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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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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府尹的话,像是一盆凉水,从皇帝头上浇下来,皇帝果然立马泄了气,冷静下来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

“此前,为周长屿定罪的证据有二,一则是户部员外郎曾岸曾受过段祁恩惠,便在段祁找来之时一口答应,后亲口指认段祁乃粮草贪污案主谋;二侧是段祁和周长屿的往来密信,将计划详述在内。便如此,定了段祁和周长屿的罪名。”

顺天府府尹示意皇帝看他来时递上的那些信件。

周长屿得太尉举荐参军,入军中后因其身手不凡、英勇无比,又在较短的时间内得到了大将军袁徽的注意。

大将军袁徽知其身世后心有差异,他之所为,完全不像一个富贵公子。

西北战事频繁,这仗打打停停无个休止,扰得边境百姓日日担心。过不好日子,想离开,又舍不得这故土;留下来,又担惊受怕,怕哪一日敌国就破了这城门杀进来。

不久前袁徽大将军制定了一个偷袭计划,带着一队人马越过了喀恪山,想要打敌国个措手不及。

一连半个月他们都未曾回过城中营地,周长屿一直是他的副将,少有不在身边,说周长屿什么户部郎中勾结,还有书信为证?

袁徽大将军的原话是:“简直是放屁!”

袁徽大将军清楚知道周长屿的为人,绝对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且也根本没机会做。

袁徽大将军准备上书为周长屿澄清,但这封手书没来得及送出,周长屿带领的寻查小队与敌国偷袭小队相遇,而全部失了下落。

后才得知他们已经全部战亡,尸身也不知被埋在哪个大坑里。

“军中消息返禀,这批粮草从计划运送到已然运送,周长屿都是跟在袁徽大将军身侧,毫无行动之机会,书信来往也绝无可能。但之前的审查,却没有派人去军中核实!周长屿其品行得太尉大人亲自作保,其能力得袁徽大将军信任提拔。袁徽大将军直言,若是周长屿做了这等事情,不若相信他和太尉大人商议共同谋反!”顺天府府尹倒是无所顾忌,直白的将袁徽大将军直白的原话说出来。

皇帝听罢果然气急,这种话是可以顺便说的吗?

太尉和大将军,都是位高权重之人,本身就容易被帝王猜忌,这袁徽大将军真是一点政事上面的忌讳都不知。

也可能是知道,但还是故意为之。

袁徽大将军乃李朝这么多年,唯一一位可以堪比太zu皇帝风采的武将,其人没什么心机,这是众所周知的,说话通俗直白,有什么说什么,不会绕弯子。

皇帝气的拍桌,但也无可奈何,明知道袁徽大将军是这种性格,且西北边境需要他。

皇帝又是一肚子火气窝在心里。

“经臣等调查,户部员外郎曾岸曾私下多次与户部侍郎刘言司有金钱往来,后经查证,曾岸与江北粮商交易往来频繁,而皆是听从刘言司!此案主谋也是户部侍郎刘言司。”

“原本一切进行如刘言司计划的那样,以次充好将粮草送至西北边境,押送粮草的也是他手底下信得过人。可元北边境那边,平护郡主却突然上折子要粮草,眼下准备送往西北边境的粮草归属便有了分歧。”

“西北边境虽然有战事,但并非粮草急缺,反而是元北自傅津叛国后,元北百姓流失严重,而荒了大量田地,导致供应元北边军有些困难,所以丞相是更倾向于把这批粮草送到元北去。于是刘言司便慌了神,之所以敢给西北次等粮草,一是利欲熏心,二正是因为西北并非粮草急缺,又加之安排妥当,等次等粮草送抵、放置,到时候变成什么样子,也不是他的问题了。”

“但元北不一样,一侧事发突然,二侧平护郡主有皇族身份加持,他不敢冒险,但粮草已换,来不及再重新换回来,便想到了栽赃嫁祸!段祁平日在户部为人正直,总是直言不讳,如此便不知道何时得罪了刘言司,刘言司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这案子也成为了他排除异己的助力!”

皇帝听完脸色全然不好了,意味深长的撇了一侧的二皇子一眼,现在完全是强忍着才没有大发雷霆。

这刘言司不单单只是户部侍郎,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皇后表兄。

如今证据确凿,刘言司是万般抵赖不得,二皇子已然知晓,索性求情的过场也懒得走,早知这案子是这样,当时皇帝命他陪审就应当拒绝。

虽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刘言司好歹只是表亲,不是亲生的,倒是叫二皇子心里稍微慰藉一点点。

怕连累到自身和皇后,二皇子立即跪地为表外祖家衷心。

“户部侍郎刘言司以权谋私,其心可诛,竟将儿臣和外祖也欺瞒至今,定请父皇严惩,还段祁大人与周世子周家清白!”二皇子语气激昂,面上是极尽鄙夷之色。

“传刘言司!”皇帝窝火,不欲理会二皇子。

刘言司被带进,一见皇帝就开始哀嚎:“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皇帝瞧见他这张脸就厌烦。

皇后母族在皇帝做太孙的时候便对他助力颇多。先帝继位,尘埃落定,皇帝便觉得冯家似乎有些碍事了,但又不能如何,于是提拔了刘言司来和冯家制衡。

他们是一家人,但非是同姓的一家人争起来才好看。

军用粮草贪污案发生时,刘言司是怎么跟他说的?

为防皇帝彻查,他提前承认自己换了粮,为何而换?自然是为了陛下!

袁徽手握西北边军大权已久,成日和敌国打仗,但这仗打了两年多,毫无成效,其中难保没有什么隐情!

皇帝听罢,虽了解袁徽脾性和为人,但还是不免有些怀疑。

疑心,是上位者的通病。

所以刘言司换粮草是为陛下给袁徽的下马威和警告!但这种事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那就只能找个棋子做替罪羊了!周世子就很好,正好还能顺便打压一下李婠南。

普通人被欺骗都恼怒万分,天子被欺骗又当如何呢?

原本皇帝还想保一保刘言司,但如今只想将他千刀万剐。

刘言司定罪之前李婠南就离开勤政殿了。军中粮草贪污案原先已经结案,今朝翻案,算是打了皇帝的脸,皇帝肯定会有怒气,李婠南得离开是非之地,就让二皇子和刘言司承受吧!皇帝若是在心里再记上李婠南一笔,也不打紧了,也不知他记了多少笔了。

李婠南走在出宫的路上,忽而摇了摇头,也不知因何。

“回府吗?殿下。”李婠南上了车架未曾发出指令,故而星竹发问。

“去安定侯府。”

因之前案件未明,故而周长屿的棺木还留在家中未曾下葬,今日真相大白,明日上朝就会宣旨,让所有人都知道周家的清白。

可即便如此,也只是保住了命而已,安定侯府彻底没落了。

李婠南喊着周长宁陪她在侯府里转转,她都没怎么来过安定侯府。

周长宁跟她同岁,是个不拘小节的姑娘,有正当年纪的天真。她少时跟在周长屿身后习武,长大后也是个侠义心肠的女子。

这些时日周家遭逢巨变,她看着也沉稳了些。

二人时有话时无话的慢步,府中气氛不佳,她们心绪也不好。

“长宁,”李婠南轻唤,周长宁“嗯”了一下,听李婠南继续说:“你可愿意继承安定侯的爵位?”

周长宁有些不明白李婠南的意思,李婠南停下脚步,侧身看着她的眼睛。

她忽而就懂了。

周长宁:!!!

殿下是说要她继承爵位,要她做安定侯!

别说是她从未有过如此念头,怕是这天下臣民都没想过,女子可以继承爵位!

她不知所措,她慌了神,有些结巴:“殿下,我……我……这……”

见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李婠南拍了拍她的手安抚,语气温和:“我今日得知真相,突生此念的时候也有些恍然。你别害怕,我只是问问你的意思!”

周长宁摆摆头,她带着哭腔,却实在哭不出来,这些天哭了太多次,将眼泪都哭干了:“殿下,我想大哥了!”

“我同你单独说此,就是不想给你压力。你若愿意支撑起安定侯府,我便去为你争这个爵位;你若觉得自己不行,或者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不愿意再计较,我便为你要些实用的东西。”

周长宁依旧是低着头,左右摆动。

她心里明白的很,叫她继承爵位是何其艰难之事,但李婠南不惧艰难,只要她说出肯定答案,李婠南就会为她、为周家争!怕周家长辈们给她压力,特意先只同她自己商量。

她心下愧疚难安,她不忍骗李婠南。

周长宁忽然跪地,头依旧低着不肯抬起,她怕看见李婠南对向她时,全然疼惜的眼神。

她鼓足勇气开了口,说出的短短五个字,把李婠南震惊的都不知做何种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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