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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婚宴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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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昼赶紧放下手中杀鱼刀,过去给张莺莺打开院门,看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不知从哪变出来张手帕递给她擦眼泪:“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别哭慢慢说。”

张莺莺看到辛昼像终于看到了定心丸,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住抽泣道:“柳姐姐说你好久找不见人了,我还怕见不到你……你去救救柳姐姐吧,她要死了……”

她此话一出,辛昼心里就是一咯噔。

刚刚还在想蛮荒生活平静适合赋闲养老,就来了这么大的变故,他可真是个乌鸦嘴。

只是柳慈烟好端端的怎么就快要死了?看张莺莺的样子也知道定是出了大事,辛昼也顾不上那杀了一半的鱼,拉着她就毫不犹豫地朝山下走去。

路上从张莺莺语不成句的叙述中,才终于了解了事情始末。

原来之前他们把陈明骏送回村里之后,柳珑就一直将他放到柳家,让柳慈烟悉心照料。

柳慈烟虽然一开始并不是特别愿意。但一则父命难违,二则她心地善良,实在无法对陈明骏如今惨状视而不见,便答应了下来,真的贴身照顾了他好几个月。

原本只是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断无半分男女之情。柳慈烟本来就不喜欢陈明骏,如今他成了哑巴,就更没理由要嫁给他。

可谁知柳珑和女儿想的却正相反。

他道本就是指腹为婚,断没有悔婚的说法。如今陈明骏落难,就更不能忘恩负义。看这段时间柳慈烟和陈明骏相处得不错,竟是将婚期提前,要柳慈烟立即下嫁于他。

柳慈烟当然一千万个不愿意,当场便和父亲吵了起来。

可柳珑从小就对这个女儿百般规训,柳慈烟做任何事都得先问询他的意见,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女儿忤逆,在人生大事上自然更加铁腕无情。

柳慈烟实在没办法,才跑上去想找辛昼他们求助。

温峫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跟了上来,听到此处淡淡点头:“她的确来找过本座一回。”

辛昼刚想皱眉发问,温峫就一脸淡然地将他话都堵在了肚子里。

“她求本座大发慈悲?那自然是找错了人,大发慈悲应当去寻佛道的秃驴。”

温峫表情太过理所当然,显然不是故意阴阳怪气,他是当真这样觉得。

辛昼捏了捏眉心,心道魔道中人皆冷血,跟他这根棒槌讲人情还不如对猪念道经。

于是懒得管他,带着张莺莺一路疾行到了柳家门口。

今日正是陈明骏和柳慈烟大喜的日子,柳家门前热闹得出奇。

几乎大半个蛮荒的人都跑来喝喜酒了,只是那酒还尚未喝舒坦呢,就听闻喜事差点变丧事,于是乎一个二个饭也顾不上吃了,都围到了喜堂面前嗑瓜子。

柳慈烟平日里看看温温柔柔的,仿佛水捏的人儿一般,对父亲几乎是言听计从,可在终身大事上却异常刚烈。

她为了不嫁给陈明骏,竟然直接在拜堂的时候一把掀开盖头,用偷偷藏在手里的发簪比住自己喉咙,威胁柳珑要自杀。

辛昼和温峫三人赶到的时候,局面仍在僵持之中。

柳慈烟细白的脖颈上已经流下一丝淡淡的血线,红白相衬,触目惊心。

精心妆点过的脸庞神情倔强,美目含泪,却仍毫不退让地盯着高堂上的柳珑。

柳珑原本脸上一贯挂着温和笑意,此刻也消失无踪。

他看着柳慈烟,脸色阴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自伤自毁,乃是不孝。”

柳慈烟泫然欲泣,眸里好似笼了一层雾气,听了柳珑的话似是有所触动,红唇微颤。

眼泪划过瓷白面颊滴落而下,柳慈烟哽咽道:“父亲,我从小到大都按照您的意愿生活,就为了做您眼中孝顺听话的女儿。”

她说着垂下了眼睫,似乎是伤心极了,可又好像是自嘲:“可您从来没有将我当作女儿看过,您想要的,只不过是一条只会听话摇尾巴的狗!”

她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陈明骏说不出话,又不敢上前刺激柳慈烟,就只能在一旁焦急地比划,急得像只抓耳挠腮的猴子。

外边乡亲们都在围着窃窃私语。

“造孽哟,非逼着姑娘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闹得父女俩反目成仇。”

“我看姓陈的本来就配不上慈烟,柳村长干什么非要把好好的宝贝闺女嫁给这么个哑巴,怎么想的?”

“人家那可是娃娃亲,而且明骏爹娘不也是为了救慈烟他娘才死的吗?作为女儿也合该报恩才是啊。”

“我呸!报恩?什么方法不能报,就非得要以身相许?人家慈烟摆明了不乐意你是看不见?”

外面的宾客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辛昼与温峫身量高,站在最后也能将喜堂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辛昼想了想自己这两个月在外界打听消息时听到的关于柳珑与百里沅的传言,偏过头跟温峫咬耳朵。

“这个柳珑,你有印象吗?”

温峫淡淡瞥了他一眼:“有屁就放。”

辛昼神色一滞:“……别这么粗鲁嘛,临崖。”

他低声道:“我在外边听人说,百里沅进蛮荒是因为残杀鲛人。而那个鲛人当初在檀城生食凡人,好像正是……慈烟的母亲。”

温峫转开了脸:“本座倒是没听过这些家长里短的八卦,只是当初有消息说柳珑在家中以人炼鬼,但也不知真假。”

辛昼有些惊愕:“以人炼鬼?”

人死了自然而然就会变成鬼,以人炼鬼又是个什么东西。

辛昼毕竟年纪轻阅历浅,没温峫这老东西这么见多识广,他用胳膊推了温峫一把:“什么邪门法术?”

以人炼鬼,顾名思义,就是将人炼制成鬼。只不过不是那种死翘翘的鬼,而是同活人无异,但更加强大嗜杀的生物。

这种非人非妖非仙非魔的东西修炼神速,但以活人血肉为食,毫无理智,对三界危害甚大,所以早被列为仙门禁忌了。

柳珑当初是仙门第一大世家柳家的家主,待人接物温和有礼,在整个仙界都盛名在外,若连他都能私底下搞这种邪门勾当,那可真是无异于告诉辛昼他师尊长旸是个大魔头。

足以让整个修真界惊悚到做噩梦。

辛昼现在就很惊悚:“我听说那个鲛人是柳珑养大的,和柳珑感情深厚,当初出了那事之后鲛人要投入蛮荒受惩,柳珑自请同罪……嘶,这么一想,倒真是有点诡异。”

柳珑当初自请进入蛮荒还被仙界众人交口称赞柳君大义,辛昼转着眼珠说道:“鲛人素来性情温和,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吃人?”

而被用以炼鬼的人会变得渴望血肉……

辛昼温峫对视一眼,显然他们两个的想法不谋而合。

当初柳慈烟的母亲生食活人,说不定就是柳珑背地里搞的鬼,而说是为了生下柳慈烟难产而死,谁又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现在辛昼看着柳珑这张温和如玉的脸好像看见恶鬼披上人皮,想到之前还被他无害笑容欺骗过,不由得一阵恶寒。

“可他放着外边好好的柳家家主不做,跑来蛮荒当个绿豆芝麻官,这是图什么啊?”

温峫冷嗤:“关本座何事。”

“……”

魔尊大人不爱多管闲事,也算得上是一种另类的美德。

辛昼深知跟他压根聊不到一块儿去,于是转头奋力拨开人群。

管这柳的什么目的,他来这趟可是为了救人的,正事要紧。

他俩闲话这点儿功夫,柳慈烟手上的发簪都已经快刺入肉里,而柳珑却还是不愿退让哪怕半步。

辛昼心道漂亮姑娘家脖子上留疤可就不好了,这么想着手下便多使了点劲儿,一边谦和有礼地喊着,“让一下乡亲们,不好意思让一下。”一边把围成铁桶的人墙挤了个人仰马翻。

乡亲们被他挤得怨声载道,辛昼站在喜堂门前扬起一只手高声喊道:“打扰一下,听我说一句。”

喜堂内正在对峙的几人被突然冒出来的他吓了一跳,三人并外边围着的好事群众几十道视线顿时齐刷刷扎在他身上,若是换了个普通人早如坐针毡起来了。

但这个人是辛昼,从小被人瞩目惯了,脸皮忒厚。

他面不改色地先朝露出惊喜神色的柳慈烟投去了安慰的一瞥,再一把摁住了吱哇乱叫着冲上来的陈明骏,勾唇一笑,笑得风度翩翩,俊秀倜傥。

陈明骏被他这抹笑容刺激得脸红脖子粗,虽然说不出话来,但辛昼还是能从他眼神中读出来他说的是:“你他妈从哪冒出来的,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小白脸抬下去!”

柳珑则显得淡定得多,连眼神都没怎么变过,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

他端坐在高座之上,下垂的眉目原本看上去温柔,此刻却显得颇具威慑,他朝着辛昼淡淡道。

“这是柳家家事,还请辛昼小仙君,莫要插手。”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个姓辛的跟我们家八竿子打不着,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赶紧滚。

这么多人围观,其中也不乏有觉得柳珑做得不对的,但也都没谁敢闯进来当着柳珑的面说,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还是蛮荒无形中地位最高的村长。

辛昼和温峫以后还要在蛮荒混呢,自然也没打算正面跟他打,微微一笑,四两拨千斤:“柳叔,你误会了,我没有想插手这事儿的意思。”

柳珑仿佛累极,一手揉了揉眉心,但是勉强维持了气度,耐心道:“那你要说什么?”

辛昼见他接招,立马揣起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装神弄鬼:“柳叔你有所不知!我今日出门前翻了黄历,说是不宜嫁娶,大凶!我心想着这哪成啊?赶紧跑过来,结果就撞上了这么一出,看来老黄历是真没说错,咱们可不能跟苍天老爷对着干......”

他巴拉巴拉扯了一通,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煞有介事。

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故意来这儿搅浑水的,就是随便胡咧咧个理由好让柳家父女俩都有台阶下,好收场。

柳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看了一眼外面乌压压的人头,和柳慈烟犟得仿佛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眼神,知道今日这亲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成了。

所以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拾阶而下,重重叹了口气。

“罢了。”

他走下高堂,没有再看柳慈烟一眼,对着外边的乡亲们拱手抱歉道:“都是柳某教女无方,才惹出今日一场闹剧。为表歉意,一会儿后厨更有好酒好菜奉上,请各位乡亲们畅所欲饮,真是对不住各位。”

他这番话一出口,虽然没有讲柳慈烟不用再嫁给陈明骏,但好歹今日也算是让了步。

柳慈烟如释重负般泄了气,手中金簪当啷一声砸在地上,带起金石回鸣。

她抬起朦胧泪眼,刚想喊一声辛大哥,柳珑就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你今日言行无状,顶撞父亲,还敢站在这儿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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