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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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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引章拿了些银两到市集里转转。

北向的铺面里,还有三家卖肉的卖鱼的,在铺面前支了个小桌,上面放的被割成一条一条的猪肉。西侧大桥旁有些摊贩,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附近的食肆更是门庭若市。大桥中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

寒风习习,这里的冬天冷是真的冷。

所以,秦引章斥巨资买了极好的炭火盆和木炭,还整了几张油纸把窗糊上,这样以后就不用挨着冻睡着了。最后,再买了一身艳色微厚的新衣裳,毕竟以后还要去很多地方唱曲,总不能这般衣着。

当然,秦引章还把家里的门给动手改造了一番,在门帘上挂了个架子,这帘架边挺压在两扇隔扇门的门缝处,可以挡住隔扇间的缝隙,妥妥的挡风。

时间飞快的流逝,转眼到了去赵府祝寿的那天。

于是秦引章换上了新买的衣裳,用心打扮了一番便哼唱着小曲出了门。

抬眼看,“赵府”二字端庄文雅的悬与宅门。

一排马车列着等候,宾客们络绎不绝的留下名字,道贺,送礼。

场面有些壮观。

“这位姑娘慢步,邀请牌麻烦出示一下。”一守门口的小厮伸手拦住了秦引章。

“小女子叫秦引章,是你们二公子邀请前来给老太太唱曲祝寿的。”

“祝什么寿?我们这不是给你唱曲的。”小厮不耐烦道。

秦引章看了看牌匾,确定是“赵府”没走错地方,于是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不是,我真的是赵二公子请过来唱曲的。”

小厮听到提及赵二公子,便拿出一本折页许多的名册,谨慎地翻找了一番,也不曾见有秦引章的名字,便怒斥道:“上面没有你的名字,你这是在耍我呢?走走走!赶紧走!”

小厮似乎不听秦引章想说些什么,一直都在很粗鲁的将她往外推,往外赶。

“兰琴殿,你可知兰琴殿?我是兰琴殿的歌妓。”

“我不管你是什么,赶紧给我走!”小厮这一推,直接将秦引章推倒了。

“她说她是兰琴殿的,可兰琴殿的头牌不是叫什么春,春,春月的吗?”

“是啊,一般请也是请春月姑娘的,也不看看赵府是什么人家。”

“兰琴殿……不是吧?看起来也不像是歌妓啊。”

“不过她身材看着还挺,挺好的啊。”

“是她,鄙人有幸听过她唱的桃花渡,绝等妙音。”

周围的人一听兰琴殿三字,都投来了好奇的眼光,议论纷纷。

“什么人嘛真的是!”秦引章面红耳赤,正想理论理论,可打量了下周围并不是合适时候,便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将自己整理了一番。

这时,那金边刺绣长袍的男子冒出,正是赵二公子,他露出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大声道:“各位各位,莫要见怪。这位是秦姑娘,也是本公子的朋友。 ”又便对着小厮凌厉斥道:“你个破东西,赶紧收拾东西滚,即刻就离府,别再来我这了!”

“秦姑娘,下人们不懂事,别放心上。这边请。”赵二公子边说边将手搭在秦引章手上蹭了蹭,正想顺势牵起,秦引章条件反射避之,也微微露出虚假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道:“赵公子。不要紧,我自己可以走。”

但,当秦引章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赵二公子时,心生不妙!后知后觉才发现这赵二公子竟然是魏海霖的好友,往前与魏海霖一同在秦淮听过她唱曲。

秦引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些忐忑,不可掉以轻心。心道赶快唱完,赶快结束便立刻回去。

随后假装镇静,秦引章跟着府上管事去了台后,做登台的准备。

片刻后。

一支白玉簪子,雪亮剔透,玉色中隐隐约约透着几丝青绿色,更显娇俏,几条流苏垂下,随着秦引章的步伐,跟着风吹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身玫红色的纱衣,层层叠叠,宛若一朵绽放的牡丹。

台下的贵客等待着这位女子开口吟唱,十分期待眼前的这位女子会带来怎样精彩的献唱,毕竟最近流传兰琴殿出了一位唱功十分了得的女子,一首“涅槃”更是有些把夸张地她神化了。

身姿曼妙的女子缓缓走上了台,端坐在琴台前,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肤如凝脂,白里透红,纤细玉手轻轻抚过琴弦。

秦引章带来了一曲“寿南山”,寓意着寿比南山,万寿无疆。细听者会感受到一片祥和宁静的美好,百姓安康,家居乐业,世间无病无痛,也无战乱。整体虽无大起大伏的音节,一路平稳,但也中规中矩。

只有她知道,这曲虽非她所原创,但她精心改动重新编制过,把现代流行风相结合,整曲似唱非说般娓娓道来,要掌握并熟能生巧唱出此曲绝非易事。

但席间早已被烈酒与言语给淹没了,众人还唏嘘道:似乎也没有坊间流传得那么玄乎,但不可否认她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唱曲间,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好似在议论为何唱这么一曲。

“鄙人又不是七老八十,如今又无寿宴,为何给我们唱的是寿南山呢?”

“我就是说嘛,怎么听得瘆得慌。”

“哈哈哈哈哈……”

“兄台此言差矣,虽不太适合今日的场面,但曲确实好曲。”

“嘿,你还说好话,反正鄙人听着像赶着我去生死轮回似的。”

赵二公子在席面谈声说笑,有人认出了秦引章曾是秦淮一带有名的歌妓,便问道:“赵兄啊,恕我眼尖,该女子不会是魏兄的夫人吧?”

赵二公子听了这番话,沉思了一会便回:“打住打住!我魏兄可早与这泼妇离了啊,这是离妇啊离妇!”

“魏兄人呢?怎不在场?”

“听闻今日魏兄府上去了几位稳婆,怕不是有新夫人产子?”

“是呢,如今的贤良淑德夫人正巧赶上生产呢。”赵二公子吃了点酒开始胡言道:“实不相瞒各位,对待这种负心女子愈是像我魏兄那般软弱男子愈是拿捏不住。”

“但,本公子瞅着这婀娜曼妙的身姿,前凸后翘的,若是跪下求饶定能好好折磨羞辱一番,加上这身红,啧啧啧。还有这樱桃似的小嘴绝对软得酥极。”赵二公子眯着眼睛一顿浮想联翩叙道,然后“啪”一声将折扇收起,坚定道:“这女人我吃定了!”

“赵兄,你这就不厚道了,魏兄不要的破鞋也捡?”

“怎么?漂亮就行了,管它破不破。”

“是是是,赵兄说行就肯定行!来,走一个。”

“那必须行,当本公子的妾,绰绰有余!”赵二公子挑眉道。

“哈哈哈哈哈哈……”霎时间,哄堂大笑。

赵二公子的音量似大非大传入了秦引章耳里,周围的笑声似乎让她沦陷成了一个笑话。

前思后想,对上进来前小厮说的话,今天怕不是根本没有所谓的给老太太祝寿,是鸿门宴吧?一定是跟魏海霖一起搞的鬼,可恶!等着!

曲未毕,秦引章携琴却下了台,走到赵二公子面前,不动声色的一字一字道:“厚颜无耻!烂、透!”

“你!你…!”几百种愤怒的火焰在赵二公子的血管中燃烧,从未有女人敢在他面前这般叫嚣,让他在众人面前如此难堪,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怒喝道:“来人!”

“给我抓住秦引章!”

几个小厮火速前来按住了秦引章,使得力小柔弱的女子无法反抗。

赵二公子紧紧攥紧拳头,这口气他今天非出不可,这人也非拿下不可!这脸也丢不得!

于是将装有烈酒的酒壶粗鲁地、横冲直撞地、盲塞进秦引章的嘴里,狠狠地灌下去。

秦引章左右晃头,奋命抵抗。

这时,赵二公子往烈酒里倒了点致人发情的药物,用食指搅拌了几下,示意了旁的小厮。

那小厮便十分用力地掰开秦引章的嘴,她痛苦般“啊”了一声被强行灌入了那杯带药的烈酒。

与此同时,赵二公子将手放在秦引章的衣服背自上而下乱碰乱摸,甚至将手伸进她的脖子里,再滑摸到脸。

赵二公子奸笑道:“装什么矜持,今日本公子就来满足你!”

刚好,另一小厮带着麻绳匆匆赶来,秦引章见状不妙,心道:卑!鄙!她不甘如此被人羞辱,使着毕生最大的劲,拼着一口气挣扎之时不慎将铜琴砸到小厮头上。

场面一度混乱,众人恐惧。

也许是这一举动,让大家停止住了手头上的一切,静静的看着秦引章对着赵二公子嘲讽道:“你复杂的五官也遮掩不了你丑恶的嘴脸!”

在众目睽睽之下,得以松解的秦引章松了口气,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着发饰,捡起那把断了弦的破琴离开了赵府,这场闹剧也便就此终止了。

当然,秦引章也没有拿到赵二公子允诺的十五银两。

大雪纷飞,飘落的冰冷的雪随地落。雪花飞舞,纷纷扬扬,寒风刺骨。

眼看天色渐晚,秦引章抱琴迎雪往上上居方向踉踉跄跄的前行,不断搓小手哈气试图让它暖和些,可今日未曾进食过,身体仍旧冰凉冰凉的。

拖着沉重的身子走了许久许久,步态也越来越不稳,跌跌撞撞,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不慎被绊倒了雪地里。

秦引章木讷的侧躺在地上,前方是哪,四周又有何店,通往上上居的路又在哪,在这一刻,她毫无头绪,也不知,亦不想知。

薄薄的衣料贴着冰冷的地面,瑟瑟发抖,刺冻的冰冷隔着布料传至肌肤乃到骨头,小脸也显紧了。

泪水湿润了强忍住的眼眶,经寒风的刺激,顺着脸颊滑过。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任由风在叫嚣,雪在飘落。

顿然想起今日赵二公子的所作所为,对他恨之入骨,不甘心就这样被冻死!活下去的意念使她挣开了双眼,擦拭掉脸上的雪花,试图站起,再轻轻拍掉铜琴上的雪,但似乎不起任何作用,因为雪像无尽的流水般斩不断,剪不了,也拍不掉。

“呵…”

睥睨凛然的双眸,霜白的嘴唇微微颤动,仰天似乎是似笑非笑的讥讽,软弱无力的再次直愣愣地倒在了雪地里,渐渐地松开了早已布满雪的铜琴,似一点红沾染了一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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