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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丞相大人绝不会如此绿茶 > 第2章 脑子正常的第二天

第2章 脑子正常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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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谢异书肆无忌惮地这么一碰,顾子言像是僵成了一块冰雕,眉睫微颤,低低地说了句:“殿下并未失言。”

谢异书像是没听清,只扶着他坐下,反手关了房门,把一群小厮丫鬟拦在了外面:“本王和你们丞相叙叙旧,没事儿别进来。”

丞相府的下人显得有点忧心,阿竹瞧着一群人,道:“我们王爷又不会吃人,专门来给顾丞相道歉的,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他们叙旧啊。”

一群下人也不敢忤逆逸王殿下的意思,纷纷退下,只有一个贴身内侍留了下来,阿竹正觉得他有些眼熟,那内侍突然朝他一笑:“阿竹,好久不见。”

微愣,“你是……阿笋???四年没见了,你居然还跟着顾公子,不对,应该说是顾丞相了。”

阿笋道:“你不也还跟着二皇子吗?”

“那能一样吗?顾丞相现在可是大安出了名的那什么,你跟着他,那你不也就成了……那,那什么。”

见阿竹吞吞吐吐,阿笋干脆替他补齐了一句话:“你想说顾相是大奸臣吧?”

阿竹摇头:“这可是你说的,你别瞎造谣哦。”

阿笋耸了耸肩:“管他奸臣忠臣呢,总之顾相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我也跟着他沾光。你呢?和我聊聊这几年跟着逸王殿下游历的事情呗,丞相一年四季都不离京,我对外面的事情可感兴趣了!”

阿竹眼睛一亮:“你要说这个啊,那我好歹给你扯上个三天三夜,来来来,我们来这里慢慢聊。”

门外渐渐安静,聊天声渐远。

屋内,谢异书刚一脱离众人视线,便没什么正形地把自己砸进了顾子言对面的软座上,一手从桌上拿过茶盏,一手开始解外袍的领口。

“好热,你这屋里怎么大热天还开地龙啊!”他自顾自说,团起绯红色的王服想搁到一旁,突然被一道冷冷清清的嗓音制止了动作:“殿下,不合礼数。”

谢异书看他,顾子言依然病恹恹地坐着,先前因为咳嗽而浮现的血色消退,整个人苍白得几乎要和衣衫融为一体。

谢异书突然一笑:“本王和丞相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这么多礼吗?”

说着,他捏着华服起身,抖了抖手腕,将那身全京城独一无二的王服披在了顾子言肩上:“丞相身子弱,小心风寒。”

顾子言呼吸微不可查地停滞,伸手要脱下这外套:“这成何体统,殿下还是自己穿。”

探出的手被扣住,谢异书握着那双冰凉的手,制止了顾子言的动作:“行了你,还搁这演呢,让你穿你就穿,前几天是我说错话了,就你现在这样子,牙尖嘴利都是抬举你了,怎么过了四年嘴笨成这样,张口闭口就是礼数,体统的。”

谢异书把王服又朝顾子言身上紧了紧:“别脱了,这里没别人,一件衣服而已,穿一下怎么了。”

顾子言虚握了握手心,不说话了。

谢异书坐到他旁边,从桌上捻起一串葡萄朝嘴里塞:“不过我说真的,你这病什么情况,总不能真是被我气出来的吧?”

青年动作肆意,一边嚼着没剥皮的葡萄,一边懒懒散散地剥皮,指腹被葡萄的汁水浸染,眼底难得有几分专注。

顾子言盯得他,有些出神,像是不知该如何回应谢异书的熟稔,他依然秉持着公事公办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和冷淡:“旧病,不足挂齿,有劳殿下关——”

“心”字还没出口,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堵住了他的嘴。

谢异书用指关节摁了摁太阳穴:“你别一口一个殿下了,我头疼。”

“你们当官的都这么说话吗?好没意思,早知道就不回京了。”

谢异书说得随意,顾子言睫毛却忽地一颤,桌下的手心攥紧:“殿下,还会离京吗?”

谢异书只顾着把剥好的葡萄放到白瓷盏里推给顾子言,应道:“应该会吧,外面可比京城有意思多了。”

“嗯。”

顾子言垂眸盯着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伸手去拿,突然眼前有点泛晕:“那殿下下次出京,又要去几年呢?”

谢异书擦了擦手,无所谓道:“不清楚,十年二十年的,说不准。”

“哦,好。”

指尖的葡萄像是没拿稳,摔落在地,骨碌碌滚到了谢异书脚边,谢异书见状,把白瓷盏拖回自己面前:“怎么弱成这样,张嘴,我喂你。”

透亮的葡萄被递至眼前,顾子言偏开脸,拒绝了逸王殿下的好意,起身往榻边走:“臣突然觉得不太舒服,想休息了,殿下还是请回吧。”

谢异书彰显歉意的投喂被拒绝,他倒也没在意,于是自己吞了那颗葡萄,拍手起身:“行吧,那丞相好好养病,本王先走了。”

谢异书抓过外袍就要出门,屏风后传来一声:“殿下贵为皇室,不准备留在京城娶妻生子吗?”

“娶妻生子?”谢异书略一沉吟:“自然是要的,不瞒你说,本王现在就准备去寻找能为本王开枝散叶的人选。”

屏风后的身影微顿,谢异书狡黠一笑:“顾相可是想问本王,去哪找?”

“嗯。”

很老实的一个字。

谢异书勾唇一笑,上半身突然探过屏风,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和顾子言对视,冲他做了个口型。

无声的口型字正腔圆——“后/庭花”。

全京城最大的南风馆。

眼看着顾子言脸色由白转青,谢异书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成功膈应到顾子言的恶劣愉悦,扭头便要出门。

衣袖猛然被人扯住,顾子言额角沁出冷汗,抓着谢异书的身形摇摇欲坠,力道却不轻,他喉咙哽了哽,像是有什么话呼之欲出,突然被房门外传来的声响打断。

阿笋的声音急促传来:“丞相,靖宇公子来了。”

通报声刚一落地,还不等屋内的主人同意,房门便被推开。

穿着华服的少年踩着门槛进屋:“我就说哥没什么事嘛,啧,父亲还非要我来探病,这大热天的,小爷我连门都懒得出。”

顾靖宇,顾子言同父异母的弟弟,顾镇毫的嫡子。

他应当是没认出谢异书,大摇大摆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哟,居然还有葡萄。”

屁股刚挨上凳子,端起小瓷盏就要朝嘴里倒,谢异书冷不丁开口:“没想到几年不见,顾小公子便如此目中无人,见到本王,是拜也不拜了。”

大安朝的规矩并不算繁多,不像历朝历代,不同品阶的官员撞上面都要行跪拜礼。

大安的跪拜礼只针对皇室,而当今天下,除了明堂上面坐的那位,唯一的一个皇室,就是谢异书了。

不过谢异书已经离京多年,大部分人都把他忘得一干二净,顾靖宇显然也没有料到,他先是不耐烦地瞟了眼发出声音的谢异书,猛然认出来似的,面色显出几分愕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参见逸王殿下。”

跪在地上的少年神色憋屈,一副活见鬼的模样,谢异书没让他起身,他便也不敢起身,只是有意无意地扫向顾子言,满脸怨怼。

似乎在怨顾子言不提醒自己。

“行了,起来吧。”谢异书在门外一众视线内披上外袍:“本来长得就不高,这样跪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丞相府里长了个蘑菇。”

房门外传来仆人们的笑,顾靖宇憋屈地起身:“……是,谢殿下。”

顾子言不知何时已经松开谢异书的衣袖,见顾靖宇吃瘪,他没什么反应,只是道:“探病的心意收到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顺便代我向父亲问安。”

顾子言说得云淡风轻,听起来像是和顾家相处得万分融洽,谢异书睁眼看向他,很想问顾子言什么时候和顾靖宇的关系这么好了,但没有当面问出口,只是狐疑地盯着。

顾靖宇探病的任务达成,却没急着走,而是支支吾吾地:“其实吧,那什么,哥,我来这儿,主要还是想问一下上回那件事情,你给我弄得怎么样了。”

顾子言像是早有所料,打断了顾靖宇的话,转头看向谢异书:“臣有点家事需要处理,王爷要不……”

“家事?”谢异书有点莫名其妙了,他站在顾子言和顾靖宇的对面瞧着这两人,突然拽过顾子言就朝里间走,低声质问:“顾靖宇让你帮他做什么?”

顾子言道:“家丑不可外扬,王爷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谢异书突然像被什么堵了一下,气笑了:“家丑?他是不是闯了祸,让你帮他收拾烂摊子?”

顾子言没说话,谢异书死盯着他:“顾子言,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弄权包庇,假公济私是吧?还有,你什么时候和顾家关系这么好了?”

顾子言波澜不惊,有问必答道:“四年前春,王爷离京之后。”

谢异书:“……是你考上状元之后?”

顾子言点头。

谢异书:“不是你有病吧,他们以前怎么对你你都忘了?你一考上状元,功成名就了这一家子就来巴结你了,图你什么你看不出来啊?”

顾子言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看得出来,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顾靖宇是我弟弟。”

谢异书咬牙:“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子言:“人总是会变的。”

“好,好得很。”谢异书拂袖转身:“亏本王还怕顾相同少时一样吃了苦头,现在看来是本王多管闲事,罢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谢异书凉意逼人地看了他一眼,话却是对门外说的:“阿竹,备轿回府。”

顾子言站在原地:“臣送王爷回府。”

谢异书果断拒绝:“不用。”

“那送王爷出府?”

谢异书:“不要。”

顾子言面无表情道:“礼数不可废。”

谢异书有点生气了。

这顾子言,一口一个礼数,和谢异书的楚河汉界划得比发际线都清楚,逸王殿下莫名有一种年少轻狂都喂了狗的错觉,要不是玉冠还束着发,恐怕能气得青丝倒竖。

他敛了神色,在场是个人都能看出王爷现在不怎么高兴,偏偏顾靖宇看不出来,还舔着脸上前:“王爷既然不要兄长送,那我来送王爷出府吧。”

说着,顾靖宇就要凑过来,顾靖宇以前欺负顾子言欺负得不像话,现在又是这副谄媚模样,偏偏顾子言还既往不咎不计前嫌,居然和顾靖宇关系如此和睦。

谢异书想到这,气不打一处来,挥开顾靖宇便要出门。

他外出游历这些年,要说收获了什么,那最大的收获,就是身体健康。

谢异书这轻飘飘的一巴掌,挥到顾靖宇身上,完完全全就不是看起来那么一回事,顾靖宇直接不受控制朝后摔去。

他摔便算了,他摔之前,还抓了近处的顾子言一把。

“砰”地一声响!

大病初愈弱不禁风的丞相大人被拽得站立不稳,一头磕上了桌沿,

刺目的血迹顺着桌角流了下来,汇成了鲜红的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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