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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本王让他失去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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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今夜下了暴雨,海水猛涨,已经快要漫过礁岸。

昏黑的天际线连接着汹涌翻腾的海平面,一望无际,林以谦迎着大雨,站在船头上方凝望着灵山山头。

一眼望去,满目疮痍。

仅仅一日时间,山腰处满布死尸,雨水冲刷着尸体,鲜血混着雨从泥沟中淌泄入海红得格外刺眼。

“今夜雨势猛,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出来了。”

一把油纸伞落在林以谦头顶,砚浓走到他身后,说:“先进船暖暖身子,换我来守一会儿吧。”

此刻正值天寒地冻,虽下着的是雨,但其中还夹杂着雪。林以谦肩头的氅衣已经被雨湿透,油纸伞挡下了吹近的风,可耐不住寒冷。

他的面容冻得惨白,凝重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下,转头说:“没关系,我守着就行。”

砚浓没有说话,他上前一步从后面解下了林以谦的氅衣,将自己肩上的给他披上。林以谦要拒绝,他说:“冥王他们还没回来,这里还得靠殿下。”

林以谦看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坚持,将衣裳披上了。随后问:“信发出去多久了。”

风雨太大吹得伞摇摇欲坠,砚浓握紧伞柄走到身侧,说:“上午就发了。”

他回眸望了望身后,海面空无一物,并没有船回来。宽慰道:“别担心,或许此刻他们正往回赶呢。”

林以谦没有回头看,他注视着前方昏暗的山腰,时不时有几具死尸从尸堆里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消失在雨水朦胧中。

今日这一战,阳界剑士死伤惨重,鬼道掌门罗清云带着仅剩的手下连夜撤下灵山,连门下人的尸体都来不及收。

死去的活人生前遭受了行尸攻击,死后不久便会复活,只不过活过来的不是人,而是凶狠残暴见人就咬的尸。

炼尸人今日放尸下山放的很突然,林以谦一时半会儿还猜不透他们的意图,他没有多余的兵力去销毁尸体,便只能尽力守着溟海海岸,以防他们钻空子偷偷溜入海。

风吹得急,雨斜着扑进伞内被吹在了两人面门上。

砚浓的氅衣给了林以谦,身上只剩下单薄的袍子,他咬牙坚持着,握伞的手被冻的骨节泛白,问道:“这个时辰了,传给鬼都的讯息也该到了,你说阎君会出兵来援助吗?”

林以谦沉默了片刻,回答:“应该会吧。”

砚浓觉着悬,说:“我们在灵山驻扎了好几个月了,除了言王带来的几千兵外,之后就再也没有援兵来了。”

他转向林以谦,与他侧眸的视线相对:“说实话,我不明白。”

炼尸人是两界大患,如今一阵崛起,起按理说阴界都不该如此懈怠。

当初五象尸地现世,阎君只安排了几位府王出行人界,除了他和云木,连半个兵都没带。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因为当初的炼尸人还没成气候,那现在呢,行尸之前已经毁了几座城池,眼下全面破土都准备大肆出山了,他阎君怎么还能坐得住。

思前想后,倒让砚浓觉得炼尸人好像只跟他们几位府王有关系,这么些时日了,鬼都一直无动于衷,光靠他们来守又能守出什么意义。

林以谦瞧出了砚浓的思虑,伸手搭了下他的肩膀,说:“别想太多,阎君虽然年轻,但是是非轻重还是分得清的,炼尸人一事他绝不会视之不理。况且鬼都前段时日才遇了袭,现在的阴界不比人界好过,遣派援兵只是早晚的问题,一定会来的,放心!”

砚浓垂下眸,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雨愈下愈大,寒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林以谦担心砚浓还会多想,便又说:“关于鬼都没及时派兵来援助的原因,也还有其他。”

砚浓:“比如说?”

“老阎君仙去这百年鬼都一直很安稳,阴界的兵力是不会大量养在鬼都的。”

林以谦拢了拢衣裳,看向砚浓说:“你跟在穆王身边应该是知道的,阴界最大的兵力都在阴司八城里,前几日我听说阎君已经召了八司回城,想必就是为了调遣援军过来,咱们只需坚守住不让炼尸人下山,届时援兵一到就能将其一网打尽。”

“就算如此,也得需要撑到那时。”砚浓望着前方,暴雨遮蔽了黑夜里唯一的光亮,山间不知又有多少尸体悄悄化作了行尸,他面无表情地说:“拖得更久只会对他们养尸更有利,我们独木难支,撑不了太久。”

林家一族是阎君的忠臣,林以谦其实很在意阎君不被信服,但此时此刻他无法对砚浓的话做出驳辩,他明白砚浓的话里之意。阴界一日不出兵,那么炼尸人的气势都将会涨一分,光靠他们几人,根本不足以守得住灵山。

风疾雨骤,两人立在船头中央谁也没再说话。

一片小舟从黑暗里摇摇晃晃地驶近,就着微弱的船前灯,林以谦注意到了海面上的动静,他腰身一动警惕地问:“谁!”

云木傍晚时上岸,去查看守在灵山脚下各处的船只,待查看完时天已经黑透了。雨势太大遮蔽了夜里的方向,他划着小舟在返途中翻了好些次才找到主船的泊点。

“是我,云木。”

他掀开头顶的风衣,将舟靠近船边,雨淋的他睁不开眼,他在遮挡间对林以谦道:“我已经将灵山四处的驻扎点都检查了一遍,他们都没有见到凌飞雨,但是有一个地方出了事情——”

砚浓撑着伞,两人快步走到船侧将人接上船,林以谦表情凝重问他:“哪里出了事情!”

云木喘着气,砚浓从怀里摸出绢帕替他擦拭着脸,他严肃地说:就在离这里不远的礁岸之后,有一条船丢了。”

“船……丢了?”砚浓手一抖,那绢帕停在了云木额间。

云木接过来自己擦,边擦边道:“估计丢了好些时辰了,我从灵山左边查过去的,到的时候死去鬼兵的尸首都僵了。”

林以谦说:“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云木道:“胸腔被击碎,看样子应该是被凌飞雨的拳头打死的。”

“可恶!”砚浓低骂了句,“离得这么近,还能叫他把船给偷了!”

林以谦神色又凝重了几分,说:“或许是那个时候我们正在与行尸纠缠,叫他钻了空子。”

云木不解:“他无缘无故偷船干什么?”

砚浓回答道:“那船不大,他带不走行尸,估计是——”

说着,他目光转向林以谦,脸色煞白,说:“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我们传给殿下他们的信一直没有消息了……”

*

暴雨如注,狠狠地砸在船顶,好像下一刻就要破船而入。

照明灯被风吹得铮铮作响,那昏黄的光影在良穆的面上来回摇摆,他伫立在窗前无动于衷,一双冷眸紧紧地盯着远处海面上逐渐消失的船帆。

雨太大了,他们追不上冥若尘的船。

听言掌着船舵急的焦头烂额,眼看最后一抹船影被雾气吞没,他转头说:“雾太大了,我看不清方向了,再追下去我们会偏离回灵山的航线迷失在海上!”

良穆袖下的拳不由紧了紧,他看着窗外不回头,黑白分明的瞳孔深的仿佛浸满了冰,他没有说话。

他不甘心好不容易恢复如常的冥若尘被再次带走,炼尸人想要用鬼石开创异世,可那是冥若尘的命,他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将他保护好。

这种得而又失的感觉太难受了。

他不发话,听言也不敢贸然改变方向,只能顶着风雨加快行船的速度。

他们穿过雾气,凌飞雨的船早已消失无踪。

巨大的风浪拍打着船身,两人在船中站不稳脚步。

听言胳膊酸了,那把舵一不留神从他手心滑落了下去。紧接着,船身在风雨中剧烈地摇晃起来,不受控制地往后侧偏移。

一股巨浪从船窗扑了进来,船身几乎在一瞬间要被掀翻。

良穆在舱里被甩飞撞在船壁上然后落在地上,冰冷的水将他淹没,差点连人带水一起滚出舱外。

“阿穆!”听言被摇得头昏脑胀,他跌跌撞撞地爬到良穆边上,快速将人扶了起来。

“还好吗,有没有伤到?”

良穆全身湿透了,那海水辣的他睁不开眼,只能剧烈地咳嗽着。

听言看着船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慢慢往海中央去,他伸袖擦干良穆脸上的水,竭力地喊道:“别追了行不行!冥若尘他只是被抓走了,死不了!”

良穆在吼声中愣了愣。

水滴从他的睫毛上往下落,听言抓着他的肩膀,大声地说:“阿穆,你清醒清醒,冥若尘他只是被带回了罗刹,死不了,死不了的!”

听言眼眶泛红,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驾船追了一夜,油快耗尽了,若再继续下去,那他们将无法赶回灵山。

良穆一向沉着冷静,可在冥若尘这件事情上,他彻底失去了心神。听言无助地对抱住他:“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你相信我……”

良穆的身子轻颤,眼泪夺眶而出。

他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里,他浑身发抖却感觉不到疼痛。

听言一遍遍地安慰他:“若尘对炼尸人还有用处,他们不会杀他的,就算如你所说他们要剥开他的胸膛夺取鬼石,可这也是他们回到罗刹之后才会做的事情。”

声音在耳边渐渐清晰。

听言冷静下来,继续说:“今夜他们走的方向不是灵山,这说明他们暂时还不会对若尘动手。我们先去灵山,先与北城王他们会合,然后等他们回去后再找机会进入罗刹去救他,好不好。”

失去控制的船犹如一叶破碎的舟,在雨中歪歪扭扭地漂浮着,良穆下颚磕放听言肩头,两人此刻就像是失去了翅膀的雏鸟,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听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良穆,他拍着他微颤的背部,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唤了一声他以前从不愿喊出口的称呼:“哥,从小到大,都是我听你的话,这一次你也听听我的好不好……”

冰冷的风雨中,良穆的眸光凝了凝。

下一刻,听言感觉到怀里拥抱着的身子向下沉了沉。

良穆的声音带着些哽咽,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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