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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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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矜能瞧见那双清透的眸里隐藏的紧张与忐忑,但她面上仍是平静的,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令她暴露出一丝脆弱。

当初她在面对夏长谋时,是否也这样压抑着恐惧,以从容的姿态赌上性命,去与皇帝做一个在旁人看来有些可笑的交易,争取最后的那一点点自由。

方才短暂离开的那一会,似乎还是令她觉得热了,额前几绺碎发被汗水浸得有些湿。二人距离一远,内力难以精准输送,她又热起来,鼻尖冒起小汗珠。

裴清书自然能感应到这种变化,表情微僵了瞬,眼见面前探来一只凝白修长的手,指节轻刮上她的鼻尖,带走几点晶莹的汗珠。

“你…”

夏长矜看到她欲言又止,大概终是要忍不住了。

“你是夏长矜吗?”

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在前一天夜里,她也才问过她是不是裴清书。

“我当然是。”她作出了那日和清书一样的回答,歪了下头轻轻笑起来,“为何这般问?”

裴清书心中悄然一紧,险些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低下眸避开那张惑人的脸,心底的怀疑越来越大。

“我发现了。”

裴清书轻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直面这些可疑,“你离我近的时候,我感觉不到天气的炎热,方才你只碰了一下那个男人,就让他中暑晕倒…但我碰过你的手,是热的,应该…应该不是鬼。”

“还有,从上百米高的悬崖上坠下来,却只伤到了手臂和后脑,又恰巧摔到失了忆…见到父母的时候排斥反应那么大…”

“你想说什么?”

夏长矜忍不住开口打断,心中有些好笑。眼见着她越说表情越凝重,紧绷起的面庞柔和感被削弱,更凸显出清冷,瑞凤眼垂得低低的;除了不住轻闪的睫羽,很难瞧得出她是在硬撑。

“你觉得我是崖底的妖怪吗?”

“是。”裴清书轻颔了下首,终于抬起头直视她,眼前那张脸一如既往精致得不似人类,“夏长矜坠下山崖,正常情况下本该已经死了,你是上了她的身,还是幻化成了她的模样?”

“……”

夏长矜微眯了下眸,沉默不语。但裴清书看到了她眼底暗藏的一丝笑意。

她觉得,如果这人真是妖怪,那肯定会是一只黑狐妖。神秘…又惑人。

抿抿唇,她继续问:“你为什么一直缠着我…你口中的前世,是你编出来的吧。”

“我身上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吗?”

“是我的命,还是…”

“清书,你胆子真大。”

夏长矜再次将她的猜测打断,不疾不徐地往前迈上两步,与强撑着不肯后退的女人距离再次拉进,间隔不足三寸。

头颅微倾,吐息随着轻语扑撒在她的侧脸,伴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是,我要你的命。”

随之抬起左手,轻轻覆上她颀长而脆弱的颈,感受到手掌之下柔软的一瞬间僵硬,与脉搏更为剧烈的跳动。

裴清书不愿示弱,抬起头与她对视,却将脆弱之处更清晰地暴露出来;白皙间埋着淡青色的血管,喉结轻滚了下,是在紧张时难以隐藏的生理反应。

身上的燥热在她触及而来的瞬间消失了,只余下阵阵暖意,与颈间喉结处被指腹轻摩挲时的一丝痒。如此危险的姿势,她却感觉到了对方动作间的小心。

“清书是聪明人,如今为何这般莽撞,偏挑这偏僻处与我将此事说破呢。”

夏长矜轻轻笑着,目光一寸寸描绘着她的脸;仍是平静的,柔和与清冷的杂糅凸显出易碎之感,可紧抿的唇却透出几分倔强。

前世被皇兄扼颈将死时,她也是这般模样吗。

不,不止。

我想看看…看看我没见过的清书…

眸光忽变得有些恍惚,拇指摁在她跳动的脉搏上,感受到原本的激烈竟已逐渐平缓下来,五指无意识微微收紧,再收紧…

“因为,咳…我不觉得你真的会杀我。”

含着些虚弱的声音与掌心下的震动于混沌的脑中如此清晰地刺来,令夏长矜猛地回过神,霎时将手松开。怔怔地后退半步,望着她拧眉忍耐着不适的模样,手指痉挛般颤动两下。

怎么会突然失控…

窒息般寂静的两秒,夏长矜强迫自己压下翻滚的思潮,再次抬手以内力将她的不适纾解。

“清书是个很好的赌徒。”无法再恢复先前玩笑般轻佻的态度,她无奈般喟叹道。

无论前世今生皆如此。

自始至终,她在裴清书眼里看到的最多也只是紧张,而不曾有一丝恐惧。发现自己有这种异乎寻常的能力,她就一点也不怕吗?

“所以,你是妖吗?”

裴清书比先前更冷静了,透澈的双眸秋湖般宁静地注视着她,连先前的那些紧张也随着喉咙的不适感一并消失。

她的确可以在发觉异常之后先装作不知,去寻求逃跑或解决之法。但如果对方真的是妖,并且如此聪慧,她一定能意识到自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与其擅自行动,不如先把本就显而易见的事摊开来询问讲清。

当你发现敌人或许不可战胜的时候,那就先不要把她当作敌人。毕竟,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一步。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这个扬言要自己的命的家伙,连出手恐吓都只敷衍地用了左手。她也从未在这女人身上切实地感受到过危险。

哪怕是在方才那只手逐渐收紧时…她也只于那双眼中看到了莫名的渴望,而不是阴冷的杀意。

“我不是。”夏长矜轻摇了下头,低眸暗叹一声,“但在这个无人习过内力的世界中,我应当也算个怪胎吧。”

她不想告诉她,仅是恐遭到畏惧。但在很多时刻,终究是无法完全隐藏的。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她的担忧多余了。清书连猜测她是妖时都能如此平静,何况她只是个习过武的人呢。

“你是说…内力?”

裴清书蓦而迷惑地拧起眉,方才面上的波澜不惊几乎完全碎裂,仿佛这二字比世界上真的有妖还要不可思议。

“清书,我从不曾骗过你。”

夏长矜勾了下唇角,只吐出这么一句话,便不打算再解释了,“我们回去吧,继续看戏。”

那群人应该不会再关注她们了。

一个只身孤影的人,身边突然跟了个甩不脱的家伙,裴清书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没想到这样还不算终点。常昭阳不知是觉得和夏长矜两家关系亲近,还是为了蹭一个条件更好的休息室,近来总是和余梨一起往过跑,且再带来一堆剧组的八卦。

譬如那位被夏长矜碰了一下的男人,病好后身体没有一点毛病,可精神却仿佛不正常了,逢人就说夏长矜是怪物,会在他身体里放火。

这话说出来还有那么点不对味,但若配上他那惊恐的语气,绝不会有人会往歪了想。

连导演都没逃过他的骚扰,被他要求将“妖怪”赶出剧组。可当时的境况虽然有些凑巧,但这男人的症状确确实实只是中暑了而已,和剧组的财神爷有什么关系?

夏长矜当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只有这位脑子似乎出了问题无法再进行工作的男人遭了解雇。

当时事情闹得挺大,裴清书和夏长矜都对此没什么兴趣,便没出去看;如今倒是又被常昭阳和余梨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这般三天过去,也算是有些混熟了,这两人成为裴清书在剧组唯二的熟人。

今天下午那两个贪玩的家伙请了半天假要出去玩,休息室里恢复了难得的安静,只剩下唐柳教着夏长矜上网,偶尔出言指导两句的声音。

裴清书靠在椅背上翻看着一本表演指导书籍,大脑昏昏沉沉有些困倦,眼底下有两道不太明显的青黑。

长期被噩梦困扰,令她的睡眠质量十分差劲。唯有夏长矜在的那一夜,虽然短暂,却是她近来睡得唯一一场安稳觉。

昨夜又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导致她才熬到下午,便有些抵不住困意了。

书籍上的文字无论如何也没法挤进混沌的脑子,裴清书放下书,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视线不知不觉便落到了不远处正在学习的夏长矜身上。

一个外表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漂亮女人,正在学习连五岁小孩都知道的事——如何上网。还挺反差萌的。

眼里无意识地漫起一丝笑意,她换了个懒散些的姿势,双手搭在椅背上,将脑袋靠上去。身体一放松,困意飘悠悠地袭来。

迷迷糊糊陷入沉睡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去思索,内力…夏长矜这个黑狐妖…真是太神奇了…

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夏长矜便已立刻抬手制止唐柳的教学。盯着那边以一个并不算舒服的姿势熟睡过去的女人,深邃的双眸中荡起一丝波澜,泛着怜惜的柔软。

她实在清瘦,这样略显瑟缩的睡姿下,低马尾垂到肩边一侧,肩胛骨似有争破浅蓝色衬衫的趋势。

夏长矜无声地起身,缓步走到裴清书身旁,伸手以掌心轻轻覆上她的脊背,一缕内气输入,使她陷入更深的沉睡。

休息室是有一张床的,平时没有人会去睡。她半蹲下身,轻手轻脚扶着她靠入自己怀中,将人打横抱起放至另一侧的窄床上。

随后为她盖好毯子,又将空调调高两度,夏长矜回身冲唐柳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随自己出去。

到外面继续教学,避免打扰到清书睡觉。

但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了,裴清书同样也没能睡好觉。

手机铃声将刚陷入深眠的人唤醒,裴清书迷蒙睁开眼,摸索着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一串陌生的本地号码疑惑地蹙了下眉,按下接通。

[裴小姐,您好,我是夏承,小矜的父亲。]

一道低沉的中年男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瞬间驱散了她的瞌睡。

裴清书半撑起身,打起精神,“你好,请问…?”

[我有些事,想跟裴小姐说一下。]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再开口声音放低了些,但语气多了一些令人不适的东西,[我知道裴小姐很缺钱,这次是想和您做一点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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