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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被“长公主”缠上了 > 第1章 穿越?

第1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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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草丛生的深崖底部,清晨的生机裹着晨雾。鸟鸣清脆,蝉鸣不休,属于自然的生灵们放肆地在无人烟之地四处停落。

营养充足长势茂盛的草丛中,夹杂着上个冬季遗留下来的零星枯黄,大片凌乱而不失和谐;可当中却有一片突兀地陷下去。

有大胆的鸟儿落在左近张望。直到那草丛中蓦地一动,草枝簌簌抖动,像是哪只窝在其中休憩的兽类将要苏醒。鸟儿们受了惊,刷的迅速逃离,躲得远远的。

夏长矜猛吸一口携湿的凉气,拧眉睁开眼,视线被杂草遮挡地不安令她立刻挣扎着坐起来;双手无意识紧攥着沾满泥土的草茎,抬头怔怔望向上空。

上方只有一条竖直的缝隙,让一点湛蓝的天空漏进来,映进漆黑的双眸。

分明是摔下来了。可她...没死?

那清书呢!?

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慢上一步钻进鼻腔,与那人的名字一并顷刻扯回她的神智;本能地提气运转内力起身检查四周,却后知后觉感受到左臂和后脑的疼痛,与一阵不适的眩晕。

但她顾不得这些,也来不及先行探寻这种种异常,心急地挥出一掌,内力迸出,令高高的草丛顿时如被风掠过般压低,几乎已经贴服地面,却四处不见那人的...尸体。

夏长矜伫立于原地,茫茫然环视四周。名为失去的二字遽然跳出来,将她残缺的心脏又挖去了一块。

不同于先前亲眼看着她死去时的山崩地裂,此时唯余下分外的空茫,宛若独自身处于寸草不生的荒凉旷野,被风裹挟着,意识都将就此吹被散去。

曾已来不及救她,如今竟连尸体都没能守住吗...

清书...

后脑兀地一阵剧痛,夏长矜闷哼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在草丛中,手扶着额头,紧拧着眉兀自忍耐,回忆起跳崖前的一幕幕。

将夏长谋斩于剑下后,皇宫内一片混乱,她只顾去寻被丢下的裴清书。但无论她以多么快的速度奔去天牢,亦是再赶不及了。

自她一心想着自己的势力,未加深思将她留在那之后,便永远都赶不及了。

阴暗潮湿的天牢内,纤瘦的一抹掺着赤红的白,毫无生机地陷在稻草间;只在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后缓缓掀起眼,瞧清她的脸,露出一抹极浅的笑。

留下的最后一言,竟是虚弱到听不分明的一句:

[长矜无事便好…]

可是为什么?你分明并不喜我,甚至合该是仇视...

那双映着自己恐慌模样的清透双眸,再次阖上了。气息散得那般快,快得她来不及回上一句话,吐出一个音节。

她已记不清自己当时是如何抱起裴清书的尸身,离开天牢,指挥着下属们将反抗者屠尽,将皇帝夏长谋的尸体剁成碎块丢去喂了狗。

之后那一片混乱是如何平息,她实无力再理会。精神的某种支撑一寸寸崩塌,促使她携清书尸身来到崖边,毫无留恋一跃而下,意图弃生向死,来世再遇。

心脏再次炸开一阵痛,几欲呕血。可她只是赤红着眼落不出一滴泪。直到两股阵痛过去,大脑已是极度清明。

理智随着一次回忆的结束而重新回归,重重疑点快速冒出了头。

随手拭去额上的冷汗,腻白的肌肤多了层无血色的苍白,她调换姿势盘腿而坐,自丹田运气内视脏腑,第一时间便发觉了异常。

内力虽有亏损,似短期内过度运气尚未完全恢复,但竟是比先前雄厚凝实了许多。

且她全未自护坠入崖底,却连骨头都未断上一根,只左手臂有一道划伤,未免太过古怪。

但最古怪的还是她这身服装。沾满泥土与草叶的黑色长裙长及脚踝,无袖裸露着双臂,脚上是一双竖起高跟裸露脚背的鞋子;这定会被那些迂腐世人指责伤风败俗的衣裳,如今却穿在了她身上。连本及腰的长发也短了五六寸,未经扎束随意披散在背后。

是谁对她动了什么手脚?可她已携清书尸身自甘坠崖,结深仇者皆死,又是谁有如此之能,救下她,换衣折辱,再将她丢在崖下,带走裴清书?

想不通,也捋不清。还是,因她遗忘了什么...?

抬手轻抚上后脑,触及一掌鲜血。夏长矜望着手心的赤红,垂眸沉思,眉眼凝重。

可似乎已经没有时间留给她继续思考了。呼喊与散乱的脚步声遥遥传来,夏长矜猛地抬眼,凌眸充斥着警觉射向崖底的一侧。

运转内力至耳部,凝神细听,那呼喊分明是在唤她的名!

会是谁?

夏长矜忍耐着眩晕站起身,植被树木繁多之地难以瞧得清远处,但呼喊中无一人声是她所熟悉的下属。谨慎起见,还是先离开为好。

只是脚下的鞋子实在妨碍她走路,便脱去了,拎在手里,以内力护住双足。

这地方是个深谷,被两侧的断崖夹在其中,只有前后直直两个方向。呼喊声从前方传来,那她便往后走。

在林中寻一个有心想躲的人,还是不太容易的。夏长矜的身法亦是一等一,精细控制着内力几个轻跃,悄无声息地钻进林中,几个呼吸便与那边的嘈杂拉开了距离。

但她未急着离开,而是攀上一棵树顶,等待那群人走近一些。

“夏长矜!”

“夏长矜!”

在一声接一声的呼唤中,那群人影在林中显现,即将来到夏长矜坠落之处。几声犬吠令藏在树尖上的夏长矜精神又是一紧。

他们身穿藏蓝色统一的奇怪服装,牵着两条犬。两犬鼻子不断嗅着,徘徊在那片被压弯的草丛间。

谈话声听不清,但必定是在商讨。夏长矜记下那几张陌生的面孔,等了片刻,瞧见那两条犬又嗅着地面朝这个方向走来,便不再停留;转身跳跃着于树尖之间腾挪,离得远些再落回到地面继续前行。

走得久了,地势开始有所变化。右侧矮上一些的断崖逐渐低下来,从直上直下的石崖转为斜斜的山坡。夏长矜不再继续往尽头走,停下观察一下四周,几个跳跃便顺着山坡往顶上登去。

这山太高,她又有伤在身,想登上去也需费些时间。一个时辰后,本就不算充裕的内力再次耗去大半,夏长矜终于抵达山顶。

山顶是更密的树林,瞧着没什么人迹。而这下方的窄谷似是一座山从中裂开。崖下的状况因过远的距离已经瞧不清了,夏长矜往对面那半座山遥望去,隐隐能看到几座多层的房子,建筑风格也十分古怪,与记忆中全然不同。

自然,攀上来后她便已明白,这处断崖绝不是她曾经跳下的那一处。

夏长矜眼眸微垂,站在原地低头望了眼身上的装束,长裙沾满草叶和灰土,被树枝刮破了好几个洞,狼狈不堪。

在如此不明端倪的状况下,唯一能做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是敌人的阴谋,还是发生了什么玄异之事,皆难得知。

她不再停留,转身钻入树林,一路摸索着朝山下走去。

临近晌午,烈阳高悬至上方。夏长矜一手拎着碍事的裙摆,一手抹了把额头溢出的细汗。步行小半日,她终于在这荒山中再次见到了人影。

似乎是个旅人,坐在一顶营帐旁,旁边还燃着篝火,煮着一锅面条。

她出现得突然,从林中冒出来,恰与那男人四目相对。对方显然有些愣,回不过神似的来回打量着她。

“你..你这是?”

荒郊野岭突然冒出一个衣裙破烂手拎着高跟的漂亮女人,任谁都少不得惊疑。可这附近是真荒凉,也没什么小村子拐卖女人吧…男人摸了摸后脑,暗想着。

夏长矜直视着对方,见其眼里纯然的陌生,警惕放下些许,开口淡声问询:“你可知现下何年,此地何处?”

哪怕处境狼狈,仍不曾弃下长公主的尊贵,态度中也携着一丝高傲。

那男人倒是不介意,无语地讪笑了下,只觉得这女人是不是摔坏了脑袋精神出了问题,说起话来文绉绉的,现代人谁这么讲话啊?

“今年是2029年六月十八号,至于这里…这里是不愁山北啊,很荒凉,平常没人来的,只有我偶尔会来露营。”

讲到这,男人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向南方瞧了一眼,恍然大悟般回头道:“诶姑娘,你是迷路了吧,对面那半座山才是不愁山南,富人开啥子宴会的地方。”

“富人开宴会…?”夏长矜低声重复,瞧了眼身上破了洞但仍可看得出华丽的黑裙,若有所思。

“此时距明顺六年,已过几年?”她又问。

事已至此,她不难猜测出此地绝非自己先前所生存的朝代。可究竟过了多久,才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明顺六年?没听说过这个年号啊。”男人回忆了下,摇头打量着她玩笑道:“你不会想说自己是从那个明顺六年穿越来的吧姑娘?”

夏长矜蓦而抬眼,眸底闪过一抹厉光;直至仔细观察过男人的神情,确定其只是玩笑,便又低眸转了下自己的手腕。

凝白细瘦,腕骨微凸,青色筋脉在皮肉下蔓延。这的确是自己的身体没错,二十一年来已最熟悉不过,哪怕不看面容也绝不可能认错。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同。

最要紧的两个问题问完了,更多的也不好继续问。夏长矜不再停留,直接转身继续朝下方走,全然未理身后那男人小声地嘀咕着好好一个美女可惜脑子不太好。

此处已是山林外围,没过多久便抵达山脚。但这里着实荒凉,放眼望去是一片荒野,一条长得望不到尽头的平整道路。

这路面也是她从未见过的。2029年,究竟与明顺六年相隔多久呢。

沿着道路随意选了个方向走,内力所剩不多,她不打算再将其用作赶路,便在行走中运气缓慢恢复着。

这条路过于长了。步行一整个下午,她终于望见了人类城市——精细、整洁、生硬而冰冷。街道平整,建筑高耸入云,每个行人的衣着都十分暴露;且常有呼啸而过的铁皮车,轮子转得极快,却瞧不明究竟是如何转起来的。

她这身装扮实在过于引人注目了,赤足步入城市街道中,频频惹人驻足回望。且有人投来的目光怜悯而欲言又止,似欲上前来问询,但皆被夏长矜漠然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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