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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起脑残的第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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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异书被他刚才拍的那一下拍得羞愤欲死,尽力在脑子里把顾子言拍的地方美化成大腿,但身后火辣辣的触感却是鲜明的:“本王有没有礼貌轮得到你来教训?”

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用力想推开顾子言的肩膀,但在即将挨上去时还是撤了力道。

别问,问就是怕把顾子言拍死。

“啪”

轻飘飘的一掌,谢异书都觉得没用力。

但顾子言却像是当场承受了雷劫似的,强势褪去,面露痛色,捂着肩膀闷哼一声。

谢异书:“……”

我就根本没用力!

你再弱也不能弱成这样!

谢异书方才在中书省已经见识过顾子言的演技了,现在对顾子言是半点信任也无,他转身便走:“你愿意在这儿装就装吧,本王要走了。”

身后,顾子言似乎追了两步,但不一会儿就没了声。

谢异书朝前走了十来步,有点心烦意乱,转身,目之所及一片白茫茫。啥也没看见。

人呢?

此处距离午门已经有一段距离,就这么孤零零一条路,左边是断坡,右边也是断坡,总不能凭空消失——

草!

谢异书一个回神,朝那坡下的草堆里喊了声:“顾子言?”

没什么动静,谢异书扒拉开那片草就要进去,顾子言的声音却从里面传了出来:“殿下别动,臣没事。”

谢异书听他的声音似乎确实没什么事,盯着那郁郁葱葱的一堆草:“没事你倒是出来啊。”

两人的距离应该有点远,顾子言的声音模糊不清:“臣还是不出来了,殿下要走便走吧。”

???

谢异书站在那草丛外,微微弯腰道:“你真不出来?”

顾子言保持沉默,谢异书突然抬脚,在地上深浅不一地跺了几下,营造出走远了的假象:“你不出来本王就真走了。”

一片静谧。

谢异书真朝旁边走了几步,闪身躲进了一条小巷。

他刚走,那团草便缓缓地耸动了两下,从里面滚出一个人。

那人左腿上扎着一截两指粗的木枝,扎得很深,直接把大腿扎穿了,随着他的动作,青石地面霎时便铺开了一片血色。

谢异书愣了愣,从巷口奔了出去:“顾子言!”

语气有点恼,听起来便像是吼了顾子言一声。

顾子言被他一吼,连忙整理外袍挡住了那腿上的伤,没了先前的强势,反而有有些狼狈和委屈:“殿下不是走了吗?”

谢异书冷冷地看着他,十分不给面子:“你不是说没事吗?”

顾子言垂眸道:“臣撒谎了。”

“臣不想让殿下自责,毕竟是因为追殿下,臣才失足摔进去的。”

谢异书的表情卡住:“那还成本王的错了?本王又没让你追,你这分明是自作孽。”

顾子言脸色苍白:“臣不该怪殿下,是臣活该。”

“知道就好!”

过了嘴瘾,谢异书讪讪地蹲下,轻手轻脚地撩开对方被刮烂的朝服,一层一层剥开,看见了那道贯穿左腿的伤口。

顾子言闭嘴没再问谢异书走不走的事情,一边吸气一边眼泛泪花,像是疼得不行:“殿下,臣的腿是不是需要截肢啊?”

谢异书盯着血呼呼的一团,不算恐吓,客观道:“有可能。”

顾子言血色尽失:“那臣成了残废,后半辈子岂不是完了。”

谢异书觑他一眼:“顾相不是以美色侍君吗,恐怕都怀上龙种了,皇兄怎么会让你完。”

顾子言脸色瞬间涨红:“臣和陛下清清白白,那些话只是为了让丁幕厚对臣消除疑心。殿下怎么可以当真!”

谢异书不置可否,也没再多问。

被谢之重今日骂了这么一道,他对朝堂内的这些破事儿,本就讪讪,如今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掺和了。

他也意识到一点,他的这个脑子,真的玩儿不过这些文臣。

又会演又会说,谢异书都怀疑这群人去戏班子唱过十年的戏。

顾子言的腿伤得很重,那木枝的两头都算不得尖锐,甚至可以说很钝,但或许生长的位置刁钻,好死不死地把顾子言给扎了个对穿。

谢异书掰断一点那木头的两端,给顾子言草草包扎了一下止血,蹲下身:“今日得提前下班了,走吧顾相。为了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回去治腿。”

青年的脊背不算宽,但肌肉有力,绯衣下的腰部曲线若隐若现,顾子言缓缓趴了上去,这一刻,像是真切地触摸到了殿下的成长。

“臣的腿怕是好不了了。”一路上,顾子言在谢异书耳边唉声叹气,悲伤得有点明显,但不太真诚。

谢异书一开始不想接他的话,免得惹他伤心,后来忍无可忍:“本王弄的,本王会负责。实在不行赔条腿给你,行了吧?”

“赔倒是不用赔。”顾子言不唉声叹气了,他朝谢异书肩膀上靠了靠:“但是殿下既然要负责,如果臣的腿一辈子都好不了,那殿下岂不是要一辈子都留在臣身边?臣怎么能这样耽误殿下呢,哎……”

……

你要演戏也麻烦真诚一点,现在这样是会被观众丢臭鸡蛋的!

一路把顾子言背回丞相府,刚到府门口,一群仆人看见自家大人被逸王殿下背回来,都吓得连滚带爬。

日头正盛,他们大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点回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

“速喜,快去联系杠行,之前订好的寿材什么的,让他们快点送过来。”

“小吉,去通知顾府,就说让他们过来见丞相最后一面。”

“还有你,大安,去普陀寺请超度的大师,速去速回。”

谢异书呆滞地瞧着这群有条不紊的人给顾子言准备后事,啥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他们大人还活着。

眼看着门口的白幡都要挂起来了,顾子言在他身后弱弱地问了一句:“殿下,臣要不还是死一死?”

谢异书:“嗯……,你不死的话,很难收场。”

等到所有人收敛花圈寿材,荒谬无比地把大夫请来时,

顾子言距离失血而死,也没几个钟头了。

邹廊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把顾子言的身体调养得好了一些,准备回太医署了,结果今日又直接打回原形。

看来他在丞相府当差的日子,遥遥无期。

“顾相今日不是在宫里吗?怎么能给腿扎这么大个窟窿啊!”

邹廊盯着顾子言腿上的木头,尝试性地伸手碰了一下:“怕是嵌骨头里去了。”

顾子言身上不知何时出了一层虚汗,发际微湿,有些凌乱地黏在他苍白的脸上,谢异书背他回来时一直觉得他挺有精神,此刻才意识到,顾子言状态应该很差。

本就是好好养着都能倒的美人灯,现在摔这一下,不死也得掉层皮。

邹廊查看了一下伤口,抬头:“找几个人过来把大人按住,等会拔的时候半点都不能动,要是伤到经脉,这条腿就真废了。”

闻言,顾子言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谢异书,提醒道:“殿下身上的衣袍被臣蹭脏了,咳,让阿笋带您去换一件吧。”

明摆着是要支他走。

“没必要。”谢异书对邹太医道:“找人就免了,本王来按住顾相就行。”

怎么可以让一个哥儿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压在床上?!这对顾子言以后嫁人的名节,可是大大的不妙!

说干就干,谢异书从一旁拿起绸带,在顾子言半睁半阖的虚弱目光中,把丞相大人的手脚绑在了床柱子上。

顾子言失血过多的脑子因为充血清醒了点,他挣了一下:“殿下这是……”

见顾子言还能挣动,谢异书扯住那红绸稍稍用力:“当然是防止你等会乱动。”

……

坐在床边的邹廊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两人,差点吓死。

顾相居然没有制止!还闭上眼任由逸王殿下倒腾!

该不是吃错药了?

邹廊想了想,最近顾相吃的药确实有些杂了,前段时间还找他要调理葵水的方子来着?也不知道有没有调理出什么结果。

在脑疾这方面吧,邹廊确实没有造诣,但是顾子言的的脑疾,绝对不止性别认知障碍这么一点。

邹廊是三年前来丞相府的,根据他对丞相大人的观察,丞相大人,应该是常年患有一种十分矛盾的心理疾病。

具体表现是阴翳,行为反常,躁郁。

比如,

顾相有些时候病得狠了,快病死他也不叫邹廊看病。但有些时候被蚊子咬了个包,都会在深更半夜把邹廊叫起来给他看诊。

再比如,

顾相经常挑灯夜读经典大家的名作,也经常一连几日不停歇地处理公务,甚至病着下不来床都还要让各大官员来丞相府汇报工作,一边咳血一边替陛下分忧。

但邹廊也不止一次见过顾相看书看到一半,把书撕得稀巴烂拿去喂狗,还看见过他半夜起来挖坑,把一群官员递上来的折子埋得干干净净。

更看过他为了逃避上朝,用朱砂给陛下写血书,请求休息五十年。

……最后自然是被驳回了。

顾子言的躁郁是常态,与其说他热爱丞相这个位置,不如说他是被赶鸭子上架。

但具体是谁在赶他,不清楚。

邹廊想起这种种,又看了看在床上任人摆布的丞相大人,突然注意到什么:似乎逸王殿下回京后,顾相就不怎么犯精神病了。

处理公务也变得任劳任怨起来,甚至对待下人都变得温和了许多。

真是怪事。

邹廊在这里长吁短叹,那边,谢异书已经把顾子言绑好了,确保顾子言插翅难逃后,他道:“邹太医,可以拔了。”

邹廊回神,瞧见床上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丞相大人,在心底给逸王殿下来了个滑跪:“好的殿下,您把膝盖也摁一下,老臣要开始拔了。”

“好的。”谢异书扭着身子去摁膝盖,觉得姿势不太方便,于是干脆脱靴爬上床,张开腿跪坐在了顾子言膝盖上。

顾子言要晕死过去的脑子又刷地清醒了,这下是怎么也晕不了了。

感受着膝盖处柔软的触感,正要开口让殿下放过他时,“嗤”地一声,一阵剧痛袭来,顾子言浑身爆开一层冷汗,眼前猛地黑了一瞬,意识逐渐涣散。

再醒过来时,身上的血衣已经换下,左腿也被处理好了。

帘外,阿笋听见动静:“大人醒了?”

“殿下呢?”顾子言左腿使不上力,于是躺在床上撩开床帘,朝屋外看了一眼,纱窗外的蝉鸣声很近,天色已经一片灰蓝。

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翻身就要下床。

阿笋不知道他在急什么,扶住他:“殿下半个时辰前刚走,走之前给了小的这个,让等大人醒了再给你。”

就是一张随意叠起来的纸。

顾子言匆忙揭开,丑得四分五裂的字迹却让他的心定了下来

:好好养病,本王会负责到你活蹦乱跳的那天的。

像是觉得不够正式,还在后面加了个落款

——谢异书

顾子言捏着那纸条揉进手心,垂头瞧了眼自己的腿:“邹太医有说,这腿什么时候能好吗?”

阿笋道:“太医说了,卧床养着的话,一个月左右就能好。切忌下床走动,特别是最近这几天,要是没注意好磕了碰了,可能一年半载都好不了,再严重的还能留下终生后遗症,以后就成跛子了。”

顾子言眸光微沉:“这么严重啊。”

阿笋道:“可不是嘛,所以大人你一定得小心。小的这就派人去皇宫告假,这朝断然是上不得了。”

“嗯,退下吧。”

阿笋转身出门,余光瞟到了烛火下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关门的手顿住,他猛的眨了眨眼,刚才的瞬间似乎只是幻觉,阿笋挠头出去了。

应该是看错了……

大人,怎么可能在笑?

作者有话要说:阿竹:超严重!大人一定得小心啊!

顾子言:为什么没断?(不理解)为什么没断?(抱怨命运不公)为什么没断?(狠命捶打)断了就可以不用上班,缠着殿下一辈子了!(异想天开)(越想越想不开)为什么不断!(无能狂怒)该死(恨铁不成钢),拿电锯来!(微笑,放弃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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