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扶着她的手一顿，缓缓点了点头
她走到街上随便拦了辆车，直奔姜毅家里，可能是受伤的原因，关楚云整个人都在颤抖
祁川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别害怕，会没事的”
关楚云抬起疲倦的眼睛，僵硬地冲她笑笑
随着车子的颠簸，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来回晃，祁川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角，眼神盯着脚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在住楼下停住，祁川从口袋里扔出几个铜钱扔到车夫怀里，稍微弯弯腰把后座的关楚云架了出来
一路上走一会儿歇一会儿，原本不到十分钟的楼梯硬是爬成了登珠峰的感觉
“姜毅，我在你家，快回来”
祁川把关楚云扶到沙发上后掏出手机，走到厨房按下电话
手机那头的人轻哼了一声
“抢劫走错地方了，家里一分钱没有”
“别废话，关楚云出事了”
姜毅拿着磨砂纸的手一顿，反应过来后立马起身脱围裙
“马上”说罢，挂了电
转身看向正在调原料的裴师傅
“老裴，我家里有点事，能不能……”
还不等姜毅说完，裴师傅摆了摆手
“半天假”
闻言，姜毅抬脚冲出作坊，朝着家的方向狂奔，不是去执行任务了吗？不是说有安全保障吗？怎么能出事呢！
裴师傅再抬头的时候早就没了人影，余光瞥见桌子上被黑布盖着的东西，露出的一角还闪着彩光
他放下搭在架子上的脚走过去，触碰前事先摘下了脏兮兮的手套，仔仔细细把那块小东西包好放进了姜毅的围裙口袋里
原本散散步就能到的路程今天跑着却觉得长的要命，她边跑边在心里默念
快点，再快一点……
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被推开撞到墙壁上，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的人垂着脑袋死撑着眼皮，祁川坐在一旁，闻声立马扭头和门口的姜毅对视
顾不上关门，直接冲进客厅小心翼翼蹲下来，双手附上关楚云的膝盖
“关楚云?”姜毅声音弱弱的，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颤抖
垂着的头慢慢抬起，四目相对之时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满足，关楚云看着面前的人笑了笑，想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你能救她，我先走了”
姜毅闻言瞳孔骤缩，关门声响起，她起身不由分说地褪去了裹在关楚云身上的披风，一点点呈现的血迹看地姜毅触目惊心
直到小腿上的手帕被揭开，伤口的溃烂让她更加确定了答案
“你被感染了”
刚要起身，手突然被抓住
“姜姜，别白费力气了，我现在就想看着你，这样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
姜毅眼眶通红，回握住她的手用了些力道，转身把关楚云搂进怀里
“我救你，你死不了，我可以救你的”她慢慢松开关楚云的手“乖，相信我，我救你”
被松开后，姜毅迅速冲进卧室，从衣柜顶部的一个小盒子里掏出药剂抽到针管里，一刻不停地小跑到客厅，抓住关楚云的胳膊注射了进去，针管里的透明液体慢慢减少，直到针抽出来的那一刻，她的手才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她把关楚云扶到卧室盖好被子
“我要是死在这儿，你也不嫌晦气”
“闭嘴，什么时候了还贫”
姜毅拿着棉签蹲在床边处理着她身上的伤口，每擦一下就轻轻吹口气，尽量控制着手抖，唯恐不小心弄疼她
直到把血迹简单处理完，房间里安静地可怕，她站起身，把沾满鲜血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里，慢慢坐回床的另一边
手轻轻碰到关楚云的额头，姜毅蹙了蹙眉，怎么这儿也有伤？
“我想抱抱你”关楚云闭着眼捉住将要离开自己的那只手
“嗯”
俯身钻进被子里躺到旁边，关楚云似是等不及了想要翻身，姜毅连忙按住她
“你别动，我来”说着，侧躺枕到了关楚云的怀里
“你害怕吗？”
姜毅不敢太用力，轻轻伏在她的胸口
“怕什么？”
“万一我真的被感染了，自己一个人继续活着，害怕吗”
“怕”停顿一瞬又道“但现在，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能把你从阎王手里捞回来，你要是再寻死觅活，我就真把你丢出去”
关楚云嗤笑出声，稍稍低头亲了亲姜毅的头发
“是净心吗？”
“是，你把祁川带回来的那天我就已经研制出来了，不过只能对付被感染不是剧毒的变异丧尸，我看你这伤口，净心应该够了”
“我就知道你行”说着，伸手抬起姜毅的下巴吻了上去，眼角流出的泪水被姜毅抹去“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永远保护你”
你是绽放在末日里最耀眼的一朵白玫瑰，我愿臣服于你的荆棘之下，只为保你纯洁无瑕……
星星挂天后，姜毅煮了碗面看着关楚云吃完后，帮她盖好了被子，死撑了三天，关楚云累的倒头就睡，看着她的脸上的惨白褪去，姜毅这才松了口气
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看了好久，钟表咔哒咔哒的走声一下下落入她耳里,黑色皮手套在灯光的照耀下缓缓被套在手上
姜毅的手握住又松开，分针转动一格，房门轻轻被指甲刮过，她起身走到厨房，打开窗户翻了过去
顺着边缘慢慢挪到隔壁的窗下
“嗒嗒”姜毅伸手在窗户上叩了两下，下一秒，窗子被打开，手臂被人拽住拉了上去
晦暗的房间里，姜毅的口鼻被死死按住，后背抵着一个人的身体，看着门缝下那双鞋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才得以喘口气
姜毅坐在祁川对面，手肘支在膝盖上，桌子中间摆着一个小手电筒，微弱的灯光足以照出对方的神态
“怎么，你也被盯上了？”
祁川一脸严肃地点点头“今天关楚云太显眼，被举报了，阿雷神斯估计已经开始怀疑了”
“这还是你第一次约我”姜毅弯了弯眼角“想通了？”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无聊的摩挲了下手指，终于有些不耐烦问道
“你死了？”
祁川这才有点动静“没死，想通了”
“我不管你和阿雷神斯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既然要合作，你就不能把我归为敌人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