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复式公寓,楼上楼下全是庆祝的气球和彩带。
不少人看见余央,都是一愣的。
但是不妨碍他们接下来的流程。
余央和裴衡就这样站在人群里承受了一波生日歌。
余央着实是没想到此时此景。
裴衡在他耳边:“你生日?”
余央一愣:“好像是。”
裴衡看着他。
余央意识到自己用词,说:“我平时不过生日,自己都忘记了。”
裴衡嗯了一声。
今晚和余央的预想不一样。
香槟、冰啤酒、各种吃的。
硬生生成了一场大派对。
余央头发上沾了闪粉,身上有不少蛋糕奶油的印子。
余央找到黎祠,把人拉到阳台说话,语气有点重:“你搞什么飞机。”
黎祠看着他:“今天你生日,忘了?”
余央:“本来是忘了啊,生日有什么好过的。”
真没想起来。
而且其实今日应该还是农历的生日。
黎祠:“呵呵,嫌弃我打扰你和裴衡就说。”
余央:“是啊,打扰了啊。”
虽然知道黎祠是为了帮自己过生日,但是这不是完全打乱自己安排了吗。
“……”黎祠也是有脾气的,转头就不想理余央。
余央把人拦下,“谢了,很惊喜。”
咬字重在后半句。
可不是很惊喜吗。
余央:“你是怎么叫来这么一堆人的。”
这里面大部分是他校友。
黎祠说:“我让顾凯叫上平时和你玩得不错的。”
原来如此。
余央再次:“……”
想了想,又问黎祠一句,“下了吗。”
黎祠不解:“什么?”
余央清了清嗓子,说:“片。”
“就……早上我就你下的那种。”
黎祠含糊地应了一句:“嗯。”
余央拍了拍好友的肩,笑了笑,这次真心实意:“谢了。”
-
趁大家不备,余央把裴衡带上二楼自己的卧室里。
黎祠看着他们上去。
看见余央还顺了一块蛋糕上去。
余央爱吃甜的。
他知道。
顾凯四周找余央,问黎祠:“寿星呢,去哪了。”
黎祠把目光收回来,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
顾凯要去找余央。
黎祠把人摁下:“喝酒。”
楼上余央卧室。
余央:“我不知道今晚会那么多人。”
裴衡:“没关系,很热闹。”
余央:“你就不能假装介意一下?”
裴衡:“介意什么。”
余央啧了一声,反手落锁。
门锁咔嚓一声。
裴衡看着他:“你做什么。”
余央恐吓:“学长跑不掉了。”
说着朝着裴衡扑上来。
裴衡条件反射用没受伤的那边手抱住余央,两人一起往床跌去。
两人齐齐倒在床上。
余央撑起手臂,俯视裴衡。
两人对视。
半晌。
余央问:“学长,你怎么都不怕?”
裴衡的手还扶着余央的腰:“学弟,改下你小流氓的作风。”
“不然像你这样,真的很难追到人。”
余央不服:“什么小流氓,我明明是大流氓。”
裴衡:“……”
看到裴衡脸上的神情。
余央忍不住笑出声。
下一秒。
余央起身去打开自己的台式电脑。
没有。
电脑桌面没有多出什么东西。
皱眉。
余央突然想到笔电。
开机一看,果然里面多了很多文件夹。
每个文件夹都是不同的署名。
名字特别牛逼,特别涩情。
看着就是大制作!
他忍不住顶了顶腮,在手机上给黎祠发了好大一个大红包。
一个不够,还连续发了好多个。
内心觉得黎祠太牛。
还说自己不看不健康的网站,那这些是哪里找的啊。
余央其实没看过这些片子,所以现在非常、非常激动,面上还要显得波澜不惊。
裴衡打量了一下余央的房间。
“你练过书法?”
“嗯。”
余央抱着笔电又滚回床上,叫裴衡 :“学长。”
等到裴衡回头。
他一把掀开被子,拍自己的身边空的位置,眉梢微挑:“过来。”
裴衡站在原地:“我不知道今日是你生日,没准备礼物。”
余央不在意,还是那句话:“我也是忘记了,平时不过的,黎祠总做这种事情。我今晚本来不是这个安排的。”
裴衡:“你这个朋友总是这样吗?”
余央随口回答:“嗯。”
视线又落到裴衡身上,招了招手:“你过来啊。”
说完,自己又笑了。
裴衡反倒坐到了书桌旁的电脑椅上。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看余央。
余央懂他意思。
但是房间里只有一个椅子啊。
余央:“那我去隔壁房间挪一个过来。”
他下了床,手都碰到门把手了。
脑子一转。
走了回去,“隔壁也没椅子,那我们一起挤挤?”
裴衡:“没有你坐的位置。”
余央笔电放到桌上,直接坐到裴衡的大腿上。
第二次坐大腿了。
他故作淡定:“这样不是可以坐吗,我们开始看吧。”
裴衡倒是没说什么。
只是还没到一分钟啊,余央有点后悔这个姿态。
有点有苦难言。
难以描述的情绪。
他转移注意力,移动鼠标点开第一个文件夹。
有意炫耀嘚瑟:“学长,想看哪一部。”
裴衡气息就在余央的耳边:“那么多。”
余央喉结动了动,说:“当然,我平时也经常看。”
裴衡:“这些都看过了?”
余央:“必须的。”
裴衡语气听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问:“阅片量那么大,你有学习到什么吗。”
余央:“有啊。”
“学长有兴趣和我试试吗。”
说完回头,看裴衡。
余央的唇擦过裴衡的脸颊,然后和裴衡四目相对。
咚咚咚。
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
片刻,裴衡开口,声音有点低哑:“问你个问题,实战过吗。”
余央点头,脸皮很皮:“肯定。”
余央想说一句“要是做的话,绝对让你爽。”
正打算脱口而出,可是想起裴衡说自己小流氓的话。
又不说了。
嗯,要斯文点,不要像是没见过世面那样。
裴衡垂下眼睫,嗯了一声。
余央又问裴衡看哪一部,在点开前最后说:“对了,万一你学长有反应,没关系的。”
裴衡淡淡:“我有关系。”
“管好你的小东西。”
余央本来有紧张的,因为这句话都有点气笑了,想反驳:你的东西才小!
忍下来了。
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他默念。
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演员们化服很好,专业拍摄啊,看来。
余央头有人不回,眼也不眨地看着电脑屏幕,说:“我告诉你,这个特别精彩,特别大尺度。”
裴衡没什么兴趣了,目光落在余央的侧脸上:“嗯。”
看着看着。
余央发现不对劲。
点开的这个是个恐怖片没错。
这是不是他以前看过一点的鬼片吗?
余央拉了拉进度条,然后关掉,面不改色:“搞错了。”
-
谁知道接下来每个文件夹里的视频都是披着狼皮的羊。
一部部点开。
一点点失望累积。
……
他神色僵住。
裴衡话里带了笑意:“确实很精彩。”
“学弟平时就看这些?”
这个时候门被拍得很响,外面是嘈杂的声音。
余央脸色不虞去开门的时候。
众人涌进来,看不懂脸色似的,把余央扛着下了去。
闹了一波。
强行被送了一波礼物。
当众拆了礼物。
等他发现裴衡已经离开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今晚这闹的,余央越想越郁闷,喝了不少酒,等大家散了之后。
一屋子的热闹只剩余冷却。
余央长腿搭上茶几,抬起下巴,问黎祠:“你故意的?”
故意恶作剧自己呢,对吧。
靠,想想在裴衡面是真的丢脸。
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全tm漏底了。
黎祠今晚也喝了很多酒。
脑袋略沉,晕晕的:“我说没有,你信吗。”
余央半个字不信:“为什么这么做。”
黎祠不说话。
余央冷了脸色:“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黎祠看着余央。
余央:“我要是你,你遇到个喜欢的人,我绝对做助攻的那个。”
“你还是我兄弟吗”
黎祠冷不防一句:“是兄弟就要看着你搞基吗。”
艹。
余央了然了,觉得恍然大悟:“你歧视基佬?”
黎祠皱眉否认,然后说:“余央,生日快乐。”
余央面无表情:“你看我快乐吗。”
没摔门,但是余央关门走了。
这里暂时不想待了,他需要出去透气。
随着余央关门走,灯很应景地炸了一下。
天花板的大灯坏了。
坐在沙发上的黎祠从明亮一下沉进了黑暗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
手机不断有叮叮的声音。
掏出手机看。
他篮球队的。
“队长,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们缺你不行啊。”
“对啊,今日都被人打爆了。”
“不会真的像周珩说的那样吧,陪女朋友过生日去啦?”
“什么女朋友,祠哥没女朋友,单身狗。”
“那他是陪谁过生日去了。”
“这将是n大十大未解之谜,我也不知道啊。”
……
黎祠没心情回复。
点进和余央的对话框。
点开余央的头像看了好久。
最后发了两条消息:
【生日快乐。】
【别生我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