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床边上,不太刺眼,但也足够扰乱睡梦之中的人的清梦
江白皱了皱眉,想抬起手背遮住扰人的光线。却没想到刚一用力,肌肉酸疼的感觉就传来,抬到一半的胳膊又软软的掉到床上了。
江白一下子从睡梦中醒过来,他勉强睁开眼,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等到他完全看清周围
凌乱的被子,散落四处的衣物,空气中暧昧的麝香味,最重要的是——从自己颈后传来的温热的呼吸。
江白瞳孔一缩。
他猛地回头,四肢像被迫唤醒的生锈的零件一样又酸又涩,隐秘处传来让他备感不妙的肿胀感。
腰上也有不知道什么鬼东西硌着他,热量源源不断地传来。
周岑被他的动静惊醒,原本搂在江白腰间的手也被迫收回,他一睁眼,就对上了江白又惊又怒的眼神。
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有一瞬间的沉默。
对上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即使他拼命试图拒绝,记忆也还是如同潮水般奔涌而出,昨夜的一幕幕仿佛幻灯片一样浮现在江白脑中。
醉酒,中药,主动
江白感到晕眩。
他被人睡了?
就这么随便,这么轻易,第一次就这么发生了?
假的吧这些,都是假的吧?
江白的脸就像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的。
周岑看着可有意思了。
但是想了想,周岑还是决定先提醒到
“你要不要先找人送件衣服过来再谈”
别问周岑为什么不找,问就是昨晚替班的给他打电话,吵得少爷烦了,当场就给砸了。
江白自己的电话也响,少爷倒是没砸,看来哪怕是神志不清自己的手机铃声还是能听出来的,这让周岑很是怀疑他是故意打击报复。
就在周岑以为少爷要破口大骂的时候,江白以踉跄着抓起身旁的手机冲进洗手间。
周岑一愣。
这么听话?
冲进洗手间的江白喘息着,扑了把水在脸上。
他需要时间梳理记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
前二十多年江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挂掉电话,呼出一口气。
江白又抹了把脸,咬牙切齿。
不管怎么样,不能让那个趁人之危的狗男人占到便宜。
别以为帮他解了药性就能在他这里有什么一席之位。
这种人连追求他的资格都没有!
外面,周岑完全不知道江少爷已经在考虑如何摆脱他了。
他抱着摆烂的态度懒懒的靠在床上等江白出来,甚至有点想再睡一觉。
等等。
周岑低头看了眼苏醒的兄弟,挑了挑眉,
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他往周围巡视了一圈,然后从床头柜上拿出那个小巧像是摆件一样的香炉,里面的香已经完全化为灰烬了。
这玩意周岑听说过,价钱不低,通常用来对付有戒心的硬骨头的。比直接下药更不容易留痕迹,事后也好处理。
用这香那人真就离得逞一步之遥,解药都提前吃好了,装作侍应生扶江白进房间休息,结果江白嫌弃人家身上男士香水味太重不让他扶,被纠缠烦了,随手找了酒吧工作人员塞点钱把那人赶出去了。
也亏得少爷赛的钱多导致服务周到,那人看他出手阔绰也做贼心虚,不然还真没那么容易打发走。
周岑作为勤勤恳恳打工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香的实体,而且很倒霉的中了招。
他嗤笑了一声。
就在周岑思考中这么贵的药是不是该感到荣幸时,江白已经裹好了浴袍,打开浴室的门,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周岑。
周岑长腿裹在被子里,露出精壮的上半身,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满是抓挠和□□的痕迹。
江白只觉得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度又隐隐的升腾上来。
真是流年不利,先是被傻x未婚夫下了面子,后又被不知道哪来的陌生人给压了一夜。
江白挑剔的从上到下打量着周岑,试图找到让自己不称心的地方来抒发自己的怒火,结果打量了半天也没找到辱骂的点。
这并没有让江白好受一点,反而越想越气。
看地上那些衣服就知道这人是在这打工的,也就长的好点,居然也敢占他的便宜。
江白也知道自己的逻辑不合理,明明是他主动的。
可是他太不舒服了,倒霉的事赶在同一天发生,他急需一个豁口来发泄他的怨气。
江白冷冷的开口:
“你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他的本意是敲打周岑,让他别抱有那种痴心妄想,有过一夜之后别来纠缠他。
别以为仗着自己身材不错就能和他发展出什么,做人有点自知之明。
周岑开口,江白以为他会顺着自己的意说什么也没发生,然后桥归桥路归路。
“知道,你把我嫖了。”
江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脸不敢置信。
这人脑子有什么问题吗,他江少爷挥挥手就有人前仆后继献殷勤,最不济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也有得是人一掷千金想和他共度良宵。
他指着自己的脸,气的话都要说不清了
“我,我piao你?”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就算你目光短浅看不出我的富贵,也不至于瞎到无视我的美貌吧。
这张脸需要去piao?
周岑原本也是逗逗他,少爷趾高气昂的样实在让人心痒痒,不嘴欠一句都对不起自己。
看到他气成这样,本来想说开玩笑的话出口莫名变成了:
“你不想付钱?”
“可我是第一次诶。”
江白气的都在抖了。
丢了面子的憋屈和莫名失去第一次的烦躁全部转化为怒火。
他翻出钱包,抓出一张不知道什么卡啪地用力甩在了周岑脸上。
“我不想付钱?这卡里的钱够买你一年了”
怒气冲冲
“我不是第一次吗?”
越说越委屈
“发生这种事难道我愿意吗”
江白的眼眶完全红了。
“不过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拿着你的卖力钱滚去看看眼睛吧!”
真给人惹哭了。
周岑莫名有点心虚,昨个折腾狠了,药效太猛,没做清洁就都睡了。少爷估计现在身上还难受呢。
江白强忍着不适站在那,只觉得身上又黏又肿,刚才只想遮盖自己了根本没洗澡,又委屈又伤心,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气。
凭什么他被欺负了还要付钱啊。
未婚夫也是,这人也是,明明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他凭什么要遭受这些。
周岑没去看那张卡,起身,就当江白以为他要走出房间时。
他一个用力抱起江白,走进了浴室。
江白杂乱的思绪被打断,他有点慌的挣扎,泪珠还残留在脸上,不知道周岑想干嘛。
“你干嘛?”
“售后服务”
周岑停下,看向怀里
“你不洗澡吗”
江白想说他自己洗,可转念一想周岑都收了钱了,不让这讨厌鬼出点力他心里也不甘心。
于是他闭上嘴,默许了他的行为。
周岑洗刷刷洗刷刷,全程没得妄念,像是在洗一颗白菜。
前提是他的兄弟没有那么神采奕奕就好了,江白第一眼被吓一跳,瞅瞅他,又瞅瞅老二,又瞅瞅他,欲言又止。
残留的药效
周岑这么解释。
绝对不是他太qin兽。
江白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他是知道他中药了的,这会子泡在水里,情绪也稍稍冷静下来了,也懒得再和下药那人生气。
反正他躲到天涯海角也不会逃得了他应得的报复。
还不如想想怎么折腾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昨晚那个情况,按照眼前这人的精壮度来说,周岑想走完全有能力。
明明就是占了他江白的便宜,还满口谎话,试图瞒天过海。
骗子。
越看越气,他抬腿踢了周岑某处一脚,然后满意的看他闷吭一声,少爷心里稍稍好受了点。
就让他难受着吧,他应得的。
江白理直气壮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