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告诉白芷：确实如此。

那天，咏夜只见他姐出门觅了个食，便再也没有回来。

……

“姐！你人呢？！”通迅符中传来咏夜的怒吼，险些将白芷变成聋子。

“诶嘿。”她用传声回应，暴露行踪是不可能的。白芷正坐在白筱的剑上，两人刚出白城不久。空中，她向下看去，此地虽不比主城繁华，却也花天锦地。

应是到了神族政燮（ xiè）。白筱注意到她的动作，“路上无趣，不聊些什么吗？”

据他所说，这地方的长老是一名叫作凌褆的女子。管理神族的长老基本上都是隔三差五要见神祖一面的，这次恰好去视察一下魔族地域的长老们。

“魔族地域…”白芷成功抓住重点，“是有还给我的可能吗？”

对方瞟了她一眼：“是有把你扔下去的可能。”

……

“那块红红的是什么？”白芷指着远处的山峰问。别人青山绿水，它红山紫水。

此刻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日暮下，高饱和的山脉怎么不算一种视觉冲击。

“绯缇山。”略带疲乏的声音响起，“按理来说，你应当是见过这副景象的。”毕竟这座山对面就是瞳山。

白筱看起来是累了，高空御剑两个时辰有余,就算坐着，腿也麻了，更何况一生要强的神祖站得笔直。

善解人意的白芷自然是想帮对方揉揉腿，结果就是：差点侧翻。

“你干什么！”难得的失态。

少女强忍笑意，摇了摇头：“我怕你累。”

筱子哥腿没泽兰细。

……

死亡降临前的寂静。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求侥。在白芷苦苦哀求了白筱半小时后，对方崩得彻底。

“下去。”完了，不带中途丢人的啊。

见白芷没有动作，那人再次催促。不行，她不会飞啊。自从万俟凌死后，白芷使用灵力的方式和自我伤害没什么区别，非落得个伤了根基的程度不可。现在好啦，变成废物啦。

准备再度恳求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却听见白筱无语到极致的解释：“到了，今天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

哦，早说嘛。浪费我感情。

他是会选地方的。休息的地方是哪呢？白芷的小木屋。

“唉，上次住在这里还是上次。”白芷感叹道。屋中已落了灰，角落里还有蜘蛛网和小虫子的尸体。两人简单清理了一下环境，身心俱疲的白芷倒在床上萎靡不振。

和从前一样，白筱坐到床边。

白芷突然抬头，锁定方位，开始进攻。连滚带爬，挪移到对方腿边，用坚定的目光照耀他脆弱的心灵。

“玉竹哥哥，难道你不喜他人夸赞吗？”

“？”白筱怦然一震，一股恶寒爬上他的心尖。”这称呼，以后不可再用。”

“可是，玉竹哥哥，”白芷顿了顿，用手压下不受控乱飞的嘴角，“刚才我对您说尽好话，也未搏您一笑…”

好话？白筱回忆起刚才这人胡说八道的时刻。

……

“呜呜呜…白筱——我们明眸皓齿、如花似玉、风华绝代、天生丽质、仪态万方、千娇百媚的神祖陛下——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

“……”气急攻心啊。

见对方眉头上有山水画，白芷滚开了。被薅住了命运的头发。

帅气的空翻，妄图起身的她重重撞在白筱身上。

不痛，嘿嘿。

说时迟那时快，白芷“啪”一下壁咚对方，伸手摸索。白筱原是想推开对方的，又在看见那副认真的表情下停滞了。他从未在对方脸上见过如此神色。

不一会，白芷摸到了。她一下抽出那张毛毯，从储物袋里。将自己整个罩住后，床上出现一个巨大鼓包。白筱听见鼓包里传来远古的呼唤。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