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园，是自由的味道，叶流伸了个懒腰，“我们去哪？”
于溯想了想说：“这个季节，瀑布应该挺好看的。”
“啊？”叶流撇撇嘴，“真去看风景呀？”
于溯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我陪你出来了，你陪我去玩，不许耍赖。”
“……”
坐在高铁上，叶流望着远方，感觉好久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对了，他想起来，林莉带他出来过，坐的好像还是绿皮火车——
“妈，书上说火车会发出呜隆隆的呼声，为什么没有？”
“进隧道就有了。”
“什么时候进隧道？”
呜隆隆——窗外变成黑茫茫一片。车厢瞬间变得有些沉闷。
“呜呼！”叶流挥手欢呼，“妈，我要成为一个探险家，到时候你就去山洞里找我。”
林莉蹙起眉，戳了一下他的脑袋，：“那是野人，小小年纪脑子里都是什么？回去的漫画书全没收了。”
“……”
“妈，你看窗外，好多山……我们去哪？”
“去乡下，看你外婆。”
“我还有外婆？但你从没带我看过她。”
“去上柱香。”
“那之前的清明节你怎么不带我来？”
林莉捂住他的嘴巴，“你太吵了。”
……
“妈，你去哪了？你不要我了？”
“我们把鞭炮扔进去吧？”
砰砰砰！“哈哈，他肯定吓死了。”
“流儿！”
他被唤醒，腕骨处接近渗出血来，于溯的手心包住他的手腕，“你怎么了？”
“一点不好的回忆。”叶流掐了掐手指，对上他的目光，纳闷：“我咬我自己，你怕什么？”
于溯：“如果真的不舒服，我们就回去。”
“不，我都没坐过高铁，也没见过瀑布。”
“瀑布也没什么好看的。”
“？”叶流凑近，唇与唇只剩两厘米，他笑：“不要太迁就我，我要是得寸进尺，就把你永远关在家里了。”
“……”看来是没事了，于溯与他碰了一下额头，“别吓我了。”
“好吧。”叶流磨了磨牙齿，不能想了。
“要不要听音乐？”于溯分他一个耳机，叶流接过，是舒缓的音乐调子。
几分钟后，他靠在他的肩上，“好困，我们听同一首歌，会不会做同一个梦？”
于溯笑说：“我更希望能梦到彼此。”
“我每次梦到你都是……”
“？什么？”
忽然没有声音了，于溯低头，揉他的脸，“不许装睡，都是什么？”
“喂！”叶流笑着躲了躲，挡住他作弄的手，“没什么。”
“哼。”
“你呢？你有没有梦过我？”
于溯想了想，耳朵忽然红了，他否认，“我没有。”
叶流有些失落，“真没有么？”
“……”于溯动了动嘴唇：“有几次。”
“真的？是什么？”
“你的是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会说。”
叶流犹豫，斟酌，斟酌不出来，他用帽子盖住脸，“算了，睡觉。”
于溯把他脑袋掰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牵手。”
十指紧扣，叶流睡着了，短短五分钟，他竟然做了个梦，梦到于溯握着他的手，按在他的肚皮上，“你摸这，能感觉到我。”
？？！！！
叶流猛地惊醒，坐起，帽子掉了下来，于溯还没睡着，他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叶流耳脸通红，疯了，他怎么会梦到他是下面那个！！
于溯忽然笑了，他歪了歪头：“你是不是梦到我了？”
“梦到和我做色色的事？”
叶流否认：“我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
叶流把他的脑袋掰过来，展现充分的男友力，“为什么是我靠你的肩，你靠我的。”
“好吧。”于溯偏头，“牵手。”
叶流又回忆起那一幕，太羞耻了，“不牵。”
“为什么？”
“不想牵。”
于溯单手掰他手指——叶流两只手都没挡住，他才发现在力气方面，他毫无还手之力，情况不妙啊……
“牵上了。”于溯笑说。
叶流低头，这样看自己还是挺像上面那个的，对，刚才是一个梦而已，现实是老婆正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张了张口，“你喜欢这样么？”
“喜欢。”
叶流舒出一口气，“那就好。”
七八月份的瀑布是最壮观的，景点处已经有许多人在拍照了，于溯拿出新买的摄像机，“或许你会喜欢摄影。”
叶流接过，摆弄了一下，过于陌生了，“还是不要让我碰比较好。”
“为什么？”
“一会儿我玩坏了，赔不起。”
于溯笑了：“傻逼，让你拍照又没让你拆了。”他翻了翻书包，“给你看个说明书？”
叶流来了兴致，“这个我喜欢。”
——
教室里，学生都在安静地自习着，吴建观察了一圈，在两个空座位旁停下了，他问：“这俩人呢？”
吴辉低着头：“出去玩了。”
吴建皱眉，“怎么出的？”
“我给的卡。”
“为什么？”
“方便我超越。”
吴建脱口而出：“你不可能。”
吴辉顿时停笔，他抬起眼：“之前给我这么高的期望，现在又一点信任都没有，吴建，我没死成你是不是很可惜啊？”
“你！”吴建狠狠咬牙，撒手，“行，爸错了，好好学。”
他给林莉和秦芝打了电话，得到两个回复，秦芝：“我儿子成绩够好了，劳逸结合，去玩玩怎么了？”
林莉：“哦，老师您多费心。”
“……”吴建挂断了电话，行，他明天再收拾那两小子！
天渐渐黑了，他们去逛了当地的夜市，叶流咬着雪糕块，驻足在一个广告牌前，这戒指还挺漂亮，这是几个零，他要工作几年才买得起？
每当这个时候，心算水平就会降为零。
于溯站在他的身后，问：“想要？”
叶流摇头：“我知道了，我要学一个赚钱的专业。”
话音刚落，肩膀就被一扣，“小伙子，想赚钱，来当明星怎么样？”
叶流扭头，后退了两步，“你是谁？”
路远：“我是星探，我跟你们一路了，发现你们很有当明星的潜质。”
他递出一张卡，“这是我的名片。”
叶流还没反应过来，于溯就接过了，他看了看背面，“你们还捧出了挺多名人？”
“是啊，当下知名的歌星！影后！哪个不是我们公司的？想不想来试试？”
“一年多少钱？”
“那要看你火不火了，公司会给你们资源的……”
于溯问叶流：“喜欢？”
叶流无语：“聚光灯，我会死。”
于溯又问：“董事长叫什么？”
路远：“这……去面试，面试过了，你想问的，我都会解答ok？”
于溯笑了，把卡片一扔，“顾远年，产业够丰富的。”
“你怎么知……哎，别走啊。”
江边，晚风沁人心脾，月光倾洒在浪上，叶流扶着栏杆，托起腮说：“事实证明，还是创业最赚钱。”
于溯：“赔的也快，我记得我亲爸和我妈吵架就是因为他创业失败了。”
“你还见过他么？”
“没有，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那我不创了，我才不想和你吵架。”
于溯笑了笑，望着最远处的江边说：“当普通人挺好的，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
“？”叶流扭头，笑说：“好可惜，你去当明星，肯定会火的。”
“是么？”于溯挑起眼，一步一步走近他，“我当演员，肯定会有吻戏和床戏哎。”
“……”叶流醒悟：“那你不许当了。”
“为什么？我还蛮喜欢的。”于溯环住他的腰，与他接吻。
凌晨十二点的江边寂静无人，衣服忽然被掀起，叶流愣了愣，挡住他的手，“去酒店？”
于溯吻在他的侧颈，“一会儿要赶车回去，只能在车上睡。”
“不是还有两小时？”
“不行。”于溯松开，“吹一会儿风就好了。”
“……”
在车上睡了四个小时，他们又休息了一会儿，便迟到了，来到学校，吴建拿着登记表，喊住了他们，“你们两个，过来。”
叶流服了，“一会儿我晕了你要接住我。”
于溯：“我以为你不怕。”
叶流：“我以为能把你拐进酒店，那就是值得的。”
于溯：“……”
“你是不是不喜欢男生？”
“什么？”
“就是接受不了和男生□□？”
“你想做？”
“当然了。”
“那今晚就做。”
“？？？”转变这么快？
吴建瞪着他们，叶流感觉已经无形中，被凌迟八百遍了，他低下头，在滔滔不绝的说教声中手又有些抖。
于溯握住他的手，藏在背后。
“？叶流偏头，看了他一眼，一想到今晚可以占有他就很安心，有什么好怕的呢？
手心上写着字，痒痒的，叶流忍着笑意，忽觉这样站着也没什么不好的。
保安大叔打了个盹，在寂静的周围，没有人会注意，他们的手心贴合在一起，让少年的情愫听从习习凉风，跟随云卷云舒，将爱意诉说，靠拢，相拥。
终于吴建说完了，皱眉：“你们的手一直收在后面干什么？”
叶流：“我听得腿软，他扶我一下。”
吴建冷哼一声：“你能听进去就好，再让我发你们逃课，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