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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声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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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犹如瓜田里的猹,前仆后继。

傅新云借着夜色与盆栽掩映,提着长枪,一戳一个准。

锋利的长枪穿过洞口刺进丧尸张开到极限的嘴巴贯穿它们的头骨,带着恶臭的浓稠血液四溅,浸染铁网外的草皮。

防毒面罩下的傅新云额角冒汗,浑身血液澎湃,即便是在往常困意最浓的凌晨,精神也依旧亢奋。

一个小时过去,铁网外已堆满了丧尸的尸体,好几只丧尸想要靠近这唱歌的玩偶都被脚下的尸体挡住无法前进。

傅新云按下遥控,被丧尸喷射的血液浸透、滴滴答答淌着血珠的向日葵停止了卖力的扭动。

丧尸那渗人的嚎叫随着魔音的突兀暂停戛然而止,此刻,喧嚣散尽,风声清晰。

傅新云缓慢下蹲,席地而坐。

丧尸们的视力严重退化,加上夜色正浓,它们完全无法注意到在一大堆丧尸尸体后、铁网后、盆栽后、盾牌后,有个人类。

它们围着铁网四处嗅嗅,侧着脑袋细细聆听,伸着双臂慢慢摩挲……没一会儿,就四散开来,去黑暗中寻找可能存在的活物。

傅新云大概静等了一个多小时,铁网外徘徊的丧尸便散干净了。

那些被长枪.刺死的丧尸横七竖八地堆在外面,傅新云从盆栽后现身,打开了铁网侧边的小门。

尸堆就在小门旁,傅新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走到丧尸的尸体旁,开始收割他的胜利果实。

如果一枚丧尸晶核不足以治好小白,那么十枚呢?二十枚呢?

傅新云忍住干呕的冲动,用锋利小巧的匕首撬开丧尸脑壳,摸出里面冰凉的棱形晶核。

他的武装很严密,没有一点肌肤暴露在外,头上戴着防毒面罩,手上还套了四层医用手套,只是,这豆腐渣的手感着实有些考验人的心态。

头几个脑壳傅新云还撬得不太熟练,拿着匕首搅合了半天才成功打开。

到了后面,他开始得心应手了,宛如经验老道的渔夫,熟练运用工具撬开打捞上岸的蚌壳,收走蚌肉辛苦孕育的珍珠。

期间有个无辜的丧尸路过,痛失晶核。

天微微亮,傅新云将被他成功偷袭的丧尸轻轻放倒在地上,带着满满一袋晶核,悄无声息地溜进了铁网内,上好锁,他脱掉最外层的两只医用手套,进了别墅。

小白自退烧后,就陷入了持续的昏迷,它一会儿梦见曾经流浪时碰见的形形色色的人类,一会儿梦见已经死去的哥哥姐姐,一会儿又梦见获得犬王奖项那晚盛大的陨石雨……

梦里的它以上帝视角看待着这一切,可它心中始终不安,它似乎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可,究竟是什么呢?

小白的心躁动不宁,直到傅新云出现在了它的梦境中。

他温柔地对它笑着,向它伸出手。

它想起来啦!

这是它的天神,它的主人!

它有了主人了!它还有了家!

小白看见自己开心地转了几个圈圈,就在马上将爪搭上主人的手的时候,主人突然收回了手,转换了表情,他冷下脸来,语气严肃:“不许掉毛!”

小白呆立当场,一时间忘了回应。

也许是主人不满意它的反应,他扭头便走。

这叫小白如何忍得住?

小白二话不说追了上去,在后面嘤嘤呜呜地撒娇。

它记得只要它发出嘤嘤嘤的呜咽,主人就会立刻心软,会摸摸它的尾巴,会捏捏它的耳朵,会揉揉它的肚子,还会问它有没有吃饱……

可是,此刻不一样了。

傅新云完全不顾落在后面的小白,他就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走掉,还越走越快。

眼见主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视野之中,小白急得嗷嗷叫唤,可不知为何主人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它一个四驱的竟追不上主人两驱的。

小白深怕被丢下,四只脚蹬得飞快,然而主人还是不见了,小白跟着傅新云冲进一团雾里,然后它就跟丢了。

小白委屈得不行,也害怕得不行。

它怕主人有了新欢不爱它了,它更怕再也见不到主人。

小白想大汪两声,希望主人能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找过来,它想告诉主人它就乖乖地待在这里,永远等他,可它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就算小白再怎么使劲都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

傅新云将沾染了丧尸血液的外套脱下挂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取下面罩,拎着一袋丧尸碎片进了厨房。

厨房有断水前储备的大量自来水,傅新云用干净的瓢舀出一碗水,将沾着红白“豆腐渣”的晶核一枚枚搓洗干净。

丧尸晶核足足有31枚,几乎都是灰白色的,只有两枚是完全的灰色,没有掺杂一缕白。

换了两次水,晶核已十分干净,保险起见,傅新云还给它们喷了酒精消毒。

当他端着一碗擦拭干净的晶核进到卧室时,小白正在床上蹬腿。

小白紧闭着双眼,嘴巴微张,四只爪子在半空乱刨,还各有各的刨法,也不知它梦见什么了。

傅新云拿起一枚灰白的晶核,将它放在了小白的脑门上,不同于面具男拿来的深黑色晶核,这枚灰白晶核没有消失,而是慢慢变淡,没一会儿功夫,它在小白的脑门上碎成了渣。

而小白胡乱舞动的四爪,也在此刻消停了下来。

有用?

傅新云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拂去小白脑门的碎渣,又放了一枚晶核。

……

亲眼看见主人走进大雾里消失不见,小白委屈得想哭,要是主人走远了就来不及了!可它越使劲想喊出来却越是无力,甚至连呼吸都濒临溃散。

正当它求助无门之际,它感觉脑门一凉,大雾荡荡悠悠飘然散去,小白驻足的地方露出它原本的面貌来。

这是一处河谷,小白正站在河岸边的坡地上,河流蜿蜒绵长,绕过青山一直延伸到远处被浓雾遮蔽的天际。

河的两岸是平缓的坡地,坡上草木郁郁葱葱。林间忽现几只肥硕的野兔,跳至树林的更深处。

太阳从云后现身,逐散大雾,普照大地,却未能照见傅新云的身影。

在哪里呢?主人究竟在哪里呢?!

小白急得不行,毛发簌簌往下掉,如果有手的话,它恨不得揪光自己的毛,待它秃了,就不会掉毛了,主人也就不会嫌弃它,更不会不要它。

在万分焦急之中,小白愕然发觉自己对这块地方竟能全然感知,仿佛这里是它的地盘一样,通通由它掌控。

比如,就算小白不回头,也知道刚才跑远的几只胖兔子,此时正在树后探头,河里有各种河鲜,草地里数条蚯蚓正翻动泥土,微风拂过,它身后第三排第二棵长满了甜果子的树悄悄掉落了六片叶子……

只要它想,他就能知道这个地方所有的细微之处。

也因此,它也知道了心心念念的主人并不在此处。

在哪里呢?主人究竟在哪里呢?!

小白焦躁跺脚,四只爪子将河岸边上的野花踩得稀烂。

傅新云在小白额头上一连放了二十枚丧尸晶核,这几颗丧尸晶核被吸收的速度越来越慢,一开始几分钟就碎成了渣,后面几乎每一颗都要间隔三十多分钟才被小白吸收完。

傅新云估摸着先让小白缓一缓,要是晚上还不醒来的话,再接着治疗。

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傅新云夜里戳丧尸戳得浑身是汗,此刻身上半干不干的,十分黏腻,便去浴室舒服地冲了个冷水澡,换了睡袍开始补眠。

桶装的饮用水傅新云储备了四个房间的量,生活用水却是不多了,主要是他没想到小区会这么快停水,明明原书中到了开春季节,主角团去北方的一处居民楼里搜刮物资时还能顺便洗澡来着。

现在才11月底,也不知道这些水还能不能撑到主角团消灭丧尸王。

傅新云挨着小白,计算着时日,伴着小白的呼吸声,渐渐沉睡。

河岸边上的野花已经全部被小白碾碎,就在它想要将树后的肥兔子捉来泄愤时,它突然顿住了。

不对!

小白动了动耳朵,瞬间警觉,它并不是任何地方都能感知。

在天上飞翔的大鸟,往前飞了千米远小白就与其断了联系,他感知不到千米外的一切。

主人会不会在那里?

主人一定就在那里!

小白向前急速飞奔,“嘭”地被无形透明的屏障撞倒,然后“啊”的一声醒了过来……

小白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盯着自己的亲亲主人,立刻咧开嘴回了个甜甜的笑。

下一秒,小白注意到主人欲言又止的表情,顺着主人的视线回视自身,惊悚地发现自己的毛毛全部掉光了,肚子上只露出白白的光秃秃的皮来。

小白再仔细一瞧,“哇”地惊呼出声,自己竟然真的长出了一双手!

那么……它身上的毛毛原来是它自己揪掉的吗?!

小白碧绿的眼睛眨啊眨,目光最终锁定了傅新云,无辜的表情似乎在期待主人能为它解惑。

刚睡下没两个小时就被勒醒,紧接着看到身边躺了个赤身裸体的少年的傅新云表示:……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来晚了,我自罚一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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