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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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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早就注意到,方才有一人靠近,却在旁边畏畏缩缩半天不敢插嘴。

直到此时,荷露似乎说完了要说的,他才走到两人面前,深深一拜,道:“二位可就是……江小鱼少侠和江无缺公子?小生骆秋澄,有礼了。”

荷露连忙引荐道:“不错。二位,这就是荷霜的未婚夫骆公子,字守拙。”那人穿着宝蓝色的新郎礼服,披着绸花,在这乌泱泱的人群中也很难认错身份。

花无缺探身去扶骆秋澄,笑道:“在下江无缺,不敢受此大礼,请起。今后,还要烦劳守拙兄多多照顾荷霜。”

小鱼儿也回了礼,却不动声响地把骆秋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大概二十出头,个子中等,体格偏瘦,面色也泛白,鼻尖有一点痣,看上去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但他黑白分明的朗目却炯炯有神,仪表堂堂,谈吐间斯文非常,一见便知他未必穷酸,还一定是个涵养极深的读书人。小鱼儿又想起刚才他不敢搭话的样子,看来是“物极必反”。骆秋澄待人固然温和仁厚,性格也不免有些优柔寡断,畏手畏脚。

骆秋澄还未来得及对花无缺回话,便有谁遥遥唤了一声“守拙”。他立刻道歉,急急忙忙地小跑去后堂了。

铁心兰和骆秋澄搭了两句话,由他到后头去了。她朝他们走来,微笑道:“要开宴了,二位,上席请。”

上席上除了铁心兰和荷露,还有骆秋澄的父母。骆父看上去是个挺和蔼的老财主,而骆母则是一位有些严厉的中年女人,此时因为坐在对面的花无缺和小鱼儿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花无缺见状,便和蔼地抱拳笑道:“伯父伯母,这里江无缺,给您问安。在下和荷霜一起长大,多得她照顾,今后她成了骆家的媳妇,也请多多担待。移花宫里出来的人多少有些不太入世的脾气,但是荷霜为人做事都很干净利索,也懂得人情世故,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他这一番动听的话,说得两位老人眉头舒展。再看着他翩翩公子的模样,有再多的气也生不出来了。骆父连忙去扶花无缺,笑道:“哎呀,江公子多礼了。我们秋澄能娶到荷霜小姐这样的媳妇,那是他的造化,他的造化。”

花无缺谢过他,接着道:“这位是我的双生兄弟江小鱼。因为他也对荷霜颇有恩情,所以今日我们暂且充一充荷霜的高堂。”

铁心兰和荷露听着,只在心里大声发笑。

花无缺的确是学“坏”了,这样天大的谎话也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花无缺和小鱼儿相交恨晚,还被他牵扯着受了不少伤,荷霜荷露在私底下对此颇有微词。直到龟山决斗后,大家冰释前嫌,小鱼儿才出言赞赏过荷霜荷露的好。但是在这之后他们没见过几面,实在谈不上哪有恩情。

小鱼儿倒是听得挺受用,也对骆家父母作个揖,道:“在下江小鱼,见过伯父伯母。”

对方笑得开心,便不再追究两个年轻男人为什么能坐在高堂之位的事。这也多亏小鱼儿和花无缺年轻又讲礼。倘若他们俩换成了邀月、怜星那两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只怕骆家这二位话都不一定敢说。

小鱼儿眼见这一桌人都埋头喝茶饮酒,便低声向花无缺道:“花无缺?”

花无缺手上倒茶不停,低声回道:“怎么?”

小鱼儿眼珠滴溜溜转一圈,道:“你看骆秋澄,怎样?”

花无缺道:“不能说没有疑点。”

小鱼儿点头道:“我想也是。他眼里有神,像是习武之人。但是他方才跑步的样子……”

花无缺接道:“不仅不会武功,还有点跛脚。他虽然听说过我们,但是好像并不了解我们具体的身份,的确不像是武林中人。”

小鱼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给自己满上酒杯,站起身来,对着骆氏父母道:“伯父伯母,今日我和无缺虽然做做样子,长了新郎新娘一辈,之后多半还是同守拙兄称兄道弟。方才我们只是匆匆一见,还未来得及交谈。所以,您二老能不能给我们讲讲骆公子为人啊?”

骆父站起来,接了小鱼儿这杯敬酒,拈着胡须慢慢道:“老夫名为骆三和,是家里排行第三,继承了家里的大米生意。家妻骆韩氏,闺名凉夕,同荷霜姑娘一样,都是西湖边上生人。秋澄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到今日也算顺风顺水,只可惜小时候随村人出去放牛,不慎从牛背上摔下来,捡回一条命,也落了个跛脚。除此之外嘛,秋澄自小就刻苦读书,高中秀才,现在也算是杭州府一大才子了。这是给我们骆家光宗耀祖咯……”

小鱼儿追问道:“我听说骆公子和荷霜姑娘自小相识,后来荷霜拜上移花宫,骆公子就没学过武功么?”

骆三和摇头道:“没有。他时常出门旅行,也只是去和朋友讲书论道,不曾学习武艺。因此我们也说,我们是高攀了荷霜姑娘哩。”说着,他不自觉地笑起来,念叨着“光宗耀祖”等字眼,又干了一大杯酒。

韩凉夕劝道:“孩子他爸,你身体不好,少喝点。我们秋澄一生中最大的喜事,你可别……”

骆三和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今日这二位少侠和铁宫主都在桌上,凉夕,你别扫兴。”

小鱼儿和花无缺都微笑起来,想起了燕南天的样子,暗道天下父母心果然大同小异。

铁心兰也笑着道:“这哪里就是最大的喜事了?等骆公子有了孩子,你们做了祖父祖母,那不更是天大的喜事?”

老夫妻二人立刻附和道:“对对,铁宫主所言极是。”

而荷露听到铁心兰说起荷霜做母亲这种话,眼神飘向天花板,不知是不是在想象自己亲如姐妹的同门抱着小孩招呼丈夫的模样。

花无缺道:“我一直都把荷露荷霜当姊妹看,那岂不是……我也有一天要做舅舅了?”

小鱼儿抢道:“那你是舅舅,我也是舅舅。你的外甥、外甥女,也自然是我的。”

上席大家都因为小鱼儿这句俏皮话笑起来,但只有铁心兰和花无缺知道他这句话多半是真心的。小鱼儿从小没有同龄的玩伴,也没有兄弟,就连和朋友兄弟争抢东西这种事也没能做过。花无缺是可惜没人能陪他下棋练功,而玩心重的小鱼儿,则是想要个兄弟来胡搅蛮缠。

荷露又陪了几杯酒,瞥一眼窗外天色,起身道:“拜堂的时间快到了,我去看看荷霜。”

花无缺微笑道:“给我带个好。顺便告诉她,等会若是隔着盖头看到我和小鱼儿坐在上头,千万别惊讶。”

荷露笑道:“那是自然。”

她一纵身,以轻功略过人群,撩起厚厚的朱红色门帘,往殿后去了。

不多时,在旁席坐着的那位礼生起身喊道:“诸位,吉时已到,请安静下来。”

这厅里,虽比不得慕容九的婚礼那样豪华,也有百来号人。但是在他一句话之后,顿时安静下来。这也因为客人中有不少是移花宫弟子,曾经被邀月和怜星管束得规规矩矩。小鱼儿也少见地严肃起来,放下筷子,和花无缺、骆三和、韩凉夕共同站起来,走到堂上的太师椅上坐好。只是他严肃不过一会儿,在上面坐没坐相,翘起了二郎腿左顾右盼。

花无缺瞥他一眼,垂下手,让衣袖遮住手掌,在小鱼儿大腿上传动真气一拍,嘴唇几乎不动地道:“坐好。”

小鱼儿龇牙咧嘴,却不好现在当着一殿宾客的面对花无缺发难,只能默默把腿放了下来。台下铁心兰看在眼里,转身抬手掩住了嘴,多半也是在偷笑。小鱼儿瞪她一眼,清了清嗓子,整理好衣襟,真摆出一副大家长的姿势,只听旁边的花无缺也在忍笑。

眼看着台左边,骆秋澄被两个家人扶着走了出来,也是满脸笑容,看到花无缺和小鱼儿一愣。小鱼儿便笑着对他打了个手势。但是台右边的门,却迟迟无人出入。

小鱼儿侧身,悄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花无缺看上去也有些忧虑,道:“大概是害羞不肯出来吧,我们再等等。”

礼生左看右看,也不敢说话。骆秋澄直直盯着那门帘,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咬着他的薄嘴唇,双手紧紧攥着礼服的衣袖。

又过了半晌,台上的骆氏夫妇也坐立不安了。

铁心兰见状,站起身来,朗声道:“诸位稍安勿躁,我先去查看一番。”

有铁心兰发话,议论纷纷的大厅也安静不少,有人纷纷赞同道:“对,我们听铁宫主的。”

小鱼儿皱眉道:“不会真出事了吧。”

花无缺道:“不可能,这是移花宫……”

小鱼儿不屑地道:“呵,当年大家怕移花宫是因为有你那两位吓死人的姑姑,没人武功比得上她们。现在当家的换了铁心兰这个……好好小姐,她又要为移花宫正什么名,武功又比不上邀月、怜星,被人盯上也是活该。现在更是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在。如果真出事——”

花无缺立刻横他一眼道:“你别乌鸦嘴。”

铁心兰从上席起身,还没走到右侧门帘处,荷露便推帘出来。一向冷静沉稳的她此刻也慌了神,脸上的汗水冲淡了妆容,和铁心兰耳语了几句。铁心兰挑起眉,惊讶地回了句什么,只是从小鱼儿和花无缺的角度,既听不见声音也看不到口型。荷露点点头,便带着铁心兰往后堂奔去,

小鱼儿咬牙道:“不妙。”

花无缺点头道:“我还没见过有什么事能让荷露慌成那样……”

小鱼儿转念一想,又凑近了些,耳语道:“难道是有谁在后堂动手了?”

花无缺看他一眼,摇头道:“不可能。如果动起手来,就算没有武器,世上也少有人是荷霜的对手。更何况,现在陪着她的都是移花宫弟子。”

小鱼儿皱起眉头,回道:“那是怎么?难道说……”

他的猜想还没说出来,花无缺便伸手一拽他,道:“铁姑娘回来了。如果真有事,她会和我们说的。”

铁心兰从后堂匆匆奔出来,先对骆秋澄说了几句话。只见骆秋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头上冒出了冷汗。如果不是有家人扶着,他大概会在地上摔个结实。他嘴唇颤抖地问了铁心兰什么,铁心兰摇了摇头,扶着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骆秋澄点点头,和她一起走到台上和骆家的二老说话。

想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不会说实话。骆三和立刻拍着椅子,竟然显得有些生气;而韩凉夕虽然安抚着自家老头,脸上也不大好看。

小鱼儿道:“果然不妙。”

花无缺和他对视一眼,即刻站起身来,准备和铁心兰说话。果然,铁心兰让骆秋澄把自己父母扶下去,随即立刻转向小鱼儿和花无缺。

两人立刻异口同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其实,现在焦急无措的铁心兰,和落落大方的铁宫主相比,更让他们熟悉。

铁心兰跺脚道:“还能有什么事,荷霜……荷霜……荷霜她……”

花无缺扶着她手臂,柔声道:“没事,慢慢说。”

铁心兰甩开他手,好像要急哭了。却只有在此刻,他们最熟悉的那个少女铁心兰,脱离了移花宫宫主那高不可攀的外表,重新站在了他们面前。

铁心兰垂泪道:“荷霜失踪了!”

好像怕她声音太小,两人听不清似的,铁心兰抹抹眼泪,又抽噎着重复了一遍。

“荷霜失踪了!她人不见了!有人……把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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