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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起脑残的第五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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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子文韬武略的萧大人对顾相乱用成语这一点,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鬼市回来已有三日,顾子言病体稍愈,沈奕赶鸭子上架给他解了毒,但却是以掏空身体根基为代价,以后虽然不用担心毒发丧命,但这亏空下去的身体,却是补不回来,能不恶化就谢祖宗谢菩萨了。

沈奕也同他说得很明白,他现在就是半个废人,能躺着就别坐着,能坐着就别站着,可能稍微吹个风受个凉,就能一命呜呼。

萧禾丰后面再说了什么顾子言都只听得隐隐约约,萧禾丰见他气色着实难看,掐住了话头,低声唤道:“顾相?”

没人回应。

见顾子言昏睡过去,萧禾丰此时才终于逮到机会,他问阿笋:“殿下怎么会在相府?”

当然,剩余的半句他没问——为什么还在顾相的床上。

阿笋给顾子言身前披了件厚重的狐裘,摇了摇头:“小的不太清楚。总之顾相前两日昏迷,一直是殿下寸步不离在照顾,都没我什么事儿。”

萧禾丰:“也一起睡?”

阿笋:“那倒没有,殿下前几日几乎不睡觉,怎么劝都不睡。今日还是顾相偷偷命我点了安神香,殿下才歇了。”

萧禾丰没再多问,他走后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楼烦不知从院子的哪个犄角旮旯里窜进屋内,手中握着一柄染血的长鞭,在顾子言耳边耳语了些什么。

顾子言清醒,眼里没有半分困顿,他处变不惊地拂落身上的狐裘,在楼烦的虚扶下起身:“命先留下,本相亲自处理。”

——

谢异书再醒过来时,已是深夜。

意识复苏的瞬间,他猛地翻身坐起,四下里一片死寂,一个人也没有,安神香的气味淡淡地飘进鼻尖。

“砰”的一声,谢异书衣衫不整地推开门,他方寸大乱,门廊外也是一片安静,就连值夜的小厮都消失无踪,万籁俱寂的夜里,只有谢异书一阵急促过一阵的心跳声。

更深露重,谢异书脚步略微不稳,脸色发白地在亭子里打转:“顾子言!”

他只喊了一声,嗓音不大,还带着久睡之后的沙哑。

话音落下时,不远处的花丛小径传来一点动静,谢异书心急如焚,立马奔过去,却被什么突然窜过的东西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摔进了一片郁郁葱葱的花丛。

膝盖发出两声闷响,花丛里密密麻麻的刺差点戳进眼角,谢异书屈膝想爬起来,突然,有人踹了一脚他的后背,把他又踹了回去。

“大晚上的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把顾相的吩咐当耳边风?”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靠近,踹谢异书的人嗓音雄浑粗厚,力气也贼大,谢异书这下是结结实实浑身扎了个遍,他扒拉开身上缠着的野花野草,转身时,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什么情况?”

一片漆黑里,一群丞相府护卫列了两队,方才开口的护卫道:“不知道是哪个院里没规矩的东西,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偷看什么。”

谢异书所处的位置一团漆黑,没有一点光照过来,但他抬眼,能看见氤氲在灯光里的顾子言。

顾子言看不见他。

听了护卫的话,顾子言没什么反应,似乎懒得说话,阿笋挑着灯,会意,淡声道:“不管偷没偷看,都拉去处理了。”

阿笋话音落地,当场就有人拔刀,却见这不知名的细作突然爬起身朝顾相身边走,声音里是浓浓的哑意:“你去哪了啊……”

他双手双脚都是泥,头上还沾着草,手和脚都有点抖,语气好似带着浓重的嗔怪和虚惊一场。

这一句话把波澜不惊的丞相大人吓在了原地,护卫拔刀要阻断谢异书靠近:“竟敢直呼顾相名讳,你——”

刀还没劈下去,被阿笋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发什么疯!这是逸王殿下!你们这群没长眼的东西!”

一群人纷纷呆滞,砰地一连串通通下跪,方才踹谢异书的那人吓得面色发紫:“奴才该死!该死!”

若是放在平时,谢异书肯定要好好扬眉吐气一番的,但现在的他对此毫不在意,他站在顾子言面前,维持着一定的距离,鼻骨被刺出的血线晕开一点。

他尽量稳住情绪,保持冷静,抬眸和顾子言好好商量:“你下次有事出门的话,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浑身有多狼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很害怕,害怕到要死皮赖脸地跟来丞相府。

他只知道,一旦顾子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心慌意乱,生怕一个没看住,顾子言就死给他看。

不得不说,这次的事情,确实把他吓得不轻。

他伸出手,想去抓顾子言的,让顾子言同自己一起回屋,但一片夜色里,顾子言没有回应他,而是往后退了一步。

谢异书的手悬在半空,被蹭得脏兮兮的袖口随风荡了一下,他眼神一晃,在顾子言开口之前,无所适从地嗫嚅道:“你干什么啊……”

“你不是说,你不生气了吗,为什么连手都不愿意牵?”

顾子言垂在衣袖内的手一紧,背过手拼命擦拭手上的血迹,他一边脱掉被血染红得不明显的黑袍,一边朝谢异书靠近,在谢异书不安又委屈的眼神里,扣住了谢异书的手:“臣方才碰了一点脏东西,怕污了殿下的眼。”

“真的?”

“绝无戏言。”

顾子言执起他的手,在月光和微不足道的灯光下,他突然埋头,温软的唇含住了谢异书手心的一个小血点。

手心一痒,谢异书想收回,顾子言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住了他的头,温热的触感落在眉心下方一点,谢异书被他舔舐得发蒙,眼睫颤动,盯着顾子言微垂的眉眼,他意识到这哪里不对,顾子言却没给他反抗的机会,很及时地松开他,义正言辞道:“殿下可还伤到了哪儿?”

谢异书还真的顺着他的话感受了一下,老老实实道:“大腿、胸口、后背。”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不太对劲。

他这种念头刚一萌芽,顾子言已经接过了他的话,伏在他耳边:“那等一下回寝殿,臣慢慢帮殿下治疗。”

谢异书一窒,有些羞恼地把人推开,但推了又没完全推,手一直揪着顾子言衣领,推开半步又堪堪拽了回来,有些气急败坏:“随便你。”

顾子言轻佻的神色在谢异书同意之后消失殆尽,他苍白的手抚过谢异书的后背和发丝:“怎么这么好说话,这可是占你便宜。”

谢异书不怎么在意:“我堂堂七尺男儿,被你占一下便宜怎么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呢。”

“殿下说的是。”顾子言有些心不在焉,掌根轻轻拍掉了谢异书后背的泥污,在谢异书看不到的角落,顾子言阴鸷的视线扫过跪在地上扑簌簌冒汗的相府护卫,嘴里却还是温润如玉:“殿下现在疼得厉害吗,不厉害的话,臣带殿下去看样东西。”

谢异书其实根本没把身上的伤当一回事儿:“什么东西?”

顾子言保持了一定的神秘感:“殿下去了就知道了。”

顾子言带谢异书原路返回,谢异书没察觉到任何异样,在路过跪着的护卫时,他只依稀听见了一点令人毛骨悚然的粉碎声,却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

他扭头想去看,顾子言拉过他快步走过:“殿下猜一下等会要看的是什么东西?”

谢异书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没再注意身后,而是放到了顾子言问的话上:“这怎么猜得到,你好歹给个提示。”

顾子言道:“是臣在鬼市里,答应过殿下的东西。”

谢异书:“?”

他着实记不起来了,一记起鬼市,他就开始手心冒汗。顾子言出事的画面总在他脑子里萦绕不去,他抓紧了顾子言的手,不愿意再想。

顾子言也没强求他记起来,带着他没走多远,进入了一间厢房,顾子言拨开厢房的一副字画,机械的转动声响起,这不由得让谢异书想起了军营里的秘密基地,事实证明,丞相府确实也有这么一个基地。

那厢房后,别有洞天。

深邃的岩洞阴暗潮湿,顾子言牵着谢异书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安慰道:“殿下不用紧张,这里很安全。”

谢异书这才注意到,此刻已经只有自己和顾子言,越往里走,越发能听见从岩洞深处传来一些声音。

更确切的说,是哀嚎。

那声音可怖得像是把人的喉咙扎得千疮百孔,捎带着阵阵诡异,已经不是人类范畴的哀嚎了,

他见顾子言让自己别紧张,没忍住笑出声:“你当本王是什么人,本王见过的东西可比这可怕多了。”

岩洞内漆黑一片,顾子言脸上的神色变幻谢异书看不清楚,他只知道,他话音刚落,岩洞内又传来一声嘶吼,丞相大人一改方才的冷静持重,突然开始双手发抖。

谢异书还以为他不舒服,心头顿时吊了起来:“怎么了?”

顾子言把身子靠在了他身上,吸了一口气:“好黑,好吓人,殿下会保护臣吗?”

谢异书眉心一抽,缓了缓:“这不是你府上的暗室吗?你在害怕?”

顾子言搂住了谢异书的腰,毛茸茸的脑袋拼命往谢异书怀里凑:“虽然是臣府上的暗室,但平时臣从来不踏足这种地方的。这里面培养的死士,都可血腥暴力了,臣每次都必须装得很严厉,才镇得住他们,其实心里怕得不行。”

“真的?”

“QAQ真的。”

像是为了坐实这一点,突然,从洞道内飘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谢异书还没什么反应,顾子言却弯下腰剧烈呕吐起来,呕吐声在一片漆黑里,让人格外能感同身受地难受,谢异书难免心疼他病体沉疴,俯身去拍他的背:“我们还是回去吧,你要带我看什么我自己去看就好了,我先送你出去。”

“咳咳咳,不,不用,呃。”顾子言抓过谢异书的手,喘息渐渐平稳,他朝谢异书靠近了些许,发丝搔过谢异书鼻尖:“有殿下保护,臣不害怕。”

见他坚持,谢异书只能继续扶着他朝里走,期间顾子言动不动把头埋在谢异书肩膀上,美其名曰这污秽的地方臭气熏天,只有殿下的香气可以救他出苦海。

谢异书拿他没办法,感觉自己真的是被一条又金贵又难缠的毒蛇黏上了,甩不掉都是其次,关键是还不敢甩。

当然,谢异书乐在其中,更舍不得甩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9-21 00:00:06~2023-09-21 23:14: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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