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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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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瀚文见阎靖一直只喝酒不怎么说话,冲邹宇打了个手势让他闭嘴,他跟阎靖一样靠进沙发背,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贺瀚文喷了阎靖一脸酒气,“真吵架了?别听小宇叽叽歪歪,他这人嘴贱也不是一两天了。”

邹宇被说得憋屈,刚想替自己分辩几句,被贺瀚文一个眼刀制止了,郁闷地灌了自己一口酒。

阎靖摇了摇头,自顾自又点了根烟,“不说我了,倒是你,”阎靖掀起眼皮上下扫了眼贺瀚文,“最近这模样就因为那天在你办公室那小孩?”

贺瀚文深深吸了口嘴里的烟,“什么小孩!他都博士毕业当医生了!”

阎靖:“你确定我说话重点是这个?”

贺瀚文被呛得难得说话都不利索,在阎靖近乎审视的目光下艰难地点了点头,“对......是因为他......”

阎靖斜了眼身旁的男人,有些无奈,“贺瀚文,这说话风格不适合你。”

贺瀚文顿了两秒,缓慢吐出个烟圈,脸上露出个苦笑,终于和盘托出,“我跟他谈了大半年了,早想介绍给你们,他不干。”

邹宇这会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做着服务的工作,给两人空了的杯子满酒。

贺瀚文接下来的话却把邹宇直接砸得愣在了原地。

“他不干就是因为他不想出柜,他宁愿偷偷摸摸也不愿意光明正大。他爸老古董一个,又是冠心病又是高血压,他怕自己出个柜把家里老人直接送进ICU。行吧,我理解,地下情就地下情吧,无所谓。”

“但我真没想到,他能摆我一道。他年纪不小了,家里一直逼着他相亲,行吧,我居然又理解了。见就见吧,敷衍一下能有个啥,我可真没想到他瞒着我跟个女孩子约会,被我不小心碰见了。”

贺瀚文狠狠抽了口烟,小声骂了句什么,“理解到最后他妈的连个底裤都不剩了。”

阎靖能想象贺瀚文满嘴像吃了苍蝇似的那股恶心劲。

正如一直萦绕在他内心挥之不去却割心剜肺的厌恶。

令人痛苦,令人难以承受。

*

邹宇在一旁已经听得张大了嘴,滑稽得不知该做何表情,他压根没来得及惊讶贺瀚文这狗血的感□□故,一句“阿文,你他妈什么时候成了gay?!”脱口而出。

贺瀚文万花丛中过,可从来招惹的都是鲜花,没碰过青青绿草啊!

贺瀚文看他那傻样,嗤之以鼻冷笑出声,“你这狗东西成天除了玩就是乐,你知道个屁!”

邹宇仍沉浸在发小突然弯了的事实里无法自拔,整个人蔫头巴脑地杵在一旁。

阎靖偏头看了眼贺瀚文,只问:“那昨天办公室你闹哪出?”

邹宇狠狠抹了把脸,终于跟上了节奏,“办公室怎么了?”

贺瀚文喝了酒语气也不怎么好,“怎么了?我上赶着犯贱,冷了他半个月,倒是把自己磨得受不住了。他一来找我,我就像狗见了肉骨头。”

脸色冷硬,话里的火气更像是朝着自己发的。

阎靖听得愈加沉默,邹宇在一旁显然憋不住,被贺瀚文这个样子骇得话都说不太明白,“阿文你......”

他哪里见过贺瀚文这么自轻自贱的模样。

贺瀚文这人从来天不怕地不怕,打小争强好胜,除了学习,凡事都得斗个输赢。

在他家人面前都从不知低头。

*

贺瀚文自嘲般的一哂,把脸狠狠一抹,一双不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五光十色的灯,他在俩发小面前也不藏话,面子也不打算要,嘴里喃喃道:“是不是挺犯贱的?他这么糟践我,我居然还舍不得。”

话里全是自我厌恶,满身的锐气被折煞了个干净。

阎靖离开沙发背,往前弯腰坐着,手肘搭在膝头随意地反手掐灭了烟,他静静看着猩红的烟头慢慢熄灭,留下一堆灰白的烟灰,和零星的脏兮兮烟尾,残败脏乱。

像极了燃烧殆尽的爱情。

是贺瀚文的,更是他阎靖的。

他伸出右臂,单手揽过贺瀚文的肩,声音沉得发哑,“阿文,那他来找你,他心里总有了打算。”

贺瀚文知道阎靖的意思,闻言冷笑出声,神情漠然,脸上没什么情绪,“他还是不敢和他爸说实话。”

阎靖瞬间懂了。

同性的感情是太过冒险的事,不属于完全理性的人,更不属于怯弱的胆小鬼。

*

邹宇摸出烟盒,敲出两根烟分别抛给两人,他听了这会大概咂摸出了滋味,惊讶早被其他复杂的情绪所替代,脸色罕见的不再嬉皮笑脸,说出来的话不算好听,“阿文,为个这样的人,不值当。”

阎靖松开揽着贺瀚文的手臂,低头点上烟,眯着眼睛在烟雾里没吭声。

三十几岁的男人,再谈爱情这两个字,听起来好似天真纯情得有点可笑。

他从来搞不懂这两个字,但他时至今日和贺瀚文一样,正在失去它。

失恋,是的,两个老男人。

这个听起来烂大街又轻飘飘的词语,到如今竟也变成让人如此痛彻心扉的字眼。

一个沉默寡言表面平静,一个喝酒买醉痛苦不堪,但大概都同病相怜。

阎靖垂头似悲似喜地露了个笑,他凑到一言不发的贺瀚文身旁,给他点燃了烟,什么话也没多说,“阿文,你从没做过错误的选择。”

贺瀚文当然听出了阎靖话里的安慰,提起嘴角露出了个真心实意的笑,冲阎靖邹宇两人说,“行了,找你们瞎聊聊,过几天就好了。”

阎靖不在意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会不会好,怎么好,什么时候能好,这些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重要,但也不那么重要。

*

随后一周阎靖出了个短差,飞了趟B市。他推门回到住所时,齐延正坐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

听到开门声,齐延没起身,冲玄关提高音量喊了句,“你回来啦!”

阎靖没答话,换好鞋,走进了客厅,左手推着行李箱,右手提着个礼品袋,齐延目光一扫,随口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阎靖递了过去,“我妈让带给你的。”

齐延接过,打开袋子往里一瞅,是老参。一看就是好东西,齐延抬眸看向男人,“你回阎家了?你妈给我带这个干嘛?”

“你爸最近不是在看中医。”阎靖说话间也一直立在单人沙发旁,没坐下,离齐延距离有些远。

齐延“嗯”了声,其他什么也没多说,既没问问阎靖他妈的身体情况,也没道句谢,随意地把袋子扔进了茶几二层的储物区域。

阎靖他妈沈斐这一两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前几年阎靖那事闹得父子两人关系很僵,但固执的阎江终究挡不住发妻的软言相劝,沈斐时不时缠绵病榻倒给了父子两人一块台阶下。

砍不断的父子关系还是这么别别扭扭地续上了。

阎靖今天飞回来没再去公司,回了阎家老宅,照常去看看他妈沈女士。

齐延照旧没露面。

*

阎靖没在客厅逗留,收拾好行李箱后回卧室冲了个澡。他不习惯用吹风,头发湿着,还往下在淌着水,他懒得管,裹着浴袍就出了浴室。

齐延拿着块浴巾在门口等着,一见他出来,就凑近想给他擦头发,中途被阎靖眼急手快地拦了下来,“不用。”

说完阎靖没等齐延有什么反应,推开他径直去了书房处理文件。

齐延拿着浴巾站在原地没动,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轻轻皱着,神色复杂。

他不是没感受到最近这段时间阎靖的反常。

越来越晚回家,即便回来了,也得在书房待到深更半夜。

露台上的烟灰缸总是满满当当。

齐延没见阎靖抽烟这么凶过。

齐延对此有些心慌意乱,但很快被长期的麻痹所取代。

他下意识觉得阎靖只是太忙太累了。

齐延今天拒绝了龚慎的邀约,早早地回了家。

但他对关心阎靖这项业务已经疏于练习,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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