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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狮子岭舍命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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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子已经急冲冲过来,一掀营帐,梅旸与梅翼竟都没有一眼认出彼此。

梅翼冲上前,见梅旸的惨状,气全消了,拉着梅旸青白的手,只剩下摧心剖肝的心疼。

梅旸盯着梅翼,整个人粗糙削瘦,脸颊凹下两个深坑,两眼通红,一双手骨瘦嶙峋布满老茧,与曾经那个温润如玉雅正端方的梅翼判若两人。

梅旸眼圈酸疼垂着头低喊了一声:“大哥……”

梅翼眼中蒙泪,止不住激动,点头应了了一声,依旧紧紧握着梅旸的手

梅翼缓过来后,对白芷汀道:“芷汀,暾暾没大碍吧?”

白芷汀颔首道:“太子稍安,三公子只是皮外伤重些,多养些日子能好。”

梅翼放下心来:“劳烦了。”

白芷汀:“太子客气,微臣应该做的。”

梅旸看见太子狼狈的样子心中极不舒服,对众人道:“我困了,想睡觉。”

方算子看出了梅旸的端倪,忙道:“太子殿下,三公子刚回来,疲累了一夜,让他休息吧。”

梅翼点头:“好,等暾暾休息过来,我们再说话”,一步三回首的离开了白芷汀的营帐。

方算子对其他人道:“你们也一宿没睡了,回去休息吧,大功臣们!”

白芷汀的营帐用一对横穿的后帘布分成了两块地方,小的一块儿算是白芷汀的居所,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张小桌。

大块儿的地方是诊室,排着五张木床,和一堆药材。

为了照顾方便,梅旸直接睡在诊室靠里的木床上。

方算子虚扶着戚朝阳回他的营帐,本来伤就没好全,一阵折腾伤口又裂开了。

方算子唠叨道:“唐渊功夫不比你差,怎么就非得自己上去逞强呢?怎么样人前威风人后遭殃,现在不行了吧”

戚朝阳立马将方算子推开,忍着疼挺直腰板大跨步的往前走:“我什么时候不行了!”

方算子无奈笑着追上去:“你行,你行,你最行行了吧,别装了汗都下来了……”

梅旸见人都走了,侧过脸将泪都偷偷抹在枕布上,他承认他现在真的浑身疼,胸前的伤口,脚上的伤火辣辣的疼,今日又见到太子的模样,委屈辛酸一一起涌来。

白芷汀将药碗端过来,道:“三公子换药吧,这伤口一个时辰换一次。”

梅旸偷偷抹抹眼睛:“哦好。”

梅旸咬着牙龈忍着疼任由白芷汀将缠在身上的绷带拆下来,白芷汀能感觉到梅旸无意识的躲闪。

白芷汀将药碗递给梅旸,道:“这碗药喝了。”

梅旸:“这是什么?”

白芷汀:“麻沸散,可以止痛。”

梅旸故做轻松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捅刀子都不怕,还能怕了挑块肉皮?”

白芷汀:“我是医者,知晓这种伤的痛感,喝了吧,不丢人。”

“哦”梅旸接过碗一口喝下,半盏茶的功夫觉得身体发麻,慢慢失去知觉,脑子昏蒙。

白芷汀取出三棱针刺破瘀肿,通流瘀汁滞血,平刃刀割除腐肉烂皮皮,月刃刀割除翻入内力的瘀腐;镊子夹捏顽腐碎肉。

处理完后,撒上白色药粉,重新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

恰巧处理完,药劲儿过去,梅旸醒来,见伤口已处理干净,赞叹道:“白姐姐真是妙手神医,我一点都没觉得痛。”

白芷汀收拾好用过的器具,取出一套干净的,道:“三公子胳膊上的伤也已包扎了,麻沸散珍贵,脚上的伤,还请三公子担待些。”

梅旸:“没事,我能忍。”

白芷汀坐在矮凳上,梅旸脚放在膝上,将银针烧热,刺进磨烂的肉里一块一块往外挑扎进去的草鞋碎屑。

梅旸双手紧紧扒着床沿都止不住颤抖,虚汗一层一层出来,沿着额头下巴滴下来,始终没喊出一声。

等白芷汀上完药包扎好,梅旸的衣服几乎都湿透,脸色青白,努力挤出一个最大的笑容调侃道:“白姐姐不仅医术精进,手劲也是精进不少啊,这身子骨但凡弱点,得疼死过去。”

白芷汀温笑一下道:“不清理干净三公子还如何逃跑?”

梅旸笑的勉强。

白芷汀替他将被褥盖好,收拾东西。

梅旸道:“白姐姐不好奇我如何受的伤?”

白芷汀道:“我是医者只负责治伤。”

梅旸自顾自道:“我救了个人,但我觉得不应该救他。”

白芷汀:“但三公子还是救了他。”

梅旸:“嗯。”

白芷汀:“既然已经救了,便没有了不应该这种说法。”

梅旸望着帐顶,叹出一口气:“是啊……”

白芷汀端着器具走出营帐去清洗。

梅旸躺在木床上,不禁怨自己没出息:“真的不应该啊……”

梅旸离开韩昙房间,走了不出十步路,觉得脚下踩着棉花般又软又飘,韩昙又给他下药了,他都没发觉,之后便没了意识。

梅旸醒来时伸手不见五指,摸着盖在自己身上的应该是被褥,梅旸拍了拍地面竟是铁皮的,爬在地上一直摸到墙面也是铁皮的。

废了一番周折,梅旸基本确定,他被关在四面铁皮的密室里,一床被褥空空如也,连门都找不到在哪,铁皮如被打了腊涂油一般黏滑,梅旸吼了半天应他的只有震耳的回音。

等了许久才听到别的动静,贴着地面开了个头大的小窗,推进来一盘饭菜,梅旸才见一点光啪嗒又黑了,对门外的人说话,那人跟聋子哑巴似的放下东西就走。

为了记住小门的位置,梅旸蹲在原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囫囵吃完,他也是多少时日没吃过正经饭了。

盘腿睡完一觉再次听到脚步声,梅旸将筷子咬在嘴里,用摔碎的碗片对着胳膊狠狠一剌,咬筷子的牙都痛,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流到手腕,梅旸将血滴在小门处。

来人照常开小门,血顺着小门流出去,接着就是匆忙的奔跑声。

那人应该是拉来了一个管事的,对着小门喊:“先生!先生可还好?先生……”

梅旸不应。

门外的人慌了:“若是让韩医师知道,咱们都得死啊……”

“可眼下韩医师不在如何是好?”

“你等着我去取钥匙,然后再多叫些人来。”

不多会儿听脚步应是来了一群,梅旸心想人来按时间这地应该不深,听脚步声确认了方位,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都是高手,虽然吃饱喝足,他也打不过那些多人啊……

梅旸提前将被子放到身侧,门一开梅旸将被子往人身上一糊,拔腿便跑,后面一群人追。

这应是韩昙的私宅,梅旸想着,铁皮密室就在一间药房七星斗柜后,他这辈子别的本事没有,骑马、爬树、掏鸟窝虽是样样精通,但都没逃跑这一招来的厉害,还得多亏了鲁铎私下偷偷请外面专门练脚下功夫的武师父教他。

梅旸捂着胳膊一路逃出来后,知道韩昙被北青国师安排去了清河,要从清河镇运粮到前线,便将信儿放给南靖斥候。

梅旸早戚朝阳他们一步进狮子岭,撒了一路的炸药粉,还趁机引走了狼群,然后一直待在树上观望,否则戚朝阳他们埋伏一下午,不可能只被四五只盯着。

等隐约听到一声哨响,知道戚朝阳他们已经得手,为了避免狮群再回来,他便朝着反方向又跑了一段路,直到觉得足够妥当才脱身,中途被狮子划伤了前胸,带着血腥穿狮子岭更是找死。

梅旸就想着到截粮草的地方,在被炸死的压粮兵身上找个药膏带在身上,免得再遇见什么野兽。

半路上却遇见了个北青的逃兵。梅旸自来熟的性子,追上去就打招呼万一套出点情报,这逃兵吓的跪下就磕头叫饶命。

梅旸蹲下身子挽着逃兵的脖子就是一通吓唬,奈何这人就是个被强征的小孩儿,什么也不知道,就想放人走了,刚松手,这小孩儿举着匕首刺过来,梅旸心想北青蛮子果然白眼狼,狗改不了吃屎!

一把将人胳膊扭到身后,把匕首缴了,梅旸一握那把匕首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他送韩昙的那把?!

梅旸用匕首抵着这人的脖子呵斥道:“匕首哪来的!”

那人交待道:“从……从跟我们压粮的医师身上搜来的……好汉饶了我这匕首送你”

梅旸有些慌:“那医师叫什么?人在哪?”

那人:“我不知道叫什么,听我们头儿喊他韩医师……”

梅旸:“人在哪!”

那人:“刚刚我们遇袭,他……他被炸死了……”

梅旸瞬间脊背发凉,一恍惚,那人顺势一扭跑了。

梅旸忍着被磨烂的脚掌,向着烧粮车方向跑去,狮子岭除了那一条路,其他地方都是坚硬的荒石和荆棘。

梅旸也顾不得看路,不知道脚会踩在哪里,也顾不得疼,一股脑跑到地方,却见被炸死的援兵横七竖八躺在烧残了的粮车附近。

梅旸边扒看死尸边大声呼喊韩昙的名字,也不怕将狼群猛狮招惹了来。

梅旸不知道找了多久,直起身子绝望的前后相望,却看到远处被月光反照的一摇一摇的光点,梅旸小心翼翼走近,是韩昙擦的蹭亮的摇铃。

梅旸将摇铃别在腰间,用力把尸体一个一个扒开查看,终于找到那张被血和泥染脏了的熟悉的脸。

梅旸将手指放在韩昙脖子一侧,还活着!

忙将韩昙拽出来,小心翼翼抱到路旁,喊了几声没有反应,又检查了一下周身,只有胸前有块儿烧伤,幸好没有致命的大伤口。

梅旸怕弄到韩昙的伤口,索性用双臂将韩昙抱在胸前,走步出狮子岭。

梅旸本来双脚已被磨伤,胳膊也没好,又加了一个人的重量,重重踩在凸起的石头或荆棘上每走一步路都是一下贯穿全身的疼。

梅旸实在撑不住就将韩昙抱在怀中靠着路边的树干休息会儿,然后接着赶路,就这样整整走了将近一夜。

幸好韩昙身上有药膏,没有野兽的袭击,否则两个人真的骨头都不剩了。

天快亮时梅旸才抱着韩昙走出狮子岭,本想着将人带回南靖大营,可韩昙是北青的医师,与他们一同压粮进北青南大营。

梅旸担心直接将人带到南靖大营会给双方都招来麻烦。

等了许久,等到一个给北青军营送生肉的老头儿拉着一板车的生肉过来。

梅旸将自己攒的几枚铜板交给老头儿,说是在路边捡的这个人,昏迷前告诉他是北青军营的军医,让送到驻地。

老头颠着铜板勉强答应,将韩昙运上板车躺在生肉堆上,梅旸叮嘱对方就说是自己在路边捡的人,老头不耐烦的点着头。

梅旸远远跟在后面,直到看着韩昙安全进了驻地才悄悄拖着身子离开,这时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骨头散架,生剁双脚,钻心彻骨的疼。

回去的路上梅旸一直在懊悔埋怨,自己亲口说的形如陌路不相帮,为什么还要救他……

梅旸回忆着这一切,头疼欲裂,昏昏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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