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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布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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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人回了小筑,谢无涯发觉这师弟的性子真是安静过头,外面日光正好,正适合在廊下饮茶对弈,谈笑风生,做些雅事,这人却端端正正坐在书房执卷观书。

桌角燃着一炉幽香,人盘腿而坐,雪袍铺地,谢无涯倚在旁边感叹,不愧是跟在萧珏跟前的人,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稳内敛,要不是他前世见过萧珏,晃眼一看,说不定还真会把这人错认成他。

不多时,屋内檀香袅袅,谢无涯觉得这味道甚是熟悉,不过一想衍天宗人都好用檀香,便也没有深究。

他靠着门框坐在门槛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怀里撸着小白狸光滑柔顺的毛皮,想着在这里待到天黑再下山,那些人总不至于还在外面等着他。

许是此处过于幽静,又或者是这檀香让他格外安心,这样一靠,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还是两声低咳将他从睡意中惊醒过来。

“你怎么了?”谢无涯转过头问他。

青楼来往四方客,他嘴巴甜,人勤快,因此从前跟着那些上门的游医,亦或是某些宗门的医修学过一点皮毛,后来在昊天宗也接触过一些,直到美人疫泛滥成灾,为了替萧莲舟分忧,他几乎遍览天下医书,这场大疫结束,他竟也成了天底下一等一的名手。

因此,仅仅只是从这两声轻咳当中,他就听出这人并非受风着凉,而是肺腑有伤。

王玉轻轻掩了下嘴:“无事。”

谢无涯望着他道:“衍天宗宗规,禁妄行诳语,师弟可是犯禁了。”

说着,他将睡熟的小白狸放到地上,起身走过来,在桌案跟前与他对坐,又伸出手道:“手。”

王玉微微抬眼,捏着书卷的手一动不动,谢无涯伸手擒住他的手腕拉拽过来,他还想挣出去,却被谢无涯按在桌案上,指头准确无误覆在他的脉息上。

“别动,”谢无涯看了他一眼,“我还能害你不成?”

王玉看着他,手上的力道慢慢卸了,由着他为自己切脉。

“怎么伤的?”半晌后,谢无涯问他。

王玉错开他的视线,将手抽回去。

谢无涯道:“肺腑有伤,想必近来胸肋涨闷剧痛,又因惧痛呼吸不畅,郁结不行……”他边说,边从旁边拿过纸笔,写了副方子,“得吃药行血化瘀,小伤不治,以后迟早酿成大毛病,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闻言,王玉微微抬眸,深邃的眼光里倒映着面前这人伏案而书的模样。

“你若实在不想说缘由,我也不勉强,”谢无涯写好方子递给他,“不过,师兄得劝你一句,万事不可逞强。”

王玉看看他,情绪不明。

“你怎么老板着张脸?”谢无涯又问,“年纪轻轻,学那一身老成持重做什么?学我。”

谢无涯望着他展露一个明亮耀眼的笑容。他笑起来极为好看,虽然此时尚且面目稚嫩,但不难看出日后定然雄姿英发,尤其目若灿星,装满少年该有的意气风发和落拓不羁,宛若浑身生光。

“别那么死气沉沉,”谢无涯为他小小年纪就跟了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子而惋惜,“以后师兄好好教教你,什么叫人生乐事?”

“……”

自那日之后,谢无涯隔三差五会上山一次,有时会进到结界里面,但更多时候只是站在结界外,问候王玉一句。

他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并不想因为自己给这个呆头呆脑的师弟惹麻烦,而且他的目的也达到了,那些来找麻烦的人见他与结界里的人有来往,也都有了几分忌讳,很长一段时间没再找他麻烦。

转眼已到年底。这几个月,青赋都未露面,想来年底也不会回来。

竹屋里过冬的物资还是去年剩下的,炭火也早已见底,谢无涯去找师叔想领些冬日用度,却被告知管事师叔出任务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回来。

好在盛明朗事事想着他,年末下山布施的任务一出,就立马给他抢了名额。

年末下山布施是衍天宗的传统。通俗来说,就是弟子们下山向周围贫苦人家送些财粮衣物,帮助他们抵御寒冬。

这项传统自衍天宗开宗立派就被确立下来,一直延续到今日。

老实说,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大多数内门弟子其实并不感兴趣,就是外门弟子也多推脱,以至于发展到后来,这所谓的年末布施完全成了一场“表演”,以此向民众展示衍天宗的乐善好施。

“谢兄,我都打听清楚了,就是下山给人发发粮食银钱,没什么危险,活儿也轻松。”

盛明朗跟谢无涯两人夹在弟子队伍当中,跟着带队的师叔往山下去。

一行百余人,连带着十几车物资,队伍看起来浩浩荡荡。

谢无涯四下扫了一眼,觉得奇怪:“怎么都是外门弟子?”

盛明朗道:“那些内门弟子愿意来才见了鬼呢。要不是有三百灵石,这些人也不一定愿意来。”

谢无涯明白,有这功夫浪费时间,还不如拿来修习。况且,修真界的修士都是拿实力说话,不是跟谁比谁更仁义。

到了山下镇子上,负责此事的师叔将随行的弟子分别拨派去不同的村子布施。

像是刻意安排好似的,谢无涯随手就被指去一个五十里开外的偏僻村子。

盛明朗不服:“师叔,怎么让谢兄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你看其他人明明更近,却还有三四人同行?”

被唤作师叔的人看了一眼盛明朗:“你问问,谁愿意跟他一道?”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兀自往后退了退。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个修真界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能入仙门大宗修习的弟子,大多都是家境殷实之辈,否则,也不会有那闲钱和闲工夫在自己家里培养出一个这样的人。

当然,也有例外。

除非是那种天赋异禀,骨骼精奇的少年奇才,才不会受制于家世。

而显然,谢无涯两者都不沾边。

虽然宗内弟子按照品级都着制式袍服,但还是能一眼看出他的窘迫。

像他跟盛明朗站在一起,区别就十分明显。

都是月白袍服,但盛明朗腰间的束带上襄的是上好的羊脂玉,嵌的是顶级的绿萝翠。挂的香囊是云锦缎面,杂金丝以双面绣刺了纹饰,晶玉坠子更是通透晶莹,没有丝毫杂质。

若说他浑身上下最最值钱的,当属他手上那把折扇。

扇骨精奇,触手温润,冬暖夏凉。扇面一幅磅礴山水,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笔力遒劲,端的就是疏朗开阔的意境。

而反观谢无涯,从头到脚没有半点拿得出手的装饰,只差把寒酸两个字刻在额头上,也难怪其他人不想与他为伍。

盛明朗见此情形,气极:“你们都不跟谢兄一道,我跟他一道。”

师叔规劝他:“你可想好了,那可有五十多里地。”

“五十里就五十里!谢兄,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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