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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又又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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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旸怒气冲冲到营帐,几乎是将自己摔到床上背手躺着,不一会儿太子端着晚饭进来。

“暾暾晚饭都没吃。”太子将托盘放在方桌上,温声哄着,

梅旸翻个身冷言冷语:“吃不下!”

梅翼:“还在生气议和之事?”

梅旸噌的坐起来:“大哥究竟在想什么!”

梅翼面露苦涩苦口婆心:“暾暾,我在边境已经快三年,沙场铁衣碎,征夫尽望乡,我不想再打仗了……你心疼心疼大哥吧……”

梅旸:“大哥在边境三年已经忍受不了,海州已被北青□□十六年!现在还要再赔上香雪海?”

梅翼拍着梅旸的肩头:“暾暾,大哥想好好与你说说,当初两国开战是因为北青想要滨州,眼下他们不要滨州,也没有其他非分要求,我想不明白为何还要打,为何还要让那些士兵去送死,那些士兵家中也有父母、妻儿,一场仗下来死去的士兵,流亡的孤寡不会比香雪海少。”

梅旸:“大哥去过海州吗?”

“什么?”

梅旸:“我去过海州,进到过海州炼人引的暗室,大哥知道什么叫人引吗?”

梅翼惊呼:“你怎么能去如此危险的地方!”

梅旸没有理会自顾自道:“他们是用来养蛊毒用的,就是士兵们得的那种病,他们最后筋骨化成一滩血,心脏却还在跳动,一滩血肉,人却是活的……”

梅翼听着如针砭肌骨。

梅旸继续道:“海州十之有九都惨遭此毒。”

两人相对默然坐了许久,梅翼开口道:“暾暾,我没去过海州,我只亲身受过沙场的残酷,不知海州百姓遭遇,我以为他们会受些虐待,受些屈辱,但还是能忍受的,再难不会丢了性命……你所说的大哥会好好考虑,后天才是和谈盟书的签订日,一切还有回环……”

“真的?!”梅旸直起身,

梅翼点头:“每每我提到议和,众人只是一味反对,用那些大义说教,他们说的我何尝会不知,但我与父皇考量的不只是那些。”

梅旸:“我理解大哥与父皇的不易,但士兵是军户,朝廷已经厚待他们的家人后辈,可百姓承受着苛捐杂税供养着军人还有我们姓梅的,难道灾难之下还要让他们顶着?我们反倒藏在他们身后?”

梅翼轻拍梅旸的手背:“暾暾长大了,想的比大哥通透,大哥定会重新考量。”

梅旸欢喜道:“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大哥不是昏聩之人。”

梅翼:“那吃饭吧。”

梅旸下床:“大哥,我先将这个消息告诉方算子他们,否则今夜谁都吃不下睡不着。”

梅翼拽住梅旸:“你先将饭吃了,再去也不迟,你伤才好全,可不敢不吃饭。”

梅旸盯了盯饭:“行,我先洗把脸,方才都哭了呢,脸上黏糊的很,大哥你快去想对策,我答应你一定会老老实实吃的!”

梅翼被梅旸往外推,笑道:“行,你务必好好将饭吃了,一点不能剩。”

梅旸:“知道了,知道了,明日我还要听大哥的对策呢。”

等梅翼离开,梅旸掰下一块儿馒头喂给床下自己私逮的老鼠,老鼠吃下绕了两圈倒下了。

梅旸失望而无奈:“真是不容易啊,忍到现在才动手。”

他从来没相信过太子会让他待在军营,更何况现在是和谈的关键时刻,他太了解太子了,即便太子在所有人眼里寡断胆小,但对他从来是倾尽所有。

梅旸顺来一身兵服出了营帐。

方算子他们来寻梅旸,只剩下掰了半块的馒头一只昏睡的老鼠,没有动的粥和咸菜。同时太子也冲了进来看到这情景大骂一声:“到底是长了几个心眼,怎么谁都摁不住呢!”

方算子无力道:“太子殿下,每个人打着保护他的名义,想尽办法捆住他。他想尽办法逃离每个人。您不觉得每个人都在用爱的名义逼着三公子流浪在外,让他无处可去?怎么就不能如他所愿呢?你们的爱于他而言是一把驱赶的鞭子……”

太子懊悔的瘫坐在长凳上,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弟弟卷入这场争论与可能发生的灾难,他所惧怕的不想让自己的弟弟沾染分毫。

梅旸出了军营再次穿上那身破烂的乞丐服,抱着他那只宠爱的狗,游荡在滨州空烂的街上。

本不想带着梅二,但放在军营又不放心,想着路上寻个善良人家送了,然后往香雪海方向去。

香雪海夹在滨海两州之间,与蚀骨海只隔一条窄河,相传香雪海与蚀骨海曾属同一古城也是一片富饶之地。

因一场大战覆灭,城下埋了数万尸骨,迈进去就是混天阴森,黑风铄铄,白骨成海,蚀骨海有妖异毒虫,食人秃鹰,活人进去不脱肉骨,不成鬼魂,休想出来。

所以被称为蚀骨之海。

两海之间一河之隔天地之差。

梅旸用一仗长的麻绳牵着狗,狗却撅着屁股不走了,后来索性耍赖一般趴在地上,梅旸将狗抱起来,坐在道旁的废石,手指点着狗脑袋:“你这懒货,走三步歇两步,要不就耍赖让我抱着,好不容易找到户人家愿意要你,你疯了似的咬人家,就不能心疼心疼你的老父亲我,跟着我是能吃香的还是喝辣的啊,傻狗……”

坐下一会儿,梅二突然警觉起来大声嚎叫,耳朵直愣愣挺着,梅旸缕着毛敷衍道:“抱着你都不行了吗?”

梅二扑腾跳下来拽着就往草丛里蹿,梅旸本就脚疼,一遍弓着身子跑一边骂道:“你这个不孝子,遛爹玩儿呢!”

梅二停在一个尸首前挺着鼻子往上凑,梅旸一把拽回来,蹲下身探了探还活着,掏出水囊喂了些水,将人背到阴凉处等了许久,人才醒。

经过一翻寻问才知这人是从香雪海逃出来的。

昨夜北青骑兵突然闯入香雪海烧杀抢掠,还抓了半数的年轻男女,运到海州试药炼引人,今日要清空香雪海,彻底为北青所用。

乡长牺牲了一家人的命让人逃出来去滨州军营求救,可一直到天亮都没有一个兵来,早就听说两国要议和,将香雪海割给北青,未曾想盟书还未签,他们就已经被南靖抛弃了。

梅旸听完无地自容,大哥为了促成议和,真的走火入魔一般。

梅旸将身上的银两吃食,全部交给他,将自己的狗也给他,道:“兄弟我的狗就交给你了,只求一件事,好好善待它,带着它去滨州,那里安全些。”

那人紧紧拉着梅旸的手,痛哭道:“小兄弟别再往前了,香雪海眼下估计已经成为血海了……”

梅旸坚定的盯着那人:“不会的,相信我,你的家乡不会是北青的。”

梅旸踏着那双破草鞋一直到香雪海,入口已被北青骑兵堵死,见人上来就是一鞭子,梅旸抬手接住用力一扯将人扯下来

四散的几十个兵一看有人惹事,都凑过来,举刀开砍,梅旸利落翻身躲开,顺势伸手从一守兵身后勾出一柄弓,从胸前掏出一张画像,拉满嘭的一声将画像直直钉在两仗外正往此处跑来的兵的发髻正中,那人吓的顿时摊在地上,一旁伙伴凶恶的冲来。

梅旸大声道:“你们不是在暗查南靖祥瑞?就是我!”劈下来十几把刀齐齐停在半空,瞠目的盯着梅旸。

梅旸撩开凌乱的头发露出完整的脸:“好好看看!”

兵头拔箭看看画像再看看梅旸,确认后对身后随从交代几句,策马离开,剩下的人将梅旸团团围住。

梅旸被按着双臂去见乌吉,乌吉盯着梅旸半晌,大笑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天助我北青啊!”

梅旸:“不是天助你,是我助你,关天何事?”

乌吉兴奋消去有些反应过来:“你不可能平白无故自投罗网,什么阴谋?”

梅旸:“我不仅没有阴谋还能再送你份大礼。”

乌吉:“什么?”

梅旸:“我认识韩昙。”

乌吉瞬时面色一凛身体前倾:“你怎会认得他?”

梅旸傲娇的挑挑眉:“当然认得,我们是朋友,他是你们北青的医师。”

“朋友?若是朋友,你这样说出来,他可就是内贼了。”

梅旸:“我们做朋友的时候,可不知道他是你们的医师,你若不信可以请他来与我相认。”

乌吉思虑须臾:“去请韩医师,就说这里有一位他的南靖旧友,姓梅。”

乌吉带着杀意对梅旸道:“你若敢骗我,就剁你一只手臂,先将其捆起来。”

半日后那人回来道:“韩医师说他没有姓梅的南靖旧友,想来是江湖骗子,请乌大帅替他处置了免的再去诓骗别人。”

这远不是乌吉想要的答案,蹙额反问:“他真这么说的?”

亲兵:“一字不差。”

乌吉气极拿起鞭子冲进关梅旸的地方,朝着胸口一脚踹去。

梅旸来不及躲生生接住,顿时觉得肺都要裂开,接着一鞭子甩来,鞭尾恰巧打在梅旸右脸,留下一道血红鞭痕,乌吉破口大骂:“你敢耍老子,在拖延什么?等南靖的兵来?别妄想了!”

梅旸捂着胸口靠在柴堆,睨着乌吉哑笑几声道:“乌大帅,你怎么如此蠢傻,我都在你手上了,何须再担心南靖的兵?韩昙不认,证明他比你聪明,说明不了我说谎啊……况且你有我,拿下滨州不需一兵一卒。”

乌吉几乎冲到梅旸跟前,掐着梅旸脖子怒目道:“你自投罗网,拖延至现在,究竟为何?”

梅旸脸憋的通红,眼中尽是嘲讽之意,乌吉松下手。

梅旸粗喘几声:“北青竟有你这样蠢笨的统帅,我实在想不通,南靖在怕什么?”

乌吉气急,对着梅旸胸口用尽狠力再踹上一脚。

恰巧踹在之前的伤处,梅旸只觉得顿时五脏剧痛,喉头腥咸,哑声道:“你可千万别把我踹死,一具尸体不值钱……你退出香雪海,我跟你去邀功,还能扳倒韩昙,他这个人你应该清楚手段毒辣,今日的态度足以说明将来他会是你的绊脚石。”

乌吉:“你是南靖的皇子,怎么可能让我如愿威胁南靖?还有韩昙既是你的朋友,你为何害他?”

梅旸:“不威胁南靖,就不拿滨州了?南靖已经被你们的毒渗透成筛子,攻下滨州早晚的事,有何必非要打一仗死那些人,我如此也是功德一件。至于韩昙,南靖落到如此地步拜他所赐,你说我恨不恨他?”

乌吉逼视着梅旸:“我烧了香雪海,你也跑不了。”

梅旸睨着乌吉:“真的?”趁对方松懈,用尽力气崩开捆绑的粗绳,同时脚尖一踢乌吉腰间匕首脱鞘,梅旸顺势一接,没等乌吉反应过来,匕首已经插到梅旸左胸。

乌吉一惊忙让人喊军医,梅旸再被架住,冷眼盯着乌吉道:“我再说一遍你退出香雪海,我跟你去邀功……否则就是一具千疮百孔的死尸……”

乌吉没想到,这真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南靖举国之力娇生惯养出来的怎会是这么个难搞的玩意儿!这太不合理了!

梅和进滨州只有鲁铎知道,见完鲁铎便直接去了清河,清河是北青门户。

齐欢面色慌张进来,俯身对梅和道:“二公子,三公子去了香雪海!”

梅和递到嘴边的茶直接被摔在了地上,摔的粉碎:“他不是在军营里?那么多人看着,怎么就去了香雪海!”

齐欢:“听说三公子因议和之事与太子闹翻,太子想迷混三公子趁机送走,被三公子识破先一步跑了。”

“太子……”梅和一副无语的表情“那蠢笨怎么就没分暾暾一些啊……”

齐欢:“乌吉应是知道了三公子逃出江南来了滨州,画了三公子的画像暗查,三公子知道了此事,用自己去换香雪海了。”

梅和冷冽的看向齐欢:“乌吉怎么会知道暾暾出逃之事,又是谁向乌吉提供的画像,北青的人从未见过暾暾?”

齐欢:“会不会是韩昙?”

梅和摆手:“应该不会,这个人虽狠,但不会害暾暾。让四十卫按着琅函书院的名单一家一家去逼问谁跟乌吉接触过。”

齐欢:“暾暾进了香雪海后,乌吉派人出香雪海直径去找了韩昙。”

梅和闻言紧蹙的眉目略略舒展了些,语气较方才轻松了许多:“呵呵,暾暾的脑子分太子一半,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齐欢狐疑:“属下愚钝。”

梅和:“也是乌吉蠢,暾暾在利用韩昙保命,危机时刻能拉好友保命,看来之前是我小看暾暾了。”

齐欢:“二公子咱们要不要出手?”

梅和摇头:“我一旦出手,就会让北青拿住软肋。”

齐欢:“可韩昙会帮三公子吗?”

梅和:“我赌他会。”

齐欢:“太子那里是否需要通知”

梅和:“他自顾不暇,不给他添乱了。”

梅和沉默下来,齐欢静静等着,他知道梅和还有事吩咐。

果然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梅和道:“过两日北青王和半乾坤会到清河,乌吉这个蠢货一定会将暾暾送至清河邀功,清河大乱时把人带出来,乌吉不用下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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