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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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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晖一听这阮良娣烧纸,便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揶揄了一句,“怎么,这阮良娣也善心大发,祭奠起仇人来了?”

苍术的脸略微有些发红,将那些纸献给了太子,太子刚想打开看看,却听姬天放突然问道,“殿下,不知陈良娣葬礼上,还要邀请九皇子的人来吗?”

姜肆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又翻看起此次陈家拟好的宾客名单来,“就按这个走吧。”

“对了,姬天放,你回去给陈家人带个话,就说我要带太子妃去九弟的婚礼,让陈亭婉务必出席。”

“殿下的话,微臣一定带到。”姬天放听闫晖与姜肆这般推心置腹的对话,却也不明姜肆的意图,只好乖乖答应。

姜肆看姬天放屡次偷瞄自己,便知道他是有话要说,只是不知道陈家这样迫不急待,到底有什么意图。

“这回不带你的新欢去了?”闫晖还是那般口无遮拦,姜肆瞪了他一眼,“带她作甚,给九弟的新王妃添堵不成?”

姜肆仔细回想起近日来阮青的所作所为,他对她仍保留一丝芥蒂,从前种种不过来回试探,可是这试探途中几番真情几番假意早已分辨不出...

也许都是真情,也许都是假意。

“你还是不信任你的好良娣,话说她半夜私会的那人不正是姜信身边的侍卫吗,这难道还不够?”闫晖有些不太认识姜肆这个人一般,只要扯上这位好良娣的事情他一定变得优柔寡断难以下手,哪怕有了如此鲜明的证据都能视而不见。

“那人身份成谜,还不能够完全作数。”姜肆对那个叫祁钰的人还是不太放心,请了好多探子来探都说身世清白,让他头痛不已。

姬天放本来在耐心的听着闫晖与太子的谈话,突然话风一转到了阮良娣这里,让他起了心思,插了一嘴问道:“说到此,殿下是为何将阮良娣纳入宫中的?”

姜肆倒是对姬天放会问这个问题感到十分新奇,毕竟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对什么人有过什么兴趣,像个公事公办的机器,于是沉吟了很久,才解释道:“之前二哥还在之时,国公府与二哥颇为交好,二哥一倒,朝臣便如墙头之草纷纷倒向六弟,六弟也出了事,那国公府的人想和我搞好关系,差人送过来的。”

姜肆还没说完,那义愤填膺的闫晖又补充道:“谁料那国公府又卑躬屈膝地跑姜信那里去了,真是一蠢蠢一窝。”

姬天放对闫晖这口无遮拦的行径表示不满,但这用词确实生动形象,一想起那大腹便便的国公爷,便也知他是什么样的人。

姜肆看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开口结束道:“行了,就到这里吧,我乏了,先回。”语罢,便转身进了卧房内。

众大臣见状,躬身行礼后从殿门外鱼贯而出。

翌日,整个周都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阳光熹微,还尚未能清除这些朦胧的水雾。

离云彻从一片黑暗中醒来,却发现时辰尚早,于是坐在榻上发呆,往桌子上看时,却发现那陈家的宾客名单还大剌剌地放在那里。

那名单还是昨晚上姬天放托人给她捎过来的,并且还告诉她了一个消息。

太子指明要陈亭婉去。

这一时之间让离云彻有些糊涂,再问到细节时,姬天放也不愿意与她再多说了。

那时姬天放的表情明显不对劲,他应该是知道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这让离云彻有些伤心,毕竟一个不听自己话的探子很容易带回来不真切的消息。

毕竟半真半假最迷惑人心。

离云彻有些落寞,重生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好像自己还在被人耍的团团转。

离云彻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之中,她无论如何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距离九皇子成亲还有些时日,也正如姜肆自己说的,陈亭婉也不一定会任由他摆布。

不论如何,她迅速起身,点燃桌上的蜡烛,将那宾客名单烧毁。

如今她的防备心倒是越来越弱了,都忘了要销毁这证据。

摇曳的火苗一点一点吞噬那泛黄的纸张,最后只留下滴滴点点的黑色碎屑,离云彻将那些碎屑收拾起来,打开窗子,伸出手去,将碎屑扔出屋外。

几阵飘扬的音乐声渐渐从远处传来,低沉地在雾中悲鸣。

“良娣醒了。”今日是褚云进来,手捧着葬礼要穿戴的一些服饰,给离云彻梳洗打扮起来,黑白相间的衣裙,没有一丝俗色沾染,清雅中透露出一丝严肃之感,只可惜给阮青穿上还是过于古板了,总有种不协调之感。

离云彻起的早些,因而早膳可以多吃一点,起码要一直饿肚子到中午,这令她有些难以承受。

因着陈亭眉有过管理后院的过往,就比阮青要有名阶一下,那怕位份上是相同的,但还是要她来给陈亭眉守夜。

临走去撷芳殿时,褚云还特意嘱咐她道:“良娣今日还要守夜,若是乏了就趁机休息,别太累着。”

日间的人来祭拜的人不算多,主要是陈亭眉的母亲去世的早,与母家也早早的断了联系,因而也就陈家的人,零零碎碎地来了不少,也都是趁机打探陈亭婉的信息的,可今日陈亭婉没过来,落梅对外都说是身子不适,估计是不愿见到这些陈家人吧。

离云彻一时觉得无聊,跑到后殿去躲躲清闲,上午的总算是送走了,还有下午一拨,明天就出殡了。

她随手吃了几口饭,往院子里看去,正午阳光正盛,浓雾也已失去踪影,燃烧的火焰随着漆黑的纸屑在空中不断地打旋,似是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

静静地,离云彻吃完最后一口饭,正往院子里走去时,一阵微风拂过,从远处来了一个人,离云彻有些看不真切,艳光照射下,霜白色的衣裙泛着金色的光泽,一丝不苟的发髻只别着两枚珍珠小花,用于系着束发的丝带。

陈亭婉未着一丝粉黛,却也出落得如月中仙子一般。

这身霜白色衣裙,也极为适合她。

离云彻远远地瞧过去,询问道:“我原以为你不会来了。”

“本来是不想来的,但还是不太合适,想着这时候人少一点,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吧。”陈亭婉小步轻挪,随手拿起几张纸钱,放进了火盆里,那盆中的火犹如饿狼扑食,烧得更旺起来。

“难为你了,明明那么不对付,还要来这里看着。”陈亭婉浅笑着,丝毫不顾及这话里的明刀暗剑。

“人都没了,说这些恩恩怨怨还有什么用。”离云彻有些落寞的笑,陈亭眉这一生还真是有够拧巴,不过也足够亮眼。

起码得到过她想得到的...

也许,在大婚那天,她才是最幸福的。

陈亭婉听到离云彻这句话,似是又陷入了沉思之中,直愣愣看着那火盆出神,良久,才发出一声似是而非的感叹:“是啊,人都没了。”

离云彻看她又有些落寞,伸手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太难过。”

“是啊,我这是在做什么呢?”陈亭婉施施然站起身来,本想转身走出去,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离云彻说道:“陈家人来找过我了,九皇子成亲之时,务必请我出席,说是不能驳了姜肆的脸面。可我...”

离云彻打断了陈亭婉的话,直言道:“你应该去。”她知道陈亭婉的顾虑,但如今的情况,如果陈亭婉不抓住太子妃的位置,那么陈家与她都岌岌可危,“你要好好享受这个位子给你带来的权力,再考虑之后的事。”

“那你呢?这个位子...你不想要吗?”陈亭婉还是那般淡漠的神情,可不同于往日,他的眼神明亮而坚定,直视着离云彻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离云彻不太能够直视陈亭婉的眼神,悄然抬起头望向天边,几只乌鸦飞过,听取呀声一片。

是夜,院子里,秋风渐起,阵阵凉意钻进她的心底,她只身一人来到院子里,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了,那些小丫头都是怕那些鬼神东西的,离云彻把她们都轰走了。

离云彻不太信这些鬼神之说,直到她自己变成了鬼神。

如果那些丫头们要是知道实情的话...仔细想来还有些可怕。

她莞尔一笑,将手中的纸钱扔进火盆里,炽热的火苗在夜晚闪烁着与白天不一样的光彩,也温暖着离云彻的身子,离云彻看着这不断燃烧得火焰,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死后...有人给她烧纸吗?

不会是没有吧...

这个答案不禁让离云彻打了一个寒战,于是往火盆里扔纸钱的速度又快了一些,可是这个愚蠢的动作好像并不能给她带来一点慰藉,甚至显得她更愚蠢,离云彻最后还是停了下来,在院子里漫步。

月光如水倾泻在院子中央,只可惜这几日没下过雨,不然还能看到水中月的倒影,离云彻走了几步,也没觉得身子暖和起来,甚至离开了火盆之后更冷了,她还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蜷缩成一团烤起了火。

原来,火也有让人感觉到温暖的时候。

可火也能够吞噬一切。

离云彻望着摇曳的火光,再给她些时间,她会回去的。

回到那个属于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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