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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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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春迟有些惊讶于自己的胆大,居然会直接送红玫瑰。要说小雏菊那还含蓄一些,毕竟一般也很少有人知道它的花语是暗恋。但红玫瑰那也太明显了吧。

齐辄看着春迟惊讶的表情,神色一黯,低着头落寞地说道:“你并没有说什么话。可能你只是随手买的罢了,也不一定知道花语。”

春迟静静地坐着,双手不自觉的揉搓着,不敢去看齐辄。齐辄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花语呢,春迟猜测自己应该是恶劣地送了一束红玫瑰给齐辄,却又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让他自己去猜的吧。

春迟回想了一下自己顽皮的性格,越发觉得这个猜想是对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齐辄说这件事只好选择沉默下去。好在齐辄及时打破了尴尬。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好。”

齐辄带把春迟的伞递给他,自己又另拿了一把伞:“好好打,别淋湿了。”

外面的雨小了起来,终于有了点朦胧春雨的感觉了。走在路上雾气缭绕,离得远了是人是狗都看不清。

齐辄拉了拉春迟的手腕温柔地说道:“跟好我,别丢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我一个人也知道怎么走。”春迟有些傲娇地转着伞,对齐辄的话不以为意。

“好。”

看到沿着伞滴下来的雨滴,齐辄对春迟说道:“我之前去河南那边的时候,听到过本地人对小雨的方言叫法。很浪漫,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春迟摇了摇头,好奇地问,“他们怎么叫的啊?”

“他们都叫舞细或者是滴星。”

“春风舞细柳,滴雨不成星。确实很浪漫。”

春迟往前走两步直到和齐辄肩并肩才慢了下来,他隔着雾气看着齐辄,朦胧中他冷硬地面容似乎也缓和了下来。

“天上的星星落下来就成了雨,雨掉到地上就成了烟花,最后又回到天上变成星星。”齐辄慢慢地说道。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还带了一点本地方言的感觉,而且四川话说下雨叫落雨,在齐辄慢调的方言下,似乎一场雨也浪漫至极。

齐辄带春迟来的地方是他们的高中学校——望水一中。

春迟望着眼前不下于几百步的阶梯有些气馁地说道:“要不我们走后门吧。”

齐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这点楼梯你都爬不动了?”

“怎么可能?”

春迟往前跳了两步,靠着楼梯不在意地说道:“不就是个小楼梯吗?你小看谁呢?”

“好好好,你行的。”

齐辄没和他纠结,只是自顾自迈了上去。春迟虽说不想爬楼梯,但真的爬上去了也没见得有多累。除了脸颊红了一点,下颌滴了几滴汗外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刚走到校门口,春迟就遇见了他的高中班主任陈無,不知道为什么春迟不太想见到他。

远远地看着他时,春迟就想逃走,却被齐辄拉住根本没地方躲。只能看着两人越来越近。

“春迟?”陈無有些惊疑地看着春迟。

陈無的怀里抱着一个保温杯,他扶了扶眼镜,睁大眼睑疑惑地看着春迟,不敢相信春迟居然回来了。

“陈老师。”春迟对着他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你最近过的好吗?”陈無看向春迟的方向,但却躲闪着不与他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春迟总觉得他的眼神里带着点心虚。春迟也不想和他多说,只是不咸不淡地回道:“挺好的,”

“那就好。你是要和齐辄一起逛校园吗?”

陈無指了指旁边的状元桥说:“你们毕业以后啊,孔庙里面的孔子像都漆了金。变化还挺大的,你们可以去看看。”

“好。”

“那老师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玩吧。”陈無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春迟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按理来说一般不都是学生害怕老师吗?

“我总觉得陈老师有点奇怪。”齐辄站在春迟旁边说道,“他似乎有点怕你。”

春迟对着齐辄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我印象当中和这位陈老师交集并不多。虽然他是我的班主任,但我成绩中等,也没什么突出或者差到极点的地方。我一直都是平庸到会被忽视的人。”

“高三的时候他似乎找我谈过一次话,但具体的内容我却想不起来了,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齐辄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没放下,打算找时间去和这位陈老师聊聊。

春迟拍了拍大腿,看着陈老师刚刚指的文庙方向看了过去:“走,我们也去看看。”

望水一中是由一座清朝时期的文庙演变而来的,经过了一百多年的历史,阶前的苔不知绿了又枯了多少个时节,原先文庙却还被很好的保护着。

从学校正门一进去一眼就看到的是两座并排着的石拱桥,学生们都爱叫他状元桥。桥不长,只有十多米的样子,下面是个喂着金鱼的小池塘,池塘的两边围着石栏杆。

春迟站在状元桥上,看着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文庙陷入了沉思。文庙应该是经过一次翻新,院子里面的孔子像已经塑了金身,原本布满青苔的台阶也变得干干净净的,连有些掉灰的外墙都重新换了个样子。

“学校突然暴富了啊?”春迟站在香炉前仔细地看着金身孔子,还伸手摸了摸,确定真的是金子。

齐辄轻咳了一声,转而说道:“学校换了一个校长。”

“啊?”春迟一开始并没懂这和换校长有什么关系,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好吧,还能这样。”春迟的视线逡巡着文庙这块区域问,“我们以前来过这里吗?”

“当然来过,哪里人少我们就在哪里。”齐辄撑着栏杆,摘了一片旁边桂花树的叶子撕碎了喂给池子里的鱼。

这边的鱼并没有人负责,基本上都是学生来喂的。以前春迟他们班级就负责文庙这块的卫生,而他们班则是下面的楼梯。

他们经常等所有人都走之后两个人悄悄聚在一起喂鱼,要是有吃不完的包子就把皮撕给它们,要是没有就只能给他们喂树叶了。

齐辄也不知道明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又彼此都默认能躲就躲。

后来齐辄再想起的时候就明白了,大概那个时候他们就有预感这段关系最后的发展大概是不会被大部分人接受的。

“春迟。”

齐辄靠在栏杆上抬起头看着他,指尖上有一片叶子在旋转,就像蝴蝶在飞舞一般。

春迟站在桥上回过头,一如五年前一样,齐辄叫他,他就看了过去。

“怎么了?”许是故地重游的缘故,春迟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几乎是雀跃地回着齐辄。

齐辄朝着他招了招手:“过来。”

春迟跑下拱桥站在齐辄身边看着沉迷喂鱼的齐辄发出疑问:“叫我有事吗?”

“有。”齐辄点了点头对春迟说道:“摊手。”

春迟摊开手伸直放到齐辄的眼前,笑着看着他。

齐辄手上剩余的叶渣子一起拂到春迟的手上,旁边有风过来,齐辄赶紧包住春迟的手让他握拳。

“别撒出来了。”齐辄细细地嘱托道。

春迟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些很碎的叶片,不太懂齐辄要做什么。他眨着眼睛好奇地盯着齐辄。

“你不是说要找回记忆吗?你又不要我讲给你听,那你就自己试试呗。以前我们是什么样的,现在就怎么做。”

“好。”

齐辄将自己手上的沫沫拍干净,将春迟摆成正对着池塘的方向,从他身后环抱住他。

“齐辄。”春迟弱弱地叫着。

“怎么了?”

“喂鱼要抱着喂吗?”春迟微微偏过头看着齐辄微红的耳廓问道。

春迟并不排斥齐辄的接近,相反他还想要有更多的机会去拥抱他。同时春迟也很想逗一下纯情的齐辄。

齐辄总是一面抱他一面红着耳朵。春迟的思绪开始发散了起来。齐辄说他们做过,春迟很好奇那个时候齐辄是不是也一样的红着脸。

说不定全身都会变成红的,春迟扫了一眼齐辄许久没见过阳光有些苍白的肤色瞎想着。

“我们以前就是这样喂的。”齐辄轻咳了一声,假装很正常的样子,手臂收得更紧了一点。

天边的雨早就停了,有熹微的阳光照在想拥着的两人身边。春日总有的细风微微吹拂着,在这一刻他们突然想要永远了。

注意到春迟有些走神,齐辄轻轻地挠了一下他的腰:“别走神。”

看到春迟的视线又落到池塘了齐辄才握住他的手慢慢打开让叶子落下去。

“我还是想问一句。”气氛正好的时候,春迟突然发声打断了暧昧的延伸。

“问吧。”齐辄好脾气地说道,手却捏了捏春迟。

春迟转过头看着齐辄认真地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人用叶子喂鱼的啊?”

“你现在有面包吗?”

“没有。”

“所以我们只是在演习而已,别紧张。”

“哦。”

齐辄看着散在空中的叶子落到池塘里,被鱼们争抢着。

他和它们何尝不是一样的呢,没有面包就拿叶子凑数,总是能活的不是吗?

齐辄靠在春迟的肩膀上想,他比起它们又是幸运的。他的春迟已经回来了,他再也不用摄影仪制造假象了。

“春迟,你还会走吗?”齐辄闷闷地问道。

“不走了啊,我会一直留在望水镇的。”

春迟不知道齐辄为什么喂个鱼的功夫又伤春悲秋了起来。

齐辄烦闷地踢了踢栏杆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问的是什么?”春迟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摸不准齐辄了,他果然是二八月,天天都在变。

“算了。”

齐辄又埋了回去,问了又怎样呢。他们以前最好的时候春迟也没和他说要卧轨的事情,更遑论现在这尴尬的关系。

只有一个人记得的过往是不能称之为过往的,齐辄不知道第多少次告诫自己。

现在就挺好的,齐辄有些逃避地想着,至少他还能抱到春迟,能听到春迟说话,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会一个人好好守着的,春迟能想起来就想起来。实在想不起来他也不勉强,他会重新再认识春迟一次。

就算不能□□人,做春迟的朋友也挺好的,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幸福开心就好。

要是偶尔能够像现在这样偷一个拥抱一个吻,那更是比做梦还快乐的事情。

齐辄收回手,将春迟又抱紧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了七千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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