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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养伤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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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早,太子、戚朝阳、方算子、凌霄云四张脸围堵着梅旸的视线,吓的一激灵。

唐渊站在凌霄云身后,白芷汀已经去伤员营帐。

梅旸往被子里一躲:“你们干嘛!”

太子和颜悦色道:“暾暾好些没?想吃些什么?军营比不上京城,为兄尽力替你办。”

其他人一同跟着点头。

梅旸:“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就行。”

太子微蹙眉:“那怎么行,你是伤员。”

梅旸:“我的伤已经没那么疼了,普通伤员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戚朝阳洞察一切的表情:“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招呼着人端进来一碗瘦肉粥、两碟小菜、一份细面馒头、两个鸡蛋。

梅旸看了看那堆吃的,脸色微沉:“大哥?别的伤员也能吃到这些?”

太子:“当然不能。”

梅旸:“那为何我能吃?”

太子:“你是什么身份!”

梅旸反问:“大哥,我是什么身份?”

梅翼想到,梅旸被发配出京的事,以为梅旸在耍性子,哄道:“你是大哥最亲的弟弟。”

梅旸:“大哥,我现在是逃犯,见不得光,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梅翼见梅旸认真的脸有了些气:“你也知道你是逃犯,快些吃,养好伤送你回江南。”

梅旸:“我不回江南。”

梅翼:“你不回江南,想要回哪?现下京里还蒙着,你二哥也压了江南,你回去还是三皇子。”

梅旸:“大哥不收我,我还会再跑,绝不会去江南做纨绔公子。”

梅翼气性被拱起来,又舍不得骂,黑瘦的脸被气的黑红。

方算子忙上前缓和:“太子殿下,三公子刚醒来脑子还肘着呢,先让他吃早饭,我们来劝劝。”

梅翼看了看方算子:“行,你们劝,我先走了。”

方算子:“是是,恭送太子殿下。”

方算子送走太子走到梅旸跟前苦口婆心道:“你不想搞特殊,那也先把这顿吃了,倒了岂不是更浪费?”说着去扶梅旸。

梅旸想了想随着力起身,脚底一挨地钻心的疼,方算子见梅旸面色不好看道:“算了算了你躺着,想吃什么我端过来。”

梅旸摇头道:“不用,普通伤兵也没人喂饭。”硬是咬着牙做到方桌前。

方算子无奈的摇摇头:“你啊真是生错了人家。”

方算子他们一直等梅旸吃完,才开口:“暾暾回去吧,这真不是你待的地方。”

梅旸自己扶着床沿坐上去:“烧粮草我没给你们拖后腿吧?”

戚朝阳:“那当然,你帮了我们大忙。”

唐渊:“三公子,你这一跑会殃及许多人。”

梅旸:“所以我上了船才跑的,不连累押送的人,江南地界二哥说了算,他会封锁消息的。”

戚朝阳:“那我们还得夸你思虑周到!”

梅旸悻悻的说道:“我不想窝在江南混吃等死。”

戚朝阳:“你觉得可能吗?让京里知道了参你的奏书能砸扁你,知道你在这,陛下剁的我连骨头都剩不下。”

梅旸:“那就不让他们知道,你们也当不知道。”

戚朝阳抬手指着前方的营帐道:“你大哥,这里的主帅就在前面那最大的营帐里!旁边那个是刚到的雷鸣的营帐,能瞒得住谁?”

梅旸:“算子叔叔会易容。”

方算子摆摆手:“我手残了……”

梅旸也不管脚伤,光着脚蹦到地上,疼的眉目一紧,正色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任性幼稚不知好歹?”

方算子、戚朝阳不置可否,方算子:“你先到床上去,脚上有伤。”

梅旸不理会直言道:“我才十六岁,就要到江南二哥的庇护下,当个浪荡潇洒的公子哥?北方马革裹尸我在南方逍遥自在,我凭什么?凭我姓梅?普通人家的孩子十四五岁就上了战场,为什么我不行?你们去过海州吗?知道海州遭受着什么吗?就是因为我们姓梅的无能!你们觉得我还有脸躲在江南享齐人之福吗?”

梅旸声音低下来,垂目道:“即便我明日死在战场上也是痛快的,在江南活到百岁也是罪人孬种一个,你们一个个为什么可以违逆父命,违逆君命,我不可以?”

方算子和戚朝阳被问的哑口无言,他们从来都是将梅旸当做调皮爱玩儿的小孩儿,弟弟来宠爱,从未真的考虑过他内心所想,梅旸十六岁已然是个意气峥嵘的少年人,他有他的理想。

戚朝阳还想说什么,却被方算子按下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之前是哥哥们错了没有顾虑你的想法,但入伍之事需好好与太子商议。”

梅旸也缓和下来:“算子叔叔方才是我无礼了。”

方算子笑道:“没事你说的没错处,现下可以好好坐着了吧,你这一跺脚我们可是心疼的很。”

梅旸勉强笑笑坐到床沿上。

方算子让其他人也坐在木长凳上:“说说吧,为何弄成这副模样?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

梅旸动动脚趾:“我身上没钱,唯一值钱的平安锁也送人了,那身衣服都是人家借我的,一个月没换过。别看我这草鞋破,是我跟着农夫们自己编的!”

凌霄云调侃道:“嚯,我们三公子都会编草鞋了!”

戚朝阳:“那胸前的伤如何弄的,狮子林伤的?还有手臂上那道血口,你身上还有块儿好地方吗?”

梅旸目光似有躲闪:“我本来已经快到出口,一时大义被突然扑出来的狮子打了个措手不及。”

戚朝阳当然知道梅旸胸前的伤不只是狮子扑的,但他不想说也没逼着问。

唐渊:“二皇子想必封了所有渡口,三公子如何逃出来的?”

梅旸:“就是我遇见了一个老船夫,他对那片水极熟悉,我把银锁给他,他抄近路送我到岸,谁知这老朽为了悬赏的银子,险些将我送回去,我看快到岸一脚将他踹了下去,自己撑着船跑了,我沿着一处隐蔽的林子出来的。”

唐渊:“真巧啊,看来上天都在帮三公子。”

梅旸来了兴致:“是吧,我也这样觉得……”

自始至终梅旸都没提遇见韩昙的事。

梅翼刚听到梅旸要留在军营,大发雷霆,要立即将人送走,连下药的法子都想了出来。

梅旸直直跪在帐中,扬言如果将他送走,他还会跑,并满世界散布自己出逃的消息,让朝廷来抓他下大狱处死刑。

梅翼无奈之下只能对着梅旸噗通跪下:“暾暾这场杖我们打不赢的,我不想你在这里冒险,我保护不了你。”

梅旸跟着跪下,两手扶着梅翼的肩头:“大哥,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们应该一起保护南靖,我们姓梅的对不起南靖老百姓,我们享受着供奉,也应该为他们死在这战场上!”

梅翼凝着梅旸,瞬间觉得梅旸已经不是他儿时护在一旁的幼弟,梅翼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或许父皇选错了人……”

梅旸:“大哥,二哥体弱从小被扣上不详的帽子,独身在江南,而我们受父母宠爱,半生无忧,现在该我们承担责任了,国难当前,我们谁都保护不了谁……”

梅翼知道梅旸铁了心,只能暂时答应,以免梅旸再跑。

世人都说太子生性敦厚良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的懦弱。

因为他的懦弱,南靖被蛊毒渗透,节节败退,他此生唯一的心愿是求稳,不要有任何的动荡与变革,不要在他手上掀起狂风巨浪,他没有能力平复动荡与浪潮。

梅翼将自己的战马送给梅旸,梅旸骑上马围着军营外围驰骋,迎着边境猎猎的风响,感受着沙场豪情,仿佛踏着铁马冰河,身后有雄狮百万,辗转便是三千里,他从来没这样痛快过。

跑累了一人一马便临树而息,这马跟认主似的对梅旸极亲,不是的用自己湿黏的鼻子轻贴梅旸的头顶,梅旸抚着马头调侃道:“你也不嫌弃我汗臭味儿?”

马儿像听懂了似的,对着梅旸呼出一口热气,喷的梅旸脖颈子又热又痒。

“兄弟以后咱们就生死同命了!”梅旸站起身拍着马背想起了韩昙,当初韩昙死活不学骑马。

这些日子他盘算了许多,韩昙应该不是只为报私仇,梅旸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有没有可能他是内应,可是谁的内应?

一定不是父皇大哥的,他们没有这样的魄力。

若是内应这就是个敌损一千自伤八百的局,朝中大臣撑不起……梅旸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人,难不成是二哥?他离京时与韩昙一样问了自己相同的问题……

可二哥若想当皇帝,可直接跟大哥讲,大哥早年便说过,他不想做太子,何必设下如此恶毒的局,断南靖养北青,与他又有什么好处?

即便最后他登得大位,南靖也是残局,他又如何挽救?

老师是否参与其中,如果没有他为何也竭力将自己轰往江南。

但二哥、老师都比自己聪明的多,自己都觉得有问题,他们更能通晓其中厉害,所以应该不是二哥,他不想做祥瑞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想了一圈又绕回去了。

韩昙真的是舅舅的儿子,梅旸想起福玉宫中那棵柿子树,就挨着自己种的那棵梅树,母后说是他表哥走之前种下的。

万一韩昙真的只是报私仇,母后知道自己的亲侄是如此狠毒的人,又该如何伤心。

从此以后,自己也再没有最好的朋友,梅旸回忆起自己曾问韩昙,如果有一日他没有从战场上下来,韩昙会不会去找他。

韩昙那样坚定的说会,韩昙还说要为滨州一战,现在想来何其可笑,他就是这场战争的幕后推手。

梅旸越想越乱不自觉已经回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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