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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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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研磨醒来时,白鸟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被褥间仍残留着些许轻淡的草木香,如此熟悉…在每一次紧张得深呼吸时,始终都是这些味道深深地沁入肺腑,安抚他的情绪。

他困倦地把脸埋进枕头,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所有的思绪都杂乱无章…走在上学路上的研磨只是一味地看着地面的水坑,少有地没有拿着PSP玩游戏。

此时天气清爽,大片大片潮润的湿痕彰显了早上有过小雨的事实…白鸟肯定又淋着雨上学吧?在有人叮嘱时,他会乖顺得不像话,但一旦自由行动,又会我行我素到不顾一切的地步,让人放心不下。

浅淡的思绪一闪而逝,就在研磨踩过两个水坑时,黑尾带着一如既往的杂乱发型出现在转角。

三角阵容独独少了一个。

“看上去休息得不怎么样嘛~”黑尾上下看了他一眼,才笑着指了指他没拿着游戏机反而插在兜里的手,倦怠时的研磨总会这样,“别说你俩偷偷玩了一晚上游戏。”

……。

哪壶不开提哪壶。

研磨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和另一个幼驯染‘玩’到深夜…不,阿黑绝对会吓到精神分裂的。

他低下头,含糊地应了一声,任由垂落的头发遮住表情。

稍微有些心虚。虽然…或多或少,这样微妙的情绪,也不是他才独有的…吧。

不管是什么关系…从现代道德上说都要求人的专一与专注…那么,在现在,他们又是怎么样的关系?

微妙而平衡的三角关系。

就像什么GALGAME里的狗血剧情一样。

研磨不觉得这是什么通俗剧情…倒不如说,从一开始,白鸟就将这样的关系带入了微妙而脱离世俗的境界吧?

不被拘束的…

谷崎润一郎对日本人的阴霾文化由着由衷的礼赞…那么,对于看似剔透脱俗的白鸟而言,这迤逦假面下的阴霾又源自何处?

“嗯…稍微有点难,卡关。”

“?这种事还能难你们俩一晚上?”

“正是因为有白鸟在才难吧。”

“…也是。”

黑尾表情讪讪,显然是想到了白鸟可怜的游戏技术。几人经常会联机打游戏,而白鸟对于游戏理解的缺失,就像是净琉璃中完美的操偶身上无法掩盖的一点‘缺陷’…但是,真就如此麽?

他用轻飘飘的余光看着低头不语的研磨,无形的微妙感堵在咽喉、不上不下,却又难以开口,仿佛要搜集到合适的词汇去恰当好处地提问是不可能的。

研磨也没去管黑尾有没有真的相信。

“我说…阿黑。”

“嗯?”

“为什么有些事是在过后才会去思考的呢?”

“…哈?”

“……就好比我们不会去想血液是怎么流动的,除非在抽血;也不会想该怎么控制着肌肉跳起来,除非在锻炼…”研磨嘀嘀咕咕地,攥着眉看向困惑不已的幼驯染。

“…所以,有些事是不是要先尝试了之后,才会明白为什么?”

“也可能…有些想法自始至终都没办法排列成具体而连贯的东西。”黑尾看着研磨,挑起了眉,一脸‘取决你要问什么’的表情:“不过,你想到了什么?”

“唔…”研磨收回视线,“没什么,”他说,“…迟早会明白的。”

太阳从阴霾后露出细微的光辉,让积水泛出刺眼的光辉。让两人微妙的心情渐渐变得明朗,一直低着头的研磨看着脚下的积水…从中看到了自己,也看了黑尾。

水中的景象……究竟是他们的倒影,还是,他们才是倒影?

……

“集合——!”

本田响亮的嗓门在体育场内回荡,他看了圈人数到齐后才继续说:“教练说一会去篮球馆测摸高。”

“…这个时候?”“现在也太晚了吧?”

“原本的室外跑取消了,就说是想在赛前再统计一下。”

“测摸高?…好讨厌。”研磨小声地抱怨。

虽说是测摸高,但往往也会和身高,拦网高度等数据一起包含在内。

黑尾,白鸟,研磨。三人站在一起时的身高差,不久前还被夜久打趣说是像手机信号的强度,就连福永也噗嗤地笑出声,说出了什么‘蹭信号’的冷笑话,这让研磨十·分不爽。

但就算捏着鼻子喝不喜欢的牛奶,研磨的身高依然只是比去年增加了微不足道的一丢丢…明明还是在生长期啊生长期!为什么只有他们能长个子?

少年不快地咬牙。

他们到达隔壁篮球馆时,夏美拿出早已借来的镁粉,看着他们一个个测量摸高、拦网高度,再一一记录。

等所有人都测完后,他们都团团围上,看着她手中的记录,除了身高之外,依次是扣球高度和拦网高度。

本田183332/322

饭野179326/312

一之乐174298/275

黑尾186330/309

海174320/313

夜久163305/290

……

白鸟176339/326

山本174330/323

福永176327/314

研磨166290/280

“…白鸟,你为什么这么会跳?”“可恶…居然没比过。”“你什么时候赢过啦…”“…居然和我的差不多。”

除了病假没来的三浦,排球部的人都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数据。

山本喃喃地安慰自己:“因为还在长身体、只要好好吃饭一定还可以跳得更高…!”

“没关系、没关系的啦——虎!”夜久宽心拍拍虎的肩膀,“能跳多高的事都是写进基因看跟腱的,你已经很努力了就不要灰心了啊~”

“诶,就像身高吗?”

“黑尾你给我去死啊!”

黑尾写作安慰读作奚落的话语被夜久不容置疑的一击飞踢堵回嘴里,两人像野猫一样打了起来。

“山本说得不错,你们三个也好好好吃饭…尤其是白鸟和研磨,一定要多吃点肉长长肌肉。”

海带着平和的笑容看着后辈们,同级们的打架声只是徒劳的噪音,他看着一年级们的慈祥目光,犹如看着地里茁壮成长的小白菜。

出乎意料地,本田也点头赞成:“因为身体还在发育阶段,所以要多吃米饭,这样才能长肌肉、增强爆发力的可能。”

因为比赛顺利,排球部的氛围也步入了少有的蜜月期。三年级的人似乎也放下了曾经的架子。

以至于此时,本田和海两人一左一右,宛若慈母严父般开始对一年级左右夹击,一时之间显出从未有过的和谐。

一向从容的白鸟尽可能地缩小存在感,但再怎么样都无法躲到用他抵御父母关爱的研磨和福永身后。

只有山本左一个“哦!”右一声“啊!”地快活附和着,从他闪闪发光的神情来看,就算前辈说闻臭袜子能够提升忍耐力都能毫不犹豫地去做。

‘真是,蠢透了。’

饭野在心里吐槽,死鱼般的目光里写满了对肌肉脑的无语。

“不要因为后辈的崇拜就嫉妒嘛,饭~野~”

一之乐抑扬顿挫的语调十分欠扁,还用手肘捅了捅,“最近他不也一直向你讨教直线球的打法,说明饭野前辈也超受欢迎嘛~”

饭野直接当一之乐不存在,冷漠地走开了。

好不容易挨过了前辈们的夹击,躲在白鸟身后的福永好奇地捏了捏他的手臂,然后…

默不作声地举起双手蹦了蹦、盯——

“啊…因为关节灵活,所以可以伸得更长一点?”

福永眼睛一亮,做了个以拳敲掌开悟表情。

“拉伸吗?虽然会有帮助…不过也要适可而止。要小心关节太灵活所导致的脱臼之类。”

福永点点头,对白鸟比了个拇指。

“诶…也没那么厉害吧…?”

‘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交流的…读心术吗?’

研磨死鱼眼地旁听着电波们的交流,完全无法理解。他垂下眼,看着肩臂紧挨后互相触碰的指尖,轻轻地挠了挠白鸟的掌心。

察觉到同伴的戏弄,白鸟轻轻地捏了下研磨的指尖,毫无威力的反击让研磨微微眯眼,露出微不可见的笑意。

模糊不清的界限,并没有让他们的亲密和默契遭受波及。这让研磨情不自禁地有些高兴,又有些浅淡的遗憾。

“你在不高兴吗?”白鸟问,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在、在想别的事。”

“是吗?”

“时之笛的重置什么的…”

“……我…让你不舒服了吗?”声音很轻,几近耳语。

研磨卡壳似地止住话音,耳垂发红地避开了白鸟困惑的视线。

“…那种事…”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

…这又该怎么说。

青春期的亲吻总会勾连起不受控的迷乱…即便是甚少依凭身体本能的研磨,也会不可抑制地感到兴奋。

然而,在试探性越界的罪恶冲动下,白鸟的生理…依然毫无反应。说不清的沮丧和懊恼,霎时浇醒了研磨,片刻清醒的大脑短暂地闪过停止的思绪——但是,却说不出口。在渴望和抗拒的对抗下,白鸟微凉的指尖只像火焰点燃了一切,让所有的话语堵塞成团,在咽喉处燃烧殆尽。

一方的理智清晰地意识到这份亲密的接纳,只是单方面的官能抚慰;另一方却又不可避免地因白鸟毫无底线的纵容感到真实的愉快,就好像不论如何,他的为所欲为,都会得到另一个人无休止的包容和接纳…

在感官的迷茫中,他难以抑制地沉入这份毫无底线的包容之中,就像面对没有新手指引的迷宫,不知方向,却义无反顾地走向深处,肆意地任由享用的欲望滋生。

然而…

那份遗憾,又是因为什么?

越是渴望,越是难以满足。

在独自思索一整天后,让所有的事物都有了不同的面貌。

白鸟越是无条件地接纳他的渴望,越是从单方面施以的激情中浮现出一种巨大的空洞,宛若幽深的空洞。在欲望,理智,情感和边界感都变得无比模糊时,那份生理性上的冷淡才显得如此清晰。

就像一面镜子,只会接纳并映照出他人欲望的投影,它的自身不存在温度,更无从理会他人的抚摸究竟是在抚摸镜像,还是在抚摸镜面——因为对它而言这些细节毫无差别。

现在,白鸟就是那面镜子。

…研磨想看到镜子背后的事物,而不只是倒影。

但…就算如此…

在两人沉默时,黑尾夸张地揉着被夜久痛击的后腰,可怜兮兮地挤了过来。

“你们居然背着我偷偷私会…明明我这么辛苦在外面南征北战…”

好幽怨的男人哦。

做作的假声让研磨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他嫌弃地避开黑尾汗淋淋的胳膊,眼里写满‘不要靠过来’。

“…谁叫你想不开故意戳夜久前辈的痛楚。”

“想要同情…稍微有点勉强喔。”白鸟温柔地说出了毫无同情心的话。

“…真过分啊,完全就没想着要安慰一下可怜的我吗!”

黑尾愤愤不平地胡搅蛮缠,报复似地用胳膊圈住白鸟,恨恨捏了捏他后颈…

纤细修长的脖颈,被按在指下,皙白的皮肤微微泛红。似有一道不起眼的抓痕,埋没在衣襟下,看不真切。

“就算阿黑你这么说,也是完全得不到妈妈的可怜的。”

“真的假的?白鸟你说句话啊——”

白鸟只是安静地笑,研磨偷偷瞄向着他的神情,却一无所获,只触碰到了黑尾的视线——两人的目光一触即离。本田大嗓门地喊着集合,预示着休整时间的结束。白鸟这才拍了拍黑尾的胳膊,开口道:“去集合吧。”

再…稍微等等吧。

研磨想。尼采将迟钝誉为社交之中对人的怜悯,对研磨而言,这同样是对于敏锐直觉的一种自我保护。只要三人世界内部的秩序稳定…去探究背后的本质和意义真的重要吗?

他不觉得有些事需要特别说明…或者说,本就暧昧不清的事,一旦严肃地挑明、坚硬地设立边界,才会扰乱现有一切的稳定吧?更何况,不管是白,还是阿黑…他都无法假设缺失一角的可能。

三角形才是最稳定的结构。

……就连塞尔达里也是三角之力的设定啊。

体育馆外的天光透过雨云,落下几丝粼粼碎光,像光的缎带般让雨后的天色变得愈加清亮。

同伴不依不饶地嘟哝着。只有三人构成的小世界,就像一滴水融入湖泊般,落入由更多人组成的世界里。在彼此信息交错的维系中,此时的白鸟,并不是孤身一人。

他轻轻地呼吸。像草木汲取养分般,汲取着人和人之间轻快的情感…又仿佛只是嗅闻着撒隆巴斯的味道。

天空,放晴了。

作者有话要说:青少年的二三事,不过没有到最后。

最近一直在鲜葱,都没有好好码字,每天都只想像考拉一样暴睡,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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