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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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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皇宫内外皆笼罩着浓浓春意。伴着春天的脚步,小燕子,永琪,紫薇,尔康,晴儿,箫剑一行六人踏上了江南之旅。出行前,金锁对紫薇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她保重身体,而老佛爷也是让人给晴儿备这备那的。这一忙活,大半月就过去了。

“小燕子,你坐好嘛,这马车本来就颠,你还在乱蹦乱跳,小心摔着。”看着在车上手舞足蹈的小燕子,紫薇在一旁嘱咐着。

“我实在是太兴奋了,停不下来啦!”小燕子一边说着,一边朝永琪方向跳去。

“怎么会停不下来?大家都安安分分坐着,你也别跳了,赶紧坐下来。”永琪一边说话,一边抓下小燕子对他伸来的“魔爪”。这时,马车内一阵剧烈的颠簸,小燕子一个没站稳,眼看着就要跌出去,永琪眼明手快的拉住她,把她揽入怀中。“你看吧,差点又摔着,幸亏我动作快。怎么样?有没有撞到哪里?你就不能少让我担些心?”

望着大家满脸担忧的样子,小燕子也觉得不好意思,连忙开口道:“你们就别担心了,我一点事也没有。本来我还想说我哥的驾车水平是一流的,谁知道他那么不争气,害我差点摔个底朝天。”

“哈哈,小燕子只要有你在,我纵有一流的驾车水平也会变成三流。”箫剑的声音从帘外传来。

“小燕子,我看你还是坐着别动比较好,我们一车人的安全就有劳你了。”尔康接口道。

“好啦,我不动就是了。看你们紧张的。”

“我看我还是抱着你比较好,这样大家都放心点。”

“我才不要。这样我更不舒服了。我要和紫薇,晴儿坐一起。”说着,她挣脱永琪,来到紫薇和晴儿中间,一屁股坐了下去。永琪的一脸无奈。

“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和加入你们一同出游诶!原来自由的空气是那么的美好。”

“晴儿,欢迎你加入我们,一起编写属于我们的故事。”紫薇看着晴儿,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感动。

“我又好想唱歌哦!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一群人随声附和,歌声伴着鸟语,飘向未知的远方。箫剑听着他们的歌声,心中却是千回百转。明明不该再和皇宫有所牵扯,明明不该答应尔康的请求,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这个令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地方,可是最后经过了小燕子的百般恳求,为了心中的那一丝莫名的牵绊,最后还是没有理智的答应了尔康,踏上了这次的旅程。他很怀疑现在的自己还是当初的那个箫剑吗?又或者当初就不该认这个妹妹,不该跟他们上北京城,不该任由自己一点一滴的沉沦于众人的友情,亲情之中。可他为什么一点后悔之意也没有?难道真如他人所说,他早就淡忘那段仇恨了?天,谁能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做?一向最有想法的箫剑如今却没了主意。

一路上,小燕子一行人走走停停,游山玩水,最后终于在烟雨庄主人六十大寿之前赶到了杭州。众人在大街上走走看看,欣赏着这里的风土人情,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小燕子,紫薇,晴儿看着街边那些玲珑精致的小摆设及饰品,真是新奇的不得了。不断的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还不时的凑在一起议论一番。小贩看着三位赏心悦目的女孩子站在摊前,一脸欢喜的样子,也乐呵呵的为她们介绍起来。

“紫薇,听说杭州的女子生得小家碧玉,没想到这饰物做得也如此精致。”

“是啊,平时老爷也会给我们添置首饰,却也不及这般玲珑别致。这真是巧夺天工,别具匠心啊。”

“紫薇,晴儿,我都快看花眼了。好像每个都很漂亮,怎么办?”

“我也是。这条绣有梅花的帕子淡雅清秀,用的还是双面绣法。这只梨花簪清丽脱俗,雕刻精细。还有这花钿,书上说这是唐代女子最喜欢的饰物呢。”晴儿也是目不暇接。

“紫薇,晴儿你们看,这儿有一对小燕子。”小燕子拿起一对燕子形状的挂饰。粉色的玉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

“这位姑娘好眼光。此物由蓝田暖玉雕刻而成,可趋吉避凶,也可为主人觅得有情人,保佑其终成眷属,携手白头。所以这一对饰物得其名曰鸳鸯扣。可是,据传得其玉者如若使此玉产生裂痕,必会遭逢大劫,唯有夫妻同心才能使这对玉石发挥最大功效,从此无风无浪,恩爱一生。不过这仅仅是传说,还没有人印证过此事真假。看姑娘如花似玉,必能凭此玉觅得有情人。”

“咦?紫薇你看,这玉里刻着两行字诶。”

“哪里?我怎么看不到啊!”

“你拿起来看看,就在玉的里面刻着嘛。”

“真的。这刻的是:结发为夫妻。”紫薇终于看真切了。

“恩爱两不疑。”晴儿也拿起另一只念道。

“什么意思啊?”

“前一句是说以前男女婚后,必须各剪下一缕发丝,然后把它们结在一起。而后一句是讲既然成了夫妻,两人就该彼此间互相信任。”紫薇向作小燕子解释。

“这玉我喜欢,这诗我也喜欢,我就决定要它们了。”小燕子开始掏起荷包。

“可是小燕子你不觉得这玉有些邪门吗?还会让人遭逢大劫呢!你要不要看看其他的东西啊?这翡翠坠子,白玉镯子都不错呀!”晴儿总觉得这种有传说的东西很不可靠。

“晴儿,我也知道这其它东西都很不错,可是我就喜欢这对燕子。他不是说了嘛,只有出现裂缝才会遭逢大劫,我平时小心点用就好了。更何况,我才不信邪呢。老板,我就要它们了!”

“小燕子,你买了什么?别掏钱了,我来就好。”永琪他们向当地人问完周围的情况,探了点消息后,便朝她们走来。只见小燕子正掏着钱袋,就快一步拿出银子,交到摊主手里。

“你看这对小燕子漂不漂亮,我一眼就瞧中它们了。那,给你一只。”小燕子把其中一只塞进永琪手里。“我们一人一只,不许离身哦!听说它们很灵验的。”

“原来姑娘已经是夫人了,我眼拙了,不好意思。”小贩看到永琪和小燕子那么亲密的行为,便猜得八九不离十。

“什么姑娘,夫人的,我是小燕子,是它们的本家。”小燕子指着玉说。

“你啊~”永琪宠溺的点了点小燕子的额头。小燕子对永琪吐了吐舌,便继续看着手中的小燕子。

“永琪,小燕子不说我可知道,她买这玉的目的之一是想保你平安,其二嘛,就是想和你白头偕老。”紫薇在一旁,轻声的对永琪说道。谁知小燕子一下子跳到紫薇身边,红着脸嚷道:“紫薇,你乱说什么!我是看这两只燕子是我本家,才买下来的。才不是为了他。”可小燕子的脸上明显流露出被猜中心思的窘迫。

“哦?是嘛?可某人明明说喜欢那两句诗啊。要不要我念给大家听听。”紫薇好笑地看着脸红到脖子根的小燕子。

“紫薇,你敢,我和你绝交!不许说,不许说!” 小燕子连忙捂住紫薇的嘴巴。

“哦?上面有诗?”永琪被紫薇一说,拿起玉来仔细端详。阳光透过暖玉,隐约折射出一行字。“结发为夫妻…”永琪慢慢吟诵了出来。

“不许念啦!”小燕子又窜到永琪身边,想阻止他已是来不及。

“这第二句就应该是:恩爱两不疑。”尔康在一边接口。

“永琪,你好福气。我这大大咧咧,迷迷糊糊的妹妹,也算是情窦初开了。”箫剑此刻也大笑起来。

“小燕子,你放心,我一定把这玉时刻带在身上,永远不离身。这上面刻着的诗句,我也会牢牢把它刻在心中,此生定不相负。”看着如此珍贵的礼物,永琪不知如何表达心中此刻涌动的情怀,唯有以真心相诺。

“谁要你刻在心里啊,我是觉得两个带在身上不方便嘛。紫薇,都是你啦!害我成了大笑话。”

“我们可不敢笑话你,只是觉得小女子终于开窍了。”紫薇笑得格外灿烂。

“小燕子,你就别生气了嘛。你这段感情别人羡都羡慕不来呢。有道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辈子拥有一个知你懂你怜你的人,世上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不是吗?这样的感情弥足珍贵,晴儿此生都求不来的。”

“晴儿,你的好,你的种种连我都这么欣赏,又何况是这世上的男子呢?你不必顾影自怜的,我相信这辈子一定会有个知你懂你怜你的男人。”紫薇上前挽住晴儿的手。

“就是。晴儿我们都那么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你心肠那么好,又那么会念诗,所以玉皇大帝,观音菩萨都会保佑你的。”

“小燕子,紫薇谢谢你们。有你们的祝福便足够了。”晴儿知道,宫中的女子要追求真爱是件多么困难的事。自她成为晴格格的那日起,她就知道自己能选择自己幸福的可能微乎其微。看着紫薇,小燕子她们这么努力的追求自己的幸福,共同经历生死都不曾改变最初的心意。这么刻骨铭心,生死不离的爱情,真的是她这辈子也一样可以获得的吗?她心里的那个“他” 离她那么近,可是中间隔着的又何止是千山万水?恐怕是无尽的绝望吧!她真的有勇气冲破重重枷锁,去追求自己的所爱吗?那老佛爷的期许呢?从小接受的那些礼教观念呢?何况他心里真的有她吗?又或者真的愿意陪她共同经历这些未知的风雨?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晴儿心里的愁绪一如这初春的柳絮般纷乱难解。

箫剑望着深情黯淡的晴儿,好想上前安慰她几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他知道晴儿的悲哀,也知道自己的悲哀。他的心里有她,可现实却容不得他这段才刚发芽的情感。可每回遇见她,他的心就沦陷一分。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一段感情既然可以预计到悲惨的结果,他又何苦拉她一起承受这番悲痛?她值得拥有一段美好的感情,一个疼她的男人。可自己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又怎么给她幸福?她那么高贵,那么完美,又怎能屈就一个孑然一身的男人?

箫剑和晴儿各揣着心事。此刻,纵使杭州有千种风情,他们也无心去欣赏了。而小燕子和紫薇皆陶醉于这迷人的风景中,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心思。

悦来客栈

由于小燕子还想多玩几天,他们并没有急着去烟雨庄献上拜帖,而是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打算寿辰当天再登门送礼。而永琪,尔康也想趁着这些日子暗中收集些乱党的线索。一进客栈,小燕子就开口嚷道:

“饿死我了!小二,给我来两斤卤牛肉,一个八宝鸭,一个白切鸡,炒什锦,松花小肚,还有马蹄糕,桂花糕,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拿上来。”边说边找了个靠外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小燕子,你叫了那么多东西,吃不吃得了啊?我们虽然这次多带了些银子出门,可还是别浪费啊!”晴儿看小燕子点了那么多菜,想他们几个恐怕一顿吃不了。

“放心,肯定吃的了,我肚子已经饿扁了。” 小燕子指着肚子道。

“有扁吗?我可是觉得你自从嫁了永琪,越发珠圆玉润起来了。是不是有好消息不告诉我?”紫薇凑近小燕子低语。

“什么好消息,哪里有好消息。紫薇,你自从嫁给尔康后就老爱消遣我。”小燕子看到小二上菜了,赶忙拿起筷子向食物进攻,边往嘴里塞东西,边嘀咕:“我不理你了,吃东西。你们也快点吃,不然可都被我吃了。”

“小燕子,你慢点,别着急,慢慢吃,这里没人和你抢,小心噎着,喝口水好不好?”永琪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叮嘱她。

“小燕子,亏得你嫁的是永琪,要是嫁到别的人家,恐怕都要被你给吃穷了。”箫剑看着小燕子的吃相,打趣说道。

正说着,两个身着官服的士兵踏入客栈,高声嚷道:“小二,烫壶酒,来点小菜。”两人一个贼眉鼠眼,一个满身肥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进门就色迷迷的盯着小燕子他们直瞧。

“你瞧,这些一看就是外乡人。打扮得倒还时兴,几个小妞长得倒还真不错。怎么样?带回去尝尝鲜?”满脸横肉的人对另一个说道。

“可那三个男人?”瘦个子对永琪他们看了一眼。

“放心,一看就三个公子哥,顶不了什么用的。”说话间向小燕子那一桌走去。小燕子正拿着筷子大吃大喝,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她们面前。

“几位小娘子,愿不愿意和大爷我们去玩玩啊?保证让你们醉生梦死,毕生难忘!”

小燕子看着满脸横肉的家伙,立刻很不给面子的把嘴里的东西都喷了出来。“长那么难看,还敢出门?还坏了我小燕子的胃口,我打你个落花流水。”说话间,一拳打在他脸上。

“不要命了,居然敢打大爷我。给你个机会跟我磕头认错,不然大爷我要你们好看!”

此时永琪在一边已经忍无可忍了,高声怒斥道:“大胆,居然敢那么跟我们说话,我才让你好看!”说罢,一个大步跨到他跟前,一手提起他的衣领就把他扔了出去。瘦子眼见永琪身手如此了得,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扶起胖子就准备离开。“你们给我等着,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上撒野,我保证你们后悔!”

“切,我还怕你们不成!来一个,打一个,来一群,我打一群。反正好久没打架了,我正嫌手痒呢!”小燕子对着他们的背影,恨的牙痒痒。

“好了,继续坐下来吃吧!你看还有那么多菜,多吃点,别为这些人气坏了身子。”

“哪里还吃得下嘛!一想到那张脸我就想吐!”

“几位是外乡人,有所不知啊。这个带头的是杭州知县邢大人的侄子,仗着他的舅舅,整天无恶不作,强抢民女,这里的人看到他能躲就躲。”小二边收拾倒下的桌子器具,边对他们说。“所以你们吃完,还是快些离开吧。”

“啪”的一声,永琪一掌拍在桌上:“竟然有这等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唉,这天高皇帝远啊,能怎么办呢?这杭州百姓都知道这邢知县是个糊涂知县。平时整天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纵容侄子作恶,知法犯法,真是岂有此理!”尔康问道。

“据说连他的夫人都被他给气走了!”

永琪,尔康,箫剑三人对望了一眼,心里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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