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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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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拟去找了玉尔。

看门的小厮还是先前那个,远远便认出来宋拟。

“宋娘子...来找人?”小厮以为她又来送糕点,正想上前引路,但看到她两手空空后又迟疑起来。

宋拟自己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要来找玉尔。

只是在阿孜出事后,自己脑海里最先想到的人便是她。

宋拟想,大概因为玉尔是她在这个世界知道的,唯一一个与阿孜有亲属关系的人。

她来吊唁。

“我找玉尔姑娘。”宋拟只说。

如此不清不楚的回答,照理小厮是不能放人进去的。

可宋拟就这么站在那。

日值正中,街上吆喝声正浓,唯独宋拟孤零零地立在原地。明明脸上不带有任何提示性的情绪,小厮却无端从她身上觉出点单薄和萧瑟来。

仿佛拒绝她这件事,多不近人情似的。

反正湘江阁白天也没什么人...

小厮琢磨着自己得多点人情味,于是重新换上笑容:“娘子进去吧,玉尔姑娘刚从外边回来不久,在琼花楼里休息呢。”

琼花楼是她上次去过的房间,宋拟记得路。

“多谢。”宋拟颔首,刚想掏出几文钱给他,摸到腰间的的手却地捏了个空。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身无分文。

小厮还是笑着,宋拟尴尬地捋了捋头发,迈进湘江阁。

琼花楼里传来众多女子的嬉笑声。

宋拟刚想抬手敲,门却从里打开,跳出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

姑娘看到站在门外的宋拟,脸上有些惊讶,往她身上扫了两眼,扭头朝里边喊:“玉尔,有人找。”

说完便自顾离去,给宋拟留了扇敞开的门。

屋内聚着三四个花娘,或坐或立,手里皆端着妆匣,正拿胭脂往脸上抹。

听到门外的动静,纷纷停下动作,好奇地盯着门口的宋拟看。

只有被她们围在中间的玉尔手上动作不停,对着铜镜继续将朱红的口脂往唇上点。

“玉尔,她是谁?”一人问道。

玉尔抹完口脂,又抿了抿,这才淡淡朝宋拟瞥去一眼。

“禾丰斋的掌柜,应当是送东西来的。”玉尔从铜镜前站起身:“我要和她说几句话,你们先走吧,下次再教你们描花钿。”

玉尔下了逐客令,几个花娘扫兴地撇了撇嘴,从屋里走了出去。

“宋娘子找我何事?”

“你刚刚是在干什么?”宋拟有些气愤,忍不住出口质问。

阿孜死得如此惨烈,玉尔作为她的姐姐,还是亲眼目睹,怎么能这样若无其事地寻欢作乐。

“我如何了?”玉尔轻描淡写道:“逝者已逝,我总不能不活了吧。”

玉尔轻飘飘的语气让宋拟怒意更甚,人不能沉湎于痛苦没错,可阿孜才死了不到一个时辰,她怎能说出如此冷血的话!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想救阿孜?”宋拟愤怒之下,思维反倒清晰起来。

回想今早,玉尔从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任何要出手的迹象,包括后来蒙面人出现,她都一直扮演着看客的角色,作壁上观。

“这与你无关。”玉尔冷下声:“那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要不要救阿孜、怎么救阿孜都不是宋掌柜该管的事。”

“若是宋掌柜再执意掺和下去,届时知道些不该知道的,无论裴珩,还是我们都不会放过你。”

最后这句话玉尔是伏到宋拟耳边说的,咬字极重,就是为了警告宋拟,她没有在开玩笑。

后者表情从最开始的愤慨变为带着被恫吓的失望,最后只余满脸黯然:“你果真没打算救阿孜…”

宋拟的反应让玉尔愣怔片刻,很快她又换回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我的话说完了,”玉尔直起身,重新坐到镜子前,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鬓角:“宋掌柜还有要说的吗。”

事已至此,还能再说什么呢。

宋拟摇了摇头,心情复杂地往外走。

“禾丰斋的糕点我吃腻了,宋掌柜往后不必来了。”

脚步被身后响起的声音绊了绊。

“我知道了。”

玉尔看到她侧过头,低低回了一句,然后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这边裴珩回到玄策营不久,便有士兵来报,说金羽卫抓到了逃跑的细作,正关在大理寺等他去审。

按理审讯这活不该裴珩来做,但皇帝先前下令,追查细作的事由裴珩全权负责,而大理寺卿又恰好不想趟这浑水,所以一合计,索性腾出位置供裴珩施为,自己则帮着打打下手。

如此,若是有功他们能跟着沾点光;若是办得不好,圣上怪罪下来,落到自家头上的板子也能轻些。

裴珩没那么多计较,听完直接动身前往大理寺。

夕阳落入长安城背面,被一座老旧的雁塔托住,照到大理寺旁的古柏上。

几只寒鸦刚飞到枝头停住,正低头啄羽,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惨叫,顿时惊得掉下树枝,扑棱着飞远。

牢内,狱卒站在刑架前,手中的软鞭刚点到地上,不到半秒又立刻飞起来,狠狠抽到面前的人犯上。

上一鞭的痛苦还没缓过去,立刻又被抽了一鞭子,人犯这次连叫也叫不出来了,脸上青筋暴起,全身随着被剥开的皮肉,在淋漓鲜血中不住地抽搐。

裴珩冷眼看向瘫在人犯旁边哆哆嗦嗦的男人,接过狱卒手上的鞭子,脚步前移。

软鞭上生着细细密密的倒钩,此时还挂着不少刚从人犯皮上勾下来的碎肉,裴珩举起鞭子贴近的他的脸,淡淡启唇:“告诉我,细作为什么找你?”

脸上传来的触感粘腻又冰凉,就像是吐着性子的毒蛇,男人更加厉害颤抖起来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只叫我按时打开坊门,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啊!”

裴珩居高临下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男人,眼睛微微眯起。

细作落入金羽卫设下的圈套后自知逃跑无果,纷纷吞毒自尽。绑在刑架上那个硬骨头,还是史威抠着他的喉咙硬救下来的。

而眼前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只能算是意外收获

史威领着金羽卫追人时憋了泡尿没撒,抓到细作后实在憋得不行,就近寻了蓬茅草堆正欲一泻千里。

还没等他解开裤头,草堆里忽然跳出个人影,抓住一问才知此人是这里的坊正。

“裴将军我发誓,除了帮他们开过几次门,我没做过其他任何伤天害理的事。”男人扯着裴珩的衣摆痛哭流涕。

细作叫他今日提前半个时辰关闭坊门,他怕自己摸不准时间,早三个时辰便在坊门同人打马吊。谁料中途去解手的时候,恰好碰见金羽卫抓人。

到底是帮细作做了事的,心虚之下也不管和自己搭不搭边,第一反应便是躲进旁边的茅草堆里。

要不是眼见着史威的尿就要撒到他头上,他死都不会动一下。

裴珩从他手中扯回衣摆:“他们通常都什么时候叫你做事?”

“不一定,有时是清早,有时又是半夜...”

他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他们每隔几天都会给一份这样的纸条,我只要按照上面写的做就行。”

裴珩伸手接过,纸条上写了三行字:腊月十二子时开腊月十九酉时开腊月廿三酉时三刻开

裴珩脸上看不出喜怒,男子心里慌得更加厉害,哭丧着嚎道:“我是被迫的,裴将军,要、要不是那群天杀的拿我老母性命威胁,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帮他们..将军啊!.”

在旁边当隐形人的大理寺卿终于听不下去,开口斥骂:“行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随后又换上另一副客气的语调对裴珩道:“依我看这厮胆小如豆,恐怕没胆子在这里说谎。后天便是腊月廿三,裴将军不如用它试一试?”

裴珩指腹磨着纸面,不置可否。

片刻后,裴珩指着刑架上的细作:“再带他去诏狱过一遍,看看还能不能审出东西来,至于这个——”

裴珩目光在男子微湿的下裤处停了一瞬,眉心皱了皱:“先关在大理寺。”

“是,这里还有两份名册,”大理寺卿挥了挥手,侯在一旁的下属呈上两份册簿,裴珩接过翻开,上面写着几个名字以及几处地址。

“这是大理寺查到的有关两名细作藏身地点,以及他们最近接触过的人员名单。”

两名细作,说的是刑架上挂着的那个和已经死亡的阿孜。

裴珩一一看过上面的名字,忽然发现这里头少了他们先前查到的湘江阁,不由得顿了顿。

这一停,他的手指恰好按在“宋拟”这两个字上,大理寺卿心细如发,当下便会错意。伸手招来下属,附耳吩咐了几句。

下属刚领命而去,裴珩便合上册簿,转而对大理寺卿道:“派人去查一遍湘江阁,尤其是里面的胡人。”

大理寺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好,我这就派人去。”

宋拟从湘江阁出来便一直呆在家中,直到邻近与陆明元约好的时辰,才取了银子往禾丰斋走。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脚刚出顺义坊,后脚就有一群官兵往家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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