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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索取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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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昼这辈子都没想到还有再带温峫回蛮荒的一天。

蛮荒只在蓬莱荒卒那里有唯一的入口,辛昼一路偷鸡摸狗,堂堂蓬莱洲掌教回自个儿家活像做贼,满心里揣着偷人一般的胆战心惊,生怕被人发现他还和姓温的纠葛不清。

原本最妥帖的方式是喊秦弥远再来用魇术将温峫伪装,但一来辛昼拍拍屁股走得潇洒,给秦弥远留下了一大摊焦头烂额的烂事,他十分确信自己上一秒敢在秦弥远跟前露面,下一秒就能被姓秦的用铁链子捆了;二来辛昼也实在不想看到秦弥远的眼神。

那感觉怎么说呢?就他娘好像挚友劝分三百回,转头含泪随份子一样,辛昼站在十里之外都能想象得出那种控诉失望又鄙视的眼神,还没见了挚友就先羞愤欲死了。

遂十分果断的放弃了这个办法。

好在要论偷鸡摸狗,他辛昼实在是蓬莱洲的开山祖师爷,对仙山上下三十八条密道,四十一个狗洞都了如指掌,要带温峫神不知鬼不觉摸入守荒处根本就不在话下。

魔尊第四次跟在辛昼背后看到面前杂草掩盖的狗洞,额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不远处传来几名小弟子稚嫩欢快的说话声,辛昼脊背一僵,一把捂住温峫的嘴将他朝着狗洞摁了下去,无声严厉道:“安静!”

魔尊一开始还挣扎,但意思了两下就不动了,辛昼干燥的掌心蹭在他的嘴唇鼻端,那是他曾经日日耳鬓厮磨又良久未曾再触碰过的柔软。

他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属于辛昼的气息,在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偏头往这白玉般的掌心蹭了蹭。

辛昼还在一门心思的警惕着那两个小弟子,并没有发现温峫这微不可查的小动作,待那两人背影终于消失了之后,才松了口气收回手。

收回手之后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反应过来:“娘的,我掐个隐身诀他们不就看不见了!”

虽然遇上长老还是有可能会被他们察觉出一些端倪,但糊弄过弟子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辛昼暗骂自己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一有温峫在身边脑子就不带转了。

都怪温峫。

辛昼目光不善地瞪了他一眼,魔尊大人都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没说又哪里惹到他了。

令人牵肠挂肚的味道倏然远去,温峫还有些恋恋不舍,心道辛子竹这莫名其妙的脾气不行,以后还是得改。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各怀心思的潜入了守荒处,荒卒仍然是那两个蠢不拉几的熟面孔。

这份差事清闲得鸟不拉屎,两名荒卒正面对面撑着下巴打瞌睡,哈喇子都快流到桌上了。

这儿的守卫一向如此薄弱,因为是镇在蓬莱洲腹地,要到此处必须越过蓬莱大殿,根本没有妖魔鬼怪能全须全尾地闯进来,所以荒卒也守得很不上心。

辛昼拉着温峫隐在阴影处,面无表情的弹指挥出两道气流。

伴随着两声躯体倒地的闷响,辛昼从阴影里显出真容,十分嫌弃地绕过了地上两具鼾声震天的“尸体”,朝温峫招了招手。

二人并肩站在阵法面前,在重新启动的前一刻,辛昼瞄了一眼身旁面色平静的魔尊,忽然有些感慨,没忍住问了:

“你当真想再进蛮荒一次?”

辛昼自然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反正他一向来去自如。

但对于魔尊来说,蛮荒却应当是他叱咤三界唯我独尊生涯里最抹消不去的一道耻辱。

胸前那道淡金刺字时至今日也依旧焊在他胸口的血肉里,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曾如何灵脉尽碎沦为废物,不得不在仙门□□下受辱苟活。

辛昼想,如果是自己的话,应当是不太想再“故地”重游一遭的。

可温峫却好似对他这个问题有些意外。

岩壁上的繁复阵法浮现淡淡微光,他们面前很快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旋涡。

魔尊神色平淡的将手伸出旋涡之中,在身影被白光吞噬的最后一秒,辛昼听到他清冷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

“无妨,只要有你。”

吸力很快迎面而来,将辛昼也一并拉扯了进去,辛昼在这一瞬间的怔忪里心跳不受控制的跳快了一拍,极其小声地咕哝了一句:“怎么突然会说人话了,别是真被夺舍了吧?”

·

入目仍旧是熟悉的景致。

狭窄的竹屋,陈旧的摆设,桌上的冷茶还是当初离开时未喝完的那一壶,角落摆放的常青绿植这么久无人照看也依旧长得顽强茁壮。

这实在是一个承载了许多回忆的地方,甚至称得上是他们的“家”,虽然那个时候两人针尖对麦芒,三句话说不合就要斗鸡似的吵上一局。

但他们也同样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从田埂上一前一后漫步行走,然后再钻进这狭窄的小院配合默契地做出一顿美味的晚餐。

蛮荒的晚霞总是胭脂一般的又艳丽又耀眼,洒在魔尊冰冷雪白的侧脸上也能给他添上些鲜活的暖色。

辛昼在这样的美景下总是觉得秀色可餐,那些不知不觉变味的感情便也就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渐渐滋生出来的。

那温峫呢?

虽然已经决定和他划清界限,但辛昼推开竹门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身后的魔尊。

辛昼清楚的知道,至少在离开蛮荒之前,这份感情对温峫来讲还是没那么重要的。

所以温峫现在口口声声对他说爱,无所不用其极的想留他在身边,到底真的爱,还是仅仅只是魔尊不允许他无往不胜的人生有那样一个一败涂地的污点。

他下不了定论。

温峫依旧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抬眼问:“怎么了?”

辛昼“哦”了一声,表情平淡,“没事,事不宜迟,天黑之前赶紧动身吧。”

温峫不置可否,下山之前瞧见层林青翠,若有所思地问了句:“山楂什么时候熟?”

辛昼有些意外他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

“九月。”他拿剑劈开挡路的杂草,太长时间无人居住,下山的小径两旁杂草已经快要有一人高了。

温峫道:“你上次叫我九月去山里摘些山楂,给我做山楂糕吃。”

这话说得有点儿像小孩要糖,从魔尊口中道出来是十分奇特的,但是温峫一脸从容,居然一点也不违和。

辛昼有些莫名,他都忘了这茬了,顺嘴回道:“什么时候的事?”

温峫帮他拂掉马尾里夹上的枯叶,手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扫过冷白的耳垂。

辛昼耳朵十分敏感,耳后连着后颈那一大块皮肉瞬间竖起了一列寒毛,立刻回头呲牙道:“别动手动脚。”

“嗯。”温峫显然没听进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淡淡道,“我想吃山楂糕。”

辛昼倍感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魔尊在外边什么凤髓龙肉吃不到,更何况区区一山楂糕。

辛昼快速朝前几步跟他拉开了距离:“凡间到处都是,你跟我说干什么?”

温峫浓墨般的眼珠轻轻一转,几步又贴上了他背后,面无表情的不依不饶:“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辛昼:“?”

有辛昼在前边开路,魔尊其实不用做什么,揣着袖子十分悠闲,也就更方便了他板着一张惯常冷若冰霜的脸,时不时的揩一把辛昼的油。

旁边有一丛生满尖刺的毒棘,正好长到辛昼腰际,这些东西其实根本伤不到辛昼,但温峫还是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了一把他的腰,顺便还掐了一把,皱起了眉:“你瘦了。”

辛昼:“………………”

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轮到他反过来提防温峫对他上下其手。

以前吃过的豆腐现在都是要还回去的,辛昼又不能把他杀了,只得忍了,然后魔尊就开始得寸进尺:“山楂糕都不行?这么微末的工钱都没有吗?”

他显然另有所图,不可能就为了这么个山楂糕没完没了。

辛昼被他叨逼叨得心烦,索性转过身来摊牌:“你别在我耳边嗡嗡了,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直说行不行?”

温峫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野兔在草丛里乱窜,惹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魔尊在林间叶下面容平静,好像他接下来说的话都是天经地义。

他说:“我好想你,我要亲你了,作为我这趟蛮荒之行的报酬。”

这依然是魔尊一贯强硬的作风,他居高临下的通知,只不过提前铺垫了一下。

但就是这么一点点的不同,就显然超过了辛昼能招架的范畴。

山野静谧的林间,很快响起了暧昧不堪的水声,魔尊自始至终作风强横,所有刻意为之的低头与示弱,都不过是计谋。

辛昼被按在树上,被迫承受着对方的进攻,他其实并不是无力反抗,只是有些晕晕乎乎的心想。

“这丘八崽子,他都是装的。”

亲吻显然并不能抚平魔尊这数月以来躁动的心,反而越是搜刮对方口中的津液,越是觉得口干舌燥。

辛昼嘴唇很快充血变得通红,他向下按住温峫的手,艰难仰头:“谁、谁家活儿还没干就开始收报酬,你给我最好、见、见好就收……”

温峫贴在他耳边哑着嗓子问:“如果干得好,还有别的报酬吗?”

辛昼发力,一把将他推了出去,气息还有些不稳:“滚你娘的!我真的早晚要把你那东西折了,你就等着吧。”

温峫低声笑了起来,带着些暧昧的鼻音,目光扫过方才激烈亲吻中他被扯乱的襟口,流连忘返。

明明穿得严严实实,辛昼却无端生出股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轻薄了个透的错觉。

他整理好仪容转过身,心道我的天爷啊,任由温峫留在身边我早晚要玩完,还是得想个办法让他赶紧滚。

两个人这么一折腾,再赶到瘴林天已经擦黑了。

辛昼可能是气的,也可能是羞愤的,总之后面全程拉着个脸,再没搭理姓温的一句话。

那栋小竹楼早已人去楼空,辛昼看着眼前荒芜破败景象,脑海中浮现出百里沅手持长弓朝他们走过来的样子,心头莫名翻上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你真的杀了他吗?”

温峫不以为然:“他助纣为虐,不也死不足惜?”

那夜他和百里沅都无法信任说服对方,那就只能死一个了。

杀个仙门中人对温峫来讲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反正百里全族他都屠了,难道还差这一个?

他们来这儿又不是为了哀悼百里沅的。温峫闭上眼,感受了一下周遭草木的情绪,一股股愤怒、伤心、惊恐不安的情感涌入心头。

温峫神色冷峻。

“有人来动过曦光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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