸拦了下来。

“小姐,请自重!”楚宸肃然地道。

张倩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是谁啊?凭什么阻止我跟子清牵手!”

周子清忍无可忍转身,保持着理智说:“张倩,我说过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对我的朋友这么凶。”

张倩终于看见周子清的正面,顿时忘记了周子清刚才的话,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周子清:“你看!我看背影就知道是你,我厉不厉害?”

张倩一副等着周子清夸奖的模样,让周子清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电梯刚好到达,周子清不再理会她,率先进了电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张倩伸手指向楚宸,一脸怒容地说:“他是谁?”

周子清:“我朋友。”

楚宸补充:“未来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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