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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欲擒故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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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千翼并没在阜宁多留,他虽口上说要与衍天宗合力追查,但在同萧莲舟将事情大致了解之后,便带着小叫花回去了,剩下的事情悉数交给薛潼。

他留下的这个薛潼面相凶恶不说,性子也恶劣,仇千翼前脚刚走,他便去了一趟城主府,不知用什么法子让秦城主同意阜宁全城戒严,弄得人心惶惶。

此事既然牵扯到其他宗门,而且死者又是仇千翼的儿子,这事由云雾山庄来查合情合理。

因此,萧莲舟并未越俎代庖,反道变主为客,将红玉交给薛潼,由云雾山庄主查此事。

休养了这段时间,赵长意总算能下地,案子的事情也交接给薛潼,而且此人已经着人去万毒门,萧莲舟便想先带赵长意回宗。

谁知还没启程,原本应该被仇千翼带走的小叫花又溜了回来。

“我才知道,原来我兄长没了……”

小叫花哭的厉害,谢无涯带她坐在房顶上,冷风吹得人浑身发冷,好在这回,她道是记得自己带手帕。

“我从小就没娘,其他人都骂我野孩子,我爹虽然疼我,可我总怕他。只有兄长待我好……”

“他从来都没凶过我,还说会一辈子保护我,他是个大骗子……”

“他还说要教我射箭,让我也能跟他一样百发百中,他还说等这次回去,就把他的弓箭送给我……”

小叫花边哭边数落。

旁边的谢无涯好像压根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个词,任她哭得声音沙哑,鼻涕眼泪把头发糊一脸,他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

“娘亲没了,兄长也没了……”

小叫花哭的浑身发抖,不知是太冷还是太过悲痛。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人终于只能发出喑哑的声音,眼睛也已经肿成一条缝,整个人冻的瑟瑟发抖,几乎快冻僵了。

谢无涯这才出声:“哭完了?哭完了就下来。”

小叫花心头一酸,又是两行泪:“你这个人,心是石头做的吗?你看我哭是觉得我很滑稽可笑吗?我不指望你能有同等的悲伤,但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至少……至少也应该……”

谢无涯道:“你知不知道你大哥为何来阜宁?”

小叫花吸了吸鼻子:“他明明说去黎源见一个朋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阜宁。”

“黎源?那可与阜宁差了几千里地。他有没有说他朋友是何人?”

“没说。我只知道他们交情很好,兄长每回说起他,都赞不绝口。我记得,那人似乎琴艺很好……”小叫花慢慢忘记了哭,“兄长说起他弹琴时候的样子,我现在都还记得。”

“弹琴?天底下会弹琴的人多了。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小叫花努力回想。

“你兄长的好友,难道你不曾见过?”

小叫花摇头:“他其他朋友我都见过,只有这个人,我只听他说起过。虽然我没见过,但听我兄长描述,这个人应该很厉害,很有本事。”

“怎么说?”

“兄长每回同我说起此人,总是开始高兴,而后情绪低落,我能感觉到,他好像有点自卑……其实,他脸上那块疤并不十分明显,若再拿香粉盖一盖,就更淡了,可他好像格外介意。而且,也不仅是容貌,其他方面似乎他也自觉不如。也许是我多想,我那时候只想找我娘亲,每回他跟我说这些,我都觉得心烦……”

小叫花说着又啜泣起来。

谢无涯假装没看到,继续问:“那他有没有说,他为何要去黎源见朋友?黎源在昊天宗境内,他朋友难道不知道云雾山庄跟昊天宗一向不睦?”

小叫花止住哭泣回想:“……兄长好像说过,他去黎源有一件大事要做。”

“什么事?”

小叫花摇头:“不知道,他没跟我具体说过。”

谢无涯道:“去黎源赴约,却死在阜宁。这倒是奇怪了。”

“难道你怀疑……?”小叫花惊恐猜测。

“我可没这么说,”谢无涯否定她的猜测。因为在上一世,他也不知道仇轩究竟是为谁所杀,只知道死于劫财害命。

不过,如此一说,昊天宗的确嫌疑最大。

而且,仙门大会在即,以严君山的性子,不排除他会杀了仇轩给仇千翼一个下马威。

“那你又来阜宁做什么?”谢无涯又问。

“……找我娘亲。”

“你娘亲?”

仇轩跟(小叫花)仇楚楚并非同母兄妹,仇轩的母亲出身玄门大家,生下仇轩就死了。而仇楚楚是数年后仇千翼从外面带回的孩子,对外只说是义女,不过大家都猜测是他的亲生女儿,只是生母不详。

小叫花看看他:“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娘亲是青楼女子,如果我没找错人,吹雪楼的老板就是。可惜,她死了……”

谢无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他那天晚上可是亲耳听到木兰说她跟仇楚楚没有任何关系。

“你确定?”

小叫花笃定:“我确定,她就是我娘亲,她本与爹相爱,奈何身份悬殊,所以迫不得已在生下我之后默默离去。我爹也一直在找她,可她现在死了……我甚至不敢告诉他这个事实。”

谢无涯心想,还用你告诉?

这云雾山庄的事一件比一件离谱,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让他们自己闹去好了。

想了想,他从怀里将那枚木兰留下的玉佩拿出来递给她。

兴许这就是她所谓“娘亲”在世的唯一一件遗物,留给她也是应该。

小叫花:“这是何意?”

“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留着保平安。”

她伸手接过来,鼻头一酸:“纹饰粗糙,质地也不好,你就拿它给我保平安……”

“不要还我。”

“谁说我不要?”

小叫花边哭边挂在自己脖子上,还拿手紧紧握着,生恐他要回去。

天上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钻进厚厚云层,再也不肯出来,小叫花接二连三的喷嚏,鼻涕终于也待不住,由她一吸一吸的垂落。

谢无涯:“我也不跟你说什么节哀顺变的话,你乐意哭就哭,没什么丢人的。但有一点,你得回家。”

“我不想回去……”

谢无涯道:“你不回去又能去哪?混乞丐窝?跟着我?”

小叫花脸一红:“谁要跟着你?”

谢无涯看看她,又才缓缓道:“你看,你自己也知道不妥。我虽然不是什么古板之人,但我也知道,姑娘家的名节最是紧要。你救助那些乞丐也并没什么错,可你手无缚鸡之力,万一遇上歹人,如何自保?”

小叫花不说话。

“你现在跑出来,既不能替你娘亲报仇,也不能替你兄长申冤,无非是让云雾山庄一大群人忙着找你。你是希望早日抓到凶手,还是想给他们添乱,以至于找到凶手遥遥无期?”

小叫花垂首不语。

“回去吧,你娘亲和你兄长都不在了,回去陪陪你爹。”

谢无涯只字没提那夜看到的一切,他也清楚他只能只字不提。

就算告诉她真相又能如何?这其间有太多理不清的勾连,以至于他也不知道事实真相究竟如何。

如今,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至少,仇千翼不会伤害他这个唯一的女儿。至少,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她大概率没什么危险。

*

送走仇楚楚,萧莲舟一行便启程回宗。

他们这一行六人,其中三人不会御剑,还有一个重症病号。

赵长意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上回邪灵侵体,对他造成不小的伤害,以至于现在金丹运转出现问题。

如果果真过不了这道坎,他的修行之路,怕是就此中断。

这事不敢让他知道,都还瞒着他。

梅雁冰找了辆马车,却逼仄,只好又牵了两匹马。沈长宁想跟萧莲舟一道留在马车里,而盛明朗不会骑,谢无涯便自告奋勇跟梅雁冰骑马开路。

上回被萧莲舟呛过之后,谢无涯心情大好。看来,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之下,萧莲舟终于越发讨厌他。

这数日,梅雁冰都没再来叫他起床练功,耳根子果真清净。

“师弟,想不到你还会骑马。”梅雁冰与他齐头开路,方才他上马时,那娴熟的身法就已经让梅雁冰大开眼界。

“你也不错。”谢无涯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将话引到他身上。

梅雁冰提议:“不如我们比比。”

“比什么?”

“前面有条河,不如我们比谁先到。”

谢无涯兴致寥寥:“骑马而已,没什么好比的。”

梅雁冰却有些期待:“我看师弟方才上马姿势伶俐,一看就知道马上功夫不错。你若觉得没意思,那我们就添个彩头。”

“什么彩头?”谢无涯随口一问。

“师弟想要个什么彩头?”

谢无涯道:“我听说你有柄削铁如泥的匕首,你要输了,就把它给我。”

梅雁冰道:“自然可以。但若师弟输了,打算输我些什么?”

谢无涯嘴角一勾,看着他道:“我不会输。”

梅雁冰十分欣赏他的自信,接着道:“这两匹马脚力有差距,为了公平,不如我们抽签决定用哪匹马。”

谢无涯扫了一眼梅雁冰□□的马,顺手从旁边拽了片叶子叼在嘴里,笑笑道:“就算你那匹马脚力更胜一筹,你也赢不了。我就用这匹。”

梅雁冰:“师弟,输了可不兴耍赖。”

谢无涯:“我正好缺把匕首削梨。”

两人拉住马缰齐头停住,梅雁冰紧了紧手上的马僵,谢无涯随即吐出嘴里的树叶,树叶飘飘荡荡往下落,在它落地的那一瞬间,两匹马如离弦之箭,登时扬起尘土。

“驾!”

“驾!!”

听到外面的动静,盛明朗赶紧捞开帘子将脑袋探出来。

“怎么了?”赵长意问。

“他们在赛马。”

赵长意翻了个无力的白眼:“跟雁冰赛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盛明朗不解:“他很厉害吗?”

沈长宁接过话道:“听说雁北梅家有雁北最大的马场。”

盛明朗瞪大眼睛,对赵长意的话深信不疑。

等盛明朗他们的马车赶到,谢无涯和梅雁冰都在河边饮马。不过区别是,梅雁冰在旁边找柴火,而谢无涯将袍子卷在怀里,赤脚在水里捉鱼。

“谁赢了谁赢了?”

从马车上跳下来,盛明朗便急着问。

赵长意扫了一圈,见谢无涯身上没有匕首,已经心知肚明:“这还不明显吗?”

沈长宁也打量着两人,似乎不太好判断。

见谢无涯只忙着捉鱼,盛明朗又跑去问梅雁冰:“你们到底谁赢了?急死我了。”

谢无涯接过话道:“这还用问吗?”

见人应声,盛明朗又跑过来:“谢兄,你输了?”

赵长意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这有什么好诧异的?他要赢了才奇怪呢。”

谢无涯道:“能斗嘴了,看来你这身体是没什么大碍了。”

赵长意气的一噎,左瞧右瞧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扔向谢无涯,砸起的水花登时溅了他满身满脸。

赵长意幸灾乐祸:“该。”

谢无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也不生气,反道戏弄他:“赵仙君,我说你也太幼稚了,炸水花玩儿?现在三岁小孩儿都不兴玩这个,你还玩儿得起劲呢。”

“……”这话就像捅了马蜂窝,赵长意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谢无涯砸,这回可不光是炸水花,而是直直朝人身上丢。

谢无涯被砸的跑上岸,非得人告饶,他才停手。

可谢无涯不记打,总是变着法戏弄他,赵长意性子急,像颗爆竹一点就炸,他又用不了灵力,只能追着人打,往往谢无涯一句话能让他追着打二里路。

一路上,连一向贪玩好耍的盛明朗都腻了这场猫逗老鼠的游戏,偏偏谢无涯乐此不疲,还总能用新法子让赵长意炸毛。

“……你知不知道那只邪祟亲你了,要不是你们殊途异道,我觉得你们还挺般配……”

“配你大爷!”

“哈哈哈哈……”

林子里叫骂声中夹杂着肆无忌惮的笑声。

盛明朗坐在一旁吃干粮,一边跟梅雁冰说话:“他俩怎么跟冤家似的?还三岁,我瞧着两岁都多了。”

梅雁冰笑:“我道觉得有趣。”

沈长宁实在听不过去,便去看萧莲舟,谁知萧莲舟对此也十分淡然。

沈长宁:“云泽君,长意身子还没恢复好,他这样闹会不会……”

“他有分寸。”

沈长宁心想,他若知道分寸便不会去招惹了。

直到赵长意持剑从林子里飞出来,一道剑气劈开树干,沈长宁才有些半信半疑。

这就是……分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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