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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诀别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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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城一片混乱时,方珩抵达地堡F区

到了明秋水的地堡门外,黑黢黢的影子映在墙上,他轻轻叩门。屋内传来声熟悉的回应,

“是谁?”

“是我,奶奶我回来看您了。”

等了许久,地堡陈旧的金属门才缓缓打开。

明秋水神情憔悴,在每年的6月前后,她都会陷入自我设下的囹圄。隔了半分钟,明秋水的脸上才恍然恢复了些血色。

“小珩。”

明秋水正在煮粥,方珩把腰上的兵械绑紧,伸手打开了饭锅盖,里面的救济粮没有加水,也没有插电。

方珩抿着嘴,抬头笑笑,

“奶奶,一起吃吧,正好我也还没吃呢。”

明秋水迟缓地点头。旋即转头一言不发地盯着墙壁上的紧急灯源。

方珩去淘好水,插·上电,一切行云流水,明秋水依然像无知无觉的植物。

“奶奶,你还好么?要不要我陪你说说话?”

他弯着腰,用头发贴了贴奶奶的手。等明秋水抚摸他的头发时,表情好了很多。

“小珩想说点什么?外面现在怎么样了?小骆这次怎么没陪你一起?”

方珩愣了愣,没想到明秋水会提起骆淮。

“外城城防检测区受到异种攻击,现在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骆淮他很忙,我来看您不就够了。”

明秋水拍了拍他的头顶,起身在屋里四处走动。

从前方珩只想隐藏身份,如履薄冰地藏匿在生存区内生活,后来他遇到了骆淮,因为想要站在骆淮身边,所以努力成为有用的人。

现在的方珩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方珩却只是低头默默念着,

“我想,我该早点跟他分开。”

“谁?小骆?”

除了他恐怕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扰乱方珩的思绪了。

“嗯,奶奶,我隐瞒了很多事情,对你,对骆淮,我知道你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诚实。但是我还是欺骗了很多人。”

明秋水沉沉地叹了口气。

“我和小骆虽然没见过几次,他是个好孩子,感情上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他有知道事实的权利。

哪怕你不愿意说出原因,起码也要面对面道别。这样才尊重这段感情。”

她非常清楚方珩现在的状况,方珩在担心如果选择拥抱爱人,自己身上的刺终究会伤害到骆淮。

明秋水垂下头,可能是那个日子到了,这段时间她不自觉地想起程子澜。

在二十多年前,22岁的程子澜也曾遇到过分手的难题。

“妈,我要跟江霆分手,他背着我出轨了。”

当时明秋水的反应是什么?

她看着崩溃大哭的程子澜,冷嘲热讽,

“和一个男人在床上厮混,你不觉得丢人么?你不要脸,你妈要。”

程子澜苍白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他怔怔地看着明秋水,从床上跪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母子那段时间的相处充斥着矛盾,尖锐,和争吵。

明秋水看着方珩,一如看到了当年的程子澜。

当时不该说那种话的,在程子澜最伤心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孩子推进深渊。

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小骆会理解你的。我们不能从表面去判断人心,不是么?”

程子澜死后,末世来临,明秋水在外城贫民窟过得不好,她本身已经到了六十多岁的高龄,照顾年少的方珩,又要做一些编织品拿去以物换物。

如此年迈的身体早就该被淘汰了,这是末世最残忍的现实。

后来那个只存在于程子澜口中的江霆,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明秋水的消息,派人送来许多救济粮和营养液。

明秋水看着狭窄的地方,摆满了一箱又一箱价格高昂的物资,她没抬眼,让人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劳烦您把东西送回去。子澜尸骨未寒,伯爵先生身份尊贵,不该与我们家有任何牵扯。”

如果程子澜还在世,一定不会接受江霆的好意。

明秋水低下头,摩挲着怀表表盘上程子澜泛黄的相片。

下周是程子澜逝世六周年纪念日。

早上有人送来了大量的救济物资,因为知道明秋水不会接受,江霆命人把物资以程子澜的名义,捐赠分发给了周围的邻居。

有人在程子澜逝世六年后记得他,提起他的名字,感谢他,这让明秋水觉得自己的孩子从没离开过。

——

晚餐过后。

方珩从明秋水的地堡里离开,已经是到了夜晚,地堡进入低耗模式,走廊顶部尽数开启了节能灯。

由于外城异种入侵,导致电力资源分布不均,9点之后整片F区陷入黑暗中。

他摸索着下到地下7层,好在这间地堡他还可以住,不至于让他在奶奶家打地铺。

路过的地堡房门大敞,里面传来男人女人低声谈笑的声音,广播里放着内啡肽这次巡演的新歌。

方珩走到自己的地堡门口,打开锁头后推开房门,没有任何征兆,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跟着方珩走进昏暗的屋里。

久无人住的房间充斥着霉味,方珩浑身肌肉紧绷,还来不及察觉这些细节,侧腰上被突然扣住,方珩伸手去挡,却被整个压在了角落里。

要不是闻到了熟悉的荆芥气味,他真的会掏出兵械乱扫一通。

男人一手托起方珩的下颌,齿关被柔软的吻轻松撬开,寂静的地堡内只能听到二人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湿漉漉的水声。

方珩在黑暗中瞪大了眼,他好像被一团温热的水包裹住,粘稠混沌,周围一片黑暗加强了方珩的其他感官。

他伸手悄悄把兵械从腰上拆下来,他记得门口左侧墙壁上有个挂钩,于是试探着摸了过去,趁着黑夜堂而皇之地在骆淮眼皮子底下藏东西。

一切顺利,方珩放心地松了口气。

他撑起手,攀迎着男人的肩,垫脚迎合上去,试图把主导权抢到自己的手里。

骆淮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一点一点撵着方珩红润的唇珠。另一只手抽空握住方珩的手,令其搭在自己的后颈上。

双腿突然悬空,方珩整个人被抱高,被禁锢在高处,令他发出惊呼,不得不抱紧骆淮的脖颈,一旦松手说不定自己就会摔下去。

许久之后,方珩仰起头,精准地用手捂住男人发烫的嘴唇,喘·息声在方珩耳边放大了几倍,他觉得害羞,却又因为无法抑制对这种接触的喜欢,凑上去吻了吻骆淮的鼻尖。

男人的声音低沉,他仍抱着方珩,迫使方珩用双腿夹着他的腰,没有把人放下来的意思,冷不丁说了句,

“你是发现是我了?”

方珩觉得他的问题有点奇怪,他低头用脸颊轻轻蹭着骆淮的下颌,上面有一些没有清理干净的胡茬,扎得方珩脸疼,

“不然呢?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骆淮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失望,比起自己突然出现带来的惊喜,方珩只有惊讶,并没有其他延伸出的情感。

从前哪怕是一个小礼物,方珩都会开心很久。

正端抱着方珩的手暗中一紧,在被小猫察觉自己的情绪之前,表情躲闪,

“没什么,就是太久没见你,很想你。”

怀疑自己被甩了。

他不会和爱人相处,表达爱的方式也很拙劣,家庭归属感淡泊,却想着小猫买窝,吃的喝的也要最好,甚至跟其他人交易,来换取可以保护方珩的兵械。

如果小猫现在想甩掉他,骆淮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这样偷偷表达情绪。他不想暴露自己埋藏很深的掌控欲,温柔体贴才是他最擅长的伪装面具。

希望这个人设对于方珩还有用。

“特别想。”

黑暗中,方珩可以捕捉到男人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动作,他悄然摩挲着骆淮的黑色领带,并没有回应骆淮的那句想念。

“……”

骆淮的手一寸寸地往上移,撵着方珩的皮肤,衣服布料正将方珩滚·烫的体温传进骆淮的手中。

怀里的人因为感官上的过度刺激而胡言乱语,

“你别乱摸,我上次在浴室都被你摸坏了。”

方珩从来都不会抑制自己的声音,他自以为的低声喘·息,实则整间地堡都回荡着他的呻-吟。

从前在家里每次接-吻时,他发出的声音都会像催·情剂一样,骆淮不得不去捂住他的嘴,从缝隙间吻了吻方珩的脸颊,

“小玉,地堡的隔音不如家里,你再喊下去,隔壁都会听到,到时候他们以为这间屋子闹鬼。”

方珩思绪迟缓,嘴巴还被人用手捂着,他往后一躲,

“不许胡说。”

骆淮感受到方珩因这种触碰,而不自觉打颤的脊背。理智重新占据上风,无论是场合,还是方珩目前的状态,都不适合让二人亲·热厮·磨。

更何况,方珩很显然正在挣扎躲闪,并没有同意更亲密的接触。

他可以原谅方珩不说爱他,不说想他。甚至许多秘密都没有和骆淮分享。

二人之间仿佛出现了一个漩涡,把骆淮隐藏的那些黑暗面全部吸收,只留给方珩一个温暖阳光的形象。

地堡内的排风系统发出轰鸣。

怀里的人回过神平复呼吸,方珩知道自己刚刚语气不好,便慰藉一般将手-插·进骆淮柔软的发丝中轻抚着。吻了吻骆淮的眉骨。

“不是在凶你,对不起。”

报仇计划占据了方珩所有的思绪,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桃源巡演在即,野风很快就会出现,方珩不能还是一个弱小的猫。

方珩甚至想过如果报仇失败,自己可能会死在骆淮面前,到时候无论男人多伤心,他都没办法安抚爱人了。

所以他决定不回应骆淮的想念,让男人对他失望,以后伤心说不定就会少一些,但方珩觉得还是要跟骆淮说一声再见的。

尽管他们拥有彼此的时间十分短暂,但方珩仍觉得自己很幸运。

他感激从骆淮身上得到的爱,哪怕方珩从来都不是那个能够回馈阳光的太阳。

如果继续维持现状,真正要面临生离死别时,方珩不敢想象骆淮会如何独自活下去。

搭在骆淮耳骨上的手没有松开,方珩在放手和触碰之间犹疑,安静几秒后,方珩松开手,躲避对视。

方珩:“你今天晚上要住在这么?”

男人摇头,

“我今天只能请两个小时的假,见你一面就要回去。”

方珩垂着头,“嗯”了声。

“合盟那边忙的话,可以不用联系我。我最近一直在做体能训练,也很忙…”

骆淮垂下头,神情落寞,像一只被抛弃的落汤小狗,十几年的寄人篱下,如履薄冰的生活,骆淮最擅长察言观色。

这项技能在此时发挥作用,让他轻松听出了方珩的言外之意。

骆淮低头暗自吐了口气,将头埋进方珩的脖颈深处,要是真能装傻就好了。

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已经预感到了二人的未来。

只是真到了这一天,听到方珩若有所指的言语。骆淮还是觉得难过到眼眶发热。

当时他说会替方珩挡下风浪,骆淮也早为此做好了准备。方珩只管做自己的事,不必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他用手碰了碰方珩柔软的头发,动作带着克制和压抑,触碰过方珩的手掌部分轻微发麻。

“好,我知道了。新的床具和生活用品一会儿我给你送过来,外出时多小心,嗯…那我就先走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提问,方珩的计划和以后的打算里面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存在。

他眼睁睁地看着方珩走向高处,而自己却只能停在原地默默守着家里的那盏灯。

仿佛在说,只要你回头看看,我一直都在呢。

明明刚刚还抱得严丝合缝不能分开半点,现在骆淮却觉得自己真的被甩了。

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到了该醒的时候。

方珩很郑重地说了一声,

“嗯,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贴个骆淮自白,我话太多,尽量闭嘴。

骆淮自白:

我教会他如何去爱人,怎么接吻,什么是人类的责任感,把他身上每一块破碎的缝隙缝补。

现在他长大了,会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因为完美优秀的天赋,他会认识更多比我优秀的人,我可以站在家门口,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离开。

因我深知他本就不是长情的动物,我拥有的筹码并不能赌他的心,但余生漫长的几十年,我永远占据着他心里的一个角落。

小猫需要自由,如果他还愿意回到我身边。

我会找一座高塔,把他关起来,他的自由,他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从今以后,他只能看着我。我们纠缠不清,连呼吸心跳都是同频的。

-

骆淮,一款道德感极高,但偶尔会暴露出强烈控制欲的攻。温柔是诱惑猫摊开肚皮的陷阱。

鸭:知道你跟官配差在哪了么?你只想摸猫,甚至想抓猫。你不懂猫,所以猫不爱你。

无烬:【信号接触不良,下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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