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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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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亭婉看着小心翼翼的离云彻,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好像她只有在自己身边才会露出这种情感。

想要亲近却又不断试探...

离云彻冲着她笑了笑,将被子往她身上盖住,“快睡吧,天色不早了。”

“睡了好久了,不想睡了。”陈亭婉眼神明亮,也不似大病初愈的人了,声音都有力了些,“之前是亭眉与你说的,皇后的事情吧。”

“你猜到了?”离云彻有些惊讶,不过面上还是那般镇定自若,“是亭眉说的,你们两个...关系...到底?”

还没等离云彻问出口,陈亭婉就先回道:“毕竟是自家姐妹,虽说是同父异母,也不会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况且有了她,我也能心安理得地无所事事,不用为家庭所累,各取所需罢了。”

“所以当时陈亭眉进东宫你也是同意的。”

“是我提议的。陈家不需要一个受宠的太子妃,只需要一只深入东宫的手,说起来,我和蒋芳芝,有不少相似之处。”

陈亭婉无奈的笑了笑,那是离云彻见过最苦涩的笑容,只是嘴角轻轻的扯动。

可她们二人走向了完全不同的两条道路。

“你将这些东西看得这样清楚,想必也受了很多苦吧。”

离云彻用了一世才堪堪看清的事情,陈亭婉都看得如此清楚,这个中滋味应该没那么让人愉悦。

“其实看清楚不难,难的是自己要承认这些事情的存在,有的时候自己眼睛看到了,心却不愿意相信。”

陈亭婉语气浅平,仿佛这些事情自己都没有经历过一样,离云彻知道她这时应该不会与自己说太多,毕竟亭眉的事情在前,可陈亭婉这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明晃晃在离云彻面前,搞得她都有些不敢睡了,便想着再去喝点水,转身的一瞬间,却感觉到有人趴在她的后背上,缓缓道:“就像我还不愿意相信亭眉已经死了一样。”

离云彻猛然睁大眼睛,后背已经有些湿润的触感,哽咽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可离云彻却不太敢转身去看她的表情,什么都没有做,静静地听着她的哭声渐渐变弱。

“我和亭眉,虽然关系没有那么好,但其实也是一起长大的,她母亲死的早些,凡事我也都让着她,她平素要强,我也不会计较这些,但来了东宫,这性子就越来越难以管教了。”陈亭婉哽咽了一下,这种颤动从后背传来,直到离云彻的心里都颤了一下。

“至于我父亲,念着她亡母的关系,更是不管亭眉的。只是在出生时,本来想从女叫媚的,他觉得女子为媚不好,才改成了眉。”

“你父亲...这次应该是真的很伤心。”

离云彻终于转过身去,拥抱着颇为伤心的陈亭婉,安静的夜晚,只在这灯火通明的玉衡殿传来阵阵哽咽之声。

“但愿吧。”

陈亭婉在离云彻的怀抱中嘟囔了一句,随后就没了反应,离云彻慢慢将已经熟睡的陈亭婉轻手轻脚地放在榻上,走了出去。

陈亭眉的葬礼决定在九月初三举行,这还是陈亭婉与她说的。

离云彻不过刚醒,陈亭婉就告诉她早朝上的发生的事情,据说陈蒋两家吵得不可开交,以至于连太子信王两个人都劝不住,最后还是大周帝拍板定下来,将皇后降为了美人才作罢。

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扑鼻而来,离云彻不禁皱了皱眉,看见陈亭婉好好地坐在殿中才渐渐放下心来,“好些了吗?”

“好些了,不过还要操持亭眉的葬礼,忙了些就没注意,又有些犯了。”

陈亭婉脸色略微有些发白,唇色也有些发紫,不过精神还不错,离云彻知道她还是想为自家妹妹做完最后一件事,便也没有多劝她,只说有需要尽管叫她,陈亭婉笑了笑,看向后面的褚云,“你也来了。”

“娘娘。”

褚云恭恭敬敬地与陈亭婉行礼,陈亭婉眼神温婉,向着褚云缓缓道来,“如今你也这样大了。”

离云彻视线投向褚云,却见她满面通红,支支吾吾一直没说什么,感觉有些怀疑,若说陈亭婉进府里不过三年,三年带给一个人的变化实在是屈指可数,难不成...

“还记得从前在府里时,经常偷溜出去喝茶,现在想来都是一种奢侈。”

陈亭婉似是陷入了对旧事的回忆中,那路上的行人,湖边的柳树,沁香的茶叶,似乎一切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攀。

“是...”

褚云低着头小声回应着,没敢看离云彻,而离云彻现在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反而凑上来参与她们,“这么说来,娘娘与褚云早在陈府便相识了。”

“是啊,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我父亲将身边的人都驱逐出府了,后来看到褚云在你身边还很惊讶来着。”

陈亭婉这样说着,却感到有些奇怪,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问,转头看向这主仆二人时,她们的面色也都颇为凝重,“你...不知道吗?”

“我又忘了。”离云彻将身子往后转,看着面前神色颇为恐惧的褚云,又转回来看向陈亭婉,“她说之前被主家抛弃,我就没让她讲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是啊,总归是我的错,连累她了,你过来,我今日赐你些东西吧。”陈亭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将落梅叫了过来,耳语几声之后,落梅就把褚云带走了,陈亭婉见二人走的远了,走到近处与离云彻询问道:“她是不是没和你说实话?”

“嗯,她说她从小就在四皇子府,你进来之后才服侍过你。”离云彻脸色并不好看,她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能让褚云撒这样一个弥天大谎。

“这不能怪她,是我...是我...”

陈亭婉紧抓着离云彻的手腕,离云彻不敢想象一个病弱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抓得她手腕都有些疼痛,可看向陈亭婉时,她似乎又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神涣散,不知看向何处。

“我曾经做过一桩傻事,当时所有知道那件事的人,都被我父亲逐出了陈府。”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他极为聪慧,可又极为张扬,可我一眼就知道,我喜欢他。那时唯一接近他的方法就是练他的字,我没日没夜地练,可字迹以假乱真又能怎么样呢?还是囿于那小小的方格里,怎么也出不去。”

陈亭婉停顿了一下,这种绮丽的回忆触痛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离云彻想起那个气度如凛冬寒梅的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毕竟,自己也深处这种漩涡中无法自拔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

陈亭婉又深深地咳了几声,离云彻见她身子不过刚好,让她回幽兰殿歇着去了。

刚出门,却看到褚云站在檐下,眼神有些愧疚,她径直朝她走过去,安慰道:“不怪你,这种事情,确实不太能...”

“褚云多谢良娣理解。”

两人心领神会,对此也都不再多说,想必陈太傅这样做也是为了陈亭婉的闺誉着想,只不过她说得这位极为聪慧又极为张扬的男子,着实让离云彻有些疑惑。

按理说,大周城如果有这号人物,自己不会不知道才对...

张扬...

总不可能是赵德炀吧...

青桔走了上来,捧着一大堆黄纸,疑问道:“良娣,这些练字的纸,还要留着嘛?”

褚云顺着声源瞧上一眼,看着这些字迹不知为什么只觉得颇为熟悉,可她毕竟不识字,也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练字的纸...扔了吧。”离云彻瞥了一眼那些废纸,摞起来还挺多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写了这么多。

青桔将这些废纸拿了出去,却正好碰上在东宫巡逻的苍术,两人见面行礼,苍术看见她捧着一堆纸,有些疑惑:“你拿着这些纸做什么,东宫内不允许烧纸的。”

“苍术大人,这是我家良娣练字的纸,不是那种纸。”

青桔明白最近因为陈良娣的死,东宫内肯定出现了不少祭奠的,不过没想到居然这么严厉,连这种明显沾着墨水的纸都要被盘问。

“拿过来我看看。”

苍术还是不放心,将青桔手里的练字纸拿走了几张,瞧了瞧纸上确实只有一些诗词名句,但最近殿下查得严,还是折起来放在了衣服里,大手一挥让褚云走了。

青桔闷闷不乐地回了西厢房,一进去就向自家主子禀报,“良娣,扔纸的时候被苍术大人发现了。”

“苍术是谁?”

离云彻虽说来东宫也有五个月了,但还从来没听说过苍术这号人物,可话音刚落,青桔便大呼小叫起来,“良娣,苍术大人您不记得了,就是在芜蘅殿帮我们拿回风筝的那个大人啊。”

还有这种事情啊...

离云彻只能无奈笑笑,向着她问道:“啊,苍术大人...所以你把纸给他了?”

“他说最近宫中不让烧纸,最后拿了几张走了。”青桔有些委屈,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离云彻看她这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安慰几句,“没事的,不过是一些废纸,他拿去也没什么用处。”

东宫正殿内,姜肆正在黑酸枝木的书几上阅读,桌上的油灯摇曳,将姜肆的面庞照得一明一暗,他漫不经心地掠过这些文件,向下面的人问道:“最近东宫没有什么异常吧?”

“回殿下,抓住不少向祭奠陈良娣的小宫女,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了。”苍术恭恭敬敬地回道,这些日子殿下让他坐在宫中巡逻监视,也不知道究竟为何,他做起来也如云里雾里,导致这些天除了发现点偷偷烧纸的小宫女就没有了。

闫晖见姜肆还没有开口,马上插了一嘴,“检举那陆丰原之后,姜信还没有任何作为,真不是他的作风。”

姜肆玩弄着手中的岫玉狼毫,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这姜炆成亲之时,估计他们就要动手了。”

“成亲之时人多事杂,确实极易出事,但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不免有些昭然若揭之意。”姬天放明显不这么认为,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整个正殿又陷入深思之中。

突然,一道颇为不和谐的男声打断了这久违的平静,“殿下,微臣这里还有芜蘅殿那边要烧的纸,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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