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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起脑残的第五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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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热得出奇,林风已经睁着眼熬了将近四个时辰,此时天几乎蒙蒙亮了,第三声鸡鸣之后,床榻上的人似乎有了丁点的动静。

顾子言胸口抽动了一下,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沈奕一直坐在床头守着,察觉到异样,他打瞌睡的动作立马止住,火速伸手去取顾子言身上插的银针。

“别愣着,扶起来。”沈奕朝林风一昂下巴,顾子言被弄得昏沉半醒,眸子微微张开,神智却还不知飘在哪儿。

从他唇间溢出来的黑血已经完全被鲜红取代,毒是被强行解了,出血量却大得反常。

沈奕见他像是累极又要睡过去,掐他伤口都不管用,略急:“你别睡啊,千万别睡,实在是困就咬舌,再困都不能睡。”

顾子言显然什么也没听进去,长发遮过深邃的眉眼,他的头斜靠着,双眼重新合上。

沈奕心头一跳,要是睡过去,按照现在这个出血量,就真玩完了。

他抬腿踹了林风一脚:“喂,你比较了解他,快说点什么肉麻的那种话,把他叫回来。”

林风呆住,这题确实超纲了,他哪里知道和顾相说什么肉麻的话啊,但沈奕活脱脱一副他不说话就拿针扎他的模样,林风绞尽脑汁:“啊对,顾相,你想想,想想顾侍郎,还有你弟你妹,你要是去了,顾家以后的日子可就艰难了,你也放不下他们吧。”

林风听人说过顾子言和顾家人感情深厚,但具体是怎么样的他也不知道,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顾子言死后顾家就要完犊子的话,却没半点效果。

顾子言看起来不但不像被他说动了,反而像是要被他当场送走。

沈奕眼看要功亏一篑,他绝不能容忍自己砸在顾子言身上的药全部泡汤,那可都是他的心肝,他见林风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飞快打断林风道:“谢异书你也不要了?!!!”

林风结巴住,有些惶惑地看向沈奕:“不对,这——”

有点奇怪吧。

更奇怪的是,林风说了一大堆都没用,把顾镇毫,顾靖宇都搬出来了,屁用没有,反倒是沈奕嚎了一嗓子谢异书,管用了。

顾子言眼帘颤动了一下,沈奕瞅准时机,急忙把药灌进了他嘴里:“吞下去,搞快。”

药和血混合的味道难以言说,又苦又腥,顾子言尝试着吞咽了一下,没吞下去,反倒全部呛了出来,沈奕见他半点不争气,也不知是急中生智还是病急乱投医,把那药咣地塞在了顾子言手里:“你知道这药怎么来的吗?”

药碗没接住,悉数倾倒,沈奕这次没心疼药,而是任由那药全部洒在了地上,然后才慢悠悠地对即将昏聩过去的顾子言道:“谢异书自愿放血给我做药引,换我给你弄解药。你要是死了,他那一两个月的血,可就真是白——”

沈奕的话还没完全说完,有人呵止了他。

谢异书脸色铁青,不知何时进的屋,沈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和谢异书之前说好,这件事情怎么都不能让顾子言知道来着。

但现在显然不是争辩这回事的时候,谢异书几步靠近,林风还僵硬地坐在一边,突然意识到什么,识趣地退开了。

谢异书接替了林风的位置,顾子言靠在他身上的一瞬间,他心里前所未有地踏实。

顾子言很明显被沈奕的话刺激到了,强打起来精神,发出了几个嘶哑的音节。

沈奕见到谢异书像是见到了救星,除去心虚,他十分干脆地把重新送来的药递到了谢异书手里,然后拉过林风逃也似的出门:“你自己的人,自己想办法把药喂了,我就做到这一步,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顾子言还在说着什么,嗓音低弱,动静搔得谢异书耳根和喉间发痒,他把人扶稳:“先喝药,等你好了再慢慢说。”

顾子言没有力气,浑身的支点都寄托在谢异书身上,谢异书把药递到他唇边,顾子言张嘴吞咽的动作迟缓,咽下去的还没有吐出来的多。

但好在是咽下去了。

一碗药下去,两人都出了一身冷汗,谢异书紧绷的神经刚一松懈,顾子言沙哑的嗓音响起,谢异书这次听清楚了,他问的是:“萧大人救出来了吗?”

谢异书骤然僵住,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虽然他在路上就有想过顾子言会生气,会对他爱答不理,阴阳怪气,甚至老死不相往来。

但被顾子言这么猝不及防地一问,他还是红了眼眶。

他努力睁眼,唇被咬得发白,老老实实道:“嗯,救出来了。不是我救出来的,多亏了你,林风他们才能及时赶到。”

顾子言扶着床沿直起身,和谢异书拉开一定距离,眼线平直,瞳孔微敛:“殿下的伤,很难受吗?”

谢异书眸子张着,若无其事地摇摇头:“没有啊,不怎么疼。”

他拨开自己的衣袖给顾子言看,却被扯了一下,歪倒在顾子言肩头,一时忘了呼吸。

顾子言身上染血的衣衫撂在床脚,靠得近了,谢异书依然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男人闷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萧大人没事,殿下也没事,所以殿下,在哭什么?”

谢异书的神情是被戳穿的无措,他双眼湿漉漉地看着顾子言,嘴唇蠕动,最后抿成了一条直线。

直线成了一条曲线,曲线又成了一条波浪线。

谢异书和顾子言对视不到片刻,就没出息地破防了。

伪装的平静崩塌,谢异书嘴唇颤抖,哭腔不成样子:“顾子言,吓死我了啊你……”

顾子言还没反应过来,谢异书满腔的话一开了头就止不住:“为什么毒发了还要乱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把我锁起来,你明明说过,我可以相信你的,你不讲信用我确实很生气。但我也没有生气到要让你去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

他哭得可怜,说的话又莫名其妙地有些好笑,顾子言却笑不出来。

他抓过谢异书的手,要朝自己脸上扇,谢异书抽出手,根本不敢碰他,难受得越发厉害。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情绪多么稳定的人,做不到收放自如,放出去了就怎么也收不回来,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顾子言搂住了他,手臂勉强地抬起,轻轻给谢异书顺气:“这件事情,是我错了。”

谢异书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下次,不准再这样。”

顾子言道:“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次。”

“我说的是如果。”谢异书抬眼,湿红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他,顾子言认错倒是认得很快,但要他保证,他又沉默了。

就是一个知错但不改的态度。

谢异书眼神暗了下去,他呼吸渐渐平复,道:“你不觉得我能帮上你什么,就像皇兄也不觉得我能帮上他什么,楼烦那天说我是废物草包,你反驳了他,但你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他很平静,没有带刺,就像是在述说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他本人也不是那么在意。

做废物挺好的,谢异书喜欢做废物。

这不禁让他想起年少的时候,顾子言一点一点甩下他的过程,他本来是被依赖的那一方,最后却成了被俯视的弱者。

那个时候,他在顾子言眼里,应该也是废物。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过。

他早就认清这一点了,但有些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不妥的念头,比如替皇兄分担,又比如,像小时候一样,保护顾子言。

算了,这种念头不要也罢,反正自己也做不好,根本就不是块靠谱的料,也不值得被信任。

谢异书兀自想着,顾子言突然道:“没有。”

“没有这么想过。”他的神色里没有半点作假,也没有哄骗的意味,而是理所当然似的开口:“谢异书是我心里最厉害的人。”

猛然听顾子言叫自己的名字,谢异书还有些不习惯,但他莫名觉得,他的名字从顾子言嘴里研磨出来,有几分郑重其事。

似乎还有些缱绻暧昧。

顾子言贴近他:“我保护你,是不想你受到伤害,这和你有多么厉害没有关系,即使你刀枪不入,我也会这么做。”

谢异书脸颊突然由内而外地发烫,他撤开身子:“什么鬼话,好恶心,你简直没救了。”

顾子言突然捂住心口,惨兮兮地道:“殿下竟然觉得恶心,这可是臣的真心话。”

谢异书知道他是演的,但还是扶他躺下:“药也吃了,我不在这里吵你了,你休息吧。”

他掖好被角,看着顾子言闭上眼,起身要离开时,颅内突然一阵嗡鸣。

尖锐的嗡鸣让他扶住床柱才能站稳,谢异书额角滑落一滴冷汗,被汗水模糊的视线内,顾子言闭眼躺在床上,眸子轻阖,呼吸很淡,很淡。

谢异书僵硬地坐了回去。

双手控制不住地发颤冒汗。

顾子言应当确实是很累了,没注意到他的反常,甚至谢异书俯下身去碰他,他都没醒。

谢异书没再离开,他抓过顾子言的手,指腹感受着顾子言凌乱不稳的脉搏,坐在床边出神。

他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直到沈奕端了药膳再次进来,谢异书有些迷茫地看他:“睡了两个时辰了,会不会有事?”

沈奕看了眼昏睡过去的顾子言:“没事了,毒解了,血也止住了。”

他瞟过谢异书扣在顾子言脉搏上的手,没怎么在意:“你在这干坐了两个时辰?把脉呢。”

谢异书收回手,尴尬地笑了一下,从沈奕手里接过药:“可以叫醒他了是吗,我来喂吧。”

沈奕看他脸色不太对劲,把药放到了一边:“不着急,等他醒了再说。倒是你,还没完全恢复,去休息吧。”

谢异书没动:“我不需要休息。”

“那你出去给我熬药。”

谢异书:“不去。”

他又把手放在了顾子言手上。

沈奕发现什么古怪,他抓开谢异书的手,发现这人抖得厉害:“你抖什么?”

谢异书竭力控制手抖的幅度,视线一直胶着在顾子言身上,却抖得越发失控,突然,他脸色刷白:“他是不是没呼吸了?”

沈奕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顾子言明明好好的。

谢异书却已经开始头晕目眩,就连皮肤都冷了下去。

沈奕脸色骤沉,眉头拧紧。

这家伙……不太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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