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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一起脑残的第五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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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道潮湿不堪,每走一步,鞋底便似被黏糊糊的吸盘缚住,要稍微用力才能挣脱,这感受着实令人恶寒,谢异书生理不适,没走两步便把顾子言抱了起来。

“殿下?”

双脚离地,顾子言顺势搂住了他,开口却是推拒:“殿下身上有伤,臣自己走就行。”

谢异书没当回事儿,调侃道:“丞相大人现在轻得我单手都能抱起来,有伤没伤差别不大。”

越往里走,惨叫声越来越清晰,谢异书走出暗道时,洞内所有人警惕一瞬,在看清他怀里抱着的顾子言后,那紧绷的气氛仿佛更严重了。

只是从敌意变成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凝重而已。

地上的黏腻感褪去,谢异书放下顾子言,黑漆漆的一片里,楼烦没什么表情地上前,给顾子言看座,另有人替谢异书掌灯:“殿下,跟我来吧。”

谢异书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迈出一步,又转身去看顾子言,顾子言已然安稳坐下,没有跟着谢异书一起的意思,只是用眼神示意谢异书去:“臣没有自作主张,只是让下属代为发泄了一点怒气,是死是活,还是留给殿下决定。”

谢异书大概知道顾子言要给他看什么了。

但当他看见没了眼珠子和头皮的关傲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恶心,也不是大仇得报,而是有点哭笑不得。

“这家伙的一点怒气……还真可怕。”

关傲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在他旁边,还有一个血呼呼的东西,下身几乎被凿出个血洞,手和脚也被砍没了,谢异书不用细看,也能猜到是谁。

他盯着这俩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又看了眼装在桶里的肉片,眉眼间竟然带了一点笑意。

一旁的随身护卫弯腰低目,把闪着寒光的刀子呈给谢异书,谢异书没接,并指推开了那刀片:“不用了,比起看这些血腥场面,本王还是更喜欢看美人亲自动手。”

被推开的护卫没明白谢异书的意思,直到逸王殿下领着顾相来了,他才反应过来。

“回京这么久了,总听谁谁谁说顾相心狠手辣,但还没亲自见识过,今日要不让本王开开眼?”谢异书拣起一把寸宽的银质短刀,在手中把玩了一圈后,塞到了顾子言手里:“你来动手,行吗?”

场面一度沉寂,护卫们的呼吸似乎都刻意屏住了,端着托盘的护卫甚至朝后退了半步,一副生怕殃及池鱼的模样。

顾子言握着那短刀,一副为难的模样,眉心稍拧,情真意切:“真的要让臣动手吗?”

谢异书也就是开他玩笑,他不觉得顾子言有杀人的能耐,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越发觉得,那些谣言大部分都是空穴来风,即使顾子言偶尔耍点小心眼,这人骨子里,应该还是个无害好青年。

杀人放火的事情,要顾子言去做,属实是难为他。

但谢异书就憋着一股坏水儿,他就想看顾子言能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既然能为自己以身犯险,为自己得罪丁幕厚让仕途平添阻碍,那是不是也可以为了自己杀人放火?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也确实想这么做。

但现在见顾子言面色发白一副强行压制恐惧的模样,他又有点于心不忍了,伸手去夺对方手里的刀子:“算了——”

话音未落,短刃擦过谢异书袖口,不偏不倚钉进了关傲喉咙中央,顷刻气绝。

谢异书尚未反应过来,有些呆滞地看着顾子言:“你……”

顾子言脸色一变,眼眶突然湿润,声音有些茫然地看向谢异书:“他死了吗?被我,杀死了?”

他嗓音里是浓浓的忐忑,谢异书僵住,瞬间反应过来,迈步踮脚,挡住了顾子言的视线:“没有,没有死,还活着。”

他推着顾子言朝外走:“你那弱不禁风的力气,哪里杀得死人啊,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还是乖乖去休息吧。”

顾子言紧紧拽着谢异书的衣袖:“殿下会嫌弃臣没用吗?”

“不会,很有用。”谢异书反握住他的手:“要是没有你不要命地来救我,我估计还在那破仓库里吃草呢。”

顾子言眸子一颤,神色微变。

默了许久,他道:“如果去斗鸡台那日,臣能够把殿下护送回家,殿下就不会在路上遇见鬼市的人,也不会暴露身份,惹来麻烦;再若是臣身体好一点,殿下也不会为了给臣送药,在路上遭遇埋伏,更不会为了这无药可救的病,去和沈奕做那种交换。这比买卖,真的一点也不划算。”

“分明就很划算。”谢异书万分不认同:“要是没有我和沈奕的交换,你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说话。”

“臣的命不值钱。”

“顾子言。”谢异书面色沉了下来。

顾子言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了:“殿下乃凤子龙孙,若是有分毫闪失,臣十条命也是不够的。”

谢异书哽了许久,后面直到回寝殿,都没再和顾子言说话。

顾子言再后知后觉,也察觉到了异样。

他半靠在榻上唤了他几声,谢异书都坐在一旁的桌案前不理会他。

顾子言没奈何,只能道:“殿下,臣有点难受。”

谢异书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哪儿难受?我去叫邹廊。”

顾子言苍白着脸,指骨抵住心口:“邹太医怕是睡得沉,还是算了,臣忍一忍就过去了。”

“为什么?”谢异书脸色难看。

“什么为什么?”

谢异书没再说话,只是把他扶起来,转身要去叫太医,顾子言却抓住了他的手:“不用去,已经不难受了。”

谢异书垂眸,眼底神色不明:“顾子言,你不能稍微让人省点心吗?”

顾子言怔住,语气如常:“殿下若是嫌弃臣太麻烦,臣现在就可以让人送——”

“没有人嫌弃你,你也休想赶我走!”谢异书忍无可忍,生气盖过了心疼,他语气略冲:“你完全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让人担心,你对自己一点也不好,把身体弄成这么一副样子,你还说你的命不值钱,说出这种话。”

他闭了闭眼,双眼通红地憋出一句:“你真的脑子有病。”

顾子言依然怔在原地,关注点奇怪,指尖突然触上了谢异书眼尾,缓声道:“殿下最近,怎么总是哭。”

“还不是因为——”谢异书红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恶狠狠的光,凶了不到一瞬,仿佛自己说不下去,獠牙全收,眼周又红了一个度,没再敢和顾子言对视,把头垂了下去。

顾子言却难得发挥了一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殿下一直没同臣说清楚为什么要跟着来丞相府,真的是因为王府住腻了吗。”

他就这么一问,甚至没猜什么,谢异书的心理防线已经全盘击溃。

那种怅然若失的巨大恐惧和空白又开始袭来,像是硬生生从他身体里抠出了一部分至关重要的东西,留给他的只有慌乱和颤抖。

这是谢异书第一次在顾子言面前发作,他抽身,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却轻而易举地被顾子言察觉了反常,顾子言抓过他的手:“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谢异书颤着嗓子想开口,嘴唇刚一张开,便被顾子言掀开被子抱住了。

肌肤相贴,顾子言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从被窝里传来,谢异书的头埋在他胸口,感受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他咬紧的牙关骤松,近乎崩溃,抽泣的声音连绵不绝:“还不是怪你……,都是你的错。”

顾子言有些不知所措,手掌抚过谢异书颈窝,毫无章法地安抚,却觉得谢异书抖得过于反常,就在他正思索把人带出去时——

“我不能没有你了……”

“?”顾子言胸腔一震,震到发麻,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殿下方才说什么,不能没有谁?”

他略一愣神,浓密的黑睫轻颤,正好和泪眼朦胧的谢异书对视,谢异书用顾子言的衣服擦干净了脸,直接把头贴在了顾子言心口,把沈奕同自己说的话复述给了顾子言。

“你要是再死一次刺激我,我就会变成疯子,很严重,所以你对自己好点,行不?”

“可是……”

“没有可是。”谢异书搂住他,凶道:“我不想听你说自己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除了皇兄外,你是我最想保护的人,你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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