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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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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书是个极好的人。”

可她也只能如这般点到即止地夸赞一句,不敢将自己的渴望暴露分毫,再转而若无其事道:

“父亲为剧组投了一笔钱,导演不会阻止我多带三人进组,清书可安心。”

她似乎能猜到自己在为何事发愁,但这解决方法着实简单粗暴,也很有富人的派头。裴清书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心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事已至此,裴清书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

“我要去剧组了。”

她将化妆包塞进夏长矜怀里,扯起嘴角微笑了下,“今天到片场,教我化一下昨天的妆容吧。”

“好。”夏长矜应下,还不忘再补一句:“我可以一直帮你化。”

痕迹隐蔽的持续性入侵在每一刻都在跃跃欲试着袭来,裴清书似乎能感觉到几分,但并不将戏言当真。

一直?这个词的保质期是多久呢,是直至她记忆恢复,还是等她熟悉了这个世界,不再需要自己。

她未开口回应,只是笑了笑,转身走向门口。将希望寄于他人身上是很愚蠢的。

夏长矜望着她的背影,不动声色地微眯了下眸,迟了一步才跟上。

想取得清书的信任,被那样清醒而孤独的人彻底接纳,任重而道远。

一行人下楼离开酒店,裴清书本想按原路步行去剧组,却不料被夏长矜拉住,往路边停靠的那辆商务车走去。

临近了才发现,原来夏长矜这一趟过来不止带了三个人,还要再加一位司机…

两个保镖上了后排,助理坐到副驾,裴清书则恍惚地被拉着坐到了第二排。

直到车子启动,她才倏而回过神,忙道:“我不想太引人注目,在剧组附近把我放下就好。”

在剧组内所有人都很忙碌,她一直独来独往,很少有人会特意注意到她。但夏长矜的存在感太强了。这或许与容貌的关系不大,更多的是她身上那种在现代人身上从未寻见过的气质。

昨天只是带着她在剧组短暂地待了几个小时,她已经注意到投向自己这边的视线比平常多了好几倍。

“好,那就停在附近吧。”夏长矜干脆颔首。

裴清书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消化新的一天新的变故。只可惜,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放松得太早了。

几分钟后,车的确停在了距剧组五十米开外的地方,但随之下车的却并不止她一人。

“你们…也从这里下吗。”

身后跟着一个长得这么高调的女人就算了,还要再加两个一看就知道是保镖的西装男,和一个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女助理;就算没被看到从同一辆昂贵商务车上下来,想保持低调也同样是天方夜谭了。

夏长矜歪了下头,似乎有些失望,低声询问:“我们结伴而行,也不可以吗?”

“我…”

裴清书再次语塞,欲言又止,憋得脸颊泛起薄红也没能硬下心肠说出拒绝的话。眉眼的清冷被无数次打散,凝聚成对自身的懊恼。

当初若是装得再冷一些,不顾耗时多少都坚持直接将人送到警局去,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知道自己很容易心软,可她始终足够清醒与理智,若判断出帮忙的后果在自己可承受之外,她绝不会去勉强。可如今…事情似乎已经完全超出自己的掌控了。

她明明清楚这女人就是个自己无法承受的大麻烦,但仍无法控制自己做出理智的选择,甚至连这样的小事都难以开口拒绝。

幸好,夏长矜能明白她的顾虑,转头看向那三人,“你们落后一段距离,不要跟得太近。”

“好。”助理颔首。

但两个保镖似乎有些异议,相互对视一眼,一人粗声粗气地开口道:“夏小姐,老板要求我们贴身保护您的安全。”

“我无需你们保护。”

夏长矜当即拒绝,眼皮微掀,轻飘飘侧目扫他们一眼,意有所指一般:“身为我的保镖却不服从我的命令,你们究竟意在何处?”

当真仅为保护,还是包含监视?

不知真是心里有鬼,还是被她气势所慑,两个保镖表情怔了怔,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夏长矜满意他们的识趣,含笑对裴清书道:“只有你我二人同行。”

这下便可以了吧。

裴清书迟疑地点了点头,心底的顾虑却又深了几分。

两人走在通往剧组的路上,她第三次瞟向身侧的女人,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语气带着丝犹豫:

“你让保镖走在后面,就不怕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他们赶不及吗?”

却未料夏长矜微怔一瞬后,开口答非所问,态度轻松,但又有着显而易见的认真:

“不用怕,我会保护好你。”

裴清书疑惑地扬眉,“嗯?但…”

“那两个保镖除去外表有几分威慑力,实际无半点内家功夫,连我都打不过。若真遇到危险,他们来了也起不到几分作用。”

夏长矜一面平静地解释,转又露出一丝冷笑,“况且,夏承派来的人,究竟是保护还是监视亦未可知,我信不过他们。”

裴清书深吸了口凉气,双眸直视着前方,有一瞬的放空。

麻烦,天大的麻烦。

曾经历过最令人忙乱的局面,也只是在国外上学时难以兼顾学业和打工。像这种只于电视剧中见过的情况,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自己这么近。

她不知道这人仅是因记忆错乱才有此防备,还是夏承真的有问题。但是温夏集团那种顶尖企业,光鲜亮丽的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见不得的光的东西,她是不敢深想的。

光凭温姮在女儿坠崖后那般笃定是人为,便能有所预见。

“你说他们打不过你?”

思绪乱糟糟地在脑中转了一圈,但最终能问出来的也仅有这个。

“自然。”

夏长矜微微颔首,语气平常,似乎只当这是件寻常事。

但一瞧着弱不禁风的纤瘦女人,说自己能打得过两个彪形大汉,怎么看都不像是常事。

注意到裴清书复杂的表情,她心知对方多半只当她是记忆混乱或者精神有问题。但她也并不在乎其信与不信,无论怎样,这一世她都会将清书保护好。

二人沉默地走进剧组的休息室,保镖和助理坠在后面,没有跟进来。今日虽耽搁了些,但也并未迟到。休息室内已经有两个小演员正在上妆了。

夏长矜跟在她身后走到桌子旁,自觉地将化妆包打开,瞧见里面一堆瓶瓶罐罐,十分自然地拿起一瓶隔离拧开,欲为她上妆。

裴清书略有些惊奇地挑了下眉,“你已经学会了?”

“昨日已瞧过一遍,记下了。”

“记性真好。”

裴清书无不感慨。想起曾经读初中时,这人的成绩也是常年稳居第一,令他们这些成绩不错的学生再争也只能挣个第二了。

夏长矜没有那段记忆,专注于手中的瓶罐。她弯下腰,指尖隔着水乳触及柔软的肌肤,望来的黑眸在细密睫羽的遮挡下更显深邃。

裴清书下意识低下眸,唇角微抿起。她发现自己不太敢与她对视。仿佛视线的每一次相交,都会有一部分灵魂被吸取,牵扯着她的思绪。

比如,明知这些事不该由夏长矜来做,可是她当时忘记拒绝了,现在也开不了口制止了。

直到底妆上完,终于结束了这一不知漫长与否的环节。由夏长矜讲解教学,裴清书自己动手。

因曾经学过一些国画,她在彩色晕染方面较容易上手,很快便体会到了夏长矜是如何将绘画技巧融入彩妆中的。或者说,她本身就是在利用这些东西画一幅画。

看着镜中脸上和昨日差不多的妆容效果,裴清书终于松了口气,解决了目前最要紧的事。

拿起剧本还没半晌,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一个男人在门外高声询问:

“请问夏小姐在里面吗?”

夏长矜往门口瞥了眼,却没有动作。

对方没有说清楚名字,前世的习惯延留至今,无论高声应答还是起身去开门都有失身份,便下意识地等待他人前去确认。

裴清书抬眸瞧了她一眼,多少能猜到点缘由,无奈又好笑地抿了下唇,拿着剧本起身去开门。

但看她一起身,夏长矜便也站起来了,像个护卫一般落后半步走,看着她将房门打开。

“请问您具体找谁?”

裴清书习惯性带着礼貌而疏离的浅笑。

门后的男人有些呆愣地挠挠后脑,目光下意识往里瞧,“我找夏长矜小姐,她在吗?”

“找我作甚。”夏长矜淡声接话,透过裴清书肩膀的空隙看向男人。

“哦哦,是您啊。”男人反应过来,解释道:“导演让我带您去休息室,他为您安排了单独的房间,您的助理和保镖都在那儿。”

“……”

“……”

他讲话的音量没有丝毫掩饰,房间内的人应当是全部听到了,此时齐刷刷地扭头瞧过来。连那位带着两个助理明显背景不俗的演员也往过瞟了眼。

一个有助理和保镖的助理…还真是新奇啊。

裴清书额角跳了跳,万万想不到保持低调的意图竟会在此时落空。但愿不会因此衍生出新的麻烦。

夏长矜同样明白,面色顷刻冷了下来,“不必,我是清书的助理,自然要留在她身边。”

不知夏承是怎么对剧组交代的,说过莫要太显眼,怕是他独断专行惯了,根本没听进去。

男人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迷茫地眨眨眼,“那…那你们可以一起去,那边环境更安静,适合演员备戏。”

“那就一起过去吧。”

夏长矜直接开口,打断了裴清书的犹豫;回去拿起桌上的东西便回来按住她的肩将人推了出去。动作之快甚至没留给她反应的余地。

这个地方再待下去也没法自在。若等她自行选择,一旦选择随自己离开,难免会被室内的人说些闲话。

虽然如今也难以避免了,但能少一些总是好的。她从不在意世人的闲言碎语,但总该为清书考虑。

裴清书被强推着往外走,几步后便有些不适地躲开了;回头看向身侧的人,蹙起眉心想等待一个解释。

但夏长矜仅是朝她浅笑着眨了眨眼,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这个解释,走完这一路她也没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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