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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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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蘅殿内灯火通明,青桔山茶等人在离云彻昏过去后马上跑了出去去请太医,门口的侍卫一听此事也不敢私自拿主意,本想着去问太子殿下,可去了正殿才知道太子早被宫里叫走了,还没回来,青桔他们急得都快哭了,最后还是请太子妃拿的主意,把太医请过来了,太医一摸脉,就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施针把这毒逼出来,可这过去了三个时辰,床榻上的人还是毫无反应,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太医双唇紧紧抿住,不敢大声说话,又把针往深里扎了几寸,成也成,不成也得成了。

正在殿中众人有些昏昏欲睡之时,门外小厮突然高声禀报:“殿下驾到。”殿中众人如大梦初醒,个个屏息凝神地行礼,不敢在这等时节造次,那太医背后更是冷汗直冒,一个趔趄差点没直接在栽下去,姜肆见状赶紧扶太医起来,声音有些焦急:“怎么样了。”

“娘娘服用了微量的凌霜草,若是能把毒素逼出来也就无虞,可就是...”

“就是如何?”

“娘娘似乎并无此心。”太医说完此话知道姜肆必然发怒,但还是不得不说,“一般人服用如此剂量的凌霜草不过腹泻而已,娘娘身体寒凉,也许会有比较重的症状,但绝不至此啊!”

“你好好医治便是,救活了是你本事,救不活...孤也不会记到你头上。”姜肆抬眼看向榻上之人,满身扎满了银针才恢复一些平静,他今日一天都在宫中,本来早朝之后就能回来,可不知为何皇后娘娘却要他多呆些时辰,问他中秋宫宴如何准备,他与皇后虽说熟稔,但毕竟关系微妙,不见却又落人口实,他只好去了坤宁宫,直到傍晚时分才回。

刚回宫中就看到决明一脸沉重,跟他讲到芜蘅殿出事了,他原本还以为是阮青又和陈亭眉起冲突,却见决明脸色并不如往日那般轻松,他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只是刚才太医的话也让他心里有些桎梏,并无此心,她竟是一心寻死吗,和那次在温泉池旁落水...是一样,待在他这个加害者身边,就要这样翻来覆去地自寻死路吗?

“良娣吐了,良娣吐出来了。”一个面生的婢子叫道,姜肆转头过去,几个婢子手忙脚乱收拾那堆秽物,太医见状,立刻拿起针匣准备把银针抽出,让身后药童拿了纸笔,飞快地写了副方子,与姜肆交代道:“殿下,娘娘应是无碍了,醒来后按照这方子饭后一日两副调理调理身子,也就能与平日一般了,只是还要注意饮食上少食生冷。”

姜肆点点头,让太医带着几个婢子下去煎药去了,自己坐在阮青床榻旁,她脸色苍白,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甚至还透出些青色来,本来鲜嫩娇艳的嘴唇也失去了原有的血色,变得苍白干枯,他试图把她凌乱的头发拨到一边,可阮青的头发黏在她的额头上,他细腻地摩挲着阮青的脸颊,还是那样地温暖湿润,但那双灵动的眼睛却还是没有睁开。

阵阵晚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姜肆感受到一丝凉意,走到窗户旁刚想关掉,却看到外面月上中天,院中却灯火通明,还有好多婢子在中间走来走去,他悄然把窗户关上,外面决明的声音忽然想起:“殿下,陈良娣在正殿候着呢。”

“她还敢来?”姜肆声音骤然一沉,把决明都吓了一跳,立马跪了下去,“还是请您去看看吧。”

姜肆不再言语,看来一眼还在沉睡的离云彻,心下一横还是去了正殿。

正殿灯火通明,青铜树一般的烛灯串把黑曜石做得地面都照得恍如白昼一般,姜肆风风火火地走进正殿,只见陈良娣只带了一个婢子落寞地在一旁候着,手上还拿着一个黑檀木的食盒,见姜肆果然来了,陈亭眉一扫之前的阴霾之气,柔情蜜意地唤道:“殿下。”

姜肆一双眼冷酷如霜,抬眼望向陈亭眉时更是极为冷淡,紧紧地咬紧下唇,面色铁青,没有理会她,径直向正殿的座椅上走去,只有摸着正殿那镀金的雕花把手,才能让他彻彻底底地放松下来。

“殿下,这是妾身亲手为您做的龙井酥。”陈亭眉看姜肆并未如此动怒,便知道阮青和她都一样,只不过是姜肆用来笼络人心的工具而已,哪怕是连自己的那个姐姐,也不过是用来装点后苑的摆件而已,但终究会有一天,姜肆会回心转意看到她的好,只要她一直在她身边,那个女人她从来不理会,哪怕她位高权重,因为她与姜肆这辈子是不可能会在一起的,但可以借用一下她的愤怒与不甘,为自己铺路。

“放这里吧。”姜肆两眼闭合,装作假寐模样,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陈家既然能推举他到这份地位,如果他但凡表现出一点不听话,也必然能在他身后釜底抽薪,目前太子还不能和陈家起冲突,可姜肆看着那盘绿油油的油酥点心,却忍不住地一直犯恶心,他从未阮青的面色如此憔悴,但他也不知道如何做,才能更像一个帝王。

“是,妾身告退。”陈亭眉谨小慎微,偷偷用眼睛余光瞄了一眼,姜肆还在闭目养神,对她的动作谈不上亲近,但也不算过于疏远,陈亭眉看着正殿中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子,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火光摇曳,桌上的灯烛落下最后几滴烛泪,离云彻忽然被这光晃到眼睛,本想叫人去灭了它,却发现自己有些张不开嘴,她缓缓睁开眼睛,卧房里空无一人,只留得那烛灯幽幽自明。她慢慢从床榻中下去,却发现自己身子格外柔软,好似没吃东西一般,也对,她好像喝了一个什么就晕过去了,离云彻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转而起身去壶里倒了些水,喝了水嗓子也好受了,离云彻向外看去,外面天还没亮,漆黑的夜空只有点点星子空挂其中,她本想继续睡过去,可肚子实在是有些饿,便想去外面找个还没睡的丫头小厮去厨房瞧瞧还有什么吃的没有。离云彻披上外衣,静静地从卧房里走到外面,却发现人都不知道那里去了,她正奇怪之时,却看见一人如雕塑一般在她对面房顶上站定。她抬眼望去,那人却正欲逃走,离云彻只觉得匪夷所思,但又无法,只得悄声问道:“你为何要跑?”

“我不该来。”他还是继续在房顶上站定,没有翻身下去,离云彻往前走,走到离他更近的位置,嘴角上扬,向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但你还是来了。”

“我听说你病了,你怎么样?”那人面色明显有些焦急,但却还是不肯从房檐上下来一步,离云彻有些听不清他说的话,只得站到离他更近的位置,努力伸长脖子,一双刚刚醒来的眼眸没有杂质,盈满了夜空的满天星河,“你来了,我就好了。”

那人听闻离云彻这样一番话,更加不知作何反应,本就清冷的面庞在无人知晓的黑夜里增添了几抹难以窥探的红,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道温柔的声音打断:“祁公子,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祁钰看着眼前有些瘦小的阮青,她还如在蓟州那般坚强,这种坚强似乎总能抓住他心里最柔软的东西,明明那些东西早就被他遗忘在记忆的长河之中。

初夏的夜晚,两人就这样再次相逢,各自却又心事重重。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事的?”离云彻还站在院子里的房檐下,外面披着的外衣很薄,随着吹来的风阵阵飘动,她有些无奈的伸出手来去拉,旁边一侧的衣服却又顺着肩头滑落,她索性将这外披系在身上,还好好打了个死结,回头看到祁公子还站在房檐上,身形略微倾斜,看到她转头的那一刻,才将自己慌忙定住,此时还有些许轻微地摇晃,这种摇晃一般的人看不出来,但离云彻习过几年武,要看出这些不是难事。

“有人。”祁公子惜字如金,但别的东西他不多说离云彻也会清楚,信王不可能不在东宫人,严格意义上,她自己就也算一个。离云彻点点头,至于这人是谁,祁公子不与她讲她也不会追问,离云彻也不喜欢做踩着人头上的事情。

“你这样大摇大摆,万一被逮到了怎么办?”离云彻见祁公子神情一脸漠然,还是有些担忧,姜肆这人,在芜蘅殿安插了探子也说不准。

“不会,我有分寸。”祁公子不仅爬人墙头,还是东宫墙头,居然嘴巴一开一合说出了分寸这种字眼,离云彻只觉得讽刺无比,但讽刺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估计姜肆要是听到这番话估计当场要气晕过去。

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离云彻继续裹紧了自己的外衣,可一层薄薄的暗纹纱还是抵不住这种寒凉,她还是忍不住掩面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嘶哑,“祁公子,我这次,正好也有事要你帮忙,和上次一样。”离云彻眼神微动,坚定的目光从这般柔弱的身体迸发出来,祁钰明白这眼神的索求之意,但拒绝的话语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无法拒接一个这般柔弱但又这般坚定的女子,他做不到也忘不掉,那怕他明白那女子再也不会回来。

“是我对不住你,在蓟州时,就应该把你救出来,可我犹豫了。”祁公子神情恍惚,眼神低垂,似是十分愧疚,离云彻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究竟为何,可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人,而祁公子可以帮助她,至于自己,也能给他指条明路,让他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施展自己的才能,再也不必如此躲躲藏藏。

“我明白了,这些日子两边的动作你都盯这些。”离云彻望着天边皎洁的月亮,心中的道路也逐渐宽广,她将眼神转向房檐上的祁公子,他面色似乎少却了几分愧疚,眼神飘忽,似乎陷入了深思,离云彻本想再开口询问关于自己中毒一事,但喉咙处突然有一股液体向上翻涌,她下意识伸手掩面地想把这东西吐出,却被这东西狠狠地呛到了嗓子,发出几声猛烈的咳嗽,连身子都在跟着颤抖,眼眶里也蓄满了那种因为疼痛奔涌而出的泪水。

离云彻已经明显的感觉这句身子的体质已经大不如前了,她转过身去背对着祁公子长大了嘴巴,试图吸入一些新鲜空气来缓解这种不适,几番呼吸之后终于是好了不少,才缓缓将身子转过来,悄声道:“之后的事情,等我...好一些再说。”离云彻说话的时候,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在那一瞬间滚落下来,映着夜空下的清辉,闪耀着凄清的光芒,祁钰愣怔得看着那枚泪珠从离云彻的脸颊滚落到地上,啪嗒,飞溅成一朵凄美的水花

“好。”祁钰的眼神恢复了那种明亮的神采,他话音刚落,离云彻就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卧房内,祁钰就这样看着离云彻远去的背影,最后隐入无边的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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