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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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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弥生的失忆程度还有待考究。

在医院的时候,他面前这个人明明确确地叫出了目暮警官的名字,也没有认错人。

疑点太多,过于熟稔的态度甚至让松田阵平无法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失忆。

但如果是谎言,三月弥生有需要这样做的理由吗?

松田阵平还在思考,没挂断电话另一边的江户川柯南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还能吃到这种大瓜。

松田阵平为了确认目暮警官到之前,那群侦探团的小孩子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就没有挂断电话。

于是江户川柯南就听见那只言片语中流落出来的悲伤。

那是一位再也回不来的人。

一位可敬的警官先生。

他离开足足有七年。

江户川柯南从印象里扒拉出三年前闹得很大的那场摩天轮爆炸案。

有稍微关注一下那件事的每个人都看见了逮捕罪犯时那两位比罪犯还要更像是罪犯的警官先生。

松田阵平和三月弥生这两个名字被人熟知,在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成为了高悬于爆炸犯头顶的铡刀。

又有警视厅的恶鬼什么的这种称号。

但是将这种恶犬作风延续到现在的只有三月弥生一个。

至少现在的松田警官只能说是有个性的不服管教,倒也没有到骇人听闻的恶鬼地步。

松田阵平会好好活着,连带萩原研二的那一份。

三月弥生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在江户川柯南还是工藤新一的时候,他就在各种案件现场见到过三月弥生。

死气沉沉的像是一具尸体,唯有和罪犯正面遭遇的时候,旁人才能看出点他身上仅存的活力。

随之而来的还有令人无法理解的疯狂。

他把自己的命摆上善恶的天平,和罪犯打一个“被制裁”又或者“被死亡”的赌约。

工藤新一不止一次怀疑那些罪犯不是意外死亡,但是他找不到一点证据来将这份怀疑摆到明面上。

太干净了。

每到这种时候,工藤新一都会忍不住感叹,幸好那个人不是敌人之类的。

现阶段切切实实失忆的三月弥生不记得自己曾经的那些“丰功伟绩”,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寻找过去。

他意识到那些可能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但就算是不想记起来,约定却不能够忘记。

“给萩报仇了不是好事吗?”三月弥生略显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

就算头脑不记得,那份情感也已经篆刻在心脏上。

三月弥生努力按耐住杀意,明明就算杀掉对方萩原研二也活不过来。

但是他知道。

这不是为了萩原研二,而是为了他自己。

用对方的血来洗刷他的疯狂。

都说物以稀为贵,三月弥生的朋友可是比他的脑子还要稀罕。

“松田警官?”电话对面传来目暮警官的声音,打散凝重的气氛。

“已经确认对方身份了,的确是那个炸弹团体中的一员。”目暮警官的声音通过电话,显得有些失真。

“目暮警官,这次可能不是单纯的炸弹犯报复事件。”三月弥生收敛心神,他注意到这件事里还有许多没有翻出来的黑暗角落。

比如……诸伏景光那时候为什么会在那里?

作为他外置大脑的八月在其中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人的大脑会背叛自己吗?

三月弥生对八月没有安全感其实并不是很难理解,就像是人突然看见镜子里的倒影做出和自己不一样的动作时那样。

比起欣喜,恐惧才是常态。

所以在得知八月存在,想要发笑并在一瞬间就接受这种不合常理的设定的三月弥生明显不正常。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

当然,他也知道正常人应该是什么模样。

离开七年的人从记忆中闯入他们的回忆,勾起松田阵平的青春岁月和无数次随之而来的悲伤。

三月弥生的心脏也因为那份感情而悲鸣,尽管他的了解仅限于自己日记本上只言片语的记录。

随后坐在椅子上的三月弥生缓缓伏下腰背,他伸出手掌把自己的脸埋进掌心,这次他是从嗓子眼里挤出那声悲鸣来的:“我原来都已经奔三了吗?!”

为他逝去且一无所知的青春悲鸣。

我还有多少时间?

我还能活多久?

杂乱的念头从他的脑袋里冲出来,流进血管里遍布到全身上下。

【你看我活得比老师还要久了。】

穿着黑色大衣的他站在大楼的楼顶,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风。

黑色的记忆,黑色的他,全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是一件丧服,但他不是在哀悼。

并非不能理解,但是他不认可。

黑色的他说:成为朋友之前他绝不会死掉。

尤其是自己杀死自己。

太晚了。

黑色的他回去的太晚了,被排除在剧本之外,最后只看到对方一跃而下的身影。

太宰老师实现愿望了吗?

这个唯一一个他的朋友能够写着小说的世界?

如其所愿——?

黑色的他看到世界的一角真相,从翻飞的书页之中。

但三月弥生不承认这种圆满,如果早一步,就算是下克上,三月弥生也会压着那看似不知爱人,也不懂被爱的老师去见他心心念念的朋友。

把那句“想要成为朋友”说出口,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直到成为朋友的哪一天。

他们在这个世界明明还没有成为朋友?

这不就是最大的遗憾吗?

黑色的他许下誓言——他绝对不会学他的老师。

唯独在这件事上!

绝不!

他不会学他。

不会学他还没成为朋友就放弃。

不会学他对着世界说再见。

不会学他说毫无意义。

“这是有意义的。”他在风中呐喊,任由风声压过他的声音。

“他们说我活不过冬天,但我偏偏要去看繁花似锦,要去看蜻蜓点水,去看果实丰收。”

“要我下地狱?——等我死了再说吧!”

他在风中疯狂的笑。

笑自己今天还活着。

黑色的他眼中映出夕阳的光,他回头。

跨过时间和世界——“你们要活着,这就是最后的命令。”

这句话就足够了,足够三月弥生从死亡的疯狂中暂时脱身而出。

本体……

那是唯一,那是本身,存在于一片虚无的记忆中。

谁是本体?去哪里才能再见?

黑色的记忆夹杂着夕阳的色彩从他眼前褪去,混沌的色块之后,三月弥生看见了松田阵平的脸。

松田阵平一脸酷哥表情地拿出墨镜,单手一抖,那眼镜腿就服服帖帖地打开。

松田阵平又一副拽的六亲不认的表情,把墨镜往脸上一戴,视线在这不开灯就乌漆嘛黑,连蝙蝠都要撞墙的老宅子里精准地找到三月弥生的位置。

开了嗓子却不是冻成冰渣子一样的,懒洋洋地像是你在动物园里撸的大猫。

还是吃饱喝足,躺平任撸,还会“呼噜呼噜”响的那种。

他说:“三月弥生,需要我用拳头按摩帮你清醒一下吗?”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至少对松田阵平来说,这个语气已经很温柔了。

三月弥生绷住表情,做西子捧心状,无比熟练地接上表演:

“阵平酱~,你已经忘记当年月黑风高,我们花前月下——”

“停,打住打住!”松田阵平一听开头就知道对方和他拿的不是一个剧本。

但仅凭语言是无法阻止对方的。

“没想到你是这等负心汉,我这一腔真情终究是错付了——”

三月弥生台词说到一半,尾音还没来得及收,就看见松田阵平快速离开板凳接近他。

他当场如同见了黄瓜的猫那样弹跳起步,摆出架势给松田阵平来了一波“退!退!退!”

人已经奔三,心态也奔三的松田阵平看着面前心理年龄最多22的同期,不由得产生了难道他已经到了和年轻人有代沟的时候了吗?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三月弥生还能给他来个旧人整新活。

这难道就是生命不止整活不止?

松田阵平叼着烟,戴着影响视线的墨镜,在一片黑暗中勉强捕捉三月弥生的轮廓。

“不闹了,你腿不疼?”松田阵平看着脚骨折的当事人不仅丢了拐杖还给他上演了一出什么叫做医学奇迹。

“哦,忘了……”三月弥生半点没觉得痛,甚至动了动打了石膏的腿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音。

他收了架势,好的那只脚在地板上一点,整个人轻轻巧巧地像是片羽毛一样旋转了一圈落回椅子上。

电话另一边的目暮警官和柯南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晌,江户川柯南才从嗓子眼里找回自己的声音来。

“三月警官原来是这种性格的吗?话说松田警官为什么也搭腔搭得这么熟练啊?!”江户川柯南听到了自己三观崩塌的声音。

就像是某一天突然知道琴酒其实人美心善还会扶老奶奶过马路一样。

从三月弥生那声“我原来已经奔三了吗”这句话出口,一切都变得不对起来了。

别说是悲伤了,就算是萩原研二真上天国了,恐怕也要为自己同期的无厘头来一次天使降临在人间。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松田阵平居然会搭腔开始和三月弥生唱双簧,虽然后续因为没有对剧本,这对临时的漫才搭档当场散伙。

这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伙同三月弥生震碎了无辜孩童的三观,松田阵平在三月弥生多年的茶毒下,漫才技艺收放自如,他双手一插兜,提醒某位一睡不知经年几何的同期到饭点了,一边又想,这才是三月弥生。

留在记忆中的人笑容依旧鲜明。

松田阵平点燃香烟,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三月弥生倒也没有情商负到在应该悲伤的时候让大家笑,至少在萩原研二的葬礼……

哦,某位被炸弹卷进去昏迷了一年的人,甚至没能来葬礼。

三月弥生的悲伤尚未倾泻……

不妙。

松田阵平抬头看三月弥生,却看不出半点破绽。

作者有话要说:问:隔壁首领宰还有救吗?

答:他都□□大楼一跃解千愁了。

(救其实还能救,毕竟文野的世界观有异能力,不过要写的话大概是正文之后的番外了。)

被IF线刀子扎穿,那句“不要叫我织田作”实在是太深刻。

IF宰:织田作叫我不要叫他“织田作”。

文野三月本体·情报部(以下犯上摇晃太宰):你努力一下啊?!(这就让织田·作之助改名叫‘织田作·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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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漏掉的说明:“八个蛋”:日语中“炸弹”的谐音梗,同理还有“八哥蛋”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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