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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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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秦今三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小孙和窦郝满眼星星的看着秦今,“今儿,你也太帅了吧!”秦今失笑,几句话而已,怎么就帅了?窦郝也笑的灿烂,刚要开口就被小孙打断,“你要是想说谢谢那就别开口了!”窦郝一愣,张开一半的嘴就那么张着不动了,小孙抬手帮窦郝手动闭嘴,窦郝被小孙搞了个满脸通红,抬手要打小孙,被小孙引着跑在了秦今前面。秦今看着两人,刚刚被吴悠悠搞坏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秦今!”听到背后的呼唤声,秦今转头,就见王芳芳正从不远处朝她这边跑来,王芳芳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大大的羽绒服帽子戴在脑袋上,在细细的飘着的小雪中向着秦今这边跑。等王芳芳跑到近前,秦今细看,今天的王芳芳似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帽子外的一圈白色狐狸毛,把王芳芳的脸衬得越发小巧,她的脸上、睫毛上还有雪花融化留下的小水珠。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来学校来?”秦今开口问,王芳芳一把抱住秦今,“我想你了啊!”秦今愣住,这是王芳芳第一次抱她,王芳芳虽说也是开朗的性格,但这确实是第一次。秦今感觉王芳芳不太对,任由王芳芳抱着自己。

小孙和窦郝见秦今没有跟上,又从前面跑回来,王芳芳听着动静,放开秦今,向着两人挥手示意,“我王芳芳又回来了啦!”“哈哈哈……”几人嘻嘻哈哈往宿舍去。秦今看着在前面和小孙打闹的王芳芳,仿佛刚刚的那个王芳芳是自己的错觉。

窦郝在秦今身旁,安安静静的看着前面两人,有小孙和王芳芳的地方就少不了热闹。窦郝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吴悠悠会这么……傻。”秦今余光看着前面两人的脚步似乎慢了下来,她就知道,王芳芳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秦今说:“你听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秦今也不明白,但她也是从小女生过来的,所以她知道,小女生有时候会对一些男人有职业光环、年龄光环、地位光环……在心智还不成熟的时候,很容易受文学作品等外部因素影响,喜欢一些人——就像小时候的秦今曾一度喜欢些看上去坏坏的男生一样——其实归根结底,喜欢的都不过是自己的想象而已。“我们很多时候会把外部的东西看的过于重要,想要别人爱我们,来证明自己值得被爱。吴悠悠就是这样。但……无论如何,爱也好,其他的也好,想要一直依赖别人来获取都是不可靠的。被骗也好,自愿也好,终归是自己内核不够强大而已。”秦今不知道跟现在的她们说这些她们是不是能明白,也不知道,这样子说是不是过于冷漠。“可……你不是说过,错的是张兴吗?”窦郝似有些犹豫,最终才问出口。秦今笑:“对啊,这并不矛盾啊。吴悠悠是受害者,我不是要责怪她。我现在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社会上就是存在着这些事情。或许在我们有能力之后,可以去改变社会,但在我们自己还处在弱势地位的时候,我们要更多的想想怎样才能保护好自己。”秦今捏着窦郝的小脸,“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责怪自己,但也不能让坏人轻易的伤害了自己。明白了吗?”秦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变成年轻时最讨厌的、喜欢讲大道理的人。但面对现在还小小的窦郝她们,秦今就是恨不得把自己走过的路、犯过的错、学到的经验一股脑都揉进她们的脑子。秦今似乎明白了,各个阶段的老师站着讲台上,对着下面不思进取的学生说教时的心态。但秦今也知道,人生的路要自己走,就像学生永远都不会因为老师的几句“好好学习,不然你长大一定会后悔”而努力一样。秦今只希望,哪怕在她们几人心里种下一颗小小的种子呢。

回到宿舍也并不能变得更暖和,秦今记忆中,对于冬天有多冷并没有什么印象。现在秦今觉得,其实学生如果作为一份职业的话,还是很辛苦的,只不过苦的是□□而已。几人挤在秦今宿舍,各自拿出自己的洗脚盆,倒上热水开始泡脚。王芳芳拿出几个包的很好看的盒子递给几人,“是什么?”小孙接过,“为什么给我们送礼物?我打开咯!”王芳芳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她边发边忍不住朝小孙翻白眼,“什么日子?你该不会是说圣诞节吧?可圣诞节不是明天么?”芳芳无语,秦今倒是反应过来了,所以今天是平安夜,所以盒子里装的应该是?打开一看,果然,苹果。王芳芳被小孙激起了战斗热情,“来来来,拿出你的英文课本,圣诞节前是啥?是啥?”“嘻嘻,芳芳~你真好~可是我没有给你准备诶,怎么办,你不会怪我吧~”小孙故意夹着嗓子跟王芳芳撒娇,“去你的!”王芳芳连连拍手,表示要拍掉一身的鸡皮疙瘩。秦今、小孙、窦郝三人没有一人想起来准备,晚自习到了教室才发现这是多大的失误。同学们都在给各自相熟的人送苹果,秦今和小孙也收到了好些,没有准备的两人只能送笑脸,车轱辘的说着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祝福,脸都笑僵了,王芳芳在旁看笑话,“看你俩下次还敢不敢了。”收礼物永远是开心的,同学们也自然不会忘了老李,老李看着讲台上各式各样的包装盒子,一直刻意保持的板着的脸也差点板不住。

圣诞节到了,元旦还会远吗,元旦节的三天假期,秦今、小孙和窦郝被接到了王芳芳家里过节。秦今几人本也是拒绝的,但王芳芳说元旦节,她家里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秦今几人不来她家,她也是要出来找她们玩的,还不如就干脆住到她家里去,也免得跑来跑去。三人一直都知道王芳芳是富二代,但来到她家才真正有体会,王芳芳家住在一个高级别墅区,整个别墅区里也就只有7栋房子而已,巨大的房子上下三层,装修并不浮华,统一的米白灰浅色调,秦今想着,王芳芳只怕不只是个富二代,应该是富n代吧?进门就有地暖将南方的湿冷完全挡在门外,仿佛里外就是两个世界。聊过天才知道,这栋房子平时王芳芳父母并不过来住,主要是给王芳芳读书住的,秦今心里又开始了对贫富不均的唾骂……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会害怕吗?”王芳芳带着几人去各自的房间,路上窦郝觉得这房子真是安静。王芳芳似乎有一点不自在,轻轻笑着说:“家里平时有阿姨,今天是元旦了嘛,我让她们都回去过节了。”说完,王芳芳似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小孙接到:“你该不会是专门把我们带到你家别墅里来跟我们炫耀的吧?”一边说一边拿胳膊假装要锁王芳芳的喉,旁边两人噗的笑出来,王芳芳似乎也没有了刚刚的那点拘谨,反手扯过小孙的手,一个绕圈反锁住小孙,两人打打闹闹的,气氛一下子松弛许多。

安排好各自的房间后,几人打算自己做一顿晚饭。开始之前,大家都很自信,“我会做西红柿炒蛋。”“那我做个小炒肉吧。”真正开始了,秦今才知道后悔,她怎么就没想到,上一次的小孙,到三十岁都没有主动进过厨房!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自信满满说着要炒一个小炒肉的窦郝,那个平时看上去像个仙女的窦郝,在油热倒入辣椒时会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没办法,为了不让这栋价值不菲的房子被两人炸掉,秦今只能把两人赶出去玩。秦今因为有上一次自己多年独自生活的经验,做顿饭还是不在话下的。但真正令秦今想不到的是,最不应该会做饭的王芳芳,居然是一个大厨!看着她娴熟的刀工,沉稳的动作,秦今觉得,这样的富二代还真是没地方黑。

两人在厨房互相打下手,王芳芳看懂了秦今的眼神,“没想到我会做饭?”手里剥着蒜,王芳芳朝秦今笑,秦今被看破也坦然打趣:“我想象中的富人都是有仆人伺候的。”“你想的不错。”王芳芳笑容更大,“但我喜欢做饭,做饭的时候感觉很治愈。”秦今不是第一次听人说这种话,可秦今从没有这种感觉。对于吃,秦今一直将它看作活下去的必要成本。但当这话出自一位富二代的口时,秦今莫名觉得多了些可信度。可能自己真的没能体会到这其中的乐趣呢?晚饭很快做好,饭菜被一一端上桌,大菜如红烧排骨、土豆牛肉都出自大厨王芳芳之手,秦今就炒了几个小菜而已。“好吃好吃。”“嗯嗯。”两个吃货充分肯定了秦今和王芳芳的厨艺,给了两位厨师最高礼——光盘。

今天是06年最后一天的晚上十一点多,秦今几人坐在负一楼的草坪上等待跨年,旁边放着取暖炉,让她们即便在外面都不觉得冷。在这样的房子里坐着,这是上一次的秦今做梦都不敢想的。小孙和窦郝在前面拿着仙女棒玩的不亦乐乎,秦今和王芳芳在躺椅上窝着。秦今觉得,在自己家中的王芳芳好像和在学校的她很不一样。屋里播着某卫视的跨年晚会,声音大到坐在躺椅上的秦今都能清楚的听见每个流程。屋外,看着王芳芳仿佛自带隔绝一切的沉静的侧脸,秦今想到了前几天。不待秦今多想,她和王芳芳就被小孙拉着起身一起玩,仙女棒拿在手中,火光噼里啪啦地闪着,映着四个女孩的笑脸,“5,4,3,2,1!新年快乐!”跟着电视里的倒计时,四人也一起高声喊着,熠熠星光映照,祈愿未来一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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