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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倚酒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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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在顾放纷乱的思绪中结束,直到季从风扶着额,脚步略缓地走到他面前时,他才回过神来。

“扶我一下,有点晕。”季从风说。

季从风看起来是喝醉了,本就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红晕,而且好像不太舒服,眉头紧蹙。

顾放伸出手臂给他撑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宴会厅。

何叔已经在门口打开车门等着,看见顾放搀着季从风出来,连忙上去帮忙。

“咦,议长今天怎么喝醉了?没吃药吗?”何叔有些疑惑地说了一句。

季从风看上去像是已经醉得神智不清了,并没有答话。

“什么药?”顾放愣了一下。

“议长是易醉体质,每次有应酬都会提前吃解酒药,我在他衣服里放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忘吃了。”

“先送他回去吧。”顾放说。

两人一起把季从风扶上后座,结果季从风醉得太厉害,一直往车座上倒去。

顾放有些无奈,“我坐后面吧,怕他倒下去会吐。”

何叔点点头,回到前座发动车子。

喝醉了的季从风,顾放还是第一次见,不会闹腾,就是看起来格外软,坐不住椅子,一直往他右肩上歪。

酒香混着季从风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带着些熏人的迷醉。

顾放看他领口被扯着,不太舒服的样子,伸手帮他松了松领带,手指却不小心蹭到了季从风的喉结,眼前的人好像感受到了顾放的动作,轻轻晃了一下脑袋,又自己伸手拽了一下领口,两人手骤然相触。

顾放连忙收回手,但留在他手心的,属于季从风的火热温度,一路都没有散去。

车很快开到家,何叔帮着顾放把季从风从车里挪出来。

“何叔你回去休息吧,我送他进去就行了。”顾放说。

“行。”

成年男子的体重不容小觑,顾放一路搀着季从风,艰难地挪到季从风家门口,门锁是安全系数很高的双保险智能锁,需要同时识别虹膜与指纹。

顾放拿起季从风右手食指放在指纹感应器上,又晃了晃他的肩膀,“议长醒醒,到家了。”

没有反应。

顾放又伸手拍了拍他后背,依旧没有反应,放在指纹感应器上的那只手还因为失去支撑又滑落下来。

顾放:“……”

他再次把季从风右手放回了指纹感应器上,“议长醒醒,议长!”顾放加大了音量,“议长到家了,睁眼开门!”

顾放:“……”

醉得这么死吗?

“你家着火了!季从风!”顾放冲着季从风耳朵喊了一声。

摊在自己肩上的人突然晃动一下,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目视前方。

电子音响起:“验证通过,季从风先生,欢迎回家。”

顾放扫了一眼季从风的表情,五分醉意里掺着三分懵懂,看起来并没有听见自己刚才那句“你家着火了”。

他搀着人进了屋,这是他第一次来季从风家,屋子里陈设简单,基本就是房子本身充满冰冷科技感的装修风格,整洁得像样板房。

这人的洁癖真是越来越严重了,顾放腹诽道。

顾放扶着人换了鞋,又把他拖到卧室床上,一顿操作下来,顾放出了一身汗,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出来时却看见季从风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议长?你醒了?”顾放说。

“我要喝水。”

房间里灯光根据时间自动调节到睡眠模式,所以光线很昏暗,顾放看不清季从风的表情,只听到他因酒精而略微沙哑的声音,语气平稳,听不出这人是醉是醒。

“好的。”

他去客厅接了水,端到季从风面前。

季从风接过水杯,是温的。

杯壁上或许还残留着顾放掌心的温度,算是间接完成了一个双手交握。

顾放看他很认真,速度很均匀地喝完了那杯水,感觉季从风现在应该是清醒的。

“议长还需要什么吗?”顾放问。

“我想换衣服。”季从风依旧是很正常的语气,听不出什么问题。

“在哪里?我去给你拿。”顾放转身走向衣柜。

“深蓝色睡衣套装,在衣柜。”季从风说。

顾放打开衣柜,里面区域分明,西装、礼服、衬衫、领带全部分门别类挂好,和他从前的习惯一样。他找到季从风所说的深蓝色睡衣,转身却发现,季从风上半身外套已经掉在地上,正一颗一颗解着胸前的衬衣扣,上半身露出了大半。

“你…你干嘛?”

顾放被吓得不轻,他开始怀疑自己对这人已经酒醒的判断。

“换衣服。”这句话语气里带了点疑惑与懵懂。

“哦,”顾放僵硬地点了点头,他把睡衣迅速放到床边,背过身去,“那…那你换。”

季从风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没看过。”

“你说什么?”

季从风语气太过自然,以至于顾放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回头问,这一回头却又看见季从风正在脱裤子,吓得他又立马把头扭回来。

季从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又不是没看过。”

顾放:“……”

也对,又不是没看过,为什么要转身。

大概是出于一些莫名其妙的好胜心,顾放不肯认怂地默默转回身,迟疑地发问:“你到底醉没醉啊?”

“没有。”

不过下一秒顾放有了答案,床上的人动作看似很稳,但其实上衣穿反。

这人一定还是醉着的,而且醉得不轻,顾放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果然,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顾放心念一转,开口问:“季从风?”

“嗯?”

“我是谁?”

“顾放。”和平时的语气不同,这句话里有点不耐烦的情绪,像是被问烦了。

顾放犹豫了一会儿,问出了下一个问题,“我…我听说你找我了?”

季从风点了点头。

看来田研说的都是真的,顾放心想。

“找了多久?”

“四年。”

“那…你为什么后来不找了?”顾放不死心继续问。

“找不到,不想找了。”

“找不到…很难受吧?”

这一次季从风没有立即回答,空气陷入安静,紧张情绪在不算大的空间里蔓延,顾放一瞬间很后悔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他不应该趁着季从风喝醉的时候打探消息。

半晌季从风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难受了。”

“为什么?”顾放问。

“因为你回来了。”

顾放没再继续问下去。

季从风坐在床边,正在穿裤子,两条长腿在灰暗灯光下依旧白得晃眼,他身材很好,甚至比从前更好了,看来并没有因为政务繁忙而疏于锻炼。

季从风穿到一半,愣了一下,又把衣服脱下来。

“你干嘛?”顾放懵了,“我拿错衣服了?”

“我好像没洗澡。”季从风说着从床上下来,只穿着上半身的睡衣朝浴室走去,“你回去吧,我没事。”

顾放:“……行吧。”

季从风关上了浴室的门,水声响起。

顾放怕他喝醉摔倒在浴室,并没有着急走,他走到床边,捡起地上堆着的衣服,脑海里还回放着季从风刚刚的回答。

他现在心情复杂,明明昨天还自以为是地认为季从风已经放下,所以干脆利落地与对方划清界限,可是今天就惨遭打脸,他觉得自己既可笑又懦弱,现在的局面让他无所适从,他不想背负更多,不想承担责任,他也承担不起季从风这些年的付出。

他将地上的衣服裤子叠起,放到床头,拿起西装外套时,一个东西掉了出来,与地板碰撞发出细微响动。

那时一板铝箔包装的药物,已经吃完。

顾放将空的包装捡起,想起了何叔的话,瞬间明白了什么。

季从风是在装醉。

顾放看向浴室,隔着一道磨砂玻璃门,暖黄色的光线透了过来,里面水声哗哗作响,似乎有水雾氤氲到他眼里。

一切都自然巧妙。

演得真好。

顾放几乎要在心里给季从风鼓掌。

有一瞬间,他很想踹开那扇门,冲进厕所,面对面地问季从风这是什么意思,耍自己很好玩吗?

但他没有,他没有底气这样做。

他将衣服整齐放在床头柜上,把空了的药片包装放在最上面,然后离开了季从风家。

门关上的下一秒,水声停止,季从风穿戴整齐地从浴室出来,走到自己的床边,拿起了那个空的药片铝箔包装,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他不在意顾放是否知道他是装醉,他就是要让顾放明白,他别有用心,他图谋不轨。

——

这一夜顾放显然不得安眠,他自认为也算情场老手,还不曾被人这样戏弄。

更让他苦恼的是他现在完全摸不清季从风的态度,找了自己四年的人是他,现在处心积虑接近自己的也是他。

辗转反侧的一夜过去,天亮时他才入睡,直到罗弈按响了门铃。

顾放打开门,黑着脸说:“干嘛啊?”

“哟,”罗弈直接进了门,盯着顾放上下打量一番,“你这又怎么了?怎么一脸晦气?”

“大放假的你吵我睡觉,当然一脸晦气。”顾放说着转身倒在沙发上,又闭上眼睛。

“哎哎哎起来,吃饭了,”罗弈说,“快点的,十二点了睡什么睡!”

“十二点?”顾放坐起来,“那是得起了,今天要去趟许惟聪家。”

他迅速洗漱完坐到了罗弈家的餐桌上,饭已经盛好,筷子也摆在他面前。

“罗大妈真贴心。”

顾放没客气,端起碗就开始吃,今天罗弈做了一个蘑菇炒青菜,一个小炒肉,一个鲫鱼汤,还一盆沙拉。

顾放最近在地球吃的太差,罗弈做的简单小菜倒是合他胃口,吃得挺欢。

“你减肥啊?”顾放看着罗弈抱着沙拉,味同嚼蜡。

“田处说考虑给我介绍对象,我正努力增肌呢!”

“那不错,黄姨知道肯定高兴。”

“你今天去许惟聪家干嘛?”罗弈问。

“他说要跟我说我父亲的事,我去听听他能吹出什么花儿来。”顾放说。

“切,他能有这么好?能说真话?”罗弈撇嘴吐槽。

“那也比没有任何消息好。”顾放说。

“也是,”罗弈说,“先去听听看他能放出什么屁来。”

顾放放下筷子瞪他一眼。

“我错了我闭嘴。”

——

下午两点,顾放准时到了许惟聪家门口,李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这次他倒是识趣,没有对着顾放胡乱喊“少爷”献殷勤。

顾放穿过许家古色古香的小院,走进了室内,一楼客厅里一个女人正在窗台前画画,绘的是水墨丹青。

顾放记得她,那是许惟聪的妻子方什意。

李管家在进门后朝着女人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夫人好。”

女人没有抬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依旧专注地作画。

李管家说完就带着顾放去了二楼许惟聪的办公室。

“来了,”许惟聪正站在窗台前,听见敲门回过了身,“坐吧。”

顾放今天没客气,一屁股坐在单人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要说什么就说吧。”

许惟聪微微皱了下眉,又很快松开,坐到了顾放对面,开始泡起了茶叶。

他动作很熟练地投茶洗茶,将泡好的茶放到顾放面前,可惜顾放对这项古老的艺术没有研究,只揣着手等许惟聪开口。

许惟聪喝了一口茶,开口问:“你母亲的事,你知道多少?”

“想套我话?”顾放挑起眉,“这也太没诚意了。”

“说不过你,”许惟聪说,“你应该知道我从前在地球的身份。”

这倒是人人都清楚,安全部部长许惟聪,军人出身,在地球时便军功显赫,后来进入政坛,又与富可敌国的方家结亲,一路节节高升。

“我许家在地球是个普通人家,无权无势,在那样混乱的年代,一家人的日子并不好过。”许惟聪回忆着过往,脸上露出几分沧桑,“为了生存,我选择了参军,在部队积极表现,运气也好,让我攒了几份军功,我弟弟,许惟意,也就是你的父亲,他跟我不一样,他从小就聪明,父母都说,惟意出生在我们家,这是前世的福报。”

“惟意天资过人,比我有出息,考上了F大,拿了全额奖学金,毕业后直接去了临时政府工作,那时人类迁徙计划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划,惟意被分派去制作人类迁徙数据模型,以此测算出最合适的迁徙顺序,也是那个时候,他认识了你的母亲凌顾盼,两个人相爱,结婚,水到渠成。”

“惟意的模型做得很好,因此也受到重用,被任命为人类迁徙计划总执行长,我那时也已经进了安全部,人人都说许家两个孩子争气,足够光宗耀祖。但好景不长,人类迁徙计划正式开始执行之后,你父亲制作的数据模型被查出来有问题,你父亲也失踪了。由于事关重大,这个消息并没有放出来,我多方打听,只知道惟意涉嫌违反危害联邦安全罪。”许惟聪说到此处沉重地叹了口气,语气极为惋惜,“过了很久我才知道,他收受贿/赂,擅用权力破坏迁徙人员顺序,造成严重违规。”

“当时我怕他一时冲动做出傻事,偷偷派人找他,可他只给我传消息,让我不要再管这件事,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我能帮他照顾好你母亲,你母亲那时已经怀孕,可她身为空间传输技术研究小组的核心成员,为了联邦的安全,她被限制行动,我很难见她一面,从那之后,你父亲就音讯全无。”

“直到一年多后,你父亲被抓获,人证物证俱在,他被判了死刑,枪决,立即执行。”许惟聪的语速逐渐快了起来,似乎很焦急,“我那时四处奔走打点希望能救下你父亲,哪怕是求个缓刑也好,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可是我许家无权无势,我走投无门,只能为你父亲收敛尸骨。”

“从那以后,我发誓,我许家必须要在莱特星有一席之地,我决不允许我的亲人再次受到这样的对待。”他语气坚决,直视着顾放的双眼,向顾放表示自己的决心,“所以我希望你能回到叔叔身边,叔叔现在又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当年没能救下你父亲,我悔愧终身,如今我找到了你,我一定要负起对你的责任,让惟意在地下能够安息。”

这一番长篇大论倾注了许惟聪满腔情感,他说得痛心疾首,表情痛彻心扉,若是陌生人在场,定要为这个尽职尽责的叔叔感动得痛哭流涕。

可是坐在他面前的是顾放。

“说完了?”

许惟聪被问得一愣,预想中顾放乖乖服软的场景没有出现,顾放依旧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脸上挂着事不关己的表情。

“你说什么?”许文聪问。

顾放鼓了鼓掌,算是捧场,“故事讲得不错,你这兄弟情深、忍辱负重的人设立得很好,”顾放真心实意称赞,“我要是不认识人,差点就要信了。”

“你不信?”许惟聪说。

“我也想信啊,”顾放笑了一声,有些苦恼,“可惜你这故事,除了情感,全是漏洞。”

“什么漏洞?我说的明明是事实!”许惟聪声音高了起来。

“嘘,”顾放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声音大也吓不到我。”

“你——”

“第一个问题,”顾放打断了许惟聪,“如你所说,我父亲是你的亲兄弟,他犯罪潜逃,你身为哥哥又岂能置身事外?又如何多方打听,四处奔走?”

“第二个问题,你说我父亲信任你、嘱托你照顾好我母亲,那请你解释一下,我母亲是如何在严密监控下脱身来到莱特星?又为何不向你这个官居高位的哥哥求助?”

“第三个问题,据我所知,你在我父亲死后不到三个月就和方家订婚,所以卖身求荣就是你获得所谓一席之地的途径吗?”

“你——咳咳”许惟聪被顾放的一连串的提问气得咳嗽。

顾放好心地把许惟聪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推了回去。

“你的茶我不喝,你的故事,我也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顾放半夜从床上坐起来:不是,季从风他有病吧?

最近不写大粗长了,太累太肝了。

还想碎碎念一句,我好喜欢这一章,这章的标题是一句成语,“倚酒三分醉”,表面意思就是仗着喝点酒就装出醉态来,我觉得这个成语跟这一章内容绝配!

还有还有,真的没有小可爱给我写点评论吗?我开文前真的担心了好久会不会有人骂我,结果真是笑死,现实是我天天在作者有话说里假装热闹地念念叨叨自娱自乐,大家真的没啥想说的吗?骂我也行,别太难听就可以,我一个人写文真的好寂寞(哭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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