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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情浓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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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的喧闹一直持续到了子时将尽,才慢慢安静下去。

小鱼儿和花无缺沿长江江岸漫步,携手并肩,自是耳鬓厮磨,卿卿我我,如胶似漆,亲密无间。花无缺本就温柔亲切,此时遇到情投意合之人,更是如沐春风,听着小鱼儿谈天说地,自己也偶尔插嘴。小鱼儿一直兴致勃勃,看着花无缺不住地笑。他二人如此,却不知羡煞路边多少少女。

两人聊到尽兴,便寻了一家酒铺,打算称二斤小酒回去喝。那看铺子的年轻老板已经昏昏欲睡,可是看两个公子哥走来,上门的买卖有谁不愿做?他便强打起精神,赔笑道:“二位爷,小店要打烊了,剩的酒不多。若是没有称心的,不妨明天再来。”

小鱼儿挥手,爽朗地笑道:“无妨,我问问,你这里有什么好酒么?好酒不在多,我们只要一两斤。”

仿佛是为了佐证掌柜的猜测,他伸手从花无缺的钱袋里摸出一个黄澄澄的金锭,掷在桌上。花无缺已经习以为常,只装作没看见。

老板一看金子,眼睛都直了,连忙站起来,点头哈腰道:“小人这儿呢,湖广的特产酒都有,都有。您是想要汉汾?白糁?就连‘满殿香’也是……有的,小人家藏一坛,公子若是想要……也可以买。”

花无缺蹙眉轻道:“老板,不是在下有眼无珠,只是夜深,不太想喝白酒。你这里可有爽口些的花果酿之类?”

老板连连点头道:“公子说得是啊,说得是。鲜花酿……小人这也是有,有的……”越说却声音越小。

小鱼儿微微抬眸,狐疑地注视着他。那老板被他看得心虚,立刻弯下腰去,在柜台里上下翻找、翻了半天,他捧出来一个冰裂纹白瓷坛,用袖子珍惜地擦擦口子,摆在柜台上,道:“这是小人贱内祖传的秘方……贱内是从云南府远嫁而来,家中有花园百亩,四季如春,百花齐放,便自小学着以鲜花酿酒。只是自到了这儿……就再没机会了。这一坛……便是她的嫁妆……”

花无缺连忙推脱道:“这在下可买不得。既然是令正的嫁妆,那还是留着给老板家里喝吧。”

老板挠挠头,憨厚地笑道:“两位公子要是想尝尝,就买去吧。我们放着也舍不得喝,又碰不到识货的……”

窗外人影晃动,听得一个女人声音道:“小杜,这么晚了还在张罗生意啊?”

小杜老板忙道:“那……那就是贱内。”

平常生意人家礼数不多,女人家也自然能登堂入室,还能帮忙操持生意。那青衫女子撩开门帘,本是满眼怜惜地望向她丈夫,看到花无缺,却愣在原地。花无缺看她面庞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还是小鱼儿反应快,讶异道:“铁……铁萍姑?”

铁萍姑也是一样惊讶,道:“小鱼儿?花公子?”

小杜一头雾水,道:“你们认识?萍姑,你娘家不是姓李吗?”

小鱼儿脑子一转,便知其中内情,帮着打圆场道:“啊,我哥哥与萍姑自幼相识。萍姑之前是跟着娘生活,随娘姓。后来她认祖归宗,可能就改姓李了,只不过我们一时改不过来,还这么称呼。”

花无缺也帮腔道:“是。萍姑之父一年前去世,就葬在这附近,我们碰巧知悉。想必萍姑是在守孝时和老板相识的吧。”

小杜嘿嘿笑道:“正是,正是。”

小鱼儿拉过花无缺,悄声道:“她不是和胡药师走了么?”

铁萍姑清清嗓子,让二人意识到自己还在此处,朗声道:“胡前辈待我不薄,只是我们之间并无男女之情,他不久便离去归家。小杜见我孤身守孝,过意不去,便时时照顾。我们日久生情,四月便禀明小杜父母,仓促成婚。我尚在守孝期间,成婚是大逆不道,因此没有声张。未能宴请公子,是萍姑的疏忽。”

花无缺微笑道:“不必了。你能寻得好人家托付终身,是我们欠你一句道贺。”

小杜一见他们相熟,便更加热心地推推那坛酒,道:“二位既然认识萍姑,那就更应该买了这一坛酒去,就当是喝我和萍姑的喜酒吧。”

小鱼儿嘻嘻笑道:“杜老板好口才,这让我们怎么好推脱呢。也罢,这点小钱,除去买酒,就当是我们兄弟给你们的喜钱了!”

小杜和铁萍姑还要推辞,花无缺已经抱过酒坛,不容拒绝地朝二人一拱手,拉着小鱼儿走了。他们走到街上回头看,铁萍姑倚在柜台上同小杜说话,娇羞不胜,时而瞥他们一眼,悄悄挥挥手。不多时,两人就关起铺门,吹灭了灯,应当是回房休息了。

花无缺道:“怪不得我看这酒坛有些眼熟,这是移花宫的瓷器,想必是萍姑在移花宫时所酿。”

小鱼儿道:“二位宫主难道还准酿酒?你们不是滴酒不沾么?”

花无缺道:“在极少时候,譬如宴请宾客时,姑姑也要端一些酒上来的。这些都是移花宫自酿的鲜花酒,不如其他的酒醉人,喝上一斤也是无妨。”

他把坛子转过一边,上面果然挂着一块小牌,清秀小楷写着:邀明月。

花无缺沉思道:“这是大姑姑的酒方。大姑姑喜用白梅、玉簪,梨花等等入酒,性凉味辛,暗香盈袖,恰适夏夜小酌。二姑姑的方子其名……‘祝东风’,用桃花、合欢、蔷薇,酿酒的是青釉坛。”

小鱼儿咂咂嘴,道:“一听便好喝得很。”

他转过头,拉着小鱼儿,温声道:“等我们回移花宫,我问问那些宫女,酒还有没有。如果有的话,也给你找一坛‘祝东风’尝尝。若是好喝,咱们再找移花宫门下酿几坛,喜宴就用这个。”

小鱼儿被“喜宴”二字当头一棒,打是晕头转向,结结巴巴道:“什……什,什么喜……喜宴?”

花无缺的脸在月色下也透着隐隐的红,声音也越来越小,但是依然坚定地道:“咱们就算不声张,也得请亲朋好友喝一次喜酒吧……你看,铁姑娘,苏姑娘,燕伯伯、万大叔、姨娘、扶桑姑娘……小仙女姑娘夫妻、慕容九姑娘夫妻、师父师姐……还有江玉郎夫妇、荷霜夫妇……如果等小仙女姑娘和紫芝姑娘身体恢复,说不定她们的孩子,还有不换和云舒都也不小了……”

花无缺真的认真计划起了他们成婚以及婚后的生活。小鱼儿只听得恍若梦中。明明这一切都是确有其人,确有其事的,但是由花无缺这么说出来,小鱼儿这么听着,就仿佛不那么真实。花无缺就是这样让小鱼儿措手不及的人。他平常感情内敛、面皮薄,又恪守礼节,但是一旦认真起来,连小鱼儿也要慌张。

他们走回客栈路上,听得打更人报过,是子时两刻。小鱼儿回房前凑在折玉枝房门口听了听,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想必她已经回来了。房中熏香缭绕,花无缺还在沐浴,床尾挂着他的直裰白衫和白麻衣,床头摆着他的玉发冠。小鱼儿便在桌旁耐心等着,慢慢地斟了两杯酒。

过不多时,花无缺只穿着两件中衣回来,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懒洋洋地往床上一倒。花无缺身材修长,平常宽衣大袖遮掩着,此刻不是正襟危坐,而是相当“不成体统”地半躺半坐,衣襟散开,露出白玉似的肌肤,小鱼儿自然忍不住多看几眼。

花无缺懒懒笑道:“你不去沐浴么?等会喝酒喝多了,只怕会直接睡去。”

小鱼儿睡了一下午,自然还是精力充沛,拎着换洗衣服去客栈后头洗澡了。他回到房间时,花无缺自己又不知几杯下肚,望着窗外夜色兀自发呆。

小鱼儿凑到他身边,端过自己的杯子,和花无缺一碰杯,嬉笑道:“公子志趣方兴未艾,可是要作诗一首,一颂当下光景?”

花无缺仰头,一小杯酒一饮而尽,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小鱼儿暗自品味,这“邀明月”的确是好酒,入口清淡素雅,回味甘辛。喉咙微微灼得发烫时,长久的香气又像在暗撩心弦。

他笑道:“你难道担心人生太短么,花无缺?”

花无缺道:“生死由天,我担心又有什么用?活这一场,应当快意人生才是。”

小鱼儿也道:“对啊。你看,姨娘和师父都活得又快乐又潇洒……唉,惦记那么多爱恨情仇,有什么用呢?”

话到此处,小鱼儿搂着花无缺的肩膀,在花无缺脸蛋上啄过一下,花无缺也没有躲。

他反而直勾勾地看着小鱼儿——既不让人害怕,也没有轻慢亵狎之意,而是纯粹又热情的目光,一如杯中映着月光的白酒。

花无缺已不必说,小鱼儿亦不必问。

花无缺右手轻轻按着小鱼儿的锁骨,把他压在另一侧的床栏上。他另一只手中的瓷杯倾翻过去,杯中的酒洒出了些许,在衣衫上洇开一圈。

小鱼儿故意道:“唉,这些好酒都浪费了。”

花无缺看着他,慢慢俯身,温柔地道:“我已经醉了,所以不必喝那么多。”

小鱼儿伸右手勾住他脖颈,左手去解花无缺的衣襟,反问道:“你就醉了?”

花无缺的长发垂到他的面颊,道:“你呢,小鱼儿?”

小鱼儿一抿嘴,道:“你都没有好好亲过我。”

花无缺一笑,道:“好,我赔罪,是我的不是。”

他轻轻贴上了小鱼儿的双唇。

小鱼儿的眼睛倏地睁大了,对上花无缺翕动的睫毛和躲闪的眼神,不禁又笑成两汪弯月。他们第一个落在嘴上的吻,却是在肌肤滚烫,呼吸交缠之间。唇齿带着酒的清香,却比酒更浓,更让人欲罢不能。

人未醉,又已醉;

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折玉枝和燕南天拼了一下午酒。她看似险胜一筹,但毕竟燕南天身体欠佳在先,因此实是胜负未分。头疼欲裂的她还有些忿忿不平,结果一回房便和衣而卧,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午间。她本想着去侄儿房里找点泡点茶解酒,却发现日头高起,房里却没有人要起的意思。

折玉枝拍拍门,道:“无缺?小鱼儿?你们醒着吗?”

许久无人应门,她便在门缝上轻轻一嗅。她内功本就纯熟可属天下一流,五感也都被偷盗生活训练得超乎常人。只在这一呼一吸间,她能闻到房内绵长的酒香和淡淡的移花宫仙子香味道。

折玉枝暗笑,这俩人怕是晚上又喝了不少酒,一时半会怕是醒不来了。她回自己房内取了铜钱,去客栈楼下要过一碗解酒汤,一壶普通的茶,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桌上,一边喝,一边看门口的车马来往。

她在当江湖神偷时,多半是昼伏夜出,后来当了自封的教主,更加深居简出。如此闲适地坐着看街景,已经不记得是多少年来的头一回了。清风徐来,她虽然坐在逼仄的客栈中,竟觉得悠哉游哉。

有个村妇抱着大哭的小孩子进来,四处张望,找不到空桌,便战战兢兢往折玉枝这里走来,低声下气地道:“夫人……这个……能让我坐一下吗……这孩子要喂奶了,但是……我实在……”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灰头土脸的小孩,然后才是挑着扁担的丈夫。折玉枝见状,便爽朗起身道:“大娘不必客气,请坐。”她把最里面的位置让出来,又似是无意地端着茶杯靠在桌前头,恰好挡住了外人的视线。

那村妇感激地看她一眼,解开衣服给婴儿喂奶。那丈夫一身泥土,更不敢靠近雍容华贵的折玉枝,只能在远处讪笑着点头,拉着那两个不安分的小孩。

折玉枝从桌上钱袋抓起一块碎银子,抛给那小孩,笑道:“小娃娃,想吃什么,自己去买点。”

那男人连忙道:“哎哟,夫人,这可受不得……”

折玉枝挥手道:“无妨。看你们行了远路,孩子饿了,就拿去买些吃食吧。”

男人连忙道:“大狗,二狗,快谢谢夫人。”

大狗二狗便齐齐躬身道:“谢谢夫人!”跑出了客栈门。

折玉枝懒洋洋地仰头,一眼便注意到趴在栏杆上看她的两个年轻人。两个人都是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小鱼儿一直这么不修边幅,但是花无缺衣衫不整,披头乱发的样子,她倒是头一次见。

小鱼儿喊道:“姨娘,刚才有事找我们?”

折玉枝扫一眼他困顿劳累的样子,再看花无缺脖颈上可疑的红印,便知昨晚他俩不仅仅是喝酒烂醉以至于睡到此时。

她淡淡道:“本来想喝点茶,现在也不用了。你们两个昨晚干什么了?”

两个人立刻如临大敌,整衣敛容,走下楼来。花无缺瞥小鱼儿一眼,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小鱼儿哼了一声,以他衣袖作为掩盖,在花无缺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

折玉枝努力压下笑意,轻声道:“小鱼儿,你可在屠娇娇手上学了她几分‘销魂美人功’?无缺,他功夫如何?”

小鱼儿咬牙道:“我……花无缺……他……他简直就是个……”

花无缺红着脸,小声道:“毕竟都是第一次……我不知轻重……真的不是故意要你难受……我都赔了几百句不是了……”

折玉枝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他们的肩膀,道:“恭喜你们呀!我这两个傻侄儿终于成大人了!”

小鱼儿和花无缺对视一眼,羞赧之间,都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老熊特有的意义不清的意识流脖子以下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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