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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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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中有几处冷清的道观,这些道观不但小而且偏,里头的道士也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样。

他们并非一心问道,大多只是因为尘世日子过得太苦,特意找个僻静的地方修养身心。

由于缺少香火供奉,这些道观往往会将观内空房低价租出去,从而维持生计

陆明元所在的青云观便是如此。

冬夜时有寒风呼啸,刮过门窗发出呜呜的闷响。

白日发生了太多事,宋拟彻夜难眠,等天一亮便去找了裴珩。

宋拟站在对街,望着前方气派的府邸手指微微蜷起。

栽过跟头的地方,来几次都会紧张。

“宋拟求见裴将军,劳请军爷通报一声。”她尽量将声音放稳。

守卫上下打量了宋拟几眼,道:“宋拟?你等等。”

宋拟站在原地,看着守卫走进门内,片刻后再出来,手里多了一锭银元宝。

“将军吩咐过,让把这银子给你。”

“…谢谢”,宋拟接过银子放入袖口,又道:“劳请军爷通报一声我还是要见你家将军。”

守卫也不问她找裴珩干什么,直接拒绝道:“将军不在。”

宋拟不死心:“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

守卫道:“将军军务繁忙,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这就有点难办了。

宋拟想了想,又将银子取出来,对守卫道:“既如此,军爷能不能帮我向裴将军递个话,就说我来找过他?”

守卫看都没看一眼宋拟递到面前的银子,冷硬道:“我自会向将军禀报。”

马屁没拍上,宋拟悻悻收回手,正犹豫要不要直接在将军府蹲人时,一道漠然的声音响在背后。

“按照我朝律法,公然贿赂将士是要打板子的。”

宋拟扭过头,数步之外裴珩骑在马上,正斜睨着看向她。

“我…”宋拟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将银子往袖里拢。她看不出来裴珩刚刚的话只是随便说说,还是认真的。

守卫见到裴珩回来,身板一挺,当即小跑着上前抱拳喊了声“将军”,又对着后边身着绯色官袍的官员行礼:“林大人。”

林朗颔首,目光落到宋拟身上时,神色稍异。

裴珩仍骑在马上,却在这时开了口:“找我何事?”

宋拟上前几步,双手叠在身前微微弯腰道:“请将军再审宋拟一次。”

“你说什么?”裴珩双眸眯起,搞不懂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宋拟愿意重新接受审问,若无可疑之处,劳请将军跟大理寺知会一声,撤了对禾丰斋的封令。”

宋拟不知道站在后面的林朗就是大理寺卿本人,长安城里穿绯色袍子的官员又多如牛毛,是故只当他是裴珩底下做事的。

于是宋拟毫无顾忌地继续告状:“小女子一无所长,全靠这点小本买卖艰难度日,还请大人们明察秋毫,放宋拟一条生路。”

头一次遇到有人告大理寺的状告到自己这里,还是当着林朗的面,裴珩觉得新鲜。

凭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裴珩眉尾挑了挑,将话题抛给在场的另一位当事人:“林大人觉得呢?”

禾丰斋虽有勾结细作之嫌,但大理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能对宋拟做的最多不过是搜查审问之类的常规操作。

然而林朗这种,因为裴珩的一指头先入为主将宋拟视为细作同党,并直接将搜查做得如抄家一般的行为,显然有失公允。

但林朗作为正四品的朝廷大员,首先是决计不会在平头百姓面前承认自己判断失误的。

其次宋拟向裴珩告状的行为让他觉得很没有脸面。

于是林朗有板有眼道:“禾丰斋与细作牵扯颇深,在未查明真相前,大理寺对其封锁控制自是理所应当。”

“再者据下属来报,禾丰斋掌柜拒不配合调查,彻夜未归已然构成畏罪潜逃。”

宋拟刚想反驳说她没有不配合调查,忽地又想起陆明元拉着自己钻狗洞的事,一时语塞,嘟哝道:“大理寺的人凶神恶煞的,谁见了不跑。”

自打说话以来,林朗自持身份,就没打算正眼瞧宋拟。直到耳中传入这句抱怨,这忍不住略带薄怒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被莫名一吓,宋拟有些许不满,在心中腹诽道你又不是大理寺卿,这么激动干什么。

裴珩热闹看到这里,终于放开缰绳,翻身下马,勾唇道:“审查之事不归我管,你既觉得大理寺判查有误,自去向大理寺卿陈冤便是。”

说着,还好心提示似的朝林朗投去一眼。

......

裴珩你是好样的。

宋拟吸了一口气,掐出满脸笑容,对一旁负手而立的林朗道:“细作虽藏于禾丰斋良久,但宋拟敢用性命担保,禾丰斋绝对没有和细作勾结。恳请大人重新调查,还其清白。”

林朗四五十岁的人了,不至于气量小到去为难宋拟这样的小娘子,加之宋拟态度诚恳,他顺势道:“你既告到我这里,我便应你所说重新查一查。”

裴珩道:“将军府虽算不上大,但审个人的地方还腾得出来,林大人若是不嫌弃,就地审便是。”

林朗笑了笑:“如此正好,也省得本官多跑一回大理寺。”

宋拟这事本就是个乌龙,她有没有勾结细作,裴珩和林朗心里都有数。

而裴珩故意没说他审问过宋拟的事,让林朗自己审,实际上就是搭了个台阶,好让他踩下。

对此林朗心知肚明。

因此只草草问了几个问题,就放宋拟回去。

走前,一直没说话的裴珩忽然开口:“湘江阁的玉尔和那细作有关系么?”

宋拟想说她不知道,但抬头对上裴珩深黑如墨的眼眸,忽然鬼使神差般改了主意。

“大约是义姐妹吧。”同为胡人,姐姐妹妹互相认是常有的事情。

裴珩听完,玩味一笑:“这次倒是肯说实话。”

他果然还在试探。宋拟在心里冷笑,面上仍客气道:“将军说笑了,宋拟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于她表忠心的话,裴珩不予置评,只移开视线道:“你走吧。”

宋拟面上乖乖应声,心里却想:她绝对不要再来见裴珩。

宋拟走后不久,裴珩才问林朗道:“湘江阁的胡人,大理寺查的如何?”

林朗道:“都没问题,唯有将军刚刚提过的玉尔,和先前自杀的细作有名义上的往来。”

也就是宋拟说的,义姐妹的关系。

“名义上”这三个字已经表明了玉尔的清白。

裴珩又道:“她怎么说的?”

当大理寺找上门时,玉尔是这么回答的:“我们在长安无亲无故,互相认姊妹兄弟的海了去了,若是这样就要被当做同党处置,那长安城大半的胡人都有嫌疑,你们大理寺要抓便都抓,偏盯我一个算怎么回事?”

就这么一句话,堵得前去的巡捕哑口无言。加之左岭县的县令打过招呼,玉尔的关过得毫不费力。

左岭县的知县很聪明,他知道自己在林朗和裴珩面前说不上话,就直接去找了负责此事的巡捕。

巡捕收了点好处,又被县令的官职压着,加之玉尔的话确实挑不出毛病,说是审,实际就简单问了几个问题。

报到林朗这,除了说一切如常外,就将玉尔的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林朗道:“将军也知道,圣上对胡人以安抚为主,大理寺不能乱来。”

不然,直接将所有胡人都赶出长安好了,一劳永逸。

直觉告诉裴珩,玉尔绝不清白,但没有证据,谁都拿她没办法。

事到如今,突破口便只剩下坊正给的日期。

就在这时,史威大步走进屋内。

他浑身灰扑扑的,络腮胡上更是沾了不少黑色粉末,裴珩抬头看了一眼:“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将军…”史威刚要说话,鼻子抽了抽:“阿嚏——”

实木做的地板,纷纷扬扬落了一阵黑雪。

“勿怪…”史威不好意思地搓着鼻子。

林朗下意识离远了点,默默在心里鄙夷:果然军伍里的都是些大老粗,丝毫不懂何为体面。

裴珩让他继续说。

“有个细作妄图混出城门,被金羽卫逮着了——”

裴珩立即道:“人在哪?”

“可惜死了,”史威接上未说完的话,“我将他堵在顺义坊,谁料那厮眼看无路可逃,立刻服毒自尽了。”

裴珩皱眉,诏狱里头那个也一样,宁死也不开口。

正想着,岑晁从外头走进来:“将军大人,丢东西了。”他扬了扬手中的铜钥匙,转头看到一旁的林朗,又笑着拱手:“哟,林大人也在,下官见过林大人。”

“岑校尉不必多礼。”林朗对岑晁无感,但对礼部尚书之子还是十分礼遇的。

“不是我的,”裴珩扫了一眼后道:“库房钥匙放在吴伯手里,他不会丢。”

“那是谁的...”岑晁正奇怪,忽然皱了皱鼻子:“屋里什么味,这么刺鼻。”

史威看见岑晁,走上前抱拳:“岑校尉。”

岑晁嗅觉天生比常人灵敏,史威稍稍靠近,他立刻寻到了味道的来源,顿时退开几步:“你别过来,满身的味,也不洗洗…”

史威有些委屈地抬起手臂,嗅了嗅,是有点味。

但这也是因为将军说过,有关细作的事要第一时间来禀报。

裴珩和林朗注意力都在细作上,史威站得也远,因此直到岑晁点出来,他们才闻到这股奇怪的味道。

是什么呢,裴珩觉得有点熟悉。他走下座位,捻起地板上的黑灰,放在鼻下仔细闻了闻。

“是硫磺和炭粉。”裴珩弹干净指尖上的黑灰,转向史威:“你去哪了,怎么会沾上这些东西?”

硫磺和炭粉都是制作火药的原料,硫磺味道刺鼻,裴珩在战场上倒是经常能闻到,但回了长安后就再也没接触过,因此刚刚虽觉得熟悉,也没能一下子想起来。

史威道:“我追着那细作进到一间废屋,打斗时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机关,被这些粉末扬了一身,因此还差点让他逃走。”

岑晁道:“那里是不是还有一些竹节或是卷纸?”

“是有卷纸,校尉怎么知道?”史威觉得岑晁简直神了。

“笨,因为那是做爆竹的。”

是了,除了火药,硫磺和炭粉还是爆竹作坊里常有的东西。

林朗听了他们的话,仔细闻了闻后却道:“奇怪,既是爆竹,这里面为何会有桐油的气味?”

大理寺不做炸药,但有一样东西他们却是经常碰。

桐油......

裴珩显然也想到了什么,看向林朗道:“林大人确定吗?”

“这里气味太少,只有去了现场才能完全确定。”

“好。”裴珩立刻点头:“史威你带路。”

岑晁却是摸不到头脑:“这就走了?去哪?”

裴珩边往外走,边道:“你留在这,替我查一查顺义坊如今都有哪几处爆竹作坊,还有——”

岑晁看到裴珩又退回来,朝自己伸手

“做什么?”

“钥匙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我再也不会来见他

小裴:好叭,那换我来(哒哒哒)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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