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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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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灰时,岑晁送章炎出了江水榭。

“章太医,我家将军的伤…”

章炎轻松笑笑:“校尉放心,将军体魄强健,何况此伤看着凶险实则——”

“是吗。”岑晁笑眯眯地打断他,语调却往下压了压,“太医千万瞧仔细了,胡虏的箭矢可一向厉害得很。”

他话里的意思呼之欲出,章炎作为太医署的老胡须,哪能听不懂,当即将改转先前从容的口吻,板正神色道,

“实则亦十分歹毒。”

“箭头被抹了特制的迷药,此药同金创药相克可致伤口溃烂,若不是救治及时,将军性命恐危矣。”

岑晁露出满意的笑容,冲一旁随侍招了招手:章太医辛苦。来人。好生送章太医回去。”

五更天,鼓楼传来咚咚鼓声,城内坊门次第而开。

宋拟早早洗漱完毕,坐在院中看着手里的令牌。

还块牌子看起来是件小事,但在制度森严的古代,小事也容易变成祸事。

西面的小屋开合,阿孜走出来,看见院中的宋拟愣了愣。

头一次见她比自己起得还早。

“阿孜。”

宋拟唤她,走过去:“我过会去还腰牌,禾丰斋那边你先将其他糕食做出来,应该不会耽误太长时间。倘若遇上昨天那样的事,切莫追出去,顾全自身最重要,记住了吗?”

阿孜点点头,宋拟见她应了,这才放了心,刚要出门,阿孜忽然追上来,挡住她的去路。

“不要去,”她指着河渠方向,比划,“偷偷扔,不会有人知道。”

“不可以,”宋拟皱了一下眉,往脖子上比划了一道,做了个口型:“要杀头的。”

这里虽然没有监控摄像头,但在宋拟心中,官兵的追查手段比摄像头还恐怖。

她记得有年灯会,某夫人的金钗被顺手牵羊,最后那扒手在离城十余里的破庙中被逮捕,至今还在京兆府狱里头呆着呢。

阿孜还是拦在门口。

宋拟知道阿孜对大梁军士有阴影,想了想说:“算了,今日还是不做生意了。你就在家中等我,别乱跑。”

说完将阿孜挡在门上的手一抬,想尾鱼似的灵活一钻。

等阿孜反应过来,宋拟已经跑得老远。

将军府在兴德坊,离顺义坊很远。

宋拟雇了一辆马车。

马车行到兴德坊主街后停下。这个坊里住的都是有头脸的人物,像宋拟这样无名无份的马车只被允许在外围通行。

宋拟付清银子,让车夫指了方向,又朝前步行一阵。

不多时,一座高大的府邸印入眼帘,两扇朱漆大门上方悬着一块金色匾额,书“敕造将军府”。

宋拟不懂书法,却也从这几个字中瞧出一股恢弘的气势。

大梁是从乱世里聚起来的国家,随先祖开疆拓土的裴家是当之无愧的开国功臣。

站在这样一个不是兴盛了多少年的大家族门前,宋拟打心底涌上一股子敬佩之意,然而握在手中的令牌却开始发烫,让人忍不住想将它远远丢开。

府前的兵卫目冷似冰,看上去比宵卫还要不好惹。

宋拟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两步,兵卫的眼睛瞬间将她锁定,唰地抽出刀刃,大喝道:“什么人!”

宋拟浑身一抖,下意识举起手:“我、我来送东西。”

“什么东西?”

耳边忽然传入另一道蓦声音,音色粗如浑钟。

宋拟呆愣转头,只见一人生得豹头环眼,目若金刚,腮边浓胡硬如钢针,正从将军府右侧门迈出,朝她走来。

门前兵卫见到他,立刻收起兵刃,抱拳唤了一声“副都尉”

“什么东西?”史威上下打量了宋拟两眼,又问了一遍。

如熊般魁梧的身材往她面前一站,宋拟只觉天光都暗了几分,忍不住朝后退了些,说话也开始结巴

“昨、昨日——”

宋拟努力稳住自己的手,将原本想交给门房的腰牌递给他。

副都尉官儿大,应当会比门房更靠谱些。

宋拟这样想着,正想继续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料那人看到腰牌,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脸上横肉抖了抖,大手一挥:“抓住她!”

——

裴珩坐在床沿,内衫衣带未系,松松挂了半边身体,纱布从左胸缠到后背,露出的臂膀肌肉,线条优美匀称。

“你可醒了。”回到屋内的岑晁面露喜色。

“这点小伤,再睡下去才不正常,”裴珩拉起内衫,“章炎走了?”

“刚叫人送他回去,”岑晁掀袍坐到裴珩对面,目带调侃:“这小老头倒是上道,我不过略略‘提点’几句,当即就改了口。和金疮药相克的迷药,噗——”

“亏他想得出来。”

裴珩闻言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章炎胆子小,你吓他干什么。”

“不往严重了说,朝中那帮老家伙会把细作的事放在心上?”岑晁语气忽然愤愤起来。

裴珩继续低头系着衣带,面容平静:“是圣上不肯松口,他们最多跟着拍马屁。”

岑晁被他的直白一噎,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哎,算了,”他烦躁地摆了摆手。片刻后又捡了另一个话头:“还没问你,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么被扔到大街上的?”

凉凉的眼刀飞到自己脑门,岑晁当即改口:“放!我是说轻轻地,放…”

裴珩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开口:“昨日我按照约定的路线,将细作往顺义坊引,没想到他们早在坊口设伏,我一时不察中了招。”

“这怎么可能?!”岑晁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昨日上午得到他们在顺义坊接头的消息,下午临时制定的计划,他们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莫不是军中出了内奸?”

裴珩沉眼,眸中颜色如山雨欲来一般暗:“还有一种可能,接头的消息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细作故意设下的圈套。那坊图岂不是已经落入敌手?”岑晁想到这里顿觉五雷轰顶,坊图若被那群胡虏拿去,不知会在长安搞出多大的乱子。

“我这就去找圣人,就算是将坊内胡人都抓起来,也要找出细作。”岑晁说着就要往外走。

“回来,”裴珩皱了皱眉,轻斥道:“圣上不肯让我们明着追查,就是怕归顺的胡人与大梁离心。你这样莽撞地冲上去,只会触怒圣上。”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坊图被送到敌人手里吧。”岑晁站着门口,双手握拳捏紧。

圣上推行的招抚之策,能笼住多少人心岑晁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手脚现在被它困得死死的。

“还没到这个地步,”裴珩从窗外望出去,远处高耸的塔楼,黑色的旗帜尚未扬起,预示着今日长安一切太平。

“我们在各处出口都布置了眼线,细作要送走坊图,还没那么容易。”

出口皆由金羽卫亲自看守,这是他们布置的最坚实的防线。

岑晁想到金羽卫,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只是我没想明白——”裴珩收回视线,心里盘旋着一个疑问,

话才说了一半,却被门外一道粗犷的声音打断:“找到了!岑校尉,找到人了!”

岑晁脸色一变,暗道不好,当即想拦住来人。

奈何史威不但人长得威猛,步子也迈得极大,岑晁刚转过身,鼻尖就撞到了史威身上。

“校尉当心!”史威伸手接住踉跄的岑晁,还没来得及和他汇报腰牌的事情,便听前头传来一道冷冽低沉的声音

“什么人?”

史威愣愣抬头,接着一喜:“将军你醒啦!”

裴珩点头,又问了一遍:“找到了什么人?”

“哦,这个——”史威举起手中腰牌,话还没说完,就被岑晁接过去:“是这个腰牌,我们接回将军时,不知它被遗落到何处,正打算派人去找,没想到竟被人送回来了。”

“史威说的,应当就是这位寻回腰牌之人,是吧。”岑晁说拿用手肘戳了他一下。

史威挠头:“是...但..”

“是就对了。”岑晁截断他的话,“将军受伤未愈,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没必要特意来打扰将军,走走走,我随你去看看也就得了。”

说罢推了史威就要走,裴珩却开口拦下他们,“慢着,那人现在何处?”

岑晁当即就要回答,被裴珩一记眼神扫回去:“没问你。史威,你说。”

史威满头雾水,下意识看向身侧的岑晁,岑晁却转过眼去,讪笑一声:“将军问你呢,那人总不能被关起来了吧哈哈。”

史威肃然起敬:“岑校尉如何知道,她正被压往大牢呢。”

岑晁:.....

裴珩嘴角略弯,轻轻呵笑了一声,语气和善:“既然他送回了腰牌,你不赏他就算了,为何还抓他?”

“自然是为了问出虎符的下落。”史威立刻就说,丝毫没注意到旁边岑晁死灰一般的脸色。

“岑晁!”

史威话音刚落,就听见裴珩往桌子上猛地一拍,那声音重的,将史威和岑晁都震得浑身一抖。

伤口被牵动,裴珩下意识捂住左肩,眼中的怒火却没因此消减下去半分:“虎符失踪这么大的事都敢瞒,你脑子埋到土里去了?”

岑晁心虚地缩了缩头:“我就怕你激动,所以才想先不让你知道...”

“你——”裴珩气结,转而看向躲在一边的史威:“那人被带到何处大牢?”

“京兆尹...”

“拦回来,我亲自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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