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扶也是见了舟车劳顿许久，本是打算明日再去叨扰那儒城城主的，却也是打听到那城主近日有些事情貌似要外出几日，却也不清楚具体什么时候出去，好似要等那诗会开办后，毕竟听闻那城主也有宴请随客，搞什么诗会赏月，还正是今明两日傍晚，但那城主也只是今日才会出面宣导一言，明日也不知是否会再来。

便也想着事不宜迟，要不今晚前去，也就是用过晚膳之后也就换了件衣裳准备前去，毕竟柳轻扶自然知晓这般前来是低调行事，自然也没有什么人知晓他们具体到了哪里，若是要调查也指不定才到半路。

本就是十几日的路程骑马当然是快上些，而儒城这般后街临水，出门也便也见灯火阑珊映水粼，可以乘舟侧游也可上街踏阶，那诗会赏月自然也办在了那游船之上。

柳轻扶便也低调，并不想点名道姓表露出来，自当找了一位柳氏的熟人帮忙搞到了那诗会赏月的场票，听闻那儒城城主是风雅之人，爱好赏月诗颂，却也喜爱收攘幕僚，自然平日就喜欢与文人雅士一同，或是寻到那知己知士。

听起来还是一个风气雅致的人，不过看儒城里面的气氛都很好啊，念酒他们来时正好也是仲秋，农历八月为秋季的第二个月，自然也看到了秋夕，秋夕古时称为也叫中秋、月夕，也便是因为这一天月亮满圆，象徵团圆，又称为团圆节，自然多也是团圆聚会。

柳轻扶便也是见月上枝头气氛倒好，便也租了一条船让念酒他们在这游玩会，毕竟离诗会赏月还有些时日，也不急于一时，这是那城主也应是还未出来，却也有许多才子雅士坐船朝着那江流中央的大船而去，念酒也就与无谓坐着，刚刚吃饱喝足便也寻了些小点在那边吃边看，解了下馋。

其实念酒原先也是想去看看的，不过天色偏晚，圆盘也高高挂起，也逐渐到了气氛最佳之刻，那船上便也人熙攘攘却也端坐着喝着清酒颂赏诗词，大抵这个时候念酒才明明白白的所见那风雅诗颂是如何那般的景观。

却也好在柳轻扶平日除了处理事务也不怎么外出，况且相熟的人也不多，自然去了也没有什么人会认识的，柳轻扶却也没有怎么参与过这般的灯火阑珊诗会赏月，自然本就是为清冷，平日自然也不需攀比装模。

其实这般的月会其实还是需要最后那时候人少偏散时才是最为好的，那是所谓的文雅之士附庸风雅者也便逐渐散去，而那芦苇船之间倒映在池湖碧玉之上，或许有幸也能看得，那碎月阶前波水间鲤游略显，远瞭翠微寂仿峦叠且松柏屹立。

而儒城也正如其名，取心高气节、以松柏远耸为意，为渔水之情，文人之雅意多为在此而居，颇喜爱月菊尔雅，正好恰为秋夕时节，便是水波粼粼月挂高朗。

若是在这时饮一杯不夜侯，见那后院间的明玕上月、朗挂枝节，便也是一番夜间叶隐巡凌动，宵晖怯解叶上舞般的羞怯美景，却也不知何时那灵泽便也从纤凝天际间飘落下，带着细晰的微和温动，风雨亦无声，染着那屋檐青瓦白墙间的清瑶滴露。

落雨纷纷，起初并不大，后来却也随着云彩渐暗，也衬着月更加的皎洁明辉。

好在柳轻扶倒也有所准备，便也持了一把油纸伞先行过去，念酒倒也老老实实躲在那船桨帆内看着屋外的雨点滴答落于水面而后归功于水，汇聚为湖，这四下的人群也见雨落，自然也就分散开些了，躲着或是坐着看着那天上依旧的大圆盘，也不舍离开。

柳轻扶便也只是见那雨落刚好，气氛也正是高涨之时，也就低调不注目递交请帖上了那台阶游船，便也闻那里边的琴瑟和鸣、筝色不断，却也弹着一曲慢音，柳轻扶不过错眸在外略过，便也无意间瞥一轻纱白鹤，面纱羞容，虽为伶人乐师、却如清冷高傲之姿，曲意高超，虽未曾听闻，但那曲中、虽不明月，却曲间皆月。

而后那城主也是见气氛又是一高涨，便也做鞠先行准备离开一步，或许是那琼浆玉露华丽辞藻闻的多，便也有些恰是疲劳，推脱过后那主宾之意，又赞颂高雅亮节几番，刚从侧旁离开，便也撞见那船檐外的男子，虽衣着朴素手持纸伞，却也不免神色清冷淡泊，眉目俊朗侧耳听闻着那曲间之意。

那男子似乎见自己出来，便也不卑不亢行了一礼，城主所见，但毕竟部下幕僚多为凡气，却也能察觉面前这人气度不凡，若不是庶民寒门、那定然便是名门望族才能够培养出这般的心气淡泊，却也真有几分那松柏之意，便也提句寻问了几句。

“雅客自觉这番雅颂之意如何？”城主清酒或许饮得多了些，却也还算是清醒，自然当是知晓这人自己曾经未曾见过，却也有心收为幕僚，若是可以再提拔一二，自然不会亏待了去，但却也还是要推脱做作几番。

柳轻扶却对这般并不上心，旁人见或许会觉受宠若惊，而柳轻扶向来除去亲友多为宠辱不惊生疏不易，便也着实到。

“皆为聒噪，曲意可达。”

而那城主却也眉目微蹙，却也认为自己看错人了般，这话却也都不会说，丝毫没有那般风雅礼仪，便也不愿再聊上几句，准备甩袖离开。

“城主可是晓得、浅县有饕，儒城皆染。”那城主大抵是有些醉了的，听着了这般话语却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是稍愣了一下后便也离开了，也不知为何心中有异，一时半会儿却也没有想起来些什么。

大抵是脑糊子里都是些风雅之言，徒有其表外强中干。

见那城主离开，那素衣油纸持伞男子不过是漠然朝那城主离开时不紧不慢抬眸望了一眼。

自然是不忙，柳轻扶自当有些把握，明日有幕僚会上言一分，他自然会想起今日之事，便不会明日即刻离开，既多了一日，便也好明日到访。

柳轻扶所思之后随即便也转身离开，却也无意听闻了那雅客间的话语，那方才拨了一筝的女子似乎是这重金聘来的，见那城主酒醉离开后倒也有胆大的调侃几句，却也惹来一阵哄堂大笑，将月形容女子，却不是高洁清冷，而为虚表，看不见、摸不着、得不到，也是肖想痴念。

这般痴男怨女恩怨纠葛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并未觉得有何，柳轻扶却也不去理会，只当路过便也下了那台阶，踏上一船支便也往返而归。

原先见柳轻扶上去了之后念酒便也坐在船头这边看着夜晚的湖泊，却也发觉这边夜间的蜻蜓是比皇城那边的要多些，还有夜半的莲花倒也显得娇翠欲滴却也不怎么起眼，念酒闲来无事便也在那划水摸鱼。

鱼是摸不到的，不过却也发现那船间有一处是买着些东西，无谓似乎见了便也朝念酒问了一句，“要尝尝吗、儒城这般的水川好养，那边大抵是卖着菱角。”

菱角的确长的好看，有些像是牛角，剥开来却是白嫩白嫩的甜脆，却也可以解渴，念酒倒也很少有尝过这般，却也觉得味道也还不错，虽然不是那么甜，但是吃起来倒也有着原汁原味。

不过就是好像不大好剥，还是自己的方法不对头，念酒想着也看到那船夫见着自己剥的费劲，还要靠牙咬着，便也拿了个来有模有样的三两下便也剥好了一个，念酒见着便也要自己试试，却也偏头见无谓剥了几个递给自己，便也颔首看着接了过来吃的津津有味着。

却也见着无谓在那一旁仔细拨着菱角，也是细看学着，却还是不觉叹了句无谓面色清冷时的确很是好看，也是觉着今日开心。

后来自然便也会剥了些，便也攒了些剥好的，还洗了洗放好，便也回头与那船夫打趣了几句，倒也是念酒这般看着年纪小些，也惯来是会卖乖嘴甜的，那船夫被说着乐呵了一下便也扬眉吐气说了些个好玩的来，无非就是那些个儒城的街坊消息或是自身消息。

念酒便也得知了些小道消息，那船夫虽然看着辛苦了些，收入却也还是算是可以的，养活一家子应该还算是还好的，毕竟是在儒城，不过若是换了在浅河那就不好说了。

他之前也在在浅河谋生，平常做些手艺活勉强度日，结果那山贼也有时太过猖狂，隔几月便要来个一趟两趟，事情也全被搅和了，还是在那都不怎么好营生，常是勉强度日的。

也好在儒城与浅河关系算得上是不错，也就找了个熟人托关系进了这儒城中，本打算钱攒够了就换个户籍营生，毕竟这儒城本就是好风雅之气，这上泊船只倒也算多，却也能够经常攘到些熟客，也都是些文人墨客的公子，也会有几位姑娘，也是在儒城中有些名气的女墨客。

倒也比在浅河那边好讨活些，毕竟虽然说这浅河与儒城相邻，也没有多少路程，但毕竟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浅河也就是处处都会比这儒城逊色几分，而且平常里倒也没有什么山贼会来叨扰，也是靠这位儒城城主的功劳，而且之前那战乱不断时那城主也是尽量护着一城百姓，也没有收到什么伤害。

虽说这城主好风雅，却也的确是较为得民心爱戴的。

念酒听闻却也有些若有所思，不过却也大抵不清楚那浅河究竟是怎么样的，不过若说是逊色几分，那看儒城现在这般的经济贸易倒也蛮好，应该也是旅游业与买卖业比较发达，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的确也是盛产水产旅业。

不过浅河的地理位置的确是不大好，较为靠内地，也没有什么水川，的确是不大好启这些营业的，不过要说山贼这事情，的确是有些可疑之地。

念酒却也只是想了片刻便也继续观景看月，却也不过只是一溜神的功夫那朗月便也显得更加清明澄澈，也是有些发觉为什么平常所言的月会被这么多附庸风雅的人所赞誉，的确是在不同的地方看同一个事物的感觉是不同的，儒城这边的月更显得大些，如白月盘般皎洁偏清，而皇城念酒所经常见到的多为略偏橙黄，也不似这般圆若似盘，而常是时隐时现般被云雾遮掩，便也光泽偏暗，而儒城这般也清亮倒映，好似天上月宮一处、水潭之间一捧、那诗人口中如琼浆玉露间的清明琼曦，有月诗百首可融情入景。

连夜雨也不可遮掩其分毫其泽。

虽在雨月，天上月明却仍然高挂，清朗雾月，也是难得，倒映于水波间，自也相得益彰，两两辉映，或许也有月落于面颊，却也散在尘间，浸入水波之间，公子只是略显眉梢淡泊，期间指落雨尘，携着凉意，月的确是触之不及，却也如日般，为何未曾有人想过碰日。

见柳轻扶过来，念酒便也上前几步在那挡雨前张开双手，露出了手中的一小捧菱角，也是笑意盈盈着望向那携月而至的公子，却好似也是那般踏月而来，过了那芦苇荷畔间，而迎面背忆月惜，见少年手中的白露菱角，便也接过几个，道了声谢。

虽然雨势略大，连带着那话语也遮掩了去，但少年却也看的清楚，那人的眉目似平日那般多了几分月色的清露与夜幕的温幽，自然也笑应了一句，也就奕回了船檐间，给那公子留了一席之位。

无谓却也见雨幕略小，便也起身踏了出去，不知可是受了那月夜的暮色温润，也在那人群大都散去歇息，而君子略显的芦苇湖泊间提剑起舞，少年听闻，便也见叶吹音、侠客却也站立与船头桨前，正闻那笛声温润，便也接着论剑讨淘。

而那原先靠于船桨间的望月游者，便也巡声见月，虽未有改姿，却也平添几分逍遥快活，月间见那街道上有个娃娃在那呆愣愣看着芦苇间的蜻蜓，那赏月人便也靠坐将那蜻蜓轻触，而飞于指间，接而对那孩童携许，那白翅蜓便也飞于芦苇间。

在他们眼中的朗月，也不过是孩童眼中的薄蜓飞逸。

屹然触及，却瞭望远。

“碧波芦间多寒霖，琅船盘支曲未尽。”

“只余孩童持蜓支，济似月中簇明辞。”

上岸之后念酒也向那船夫借了一把伞，也就一块上去了。

却也刚刚从台阶上踏实，却也看到一旁的一个孩童在那儿玩着一个小物件，念酒定睛一看便也发现是一个用芦苇折叠的蜻蜓，孩童却在那边得了宝贝似的玩的不亦乐乎，念酒却也欣然一笑。

“虽然说月不可触、但却也可以水间倒映，便也算得，蜻蜓孩童不一定捉的到，但这般也很好。”念酒说着便也撑伞见雨点细小，便也将那油纸伞收到放到了一旁，“不知道这蜻蜓是谁叠的，心灵手巧能似得月人。”

“就好似……公子配美人也是一个经典桥段。”不知想起什么，念酒便也朝无谓道了一句，却也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眉眼微弯。

无谓方才略显理解，便也道了一句，“国有倾城色，公子难奢求。”

“那不一定，这个东西得看缘分。”念酒听闻神神秘秘的笑了一下，便也回眸朝前走着去，刚刚的菱角没有吃完，念酒便也捡了些干净的送给那孩童去了。

无谓也不过是看着面前的少年，若说是公子，倒不如说是像那般的佳人，回眸一笑尽显嫣朗，却仍留明朗，似月似逸。

却也难掩心弦般偏眸望去那湖间景象，不觉也就将心事掩埋，却也鲜少得知。

缘分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却也能够紧紧贯彻着上下始终，最后却也只留有一余有缘无分般便也寥寥结束。

无谓他最后不相信缘分了，却也认为看清了这世间的残酷，便也对旁人冷漠相待，也不愿亲近半分。

但原来最后……也不一定是结局，时间也在随之改变，他、似乎也竟有了些相信这般的微弱渺茫。

柳轻扶却见前方少年姿态朗意，也是举手投足间尽显得开怀大气，心中便也是摒弃了些之前的那般心绪，大抵也真似游玩一般分出了些许心神来好好观赏这秋夕节气，也不免受到些开怀豁达之意。

却也见无谓那般举态，柳轻扶不知想到了些什么，便也察觉出几分异样来，虽说不清为何，却也心下微凝，不免也想着明日还是自己单独去些比较好，让他们好好歇息些也好，之后便也回了客栈后便也没有告知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