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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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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濯这一战算是得了个天下皆知的名号。他不常出世,但是姜玄阳不同,此人乃是明光派的门面之一,全派上下基本上就指着他一个人混,无论在外是好名声还是怀名声,他总归还是有名声的,而一个相对而言没什么名气的方濯胜了一个有名气的姜玄阳,还扣着人家的前额叶给在场的观众朋友们提前拜了个早年,若是不出名,这也难以说得过去。

由是方濯在回了客栈包扎之后,他那房间门口可谓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几个在场的弟子长了一张大嘴巴,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方濯的住处,吱吱哇哇告诉了所有人,当即无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有对象的还是没对象的都蜂拥而至,不为别的,就只为一睹这位少年侠客的风采。

也因此方濯明明已经处理完了伤势,可是坐在房间里,还是不敢出去。

同样的,大夫也同他蜗居在一处,不敢出去。

两人面面相觑。

屋子里其实人不少。君守月、顾清霁和裴安之都在这,挑的是心细手巧的,帮着大夫一遍遍消毒、涂药、换绷带。他手上的伤挺深,流的血不少,那把刀确然是锋利,他也是真莽,徒手直接握了上去,半只手掌都快被切了下来,一道狰狞的伤口横亘于掌心之中,堪称触目惊心。

顾清霁一边在旁边看着给他上药,一边就在骂他:“你说说你,那么明晃晃一把刀,你用什么办法不好?非得上手捉上去,还是右手,接下来多长时间你都写不了字了,真是胡来。”

顾清霁性情温柔,很少有这么训斥人的时候,但就算是板着脸,她的声音都是十分细软的。方濯用完好的那只手挠挠眉心,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这不是,装过头了吗。”

说着话,那药猛地渗入了他的伤口之处,痛得他当即脸色一白,嘴巴里嘶嘶个不停。在场人看了无不侧目,方濯虽然痛得脸都扭曲了,但又觉得不好意思,想笑。于是一牵嘴唇,还没笑出来,就又被痛得一缩缩,面目表情介于某种想哭又忍不住要笑的古怪神情,极为滑稽。

君守月就也跟着骂他:“别笑了!再笑手没了!师尊腰受伤了你手断了,不知道还以为咱们观微门是黑心医馆呢!”

“没断没断,”方濯流着汗嬉皮笑脸,“这不好着呢吗?看!”手掌尝试着一展,却又牵到了伤口,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惨叫。

裴安之坐在一边,没忍住笑出了声。

方濯的伤势虽然重,但由于喊大夫比较及时,路上又有几个师兄师姐帮他做了一部分简单的疗愈,此刻已经差不多已经控制住了。他的几个师弟都不在,一个正在门口堵着不让人进来,另一个则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此刻都不在身前。

而现在最恐怖的莫过于是门口那堆人。方濯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但是尽管他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他还是不敢放他们进来。祝鸣妤是个聪明人,带着他回客栈包扎伤口的时候,就有意喊他走得快一些,几个人快马加鞭赶到了客栈,刚一进屋。还没关门,便听到走廊那头传来一阵呜呜泱泱的声音,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此刻在门外正一大片腥风血雨。无论是逍影门的,还是天山剑派的,还是几个没来得及交上手平常也没什么来往的门派的弟子,纷纷在门口拥堵成一大团,垫着脚尖往里头瞧,说什么的都有。有的离得太远了没看清这少侠长啥样、故而想来一睹方濯少侠的英姿,有人则抱不住满腔喜爱,红着脸挤在人群里不停地尝试往门口挪动(当然不排除是否也有被挤成这样的缘故)。

还有的手里捏着一只圆滚滚的东西,不尝试往人群里面挤,只站在人群的外围。几个人围在他旁边手里捏着纸笔,纷纷在纸上进行着速记,每个人都神色凝重,似乎完全不被这火热的氛围所影响,严肃得有些奇怪。

这人穿了一件蓝色袍子,腰上拴着一块腰牌,冲一人啪地抬手,那人便频频点头,捏紧了笔,眼睛时刻盯着他的方向。

这人清清嗓子,将那手中圆滚滚的东西举在手中,甫一开口,就是一道热情洋溢的嗓音: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修真界快报,接下来将为您转播英雄擂的实时情况。今日英雄擂战况依旧扣人心弦,在擂台上杀出一匹黑马,便是在这间屋子之中正在进行疗伤的振鹭派方濯方少侠。今日方少侠与明光派姜玄阳少侠对战,两人实力相当,打得昏天暗地、难舍难分,最后还是姜少侠实力略逊,败于方少侠,据本报独家新闻爆料,方少侠在结束切磋之后曾经对姜少侠做出过不雅行为,二人之间似有什么恩怨,而在上台之前,也是方少侠率先有请,这场比拼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此时不得而知,还有更多的真相在等着我们挖掘。关注我们修真界快报,修真界速度最快的权威报纸,第一时间为您转播英雄擂内容,邀请您一同共看英雄擂!”

他在这哇哇呀呀说了一大堆,连气都不带喘的,嘴巴就好像上了弦一样得不得个不停,可见业务能力确然是十分雄厚。而几个围在他身边的报社人也已经快笔记下,再看距离此处大概两尺位置的小群体之中,也站着一个人,身着一身明黄色衣衫,手中同样握着一只圆滚滚的东西,正扬着嗓子、尝试将身后所有的声音都压下去:

“现场画面可以看到大家都十分兴奋啊,方濯少侠的门前可谓是水泄不通,我们的记者都无法挤入人群一探究竟,可以看出大家的热情确实是难以招架啊。这里呢,就是方濯少侠的房间,此时方少侠正在屋内进行疗伤,据在场知情人透露,方濯少侠右手伤势非常重,可见也是为了胜利而竭尽全力,让我们在此祝愿方少侠早日康复,也希望方少侠的右手可以恢复如初、平安无虞……”

这头还没止歇,另一边就又响了起来,扯了个大嗓门,声音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地响:

“据本报前线记者报导,方濯少侠在离开观景台后就在几位振鹭山少侠的护送之下回了客栈,而令人奇怪的是方少侠的师尊柳仙尊却并没有陪同,一直在观景台上同逍影门一位仙尊在交流着什么,而具体内容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事后柳仙尊在云仙尊的陪同之下离开观景台,但是却并没有要去看望方少侠的意思,而是径自进了另一个房间。我们注意到,柳仙尊自始至终一直坐在轮椅上,无论是离开还是下台都是由人推送,而至于柳仙尊的双腿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又为何不曾与大弟子交流,甚至在方少侠身受重伤之后都未曾看望,此相门背后秘辛,堪称扑朔迷离。有知情者声称振鹭山内部本身便出现了同室操戈的危机,而观微门下看似师徒其乐融融,实则背后剑拔弩张、虚情假意。并且爆料了一部分观微长老柳轻绮的密料,不禁又引起人们在多年前听说他以十七岁当选观微门门主时的回忆,结合当前情况来看,不禁引起我们的无限遐想……关注我们修真界大放送,第一时间了解修真界背后门派不为人知的故事,修真界大放送,您吃瓜的不二选择!”

而此时此刻,正在屋内接受包扎的方濯和在一个房间里不知道在蝇营狗苟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柳轻绮,完全不知道现在他们那三师弟、三徒弟到底正处于一个什么状况。

说真的,这也怪不得他们,是唐云意嚷嚷着要给大师兄去打热水,结果这热水刚一打回来,门口就围了一大堆人,廖岑寒和另一个德音门弟子正焦头烂额地挡着人群,一看着唐云意提着水过来,就冲他挤眉弄眼。

毕竟是亲师兄,唐云意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犹豫地舍弃了给大师兄送水的艰难道路,拎着水桶一路小跑,又颠颠地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方濯身上,没人注意他,唐云意路上还与好几个慕名前来的弟子擦肩而过,一路倒是很顺利地回了屋子,刚把门一关、水桶往地上一放,空气安静下来的一瞬间,他就开始头疼。

他是成功地跑了,那这水,到底应该怎么给方濯呢?

他不认为刚从擂台上回来的方濯还能有提前储备热水的意识,也不认为能有人穿越那一片浩浩荡荡的芦苇一样欢呼雀跃的人群成功地在门内挤进挤出,如果有人真的会这么做,那他就算不是个已经得道升仙的神人,再不济,也肯定得是个修真队长。

不过他再怎么想,现在也是毫无办法的,他既不能施展一个隐身术自己跑进屋子里去(他可以隐身可是门不能桶也不能,人们只看着一只桶突然悬在半空冲他们突飞猛进而来,很不确信未来将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结果,更何况如果他就这样打开门,门口那俩帮忙拦人的冤大头绝对会不幸命丧于此,还是被夹死的,太憋屈),也不能跑到楼下去叫着里面的人给他开窗、顺便帮忙将桶提上去(有知情人表示,方濯的屋子里里外外都已经被人围满了,如果窗户底下将被忽略一个缝隙,那绝对是修真追星人的失职)。最明显的就是,现在他大师兄已经形成了一种“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态势,虽不至于啖他血肉,但是也差不多,估计他现在横冲直撞直接过去,廖岑寒也能被一起啖了,为了不让吃人惨状在自己面前发生,唐云意决定——

不送了。

反正现在去也明显是被撕吧撕吧直接塞嘴里的命,唐云意将桶往地上一放,啪地一下坐倒在床上,打了个滚。

他抱着手臂,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盯了会儿天花板,突然一起身弹起来,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好。

他到底还是担心方濯的伤势的。

唐云意左转转,右转转,将他二师兄放在床头的剑猛地抽出来看看成色,又脱鞋跳上床头柜装金鸡独立。过一会儿他就偷偷推开门往外面瞧瞧,人似乎是少了一些,但依旧是难以相扛的,唐云意当机立断缩回了脖子,掰着手指简单算了一下,觉得应该只需一个时辰左右、临近晚饭时刻了,人群应当就将散去大半,他那个时候再打水送去也不是不行,毕竟方濯什么时候都能洗澡,这个不急。

他下定了决心,就决定这么干(所幸他还记得他最开始是要去送热水的),两步又跨回到自己床边,十分狂野地转了个圈,一头栽到床上。

师兄啊师兄……他心里想着,十年练剑无人问,一朝锤人天下知,你是出了名,可这下好了,连桶热水都用不上,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他想了一会儿,就闭上眼。其实手边也有书摆着,但他就是不想看。他就想躺在这儿,啥也不干,耗费时间耗费生命,好像也不是很爽,但是舒服。

他的脑子里还不由自主盘旋着方濯今日一役。打得确实是漂亮,几次过招看得他在台上眼花缭乱、胆战心惊。他自然是相信方濯的,可他又担心姜玄阳出损招,由是虽然不是他上台,但掌心也捏了一整场,汗珠几乎要从指缝间滴下来。作为他的亲师弟(又经常被按着揍),唐云意对方濯的实力自然是了如指掌的,他要是打不过姜玄阳,这事儿才怪,只是他没想到……

唐云意翻了个身,脑子里又回想起方濯按着姜玄阳的头往地上撞的情景,不由地肩膀一耸。他承认自己确实是被吓到了,这样的方濯好像有点熟悉,但又太陌生,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师兄。或者说,他倒是从来没在方濯手底下见过血的,他从小长在山上,弟子们之间切磋又有数,就算不小心误伤了谁,也只是一道小伤疤、决计造不成很大的损伤,而不似这次,他的掌心被割了那么长的一道口子,却还是不忘按着姜玄阳的脑袋,让他道歉……

那他到底说了什么呢?他们又说了什么呢?

唐云意辗转反侧,怎么想想不出来。这种问题明显还是去问方濯最合理,其他人的猜测永远都是无稽之谈。

他自己在这里想,就下定了决心,心想着到时候给他送热水的时候一定要记着问问他们都说了什么,又担心自己到时候一紧张或者一兴奋给直接忘掉,于是决定爬起来记在小本子上。

可他一睁眼,一张脸便赫然出现在眼前,连带着一张温和的微微笑着的脸,正蹲在地上慈祥地看着他。再往下看,这人穿了一身黑袍,两手空空如也,搭在膝盖上,似乎只是随便朝这一蹲,盯着他的面门看了一会儿,便抬起手,笑眯眯地说了声:

“醒了?”

唐云意盯紧他的眼瞳,感觉自己即刻间就要被此人直接吸进眼睛里。他眨眨眼,那一瞬间变成了一只棒槌,整个人僵在原地,像在床单上铺平的一副画框。

随之他猛地一翻而起,连滚带爬地往后挪了两步,指着那人瞪大了眼睛,颤着声音叫道:

“燕燕燕燕燕应——”

这人展颜冲他一乐,抬手闪电般一把捂住他的嘴,将剩下的话尽数捂成一段挣扎,另一只手则提起他的后颈,唐云意整个人便被他扛在肩膀上,不费吹灰之力地被丢出窗户,就此在房间之中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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