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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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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乾隆见小燕子几天都不来向他请安,顿觉奇怪。于是,找了个空闲,便和永琪一起来到了景阳宫,看看他这个宝贝儿媳到底是怎么了。

“小燕子,小燕子,皇阿玛看你来了,怎么还不出来迎接啊?快出来吧。朕陪你下棋。”乾隆一进大厅便高声喊道。

“皇阿玛,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小燕子一听到皇阿玛的声音,赶紧迎了出来。

“这几天没见你来给朕请安,朕想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所以来看看你。小燕子,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和永琪吵架了?受委屈了?告诉朕,朕替你出气。”

“皇阿玛,我…”小燕子刚想说话,永琪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赶紧替她说道:

“皇阿玛,是这样的。小燕子这几天和箫剑闹别扭,所以有点闷闷不乐。”

“喔~原来是和哥哥闹脾气。小燕子,好不容易认回了哥哥,怎么能说发脾气就发脾气呢?我看哪天把箫剑请进宫,你们握手言和吧。唔,过几天有几个西洋使臣要来觐见,我朝一些从西洋来的大臣建议我们搞一个什么叫做西洋舞会的,我觉得这个点子不错,宫里也好久没热闹过了。我看就那天把箫剑一起叫来凑凑热闹吧!”

“皇阿玛,这个舞会宫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参加吗?”

“应该是吧!”

“太棒了,这个点子我也喜欢!”小燕子想着又可以让箫剑和晴儿见面了。

“喜欢就好,抽个时间好好学学这西洋舞蹈。到时别跳的乱七八糟给朕丢脸啊!”

“皇阿玛,这跳舞我最擅长了,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

“不过依朕的经验,你小燕子的话绝对不能信。我看你还是找个时间,找紫薇和晴儿一起练吧,有她们两个在,朕看还靠谱些啊!”

“皇阿玛,反正你就小看我好了。我到时一定给您一个惊喜,让您不敢再小瞧我!”

“皇阿玛,惊喜是还好啦!儿臣担心的是,小燕子到时给我们一个惊吓!”永琪说完,乾隆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小燕子见永琪如此消遣自己,走到永琪身边暗暗在他腰间捏了一把。

“哎哟,小燕子,你偷袭我,很痛埃!君子动口不动手!”永琪边揉腰边说道。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而且你是小人,每次都在皇阿玛面前糗我。你很开心,你很得意,是不是?”

“哈哈哈,小燕子,你真是朕的开心果啊!难得今天朕来了兴致,陪你下几盘棋如何?”

“真的吗?太好了!明月,彩霞,快去把棋盘拿来。”小燕子嚷道。

下棋过程中,小燕子又是故态复萌,花招百出,乾隆是又吹胡子又瞪眼,堂堂大清天子就是拿小燕子没辙。永琪在旁边看着,也是摇着头,哭笑不得。这放眼整个皇宫,也就只有小燕子敢和皇上耍赖了吧。

“小燕子,你怎么还是这个德行啊?一点都没有进步!”

“皇阿玛,您下棋下的那么好,就让让我嘛,反正我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输给您,您就让我输的好看些嘛!不然,棋盘上白子光溜溜的,我很没面子啊!”

“哦?你还要面子?这下棋耍赖,就不会没有面子?”乾隆反问道。

“不一样的嘛,皇阿玛,你就别那么较真儿了,该您了,快下吧!”

乾隆瞪大眼睛看着小燕子,对她这耍赖的行为真是叹为观止。

自从乾隆和小燕子说了要开西洋舞会之后,小燕子便忙活起来,整天找洋人师傅学跳西洋舞,本来想找紫薇和晴儿一起的,奈何紫薇在学士府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时时进宫,晴儿也是心情低落,没有心情学跳舞。这小燕子学起舞蹈来,什么奇招怪势都被她给创了出来,弄得教她跳舞的洋人也忍俊不禁,捧腹大笑,直叫这是她教过的最没资质的学生。可小燕子却越学越来劲,坚持说笨鸟先飞。

这天晚上,小燕子等永琪一回来,就缠着他练舞。

“永琪,你来陪我练舞好不好?”

“怎么这么用功?听说你这几天一直有跟着师傅在学!还没学会吗?”

“谁叫我和皇阿玛保证说这回一定不让他丢脸啊!谁知道这什么舞蹈比香妃跳的舞蹈还难,这舞步真的好难学。”

小燕子心想早知这样就不和皇阿玛打这个赌了。“永琪,你也学了,是不是?你教教我啊!”

“我也才学了一两次,也不知道教不教的了你。”

“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教我的。我们走吧!”说着,就把永琪拉到前院里。

小燕子果然很没天份,一遍一遍的跳错,还不停的踩在永琪的脚上,永琪看着小燕子如此认真的表情,也就一次又一次耐心的教她,每次小燕子踩上他,永琪就会摇摇头,告诉她没有关系,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终于,小燕子跳的有模有样了。开心的她抱着永琪就转悠起来。

“永琪,我终于学会了,你好伟大。”开心过头的小燕子并没有发现永琪已稍稍有些站不稳了。

“小燕子,你也很伟大。”永琪宠溺的刮刮她的鼻尖。

“我也是那么觉得的。明天我们一定要在皇阿玛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让皇阿玛以后不敢小瞧我。”

“你啊!”永琪在小燕子额头上轻轻一点。

“好累哦,回房休息去!今天能睡个安稳觉了。”小燕子一蹦一跳的回房了,而身后的永琪看着她走进房间后,才微微蹩起眉来。脚上轻轻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的脚似乎已伤到筋骨,恐怕连走路也不稳了。可看着小燕子欢欣鼓舞的表情,永琪实在不忍心扫她的兴,明天无论如何都要陪她把这场舞跳到底。永琪心里暗暗的想着。终于慢慢挪到房里,只见小燕子正在房里等着他。

“永琪,你在后面怎么那么慢啊,我叫怜月,怜秋给你准备洗澡水了。看你满头大汗的,很热吗?”小燕子拿出帕子替永琪擦去脸上的汗珠。

“可能刚刚运动久了,有点热。小燕子,你累了就先去睡吧。”忍住脚上的疼痛,给了小燕子一个一如既往温柔的笑容。

“才不要呢,我一走,到时怜月,怜秋又要抢着替你更衣了。”

“小燕子,人家哪有抢着替我更衣?你想太多了,快去睡吧,明天才有精神好好表现。”永琪一方面心疼小燕子,一方面不想让她知道此刻可能已肿得像馒头似的脚。

“可是…你今天陪了我一个晚上,一定也很累了。你是我的丈夫,我当然要伺候伺候你啦。我这个福晋可不是混的。”小燕子觉得永琪此刻脸色似乎有点苍白,想着今天缠了他一个晚上,心里顿时也心疼起来。“永琪,你怎么了?是不是练太久不舒服了?你脸色好差哦!”小燕子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略显苍白的脸。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等会自己洗洗就睡。你快去睡,这是为夫的命令,一定要遵守。”说完,在小燕子额上一吻,就让小燕子去睡了。小燕子见拗不过他,便只好自己先睡了。不一会儿,怜月,怜秋就把洗澡水准备好了,永琪挥了挥手,让她们回去睡了。永琪看看小燕子已经睡熟了,才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果不其然,脚已经肿的很厉害,脚背已红得发紫,,轻轻触碰一下,也疼的钻心。于是,永琪唤来小桂子。

“小桂子,替我传个太医来,千万不要惊动别人。到了景阳宫,你让他在书房等我就好。”永琪轻声交待,生怕吵醒小燕子。

“奴才这就去。”

不一会儿,太医就来了。边检查着永琪的伤势,边摇头。太医一按他的脚,他就倒吸冷气,直皱眉头,强忍痛意。

“五阿哥,恕臣直言,你的脚恐怕已经伤到骨头。这伤可大可小,要是现在不好好卧床休息,以后可能会留下病根。”

“卧床休息?你的意思是,连走路也不宜了?”

“是!最好避免一切运动,好好养伤。”

“那这伤要多久才能好?”

“依臣看,至少十天半个月。”

“这…我知道了。”

“臣先给你上点药膏,可以消肿止痛。可是,这药效可能并不是很快。五阿哥,你忍一忍,上药的时候,可能有点痛。”说完,就端起药膏,慢慢涂抹起来。一阵一阵的剧痛,让永琪把拳头握的死紧。想想紫薇那时伤到十指估计比这还要痛吧,心里也不由佩服起紫薇来。上过药后,太医替永琪包扎好,开好方子,便告退了。永琪看看自己的脚,不由得担心起来,明天他真的能撑住吗?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小燕子失望。

第二天一早,永琪先小燕子一步起床,穿戴整齐。在今晚以前,他绝对不能让小燕子知道他的伤势。待小燕子梳洗过后,两人便携手去饭厅用早膳了。期间,小燕子并没有发现永琪走路已重心不稳了。小桂子看到永琪居然没有在床上休息,情急之下脱口道:

“五阿哥,你怎么起来了,你不是应该…”小桂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永琪给打断了。

“咳咳咳,小桂子,早膳准备好了吗?”说话间,对小桂子摇了摇头。小桂子知道永琪一定是不想让小燕子知道,也就识相的不再提这件事了。

“是,五阿哥,福晋,早膳都准备好了。”

“永琪,小桂子看到你怎么那么诧异啊?”小燕子不解的问。

“可能是我们今天起早了吧!”

“是吗?我们今天起得很早吗?我还觉得我起晚了!不管了,我们还是快去吃早膳吧。你别迟到了,我也赶紧得去老佛爷那里了。”说完。拉起永琪就走。永琪本来走路就已勉强,此时被小燕子一拉,脚上一阵剧痛,身子已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倒下去。一直在他身边留意的小桂子赶忙迎上,暗暗用力扶了他一把,接着说道:

“五阿哥,福晋,你们小心这地上的石子儿,奴才今天一早就着了它的道,狠狠的摔了一跤呢!”

“永琪,你没事吧?这院里怎么会有石子儿呢?小桂子,吩咐下去,让其他人也小心点。”

“是!”永琪偷偷给了小桂子一个感激的眼神。

晚上,乾隆隆重接待了外国使臣,大摆宴席,宫中所有的人都参与了,场景盛况空前。

“紫薇,你看,那个洋人身边的,好像是咱们中国人。可是,他怎么不留辫子呢?还有,他们穿的衣服也好奇怪,和我们的完全不同。”

“估计这就是他们的文化吧!”

“咦?今天都没看到我哥,他答应我会来的啊!”小燕子四处搜寻箫剑的身影。

“他和我们一块进宫的,现在可能和尔康在一起吧!对了,晴儿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呢?”

“好像很不好。那天我去老佛爷那儿,老佛爷还问我晴儿怎么了呢,一直闷闷不乐的。”

“那你怎么回老佛爷的?”

“我当然什么都没说啦,就说不知道。”

“这样下去老佛爷一定会起疑心的。这件事还得尽快解决。”

“所以,我不是叫我哥进宫了。让他们见一面,问题应该就能解决了。”

“我怕晴儿不愿见他,箫剑也不愿意出现在她面前。”一向聪慧的紫薇向来能洞察别人的心事。

“那我们就想办法让他们见面咯。你想,今天的舞会一定得找舞伴吧。我倒是就把我哥推到晴儿面前,那么多人,晴儿一定不好意思拒绝吧!”小燕子已早把计划想好了。

“会不会弄巧成拙呢?万一老佛爷看到了,怎么办?”紫薇还是很担心。

“不可能的。我已经打听过了,老佛爷她不会来参加的。到时舞会那么多人,谁会去注意晴儿和谁跳舞啊。而且,大家都忙着找舞伴,也就不会管什么男女瘦瘦的了!”

“但愿如此。小燕子,听说你练舞练的很认真啊!”

“那可不是,好不容易才学会的,我这次一定不让皇阿玛丢脸。”小燕子一脸得意。

“好啊,那我到时就拭目以待了。”

“咦?”小燕子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了?”紫薇也被小燕子夸张的行为吓了一跳。

“你看那个嘉妃娘娘旁边坐的是谁?”紫薇朝着小燕子指的地方看去,顿时也一阵诧异。

“水玲珑?怎么会是她?”

“你也说是她,那么就不是我眼花了。她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啊!”

“我真的觉得有点害怕了。她怎么会和嘉妃娘娘在一起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看她们的样子,好像很亲密。”

“她到底和方神圣啊?又是诗画坊的老板,又是我哥的青梅竹马,现在又和嘉妃娘娘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她实在太神秘了,我猜不透她。直觉告诉我,她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之后,小燕子是满心好奇,紫薇是忧心忡忡,一直到舞会开始,两人才回过神来。

“舞会开始了,紫薇,你快去找晴儿。我去找我哥。找到了在这儿集合。”

“好。”于是两人分头行动了起来。

尔康和永琪这边,听闻永琪受伤的消息,尔康第一时间便关心起永琪来。

“听小桂子说,你受伤了?太医吩咐你卧床休息,你居然还要陪小燕子跳舞?”

“小燕子为了今天能表现好,下了很大的功夫,我总不能扫她兴吧!”

“我看你走路都一瘸一拐了,还怎么跳啊!我知道你疼小燕子。可是要被她知道了你伤的那么重还陪她跳舞,她肯定得伤心加自责。你觉得你伤成这样,小燕子是你枕边人,能瞒得住她?”

“只要能瞒过今晚就好。你放心,我没事。”

“都伤到筋骨了,能没事儿?唉,你这么痴情的阿哥恐怕都能名流千古了。”正说着,就听见小燕子在很远处叫着永琪的名字,然后就提起裙摆跑了过来。

“永琪,你看见我哥没有?”

“前面还在的,后来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熟人,就走了。”

“哼,他肯定是找水玲珑去了!”小燕子一听,气鼓鼓的样子。

“水玲珑?她怎么会在宫里?”永琪很是意外。

“我怎么知道,她刚才和嘉妃娘娘坐在一块,我和紫薇都看到了。”

“嘉妃娘娘?不会吧。嘉妃她很少会与人接触的,怎么会认识水玲珑呢?”

“反正我和紫薇是不会看错了。不管她了,我还是找我哥去。对了,紫薇和晴儿一会儿会在台阶那儿等,你们先过去吧,我去找我哥。”

“你一个人行吗?”永琪担心的问道。

“这是皇宫,哪会有问题?小燕子总不会迷路吧!五阿哥,你也担心过头了。我们还是去台阶那里等吧!”尔康在一边,赶忙劝住永琪。这永琪再下去,恐怕还真会陪着小燕子去找箫剑。

“就是,你就别担心我了,我找到我哥就来。”说完,便又钻进人群。

“永琪,你是不是真不要那条腿了。只要和小燕子有关,你就丧失了理智。还好小桂子和我说一声,让我看着你。”尔康看看永琪的脚,直摇头。

“唉,咱们彼此彼此啊!”永琪一掌拍在尔康的肩上。他这种心情也只有尔康能够理解了。

“我们啊,注定这一生要为情所困。明知现在应该把你架回床上,可我们偏偏是两个疯子。走吧,我们慢慢走过去。”说完,扶着永琪慢慢向约定的地点挪去。

果不其然,小燕子在人群中找到了箫剑和玲珑相谈甚欢的身影。

“哥,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好半天了,我们走吧。”小燕子拉了箫剑就准备走。

“小燕子,你怎么每次都那么风风火火的,我还在和珑儿聊天呢。”

“你们聊了那么久也应该聊完了吧!晴儿在那里等着你呢!你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跳吧!”

“小燕子,我…”箫剑一听到晴儿的名字,顿时犹豫起来。

“你就别我我我,你你你的了。晴儿现在已经是伤心死了,只有你劝的动她。快走吧。”

“那珑儿你…”

“你去吧,我四处看看。”玲珑一如平常的淡定。对于小燕子流露出的敌意,她也感受到了,可是却只是漠然应对。好像没有什么事可以勾起她的情绪。她转身,飘飘然的,纤腰微步,皓腕轻纱,如仙子转世,似乎不该属于这俗世。

“哥,你是不是喜欢这个玲珑,所以才惹得晴儿那么伤心?”小燕子边走边兴师问罪。

“怎么会,玲珑她和你一样,我只当她是我的妹妹。你想多了。”

“最好是这样。虽然晴儿不说,但我看得出来,她现在伤心的要死。我告诉你,我要定这个嫂嫂了,你要是敢喜欢上别人,我跟你没完。”

“小燕子,有些事你不会明白。我有我的苦衷,晴儿也有晴儿的顾虑,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也就别热心的为我们牵线了。”

“什么苦衷,什么顾虑,我才不管呢!我只问你一句:哥,你到底喜不喜欢晴儿?”

“小燕子,有些事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我和晴儿其实心里都明白,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想让她夹在我和老佛爷中间为难。更何况,我一向游荡惯了,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待的。而晴儿她这辈子恐怕也离不了宫了。”

“我以前也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燕子啊,而且当时我和永琪的问题比你们还多呢,我还不是一样嫁给他,为他留在宫里了?紫薇也说过,爱一个人是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如果你真的爱晴儿,你就该为了她牺牲一点嘛!说不定晴儿也愿意和你浪迹天涯呢?”

“小燕子,我们的情况和你们不同。总之,这一次。我只希望晴儿快点从伤痛中恢复过来。看到你和永琪感情那么好,皇宫的日子也习惯了,我也该走了。”

“什么?哥,你要走?”小燕子嗓门一下子大了起来。

“是啊。这北京城我也待的够久了,也住腻了,是该走了。”

“不行,我不准!我好不容易认回你这个哥哥,我无论如何也不放你走。你要走,我和你一起流浪去。”

“那你舍得离开永琪?”

“我当然不舍得啦!离开他我一定一定会很伤心的。可是,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你一走,肯定不会回来了。说不定,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才不要!”

“小燕子,好好陪在永琪身边,他是值得你依靠的。一个阿哥,能这样全心全意的对你,你也应该惜福了,小燕子。以后不要和永琪闹别扭,你不能总让永琪迁就你啊。”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不要走,不能走,不许走,不可以走。”小燕子就差哭出来了。

“好了。我也不急着走,都做了别人的福晋了,还哭鼻子。永琪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待会儿可得找我拼命了。好了,把眼泪擦擦,永琪还等着你和他跳舞呢!快走吧!”小燕子提起袖子,擦去眼泪,看着在前面等她的永琪,一种很窝心的感觉油然而生。永琪就像一个永远的温暖港湾,不管自己遇到了多少风雨,她都知道有那么一个怀抱,让她无时无刻都可以依靠。心底的最深处溢出暖流,将她暖暖的包围。小燕子疾步向他走去。

一顿,才接着往前走。而本来站在那里脸上无波的晴儿看到箫剑先是一愣,接着转身就想走,被紫薇拉住了,凑在她身边小声说道:“你就和他再好好聊一聊嘛。不管怎么样,你们现在都应该很冷静了,总得把事情说开来吧!”

“我以为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需要在说什么了。”看到他,晴儿只觉得无地自容。

“你没话和他说,他说不定有话和你说呢?”正说着,箫剑已经走近。

“晴儿,你还没舞伴吧?我把我哥叫来了,你们就暂时合作一下嘛!”小燕子立刻开始当起红娘。

“不用了!”两个人异口同声道。然后看了一眼对方,又看向了别的地方。

“小燕子,紫薇,我想我还是回去伺候老佛爷了。”

“等等,晴儿。你别走,难得有那么热闹的舞会,你绝对不能错过的。”小燕子一眼瞪向箫剑,“哥,你怎么回事嘛,干嘛那么小气。跳舞都是一对对的,你叫晴儿一个人怎么跳啊!”

“小燕子,你不要硬拉箫剑了。反正我也不想跳,我还是回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点啊!”正说着,只见一直在洋人身边随行的中国人向他们走来。

“这位是五阿哥吧!幸会。还有这两位一定是轰动一时的民间格格了。那这位是…”男子优雅一笑,一一问候,最后视线落在晴儿的身上。

“我是晴儿。”晴儿客气回道。

“哦,原来是老佛爷身边的晴格格,你好。”

“那你是谁啊?”小燕子问道。

“我是史绗,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请晴格格跳一支舞呢?”说完,按洋人的方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晴儿看到有人主动邀约,又觉得这样和陌生人这么近距离的跳舞甚是不好,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晴儿开口道:

“可是,我不是很会跳舞啊,怕扫了史公子的兴致就不好了。”

“怎么会!你不会跳,我正好可以教你啊!晴格格肯定很聪明,一教就会的。”

“这还是不好吧!”看到史绗那么热情,晴儿也不知该如何回绝了。

说话间,嘉妃和玲珑走了过来。大家赶忙行礼。

“今天是舞会,大家不必多礼了。你一定就是箫剑了吧!”嘉妃看向箫剑。

“是,我是箫剑。”

“我听珑儿说,当初她遇难时,是你和你义父救了她,这份感激一直存在我心中。今天听闻你来了,我特地叫珑儿带我过来,跟你道声谢。”

“嘉妃娘娘不必客气,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换作是其他人,也会这么做的。而且,听到珑儿找到了亲人,我也很高兴。”

“是啊,虽然珑儿只是我故友的女儿,可我念她幼小无依,想把她留在身边,但皇宫也有皇宫的规矩,珑儿她也习惯不了宫中的礼节,说是自在惯了,受不住这束缚。”嘉妃看看玲珑,甚是无奈。

“娘娘,既然和箫剑打过招呼了,我们就走吧。”玲珑在一旁开口。

“珑儿,你们是年轻人,应该多玩玩。这场合不太适合我,我还是先回去了,你和箫剑去跳舞吧!”

“娘娘,我陪您回去。”

“不用,你玩。箫剑,你带珑儿多玩玩。她呀,喜静不爱动,一点儿也没年轻人的朝气,这样可不行。小燕子,紫薇,珑儿和你们年龄差不多,你们应该能玩在一起,她对宫里不熟,你们多照顾照顾她,我先走了。”

“是,娘娘走好。”紫薇拉了拉还在一边瞪着玲珑的小燕子,赶紧说道。

嘉妃娘娘走后,一班人陷入僵局。小燕子偷偷在后面拽了拽永琪的衣角,让他想想办法。永琪微微摇了摇头。这时史绗开口道:

“既然人数正好,我们就赶紧入场,时辰快到了,该开舞了,晴格格,请吧!”晴儿眼见实在不好拒绝了,也只好勉强把手交到史绗手中,心里觉得别扭极了。箫剑看到晴儿的手被别人牵起,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却也只能这样默默看着她的背影,黯然神伤。永琪,尔康也照着西方舞蹈的礼节向小燕子和紫薇邀舞,小燕子和紫薇对望了一眼,两人对于这意外的情况也束手无策,只好静观其变了,于是也牵起心上人的手,纷纷踏入舞池。而剩下的箫剑和玲珑两人对望一眼,然后像是能看透彼此心事一般,默契步入舞池。这个场面完全不受众人控制的发展,乱套了。

“永琪,永琪,你看皇阿玛也和令妃娘娘在跳舞呢,皇阿玛跳的好好笑,哈哈哈!”小燕子自从看见大家跳舞跳的奇模怪样,笑到现在没停过。

“小燕子,不可以笑皇阿玛,你啊,顾着自己就好了。今天晚上你笑得没停过埃!”永琪看到小燕子笑成这样,怀疑她真的患了笑病。

“我也想停下来啊!哎哟,我笑得脸好酸。”忙着乐呵的小燕子并没有发现永琪的脚步已跟不上她的,脸上已沁出薄薄的汗珠。

“永琪,你看…”小燕子一转头,渐渐发现永琪的不对劲,顿时收住了笑意,“永琪,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我没事。你不是要好好在皇阿玛面前表现一下吗?可你一直笑,怎么跳的好舞啊?”

“好了,不笑了。我跟你说,等会要交换舞伴,我要想办法把我哥和晴儿拉到一起。”

“你啊最好还是不要想办法,你的办法已经让现在的场面一团糟了。”

“我本来是计划的蛮好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个什么史绗,还有玲珑的!气死我了。”

“所以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是顺其自然吧。晴儿和箫剑自有他们的想法。”

“永琪,你怎么回事?你这样也太不讲义气了吧。每次谈到我哥和晴儿的问题,你就像个没事人似的。想当初,晴儿帮了我们多少忙啊,要不是她我们可能都走不到一起了。还有我哥,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曾经也帮助我们浪迹天涯了。我们一有事,他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帮我们的。他们现在有问题了,可你倒好,变成个缩头乌龟,什么都不管。你是怕皇阿玛和老佛爷怪罪你吗?”

“小燕子,我是这种为了自保弃朋友于不顾的人吗?箫剑是你哥哥,也是我的生死之交,如果他真的有难,我绝对会不惜一切的帮助他。晴儿等于是我的妹妹,我对她也有一份亲情在,她有事,我也会很着急。可是,现在是他们当事人决定要放弃这段感情,我们不能替他们去做决定,不是吗?如果我真的是缩头乌龟,我怕老佛爷和皇阿玛怪罪我,当初我就不会冒险和你们一起帮助香妃逃离皇宫。小燕子,让我再告诉你一次,我对这个阿哥,这个身份根本就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是生死相交的朋友,是不可割舍的亲情,你明白吗?你和我在一起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我以为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人了。可是为什么每次到紧要关头,你都要误解我,不给我多些信任呢?你知道你刚才的一番话,有多伤人吗?”永琪在这一刻,身心俱疲,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永琪,我…”话还没说完,就到了交换舞伴的时刻,大家一致朝着一个方向挪了一步,小燕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流给挤到了旁边。本想回头跟永琪说些什么,可却被眼前的情景给气得半死。只见玲珑不知何时来到了永琪的身旁,紧紧的“抱”住了永琪,姿势看上去暧昧极了。小燕子顿时心酸又气急,眉毛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小燕子,怎么?和皇阿玛跳舞这么不开心啊!”原来小燕子一心关心着永琪那边的情况,根本没注意到眼前站的是谁。一听到乾隆的声音,小燕子赶忙回神。看到眼前人,小燕子吓了一跳。

“咦?我怎么被挤到皇阿玛这边来了。”

“怎么,和朕跳舞不好吗?”

“当然不是啦。我是在想,我今天运气怎么那么好,能和皇阿玛跳舞。”

“哈哈,小燕子你别的不行,就会给朕带高帽子。朕刚刚看你和永琪跳的甚是开心啊。小燕子,你这回确实没让朕失望。朕以后还真不能小看你了。刚才旁边的使臣还夸你和永琪郎才女貌呢。这次你倒是给朕挣了不少面子啊!”

“是吗?”小燕子听到永琪的名字,口里回答着,眼睛又往永琪那儿瞟去。乾隆看见小燕子心不在焉,纳闷极了,也就随着小燕子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了症结所在。

“这不是嘉妃故友的女儿吗?什么时候和永琪走的那么近了?”乾隆一脸探究的表情。

“哼!刚才还说什么在乎我的话,都是骗人的,一转眼就搂着别的女人不亦乐乎了!”

“这玲珑倒是个讨喜的孩子,小燕子,你一定能和她和睦相处的。”

“皇阿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再看看吧!”乾隆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小燕子望着乾隆的表情,仔细推敲着他的话,突然明白了乾隆的意思。心里一紧,顿时思绪如翻江倒海般袭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明知道在皇阿玛面前不能失礼,她还是急急忙忙告退了。这就是宫里女人的悲哀吗?她不要,也不想和她们拥有相同的命运。永琪只能是她的,完完整整的属于她,她不要和别人分一个男人。

永琪那儿的情况其实并不如小燕子和乾隆所想的那样。

“五阿哥,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永琪正准备推开她,不料玲珑接着开口道,“五阿哥,你最好还是少用力气为妙。我可以保证,你一推开我,马上就会脚力不支的倒在地上。你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大家看到小燕子伤心欲绝的样子吗?”

“果然不能低估你。你早就看出我脚上有伤了?”

“是,刚看到你走路的时候用力不均,我就猜想到了。五阿哥,你为了小燕子,脚伤成这样都要坚持带伤跳舞,你的这般深情确实让人感动。可是你有没有替小燕子想过?她如果知道你为了她,这般不爱惜自己,她会有多难过?或许今天因为你的陪伴,她有信心了,在众人面前风光无限,可是这一切的荣耀远远都抵不上她丈夫的一切安好。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当小燕子知道一切后,她的愧疚与伤心绝对会将今天的荣耀给掩盖。爱一个人,满心深情的待她并不难,难的是如何理智的去爱一个人,做一切对她真的好的事。你明白吗?”玲珑一边用力撑住永琪渐渐下沉的趋势,一边说道。

“玲珑,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你。你一个女子,有比女子更细腻的心思,也有超越男子的谋略与远虑。可是你活得这般理智,真的不累吗?”永琪也慢慢觉得自己真的是体力不支了,可是为了不让小燕子伤心,只能相信眼前的玲珑真的能有办法帮他一把吧。

“有些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不足为外人道也。”玲珑始终保持淡淡的微笑。虽然两人靠得那么近,可其实两人离得好遥远。只是这样的距离旁人看不出而已。“我看再过一会儿,我的力气也要用尽,我也支持不住你了。”

“那你放开我吧,我会尽量不引人注意的去旁边歇一歇。”

“我想恐怕不行了。因为你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玲珑说完,永琪吃力的转过身子,朝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只来得及看见消失在夜色里的小燕子的背影。永琪情急之下,本能的用力推开玲珑想去追,无奈巨大痛楚使他跌落在地,眼前一黑,便失去的意识。整个晚上,他真的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失去意识之前,永琪心里还是挂念着的还是小燕子的安危。紫薇他们看见永琪倒在地上纷纷第一时间围了过来。皇上那头,他对突然和他告假并跑着离开的小燕子若有所思,而且舞池中人群涌动,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永琪这边的情况。

“五阿哥他怎么了?快把他扶起来,我去请太医。箫剑,你把五阿哥送回景阳宫。紫薇,你去找小燕子,晴儿,你和箫剑一同陪五阿哥回去,箫剑毕竟不是宫里人,在宫里走来走去总是不方便的,不认识他的人说不定会把他当成刺客也说不定,我去过太医院后,会来这儿和皇阿玛说一声的。五阿哥的事千万不要惊动皇上。”尔康临危不乱。

“那么多人瞧着,瞒得住吗?”紫薇在一旁又是担心永琪,又是担心皇阿玛那边知道后忧上添忧。

“不管怎么样,总得瞒到西洋使臣离开吧!”尔康道。

“这边交给我,我来想办法。你们去吧,在这里待久了,更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玲珑镇定的说道。

众人看着玲珑,如此紧要的关头,也唯有相信她一次了。随后大家分头行动起来,好在还是有惊无险的瞒过了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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